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的乔治
浑浑噩噩的感觉让乔治宛如喝醉酒一般,这使他无法判断此时的自己到底是头疼还是想要呕吐,剧烈的咳嗽使得自己胸腔阵阵颤抖,仿佛要撕裂气管肺部一样的难受感觉不断的纠缠着乔治,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身体成为现在这样,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想要从梅尔特与秋原百等人手中夺回魔方,属于神之子的魔方,那里面藏有属于他的秘密,解决一切问题的秘密。
在外人的眼里看乔治,他已经丧失了理智,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无法理性的判断对错是非,身体的感知也变得极端,除了战斗需要的反应其它的一切都被弱化,此刻的乔治和那些晨星开发出来的魔法道具异形等等没什么区别,仅仅是为了一个杀戮的目标而行动,如果硬要说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乔治现在还能够进行思考,虽然内容也限制在了那四姐妹的身上。
乔治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真正的创造者,晨星的洛加留斯正安稳的待在室内通过魔法观察着乔治自身的行动,就和数个月之前一样,濒临崩溃的乔治将会再一次和学院的真货战斗,为了洛加留斯完善下一个的“神之子”乔治而收集数据。
“哼哼哼,让我来看看那奇妙的暗与影会带给我怎样的结果。”
在魔法的另一侧,相隔很远很远地方,洛加留斯掂量着手中的不规则水晶石残骸,能够微微察觉到那些石头在发出弱小的荧光,这是他之前交给乔治那道具水晶的残碎部分,装有魔女光辉力量的宝石,是洛加留斯在东溟国时从小公主安杰利塔身上提取出来的魔力结晶,单单的乔治是绝对无法给予那四姐妹重创的,可是一旦拥有了和对方相同的力量,也许乔治会带给他惊喜。
这样想着的洛加留斯露出了笑容,那消瘦的脸颊上有着深深的笑纹。
早在半个月前,现如今的乔治生理与精神状态就很不理想,作为“暗与影”力量的复制者,也是乔治的创造者,洛加留斯很清楚这种虚假的赝品是无法长久维持的,就如同数百年来的研究成果得出的一样,暗与影的力量实在是过于特殊,可以用“举世无双”来形容,并不能用控制光辉魔女的力量那样去控制,也正是如此,在真正见识到了学院的猎人四姐妹中真正暗与影的继承人使用着暗与影力量后,对于知识和力量的渴求让洛加留斯不断做出延后的让步,他不断的探索想要获得完美的暗与影之力,因此,诞生“神之子乔治”的计划是必要的。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龙族和魔女订下的契约就隐藏在你们之中。”
低声自语,貌似赌徒下重注一般,洛加留斯脑海中回忆着最近两个月临时改变的计划。
最开始让洛加留斯意识到能够窥看魔女契约的转机是在第二任乔治在见到对面梅尔特说的话,他很明显的继承了第一任乔治零碎的记忆,但是这种状况在以往是不可能存在的,对于邪道道具的研究这么多年的晨星并不存在这种状况,唯一能够理解联系的就是有关于“暗与影”的力量。
在洛加留斯的研究下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果。
假设世间仅仅有唯一的“暗与影”之力,那么它的本源就设定成是一个固定大小和能量的某种存在,在它的继承者使用力量时就会从中抽取相应的能量,使用完后所有的暗与影之力又会聚集在一起,换句话来讲,也就是不管怎么样,暗与影的存在永远不会产生任何改变。
那么假设暗与影之力突然存在复数的使用者,其中一个使用者消逝后,那么他的部分记忆是否会随着暗与影而回到那力量本源所在的地方,加入那是一个容器,消逝掉的使用者会不会有什么存在的碎片被留在其中,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乔治会与生俱来就记得现界的知识和资料以及知晓有“魔方”的存在了,当然也就可以说明,为什么数百年前现界的教会猎人会在异界觉醒。
洛加留斯摸着自己的下巴,他陷入了思考,魔法之中倒映出乔治的身影,他即将抵达那四姐妹看守的边界线,看起来自己对乔治的控制已经得心应手了,乔治以为是自己想要去找对方,实际上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洛加留斯在暗示和操控着他的躯体与思想,乔治的本质和前线人偶没什么区别,就算有了暗与影之力赐予的自我意志也无法逃脱洛加留斯的控制。
“哼哼,既然这样的话,魔女和龙族的秘密总会被我知晓的。”
一切的关键,洛加留斯之所以会费尽心力的制造出乔治,之所以会付出这么多,甚至不加反抗的让学院和龙族的叛徒查尔斯成功在东溟国内搞掉自己国之导师的位置,全是为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传说中魔女的契约,洛加留斯并不知晓那是什么,有着怎样的力量,可是从龙族的结果来看,毫无疑问,传说中和龙族布鲁斯定下契约的魔女拥有着比暗与影之力更加特殊的能力,毕竟龙族研究了数千年的“剑”的计划,就是凭借着一句魔女契约而完成的。
对于那模糊的现界魔女的真相,正是洛加留斯所渴求的,这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求知欲望,对无限的知识的渴求,洛加留斯知道这是一种毒药,迟早有一天会毁掉自身,但就算如此他也是无法拒绝,他总是在孤身一人安静的时候在不断的设想,如果利用那位神秘魔女的契约力量所制造出的魔法道具,会展现出怎样的形态。
这种态度和思想存在与所有的晨星组织人员之间,这是难以言喻的,所有殉道神的追随者都是这样渐渐互相吸引并宛如抓狂一般的探究着力量。
洛加留斯现在已经无心去管理学院的另一拨人马,围绕着那名为林建的少年所展开的行动就交给龙族人了,他相信龙族人一定会在异邦之地上演一出好戏,只不过现在的洛加留斯更加沉迷魔女的诱惑,那虚无缥缈的只在混沌碎片与只言片语中的存在。
这片宽广的土地在数个月前还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这里还零零散散的有些破旧弃屋,同时还有着围绕着它们存在的灌木林,曲曲折折的小路是通往大城市的捷径,但是现如今这里已经足够荒凉,被火焰炙烤过的土地发黑发硬,寸草不生还伴随着一股焦炭的味道,因为经过学院的整理而显得十分平整,这片土地在过去的两个月间每一寸都躺过异形的尸体,当然也有为了维护周边人生存的城镇而流血的年轻人。
“虽然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是我真的不想去面对。”
低声自语的是梅尔特,她漂亮的灰白长发被朴素的发卡紧固着,单只右眼漆黑混沌,简洁干练的作战服是学院中富有才能的伙伴设计的,珍珠白的肌肤微微透着暗的烟气,凝重宛如流淌的泥水一般,脚下根本不存在光照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沼,能够看到不按扭动的触手偶尔浮现。
站在她身边一脸懒散的是妹妹米拉,与梅尔特相对,她的左眼化为玻璃一样的透明刻画着多重且立体的魔法阵,令人无法琢磨的负责术式随时可以发动。
“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咳!”
因为嗓子的不适而导致笑声变得嘶哑怪异,紧接着宛如想要把内脏咳出来的病态显露出乔治状态的不佳。
“梅尔特,我们到底是不是神之子?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既然你站在冒牌货的那一边,就连你一切摧毁,所有的一切全部毁掉!咳咳,啊呃咳咳咳!”
现在的乔治渐渐崩坏,在他无法察觉的地方,他整个存在都在崩坏,这个过程不可逆转。
“可怜的家伙,小千,准备好。”
秋原百微微摇头叹气,她对自己的妹妹下达命令,无情的光之刃从地下窜出,链接形成壁障,于此同时,负责支援的米拉产生影的力量构筑其异空间的轮廓,在光之秋原千的协助下,一片仅仅属于她们姐妹四人的异空间展现而出,在异界的世界中将她们以及乔治五个人隔离开来,这种消耗大量魔力的异空间产物证明了她们的觉悟,她们将再一次的为眼前这可怜的人,可怜的敌人、乔治献上葬礼。
“梅尔特,我希望你能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现如今所做的事情也是正确的。”
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和平时温柔体贴的秋原百截然相反,严厉且苛刻的秋原百这样对梅尔特厉声言语。
“嗯,我知道的。”
梅尔特点头,她是姐妹里不可缺少的一员,擅长外交的她不禁开放大方,同时也是一个极其遵守约定和注意细节的人,当然,她和其他姐妹最不同的一点就是她的感性,在曾经击败第一任的乔治之时,梅尔特对那位可悲的并不知晓自己是被晨星洛加留斯所制造出来的“道具”的乔治留有恻隐之心,在最后的最后,还温柔的对乔治隐瞒真相并且告诉他是真真正正的“神之子”,用这样的谎言来安抚一位即将消失的灵魂。
然而再一次见到乔治的时候,梅尔特的心情变得复杂,她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也对晨星有了扭曲的怨恨,以及对乔治辜负了自己那时的内心所感到的愤怒,这一切导致了她这些日子的崩溃,不过还好她在伙伴的帮助下恢复了过来,现在的她已经理解了秋原百的话,乔治在她的心里永远都会占有一席之地,永远都是她所讲的“神之子”的第一人,为了下定决心面对今后可能出现的第三、第四、无限诞生的乔治。
“我知道的。”
这样坚定的开口,梅尔特高举右手,异空间内虽然和刚刚的外界没什么区别,但从脚下黑沼中出现的模糊巨人正是她全力面对乔治的表现。
“乔治......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将你击败,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承认你的,理所应当的,乔治!我想要否定你的人生,那并不是正确的!”
皱起眉头挥手,无数的触手在黑沼中前进袭向乔治,梅尔特说着对方可能不会理解的话语,但这确实梅尔特对乔治的一切情感,包含了暗与影悲哀的宿命,包含了乔治被欺骗的一生,包含了一切的咆哮。
“啊哈哈,来吧,来吧,现在是我们的战争了!”
理所当然的处于崩坏中的乔治不会理解梅尔特等人的话语含义,他崩坏的速度因为暗与影力量的爆发使用而加速,如果不加以控制,恐怕这将是他最后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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