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席和光映涛单独去酒吧的事被到处传开,以前同学们遇到她,都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慢慢地,只要碰到她的人,都敢当着她的面指桑骂槐,有的人甚至是直接怼她。
“萧萧,你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
“没事,别担心。更何况他们说的是事实,我确实是和男生单独去你酒吧。”
“可是他们传的有些事太过分了,没有的事都被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
“嗨~你别在意,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如果你们晚来一步,或者他们说的情况就属实了呢!”
萧席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大口大口地吃着。
“哎哟,我要换个位置,这里倒胃口。”
“哈哈哈……你不会是有了吧!看你还敢去喝酒。”
“你们……”
“嘘!”
看着那些路人这样糟蹋萧席,潘思思站了起来,却被萧席阻止了。
“没事。更何况他们说的是事实。”
“萧萧,他们太过分了,有些事根本没有,却被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别在意,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更何况如果你们晚去一步,说不定他们说的就情况属实了呢。”
“你胡说什么呢?萧萧。”
萧席苦笑了一下,眼眶却湿润了。她低下头继续吃着饭。手不停地颤抖,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勺子。
“萧萧,我吃饱了,你呢?”
“嗯。”
“那走吧,我来我来,盘子交给我。”
潘思思看穿了萧席的心思,机智地要带萧席离开。有时候,冤家路窄真的就是这么容易出现。当萧席埋着头走到食堂门口时,突然撞到了正好来吃饭的光映涛,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他的同桌————白荟佳。
“对不起!”
一般来说,对不起后面总有没关系,可光映涛却没有半点理会萧席的意思。而是绕开萧席,侧着身子走进食堂。留下萧席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
放盘子回来的潘思思看到正站在门口发呆的萧席,其实她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人才会让萧席这样不顾旁人发呆。之所以装作不知道,只是为了让萧席不至于马上流出眼泪。
“没事~”
萧席摇摇头,然后走出食堂。自从萧席和光映涛单独去酒吧喝酒这件事发生了后,她的那些追求者再也没来过,就连她自己也再也没有打扮过。
小吃街,广场,艺术街。再也没有出现激情热舞的女孩,再也没有出现街头弹琴的乐队,再也没有出现一个女孩身后紧跟一群男孩的奇怪场景。商贩照常摆摊,人流依然络绎不绝。却唯独没有那个女孩,那个被同学到处乱传的女孩。
“来,给你,很甜的。”
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两个小朋友的对话,让萧席瞬间泪目。这样的话语是那么熟悉,这不是光映涛当初对自己说的吗?难怪会那么熟悉。萧席拉了拉自己的双肩背包的背带,苦笑了一下,赶紧离开这个比两年前更痛苦的地方。
萧席刚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因为她知道感觉这个东西不一定是那么准,还有可能是错的。
她清楚地记得高一(7)班,那个让她遍体鳞伤的高一(7)班。她记得高一(7)班的慕容夏,林海悦,那群差点让她从楼顶跳下的恶魔。她也记得刚来这里时,潘思思的热情帮助,记得那群友好的室友,更记得那个无比温暖的男生,那个给她打热水,送早餐,买姨妈巾的男生,那个他父亲辱骂自己却没有帮她说半句话的男生,那个温暖了她又冰冻她的男生————光映涛。
其实,如果没有他一开始的关心,没有他一再坚持送糖,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不愉快。
萧席告诉潘思思,自己之所以转学,是在原来的学校受到了校园暴力,而且在知道凶手的情况下,老师及学校竟然让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没有向家长道歉,也没有给出物质的赔偿,唯独给了一句有力无气的对不起。这让萧席无法接受,所以自己宁愿选择转学。更何况自己本就不喜欢那个学校。
本就满身疲惫,全身是伤地来到这个学校,以为自己从此沉默,就会相安无事。可偏偏遇到了热情的同学,遇到了那个坚持要送自己蓝色糖果的同学。破碎的心又慢慢被拼凑起来,直到形成像心的一颗心。可那道痕迹还没完全消失,又被摔碎。这一次,碎得彻底,要拼起来,十分困难。
虽说潘思思发自内心地同情萧席,可她却也无能为力,解铃还须系铃人。可现在,不是光映涛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萧席想不想要再和光映涛有关系。
高考真的来了,仅有几天时间。学校很民主,尊重学生的想法,让大家回家自主复习,顺便放松下这么久以来的压力。就在离开学校的最后一个晚上,萧席邀请了潘思思去吃夜宵。
凌晨2点,潘思思和萧席还在举杯欢庆。其实正常,夜宵本来就是半夜进行的。
“思思,来,干杯!”
萧席举起手中的酒杯,递向潘思思。
“咚!!!”
潘思思也很配合,被子碰撞的声音,亮的刺耳。
“思思,这个杯子为什么会有尾巴啊?哈哈哈哈……”
萧席玩转着杯子,说着胡话,很显然她喝醉了。
“萧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不不不,我们今天要……嗝~不醉不归。”
“我已经醉了,所以我们得回去了。”
潘思思看到已经醉得不成人样的萧席,满眼心疼。
“啊?你都醉了?可是我没醉,所以我们还不能回去,来,倒上~”
萧席胡乱摸着桌子上的东西,却一直找不到酒瓶子。
“那……萧萧,我们换个地方吧!我知道有个地方更好,我们可以喝得更痛快。”
潘思思想尽各种法子带萧席离开。
“分手快乐~祝我……”
一路上,萧席自顾自地高歌。
“分手快乐~嗯?不对!”
“怎么了?”
“我们都没有在一起,哪儿来的分手!哈哈哈……唱错了,重来!!!”
潘思思扶着东倒西歪的萧席。
“松开松开,我可以自己走,不要扶我!不……不许扶我,我……我又没醉,不用人扶。思思,你知道吗?我跳舞可好了,我……我给你跳一段吧!”
萧席推开潘思思,自己一个人在路上摇摇晃晃,就这样的状态走路都困难,还说什么跳舞。
“我才不会难过……”
一边翩翩起舞,一边唱着歌的萧席,在大街上,一会笑一会哭。还好凌晨的路上,行人不算多。就算有,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半夜发疯的人太多了,吃夜宵的人也见惯了。
“啊呜~啊呜~”
“萧萧,小心点儿~”
“别扶我,我要跳舞,我要跳舞啊!哈哈哈哈……”
“呵呵呵……跳舞跳舞……光映涛!!!!为什么!!???”
“萧席~小心!!”
萧萧终于忍不住,差点摔倒。
“光映涛!!!你为什么要送糖果给我?为什么要坚持送蓝色糖果给我?为什么为什么!!!呵呵呵……为什么要给我打热水,为什么要给我准备早餐?为什么要报吉他班?为什么要叫我萧?为什么要叫我傻子?为什么要承诺愿意做我的暖宝宝?”
“为什么要准备水仙花?光映涛,你知道不知道我根本不喜欢水仙花,我甚至不喜欢任何花朵,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逼自己去喜欢花,因为你,我逼自己半夜开车,熬夜到凌晨,就因为你让我好好学习,多多看书!”
萧席发了疯似的在大街上咆哮,她那双娇小的手不停地抓扯着自己的短发。
“头发!头发!你知道吗?我剪掉了心爱的长发,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换来你一句关心,可是你并没有,没有!”
“啊啊啊!!!!!光映涛!!为什么在我用心的时候,你却把门关了?为什么要冷落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恨你,我恨你!!!”
从微微抽泣到嚎啕大哭,萧席仅仅用了几分钟。从开始的淡定到后面的奔溃。萧席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难过的一天。
“原来这世上还有比亲人更能让我难过的人,原来真的有……”
“光映涛……”
“思思,这个电杆真软~”
奔溃的萧席完全显露内心真实想法,此刻那个故作坚强的女孩,终于做回了真实的自己,虽然有点狼狈。也许是真的喝醉了,萧席竟然撞在了电杆上。可她不知道的是,这是一根她绝对想撞上的“电杆”。
“松手!”
潘思思见此状,急忙冲上去,推开那根“电杆”,然后紧紧扶着萧席。
“不要把你今天所见的一切告诉萧萧,她不想让你看见这么狼狈的她,为你而狼狈的她!”
“思思,代我向她说声对不起。那天我也想替她说话,可我父亲……”
“行了吧!其实你早就和萧萧划清了界限,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从你摸你同桌女同学的头开始,从你给你同桌女同学披衣服那刻,你就该和萧萧划清界限,就该告诉她,你对她没兴趣的。”
潘思思并不想听光映涛的任何解释。
“思思,是我对不起萧席。我送你们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闭嘴吧你!收起你的虚情假意。以后不要打扰萧席就是最好的道歉方式!”
潘思思抱起萧席,像王子抱公主一样。在潘思思面前,萧席总是不用遮掩什么,潘思思也时刻男友力爆棚。而有些人明明才是男人,却在该男人的时候不男人,不该男人的时候装男人。
看着潘思思抱着萧席离开的背影,光映涛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眼眶突然湿润了。
其实,此时此刻,该流泪的是萧席。到这个时候,他的情还是如此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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