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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日梦』

第一章 『白日梦』

「叮——叮——叮——」

闹钟响了……

当然,就算你和我说闹钟响了,我也能够听到

只不过这闹钟貌似离我的存在有一点点的远而已……

说是一点点,其实也就是从我的卧室到我家的屋顶这段距离

没错……

在这么一个看上去就可以推测出今天天气不错的晴朗早上,我只身穿着一条短裤,站在我家的屋顶上

被我自己屋里的闹钟吵醒……

眨着刚刚睡醒,还有些朦胧的双眼,暴露在空气里的手臂开始四下寻找着自己的眼镜……

可忽然想起在这个空旷的都能看到远方天际线的居民宅屋顶,我找个肾的眼镜啊……

伸出的手莫名的僵在空中,好冷!!

唉……明星自己还是没有适应这种生活啊

明明都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阿嚏!!」

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我抽抽鼻子

视野里,是异常模糊的景物,果然没有眼镜真的好不方便

不过,幸好,周围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这个裸男的存在……

刚刚入冬就赤身**(短裤别忘了!)的在大清早站在自家房顶上发飙……

要是真的被看见,那我还就真的没脸活了啊啊啊啊啊!!

内心在无比疯狂的抽搐着,我抱起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抖抖冰凉的肩膀,随后就顺着房顶的楼梯,又重新回到我睡觉时呆的卧室里

赤着脚,走到了床头柜边,关上了「叮——叮」作响的闹钟

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不,应该说,从刚刚在房顶醒来,我的思想就已经无比的清晰了

「早上好……」

习惯性的对着那一个个摆在我桌子上的小盆栽说着,我摸出来自己的眼镜,帅气的推到鼻梁上,然后就开始套起自己的衣物

「今天也要好好加油哦!上课千万不能走神,不然可救麻烦了!」

对着它们,我给自己打着气,之后将它们移到了靠窗户的位置,把窗帘再次拉开,尽量使它们能更多的感受到来自春天的阳光

做完这一切,我欣慰的笑了下,随后叉着腰,像是看最亲密的朋友一样看它们

………………

「咚——咚——咚!」

就在我还沉浸在与可爱植物的二人世界里时,一阵熟悉至极的敲门声将我的思绪彻底从眼前的盆栽上拉了回来

「小杰!麻麻喊你吃饭了哦!快点!」

带着小孩的童音,那甜腻无比的声线在我的耳畔回响

「是是是……我知道啦!」

我也大声的回答着

门外的人,是我的妹妹,叫小圆,是个十足的淘气鬼

虽然才不过三四岁的年纪,但在家里,我快要被这个小恶魔折腾的不成人样了!!!

因为我经常当着她的面喊她小圆,她很不服气,所以也就一直小杰小杰的叫着我……

我这个哥哥的脸还往哪放啊!!

「快点哦!小杰再不快的话!小圆就要生气咯!」

嗔怒的娃娃音还在门外对着我的房门进行着狂轰滥炸

「好了好了……小圆,我知道了,别催了……」

无奈的抛下和可爱植物独处的时间,我被逼无奈的,去开了门

「吱——」

「哼!!」

谁知道一开门看见的就是拖着兔子玩偶的小公主一脸不悦的神色

「哼……小杰你好慢哦!」

「哎?我已经很快了好吧……」

「慢了就是慢了,别狡辩!!」

「唉多……我真的没有狡辩啊……」

喂!谁能告诉我这个小女孩是谁带出来的啊!!

才三岁!狡辩这个词都学了吗?!

「……(盯~~)」

用着不予回答攻击着我的话,再加上她那居下临高的视线……

好吧,我投降……

「唉……好吧……是我慢了,抱歉了……」

双手合十的赔礼道歉,我感觉我不像是这个家的长子……

「嗯!!知道了就好……」

一副长者给年期的少年训话的样子,小圆真的想个公主似的,骄傲的对着我说,而且顺手抱起了一直拖在地上的兔子玩偶

「那……小杰你来抱小圆下去吧,小圆刚刚叫小杰起床可是有功劳的哦……所以小圆累了,不想再走了,要小杰背小圆下楼!」

似乎是不高兴的撅着嘴,小圆对我下着命令

「呃……小圆,我可是刚刚才起的床……而且你要考虑到你哥我这身瘦弱的身子骨吧……还有我好像就要迟到的说……」

看了下我屋里的钟表,我对她摇摇头

「唔……小圆不管!!小圆就要让小杰背!!」

紧紧的勒着怀里的玩偶,小公主生气的对着我大叫着,好像还有些委屈

「可是……我」

我想拒绝

「呜……小圆就要小杰背……」

可谁知道她却是突然红着眼睛对着我呜咽着

啊啊啊!!这是要哭的节奏啊!!

「呜……小杰要是不想背小圆的话,小圆就告诉麻麻……小杰欺负小圆……」

说着,竟真的冒出了几滴眼泪

「呃……」

我挠了挠下巴

来回思量着这个问题的取舍性原则,加上我上学之后,我房间内那堆盆栽的成活概率,以及试着分析了下我们家的家庭地位排行表……

算了,还是妥协吧……

「唉……」

无奈的叹口气

「好了好了……我的小公主,我背还不行吗……」

无力的低下头……

真的,我在这个家里,真的是什么都算不上啊……

「呜……呜,真的……真的吗……」

嘟着嘴,小圆抹着眼泪

「真的……」

有气无力的回答

「唔……这样的小杰才乖嘛!!」

可没想到,她一眨眼就又换了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欢呼雀跃的抱着玩偶在我面前跳来跳去

……突然有种后悔的感觉,这个小恶魔!!

决定以后再也不理她了,否则我真的会吃不消的……

默默的把背留给小圆,她也是乖乖的爬到了我的背上

嘻嘻的笑着,就像个天使一样

「哦!走喽!吃饭去喽!!」

就在小圆欢呼的同时,我起身,瞥了我屋里桌子上的盆栽一眼,随后轻轻的带上卧室的门

转身向着下楼的楼梯走去,准备去享用已经一天没吃过的早餐

………………

将小圆安置好,我又重新洗漱了一遍,之后就坐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餐桌上

小圆和我的母亲大人已经坐在那里等着我了

「我开动了!」

象征性的说一句,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我就已经拿起了那块属于我的三明治,轻轻的咬上一口

「「我开动了!」」

我妈还有小圆也是同样说了一句,便和我一样,开始享用起早餐

今天的早饭还是像往常一样,三明治加热牛奶

不过小圆的早餐和我的不一样,她吃的是固定的儿童早餐

我咬牙切齿的咀嚼着三明治,扭头看着小圆在和早餐里的青菜叶努力的皱着眉头奋斗着

我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了微笑

「怎么了,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吗……」

似乎是看见我吃着吃着就露出来的猥琐笑容,我妈煞有介事的问着我

「嗯?不……没什么……」

我摇摇头

「只是看着这样的生活比较令人身心舒畅罢了……尤其是看着这个小恶魔手足无措的表情,感觉我开心……」

我抿了一口牛奶,嗯,还是那种温热的感觉

「哦……那还真是恶趣味呢……」

她回了我一个微笑

「没有……跟您比起来,我这只是单纯的报复心里而已」

「哎呀……小杰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是比你还要邪恶似的……」

我妈依旧对着我微笑,可那份微笑背后,我似乎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您看您这话说的……你那才不是邪恶呢……您那只是恶毒而已」

没有理会她的眼神,我偏过头去

「试问有哪个父母会当着他们亲生儿子的面大肆的秀着恩爱……」

我愣了下,停下来咀嚼的嘴

「再问有哪个母亲会因为想看她儿子窘迫的样子,就在她儿子的早餐里进加上大把的芥末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想呛死我吗!咳咳咳!!」

急忙的跑开餐桌,将嘴里的三明治拼命的吐在垃圾桶里,我铁青着脸,对着餐桌上那还在微笑的恶魔咬牙切齿

该死!!这家的女人就没一个正常的吗?!

「嗯……小杰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对我侧着脑袋,妈妈停下了端着牛奶的动作,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库……」

咬着牙,我却是敢怒不敢言

「你真是够了……」

嘴角抽搐着,我回到了餐桌边,端起温牛奶,冲刷着嘴里呛人的味道

好吧……一个早饭都不让人吃安稳

我回头瞥着老妈,她却没在看我,视线紧紧的盯着另一边皱着小眉头,嘟着嘴的小圆

「唔……青菜什么的……最难吃了……」

小声的抱怨,并来回的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叶

「唉……幸亏我爹不经常回家」

我撇撇嘴,拿起纸巾擦着嘴

「要是让他看见她最亲爱的老婆捉弄他儿子的话……」

「不……我会连他一起捉弄的」

我妈回了我一个肯定的笑脸

「……」

瞬间打乱了我原来的思路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也只能咬牙切齿了

真是够了啊……有这样的母亲,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

不过,我爸不经常回家也是一件幸事,要是这对夫妻一起合着伙来整我的话,那我还是离家出走吧……

那种画面真的不敢想象啊!!

打了个冷战,不知道是早上的冷风吹的还是怎么回事,头有些轻微的眩晕感……

鼻子充满着透不过气的赶脚,刚刚芥末的刺鼻味道一直徘徊在声道与食道之间,久久不散

再次抿口牛奶,我想把这奇怪的味道冲下胃里

「哎……对了,小杰」

然后那个女人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一本正经的把头转向我

「怎么了?」

我依旧留在刚刚的芥末地狱里,生怕她再捉弄我什么的

「那个……就是那个……」

谁知她微微皱起她的眉头

「你昨天晚上……又……梦游了吗?」

询问的语调,一般她在说正事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

「……」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嗯……」

我挠挠头

「算是吧……」

「果然又是这样吗……清早的动静是小杰你搞出来的?」

「这样看来……似乎只有我了吧」

点点头

「可是都已经十四年了……这个病情还没有好转」

「哎呀……没事的,我都习惯了,不就是梦个游嘛,医生不也说了吗,不能强行治疗的……」

我晃晃我杯子里剩余的牛奶,对着我妈那一张烦恼的脸

说起来,平时没见她这么关心我

「那……小杰,这个星期天……再带你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吧,以防万一」

她露出来一个母亲应有的担心

「不用……」

我摇摇头回绝

「都说了不能强制治疗了,再说,我也习惯了,没事的」

我推脱着

「哇!!小圆不吃了!! 小圆吃饱了!」

这时,小圆似乎是放弃了和青菜的斗争,不高兴的把餐盘向餐桌一推,抱着玩偶,怄气似的坐在椅子上

我也顺势看了下钟表

「呀……不早了」

我将最后一口牛奶灌在嘴里,然后也是一推餐盘

「谢谢款待!我也吃好了……快迟到了,妈,我先走了」

说着,就转身回到楼上收拾东西去了

「哎!小杰……」

我妈似乎还想对我再说些什么,但从我一踏上楼梯之后,就一个字也没听见

……………………

等收拾好书包,我斜着挎在肩上,转身想离开房间

可突然间想起我好像漏掉什么

之后就转身面向我那一盆盆可爱的盆栽,挥挥手

「再见!」

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向楼下跑去

「我出门了!!」

习惯式的叫法

「嗯……小杰可要早点回来哦!」

不过只有小圆一个人抱着兔子玩偶站在玄关处抬着头看我

「好……知道了」

笑着回答,我用空闲的一只手轻轻的刮了她可爱的小鼻子

「唔……」

惹得她一阵挤眉弄眼

「好了!我要走了……在家要好好听麻麻的话,知道吗,小圆?」

直起身子,我叉着腰

「好……」

她弱弱的回答

「那哥哥去上学了,拜拜!!」

对着小圆挥挥手

「嗯,拜拜……小杰一定要早点回来哦!!要回来陪小圆玩的!」

乖巧的回答着,小圆拉着可怜的兔子先生的耳朵,有些落寞的看着我

「知道了!」

再次微笑着,之后没有过多的逗留,我关上了大门,踏上了求学之路

我不是不想和小圆一起玩,虽然她经常这样那样捉弄我

可我是一名哥哥呀,我可是要当一名称职哥哥的男人!!

啊啊!燃烧起来了!!

奋力的挥动着双臂,把那种麻木感全部抛在脑后

加油!今天,可是一样不能走神哦!

自己给自己打着气,我迈开了向学校前进的步伐

嗯……就趁着这个去学校的几分钟时间简短的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尚杰,如你所见,是一名正挣扎在血与泪边缘的一名困苦高二生

每日奋斗在学业与考试之间,是一个介于平凡与普通之间的少年

个子不怎么高,中等体型,偏瘦,戴着一副重度近视的眼镜

成绩……自然不是很好,具体是什么样就别问了,问了也不告诉你……

就是这样,浑身上下一无是处,性格属于胆小怕事一类,没什么大的出息,这就是我……

不过,可以说,我唯一可以称得上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大概就是那个自从我三岁发了一次高烧之后,就一直在困扰着我的怪病了

就是我几乎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梦游

就像是今天早上的屋顶

过去的我,每天早上一醒来,躺在床上的情况很少,基本上都是在一个我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我妈也知道这件事,她带着我去过好多的医院,也试过chi安眠药,但都没有什么起色……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

有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对我妈说过

那就是我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发生这种情况

就好比上次上课的时候,我稍稍走了神

然后……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女厕所里!!

当时我就懵了,看着门口一堆的女生对着我捏着手里的板砖

我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可我当时真的没有睡觉,我真的只是稍稍走个神而已……

但就算我怎么狡辩,我大摇大摆闯进女厕所,仍然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于是乎,『痴汉杰』这个称号……就彻底在学校传开了

但我发誓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啊(无辜脸)!!

唉……算了,反正都已经发生了,我再辩解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我不是一个可以承担责任的人

总之,就目前来看,我就先把这种病叫做『无定时状态白日梦游』吧……

简称『白日梦』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病给我带来的困扰远远大于好处,或许说……

这根本没有好处吧!!

「唉……烦人啊……」

叹口气,之后我疯狂的挠着本来就很乱的头发……

明明就很想像个正常的学生一样上课,可这个病到底要我怎么办啊!!

连走神都不给,我还怎么活!

内心狂轰滥炸一般的抱怨着,可我的表情真的没有太大的波动

嘛……习惯就好

「呼——」

吐口气,似乎想将一切烦恼吐掉,我努力的使自己的脚步轻松下来

之后,在下一个转角处,我平静的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所私立的半封闭式学校

这里,便是我已经奋斗一年半的地方了……

「呼——吸——」

停下脚步,大口的深呼吸

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对自己打气似的点点头

「嗯!」

然后,慢慢的迈开了踏入校园的第一步

……………

可是……

现在的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原本就不怎么正常的校园生活

在今天……

就这么,被彻底的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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