“呵呵、呵呵呵。”
虽然不是实质性的答复不过也相差无几了,刘晴晴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倒,像极了脱去伪装的狼外婆,而她怀中的芷黎则好似单纯的小红帽,一脸呆萌,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喜欢我?有机会?别做梦了!你和阿城的差距从万里长城这头到那头还不够!人家那么多人追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是个万人迷,是个白马王子,而你呢?连屁都蹦不响,孤家寡人一个!”
这都在莫疏的意料之中,一阵疾风暴雨后,他显得云淡风轻。
“我的屁确实蹦不响这点我承认,不过你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我听见你和阿城在一起很不开心,并不是因为我对你有想法。”
“那是因为什么?”
刘晴晴笑不出了,他的反应与自己预想的大相径庭。
“我觉得阿城并不喜欢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
“啊?你别胡思乱想再胡说八道了好吗?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没人爱就嫌别人不够好看吧。”刘晴晴慌了,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笑的就是阿城可怜,被双面胶粘上甩也甩不开,被逼无奈只能放着了。你好好想想,他是不是被你烦的失去了耐心,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莫疏眼中仍是不变的懒散,可他瞳孔间的东西却暗含光芒。刘晴晴依旧没有承认,但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犹豫、不安、紧张写在脸上。
“你好像很懂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找他那么多次,他哪次表现的有一点不开心,旁边的人不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吗?”
“呵呵,你真当笑一笑就代表开心了吗?”
“.....”
这句话如雷贯耳,一刹那,刘晴晴的瞳孔凝结了。
她下课后找阿城说话时,他笑的样子...
她放课后缠着阿城一起回家时,他笑的样子...
两人周末在街口偶遇时,他笑的样子...
百转千回,历历在目,依稀还在昨日...
“你闭嘴!他的笑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他不会讨厌我的!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这不可能!”
刘晴晴情绪失控了,她双手撑桌附身冲莫疏喊着,仿佛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晴晴你冷静一点。”
越来越多的目光汇聚到了这里,芷黎拉着她的衣襟,眼神满是担忧。
莫疏眉头皱起,语气很不耐烦,“他就是个疲惫不堪的演员。”
刘晴晴逼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
莫疏看向别处。在他看来,这个年龄谈恋爱纯粹是受荷尔蒙胁迫黏糊在一起,虚度大好光阴,害人又害己。
那些私尝禁果、屡教不改,甚至用生命威胁家长的小情侣统统应该送进少管所,如果杨教授愿意亲自出马惩治下他们,他觉得也未尝不可。
莫疏其实可以举出十余个他观察来的例子,就好比做一道举证题目一样来证明阿城对刘晴晴无意,这一定会让刘晴晴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可是他并不想这么做。
尽管他厌恶恋爱,可不管刘晴晴还是阿城都和他关系甚疏,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能洞悉很多但始终置身于外的外人,他没有权力或是义务去干涉别人。
就好像FFF团,莫疏虽然欣赏他们的做法,但是并不会参与其中。
“你没法证明就说明你说的一切都是假话咯!”
刘晴晴纤细的肩膀在瑟瑟发抖,她红着眼瞪着莫疏。
“好人需要证明自己的无罪吗?事实还需要解释吗?”
“你在胡说!”
莫疏摇了摇头,他不想再和刘晴晴争论下去了。
“刘晴晴,阿城叫你去教室外面,他有话要跟你说...”
正在此时,远处有人传话过来。
阿城竟然正好要找刘晴晴!芷黎像见了救星一样欢呼雀跃。
“晴晴你听见了没?阿城叫你出去呢!是真的!”
阿城正站在教室门口,刘晴晴回头望去,眼里有些茫然,换成以前她恐怕会开心的语无伦次。
“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去吧,别和无聊的人争论了事实就摆在眼前。”
在芷黎的催促下刘晴晴离开了,莫疏望着她的背影叹气道:“好快啊。”
“喂,睁大你的死鱼眼好好看看!晴晴被阿城叫出去了。”
芷黎像打了胜仗一样得意。
男朋友突然叫女朋友单独出去能干什么?恐怕三岁小孩也懂得吧!
“是啊。”
“鼻子变长了!匹诺曹的谎言不攻自破了!阿城没感觉是不可能单独叫刘晴晴出去的!”
“也许吧。”
“你的回答,听着像午餐吃了三大碗蘑菇。哦~我明白了,你看不得别人独处吧?是不是把你绑在吊扇上转上一两个小时你才会服气!”
莫疏似笑非笑,“你难不成是福尔摩斯在世?或是华生附体?请大侦探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能不能帮我也参谋一下。”
芷黎叉起腰,“因为吃不到葡萄就把别人家的葡萄架拆了,你这种人会头朝下摔下来的!别转移话题!等会你要给刘晴晴负荆请罪!”
“呵,为什么这么确定道歉的人是我呢?”莫疏把目光移向窗外。
与此同时,走廊的一个偏僻角落,一男一女对立着。
男生脸上写满了歉意,而女生低垂着脑袋。
过了好久女生开口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之前我...可能..哎...”
男生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她一咬嘴唇,“好了,你不必说了,我们分手吧。”
男生睁大了眼睛,“你难道已经?”
“你是实在没办法才和我在一起的吧。”
其实刚才对峙时刘晴晴已经想通很多了,她也隐隐预感到阿城唯一一次叫她单独出去说的是什么。
在教室里是她最后的自尊心作祟,而出了教室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呼....你说的没错,都怪我,我不该用这种敷衍的态度面对你,我不想一错再错,所以,对不起。”阿城朝刘晴晴鞠了个躬。
“为什么突然这么正式?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就算做不成情侣我们也能做好朋友,你该不会不认我这个朋友吧?”
刘晴晴的淡然让阿城有点措手不及,但很快他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这当然不会,刘晴晴我永远把你当我的朋友。”
“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晴晴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一丝与快乐无关的笑容。
而不远处,厕所里未关紧的水龙头正滴答滴答滴着水。
***
隔天早晨,一个人走进了教室。
她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莫疏面前,站了许久后开了口。
“把作业交出来!”
“喏,旁边自己拿。”
莫疏的成绩不仅班里名列前茅,就算放在年级里也能排的上号,除开他孤僻的性格,有人找他抄作业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
那人拿起作业没动,看了莫疏好一会儿突然开口。
“奇怪。”
莫疏仍低头看书,“哪里奇怪?你该不会是把语文作业写在数学本上,数学作业写在英语本上,英语作业写在物理本上了吧?”
那人娇嗔道:“我哪有这么蠢啊?”
莫疏抬头看了眼那人,她今天难得的戴了厚框眼镜,挺好的掩饰了红肿的眼睛。
“不蠢的人早就抓紧时间赶紧抄作业了,哪像你?”
“嗯....嗯....”刘晴晴欲言又止,脸上忽的升起了两片红晕,“你不是很喜欢观察我吗?那你是不是猜想到阿城很快就会和我分手,才让我早一步看清现实。”
莫疏翻了个白眼,“母猫半夜叫春我该把它的嘴巴封上吗?野狗路边交配我该考虑他们的品种吗?”
“你!”,刘晴晴杏眼圆瞪,拳头攥了起来。
“约摸着五六分钟班长应该就来了吧,到时候再抄作业....”
“哼!”刘晴晴无可奈何的在前面坐了下来,抄了几行莫疏的作业后埋怨道:“写的什么啊?玛雅人都看不懂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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