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少女轻喝一声将长剑挥出,这一剑看似朴实无华,其实就是朴实无华,仅仅是用蛮力挥动的一剑而已。
依靠沉重的剑身才勉强嵌入树皮浅浅一点,她看着这份成果只能叹息着,提着那把剑想要收入腰上挂着的剑鞘中,可单单手的话,少女显然没那个力气。
在她犯难的时候,一只娇嫩雪白的手抚上剑身,凉凉的手指掠过她手背的肌肤握在了剑柄的末端,明明是一只比她的手还要细小一号却能简简单单的掌控住剑的质量。
随着完全没入剑鞘时发出的那声“咔哒”声沉寂了过后,和她的手相叠的那只手才放开。
久久,她都没有回头看叶菲天,在沉默中思索着想要询问的问题还怎么表达,想到了很多但到最后只有那么多的东西罢了,再多的词汇修饰也只有那么一个理念在其中。
所以她用着最平淡的,像是普普通通的日常对话一样的说法方式和语气对叶菲天说道。
“菲天……握着这把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还有「魔能」在身体里面流动又是什么感觉?”
“……”
叶菲天看着柯萝莉雅微微垂首的背影,缓缓的靠了上去。
“什么样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要感受的话,就自己体验吧。”
“唉?”
还在诧异的时候,柯萝莉雅就感觉一股力量在她的身体里面流动着,很温和轻柔,身体里面每一个角落都被抚过,没有一处落下的。
她的脸上有些微红,这种能量的流动不仅让她身体机能变强了很多还让她身体的敏感度增加了不少。
话说这是被菲天感受了全身上下吧?绝对吧?
不对不对,怎么在想这个啊!
“咳咳……”
“试着挥挥剑。”
柯萝莉雅依照叶菲天的话做了,当握住剑柄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这是……力量?!
原本沉重的长剑现在却像一个玩具剑一样轻轻的,这和刚才的她是一种完全相反的对比啊。
随后,剑突然沉了下去插在地上,带着她的手臂让柯萝莉雅稍稍有些没反应过来,发觉到了身体里面的暖流消失后,她转身望向了叶菲天兴奋的笑了起来。
“好棒,好厉害啊!”
“一点也厉害,这个东西是之前和老婆你学的。”
“我?”
“那个点火的魔法。”
唉?那次自己不是只点了个小火花了吗?叶菲天的魔法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是学自己的啊?要真这样那自己还能拿不起一把特殊金属制造的长剑?
一连串的反问句让她自己立刻否认了叶菲天的那个说话,但是看着叶菲天,她不觉的叶菲天已经学会了说谎这件事,她还从来没教过呢,嗯,应该。
“等等,怎么可能,你的魔法明明那么厉害。”
“我的力量……不是魔法,那是一种权限。”
叶菲天绯色的眼睛散发着淡淡的光辉,那空灵的嗓音在这片寂静的氛围中充满了幽寂,说话的语气又让她变得很神秘。
“或者说是,是「一切皆如我意」不过这是残缺不全的,只能说是近乎,想要感受一下吗?”
“啊……嗯。”
“就如,时间应该是停止的。”
针松树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晨露恰好的落下,原本已经落到了叶菲天的眼前了,将在下一秒就会坠地然后融入泥土进入树根,却突然停滞在了空中。
万物皆是寂静,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让柯萝莉雅差点失去意识,幸好在她身边出现的那个淡淡的光罩才免得被这极限的寒冷伤到。
温柔的光包裹着她给于温暖。
刚才是怎么回事?
“就如,这滴水应该是凝结的冰。”
原本剔透的水珠子已经化为一个雪白色的冰粒了,悬浮在柯萝莉雅的视线里,散发这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就如,它落地会变成一朵花。”
如其所述,这颗冰的种子落在泥土之上的时候居然生长了起来,飞速的经历了一朵花所应该经历的一切。
生根,发芽,长叶,生出骨朵,渐渐盛开,在最美的时候它停下来了,如她一样雪白剔透的少女摘下了它放在柯萝莉雅的耳上。
“很合适。”
“谢……谢谢。”
“可怕吗?”
“唉?”
远处塞媞姆轻轻哼着的歌儿虽然很小声却是能够听见的,这片地方的时间已经重新开始了。
“可怕……为什么会可怕呢?我搞不懂,明明菲天那么厉害,什么都可以做到吧?”
“因为这不像是人该有的力量吧?”
“怎么会,既然菲天能够拥有,那就证明人类是能够拥有那种力量的啊,而且,那才是真正的魔法吧,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才叫做魔法,现在那些应该称作技术才对。”
因为理解了所以才会被称作技术吧?这就好像古人无法理解现在的科技,会当成魔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又是会这么回答,但我始终无法承认一些事情……一些比这种作弊者的力量还要难以启齿的事情。
那是……
“难道菲天也来月事了吗?”
“……”
叶菲天盯着少女那张笑吟吟可爱的脸,也不说话就看着,看得柯萝莉雅不好意思了,主动认错了才放过她。
那份视线下羞耻感的余韵仍然还在脸上,她撇开头不去看叶菲天,虽然叶菲天已经没盯着她了。
“真好呢,感觉塞媞姆什么时候都不会烦恼的样子,就算是这个背井离乡的时候也是。”
恰好,柯萝莉雅望着不远处正支锅的塞媞姆不由的感叹了起来,两者心境的差别,她会为了一些小事而突然陷入迷茫的状态,而塞媞姆却一直很乐观向上的样子。
想到昨天她依偎在叶菲天怀里,浓浓的羞耻感瞬间涌到了身上……
“唔~好……好羞耻啊~”
“迷茫证明你还活着。”
唉?
她总说些什么听不太懂的话,嘛,算是她的特色吧。
柯萝莉雅浅浅的笑着。
“喂!吃早餐了!”
远处,塞媞姆元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挥着手示意二人,虽然也不是很想去打扰她们俩个人相处,但吃饭是必须要吃的,不知道怎么行。
所以她就狠心的拆散了二人的世界。
就算是女生和女生也不能太亲昵了吧,如果是两个清秀少年的话……唉嘿嘿~
塞媞姆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姨母笑。
真好呢,这么宁静,若是人生一直这么宁静的话。
只是。
此刻安宁之日,此后不复存在。
……
迷茫仿佛人生的主色调,灰色的,模糊的,充满抽象的,狂放不羁的,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东西。
塞媞姆看的见这样子的一个世界,所有人的身上都缠绕着那种的东西,只有尸体与无意识的东西才会没有那不可描述其颜色的丝线。
她身上没有……
可是她身上没有哎……
『因为我把你的迷茫剪断了,感觉怎么样?』
“把我的迷茫剪断了?”
『你的迷茫,你对未知的未来感到的恐惧与无措。』
“你是谁?”
『我是神,一个没有名字的神,你愿意当我的信徒吗?少女?』
神?
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少女的内心并没有神这个东西,她的思想里面只有,“肚子饿和食物”这两种东西,迷茫什么的,是给有未来的人准备的,她可能下一刻就会死掉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啊。
娇小瘦弱的小萝莉塞媞姆蜷缩在阴暗的房间角落里面,目光呆滞的望着虚无的天空自言自语着。
“神也好,人也好,怪物也好,我只想要吃的,那样我就不会饿死了。”
『就这样,就这样,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才没有迷茫,做我的信徒吧。』
『会有吃的。一定会有吃的,请相信我。』
“真的?”
『真的。』
“你是谁?”
『不知道。』
“哈啊?”
『我,应该是万物的迷途。』
『我,存在于所有活着的东西的心里。』
小萝莉起床了,眨巴着干涩的眼睛张开小口想要说话却无法说话,不是喉咙不行,而是饿的没力气了。
“塞媞姆?”
“?”
那是一个小男孩,他样子十分的邋遢,身上脏兮兮的全是汗水什么的,身体瘦小却很有力量的感觉,他虽然长的很不好,但那份笑容到是特别阳光呢。
话说这家伙是谁?
漂亮的小女孩揉了揉眼睛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是我啊,吉利啊,就是你家隔壁的那个吉利。”
“哦……”只能这么回应了。
好饿……
好香。
小男孩手中握着一个很香的小东西,看起来挺硬的热红薯,沾满了漆黑与灰白,不过它有一种让人流出口水的魔力。
“给,这是我在外边发现的,我吃了一个了,这个就给你吧。”
这句话多半是谎话,塞媞姆并未说什么,小嘴直接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泪水涌了出来。
一副完全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样子,狼吞虎咽着,吃下了不少碳灰和烧焦的地方。
“谢……谢……”道谢是基本礼仪,母亲教她的。对了母亲怎么了?哦……怎么又忘记了。
塞媞姆冲着小男孩露出了一个最美好的笑容,清了清嗓子,认真的道谢着。
“谢谢。”
是……神救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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