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早已不是勇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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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莎知道，现在的自己，可不单单是“凯莎”。
她是一个崭新的生命，她是魔王和“凯莎”的融合体，灵魂上的融合。
她现在是名为“凯莎”的魔王，继承了魔王的记忆和凯莎的记忆，包括她们的意志。
凯莎抬头望天，头顶是被自己复活时的闪雷击穿的天花板，刚好可以看到天空……虽然只有浓浓的阴霾。
眼睛好像湿润了…
擦试了一下，凯莎嘴里念叨着：“贤者大人…”
现在可不是想念自己心爱的贤者大人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在自己“死后”又“复活”的这段时间内大陆上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下一任勇者绝对会来“解决”自己，要想好对策才行。
“力量都还在。”凯莎看着一丝电流在指尖乱窜，露出了微笑。
“果然，魔王刚复活的那段时期是很虚弱的…虽然有点头晕，但可以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力量。”
凯莎整理着自己的记忆，包括前面所有魔王的记忆…每一任魔王被消灭后，他们的记忆都会继承给下一任魔王。
上一任魔王复活的比教会预计的时间早了一天左右，光是这一点时间就让魔王有了足够的时间恢复了一部分力量，召唤出了其他世界的怪物，临时组成了拼死一搏的军队。
魔王的记忆绝对是宝贵的财富，其中记录了许多人类都没有掌握，就算是初步涉及也被封存不允许进行实验的人体禁忌，甚至还有许多禁咒的使用方法。
好吧，一开始的几任魔王因为勇者的实力过于强大，被击杀的时候甚至被灼烧了灵魂，导致记忆传承的不全面，甚至说根本就没有半点记忆。
因为魔王刚复活的那段时期是最虚弱的时期，所以魔王甚至没有力量去打破第一任勇者设下的结界。
实际上，每任魔王都是同一个“人”，只是被消灭以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复活，然后作为新的生命体继承之前的记忆，这就好像一台新的电脑导入了旧电脑的所有内存软件一样。
而制造瘟疫，制造亡灵，引人堕落，窥视人心，魔化……这些能力都是魔王与生俱来的，也就是凯莎现在拥有的力量，就好比如电脑的硬件。
迈出左脚的瞬间感觉有些不熟悉，现在的身体感觉有些僵硬…是因为数百年都没有动过的缘故吗？
这一任勇者肯定会在近期内到来，到那个时候自己拿什么来保命呢？虽然现在的自己是魔王，即使死亡了也可以等待下一次复活，但凯莎可不想继续等待下去，她还有想见的人。
在巨大的城堡里徘徊，一边习惯身体，一边反复使用自己的力量。
看到遍地的尸骨时，凯莎的心就会有一阵阵刺痛。
她可以清晰辨认出那些尸骨是谁…
至死都握着镶嵌着“火焰龙宝石”的华贵法杖的是肯尼迪，他死在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肯尼迪的时候，肯尼迪还是一个痞子，明明他是贵族出生却不屑于贵族的头衔，天天在外面鬼混，当听说凯莎是勇者后，又听闻了一些凯莎的自述后，没有对凯莎是“妓.女.的孩子”“第一任女勇者”这一系列身份产生嫌弃的想法，反而被凯莎坚的信念给打动了，立刻就变卖了所有家当跟了上来…
那边那具右臂和左腿都是机械铠的肯定是爱德华了…记得大家都称呼他“豆丁”来着，这么喊他外号每次都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呢，在大家伙的心中，爱德华是最强大的炼金术士，听他自己说，他的手臂是在一次炼金爆炸中失去的，但他却将机械铠作为自己的手臂，开辟了一条炼金术上的先河，就连他的机械铠都是他最得意的作品，虽然这份作品现在已经被碾碎了…
还有很多昔日战友的遗体横躺在城堡的各个角落呢…
“我哭了？”凯莎抹掉了眼角的泪珠，“魔王不是不会哭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呢……”
“好久没哭过了…”看着眼前又一具战友的尸骨，凯莎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屠龙大剑…你是索罗姆吗……对不起……我答应过会平安的回去的……真的很对不起……”对着一具被上任魔王用遗体的主人自己的大剑**墙壁的遗体，凯莎小声抽泣着。
【不，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凯莎深刻意识到这点，眼神坚毅了起来。
“我现在就是魔王…这些都是我曾经做过的事…他们都死在我的手中…”凯莎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心凝聚出一团电球，她知道，在今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死在自己手里。
“虽然很抱歉，但是……这已经无法挽回了，很抱歉呐～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呢～哈哈……哈哈哈…………”
凯莎笑了起来，她那尖细而又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城堡中，令人背脊发凉。
就连凯莎身上，都散发出一缕缕黑气，凯莎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早已魔化了，这不是废话吗？她可是魔王啊。
“走到这一步，就回不来头了。”虽然知道自己当初也是在垂死时被魔王趁虚而入，被诱导后才变成魔王的，但她也明白…这是她自愿的。
“我早就不是勇者了，很抱歉，我的战友们。”低头念叨着，凯莎打起精神，思考着如何应对注定要来到这里的勇者。
打破透明屏障（第一任勇者设下的结界）后离开？这可行不通，现在的她身体还很虚弱，根本没有力量去打破屏障。
用尽所有的力量召唤出异界魔物？上一任魔王就是用这种方法迎击了到来的“义勇军”。
好吧，或许这个办法可以尝试一下。
但使用过后自己的力量肯定要流失一大半，变得更虚弱，因此还不是首选方法，毕竟魔王的知识宝库里有数不尽的魔法，说不定会有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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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片空地上，凯莎知道这里就是传送阵，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任勇者及其同伴会在这里出现，和自己当初来到这里时一样。
【看来我和上任魔王一样提早出现了啊…】
凯莎看着传送阵，思索着。
【要不要给他们设置一些陷阱呢？算了，我手头连材料都没有。】
【啊咧？我已经对别人的生命不重视了吗？这是魔王的特性吗？也对啊，人类这种生物，不，除我以外的生物，都和蝼蚁一样啊，我可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等等！我怎么…怎么这么高傲？！】
凯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甩了甩脑袋，让脑袋尽量放空，凯莎发现，越是往这方向想，她就越瞧不起除自己以外的生命，也就越高傲。
【难怪魔王每次都失败了，这种高傲的家伙怎么可能不被阴险狡诈的人类给打败……不对……好像又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凯莎一边思考着，一边吸收着弥漫在周围的黑暗因子，这里是魔界，虽然自己所处的区域被透明屏障阻隔开了，但这片区域内依旧存在大量的黑暗因子，总而言之，能吸收多少是多少。
“瘴气都消失了？”
走了一段时间后，凯莎惊讶地发现，弥漫在空气中的瘴气早已消失不见，而自己的手上，不，连手臂上都有，严格的来说，恐怕全身都是这样吧…全身都散发着一缕缕黑气。
不要小瞧了这一缕缕黑气，普通人沾到一点的话，都可能染上怪疾，意志不坚定的人甚至可能因此而魔化，堕落成魔人，加入魔王的阵营。
“还真是厉害呀～～～头已经不晕了，魔王的身体真是与众不同啊，感觉身体已经好多了。”
握了握拳头，凯莎看向了一道墙壁。
“咔擦！”“碰！”
一道闪电随着拳风一同袭向那道墙壁，魔力构筑的闪电和黑色的斗气外放，将那道墙壁轰成了渣。
“连斗气都被沾染成黑色的了？”
凯莎运起斗气，将其缠绕在手上，发现手上多了一层半透明的黑色斗气。
斗气这种东西和魔力其实都差不多，就是要看如何使用了，这种分类在凯莎眼中可有可无，不过使用魔力的法师们通常都有法杖一类的导体来帮助他们施展更强的魔法，像自己刚才那样的魔法闪电，短时间内可用不了多少次。
“好呀～我真是期待这一任勇者会有多强……”
嘴上说着，凯莎立刻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令她清醒了许多。
【该死的……怎么开始得意了？太高傲了吧……不行，这样高傲的话肯定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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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一天了。
是的，距离凯莎复活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天。
凯莎拥有可以控制的黑暗之力，之前还不熟悉而导致总有黑暗之力外放就造成了身上弥漫黑气的情况发生，总的来说，这种力量和斗气和魔力的控制差不多。
在这一个星期里，凯莎熟悉了所有自己特有的能力，然后制造了一团瘴气弥漫开，充斥这片区域。
没有别的打算，就是希望如果和勇者的战斗变成了持久战的话，这样下去可以耗尽勇者及其同伴的力量，人类来到充满瘴气的魔界绝对需要进行斗气护体，不然的话在吸入这种瘴气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毒死，好吧，在被毒死前被凯莎刻意转化成魔人加入己方阵营的几率更高点。
“苏醒吧，亡者们。”
在耗尽一半力量后，黑气从凯莎脚下呈圆圈状向周围扩散，在这片区域内，凡是被黑气沾染到的尸骨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制造亡灵”是凯莎拥有的能力之一，这和在大陆上教会追杀的亡灵法师一类的人使用的法术很相似，不过效果似乎更好。
看着昔日战友连同一些不知名怪物的尸骨都纷纷站了起来，在它们的头盖骨里都有一朵忽闪忽闪、摇曳着的绿色火苗，凯莎就知道，它们已经变成了亡灵了，哪怕在大陆上，这种亡灵都只是亡灵法师手里的炮灰而已。
在凯莎的操控下，亡灵们进入了“休眠状态”，它们隐藏了自己的“亡灵之火”，就像普通的尸骨一样倒在一边，毫不引人注目。
人类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些“尸骨”就可以出其不意的偷袭他们了，到时候，肯定要有不少人因为大意而丧命。
其实凯莎更想破坏传送阵，但奈何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哪怕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第一任勇者留下的传送阵依旧坚不可摧，就和将这片区域与魔界隔开的（结界）透明屏障一样坚固。
“来吧，让我看看这一任勇者的实力吧。”
…
…
在城堡的某个房间里等待了一段时间后，传送阵出现了变化。
“终于来了。”
看着闪过一道白光的传送阵，凯莎开始兴.奋了。
“大开杀戒的时候到了呀～”凯莎抿了抿嘴唇，似乎还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变得嗜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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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莎在“魔王讨伐队”到来之前复活，“魔王讨伐队”提前了三天来到这里，所以除去上任魔王提前一天复活这件事，凯莎比历届魔王提前四天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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