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黑夜,由于太阳无法照射到地球的另一半而得形成的自然现象,由地球的自转而产生。这是既定的事实,也是常年以来人们所认知的常识。但是,无论是谁,在小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因为黑夜的降临而感到恐惧。这不是既定的事实,也不是人们所认为的常识,只是单纯的本能。
对于夜晚的恐惧出自人的本能,但是又无法具体解释这种本能究竟为何而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者说,从人类的诞生开始,这种对于黑夜的恐惧便深深扎根在人的骨子里,扎根在人们最为原本的精神里。
但是,事实上。这份恐惧有着最为直接,也是最为原始的解释——受到威胁。
对于一种事物的害怕会影响到一个族群的后代,正如动物的先祖会遗传部分习性一样的简单答案。人们之所以会害怕黑夜,只是单纯的受到黑夜之中的‘某些东西’所带来的威胁而已。只是这些东西逐渐的被人们所发展起来的‘科学理论’而掩埋、掩藏乃至是否认。
但是,神话、传说、史诗、歌谣、文学作品、历史文献、都市怪谈多多少少会牵扯到一些世界最为原本的真相,最为隐秘的秘密。说到底,所谓的故事,往往是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的。但这些东西之所以只是被视为饭后的谈笑,正如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那句经典语录——‘人类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小岛上,这海洋浩淼无垠、蕴藏无穷秘密,但我们并不应该航行过远,探究太深。’”
她将手中的书合上一脸无语的将其放回到书架上。对于她这个在重点大学进行研读的学生来说,这本由不知名的作者所写的《夜的解释》实在是难入法眼。毕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虽然写得是很在理,但若是要仔细进行推敲的话很容易的便会站不住脚跟。说到底就是个中二病发了的少年所写的充满着个人幻想色彩的伪科学书籍,如果不是比自己年龄低的人所写的话,就只能表示写出这种东西的人的脑子是已经坏掉了。
本来只从名字来看的话说不定对于自己的毕业论文有所帮助的,结果到头来只是一本一点实质都没有的废书。明明距离毕业论文上交的时间已经快没什么时间了,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收获。如果还是翻到这种没有任何营养的书籍实在是说是浪费时间也不为过。单是想到自己论文所遇见的瓶颈就不得不头疼起来。
“没办法的话只有换论题吗?”
她眉头紧锁着,看上去十分的苦恼。毕竟来市立图书馆已经过去了一个上午了,而自己只找到了两本有用的书,怎能不使人愁的白了发?
被论题烦恼着的她打算转身朝着其他的书架走去,却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从一旁走来的男生。鼻梁上的眼镜在瞬间与脸部脱离关系飞了出去,而自己也下意识反应的松开了手去抓眼镜,手中的书自然而然的也就掉落到了地上。
“抱歉!”
她急急忙忙地道着歉,慌张地捡起眼镜和书。再戴上眼镜的瞬间晃眼看见了对方的腰带上挂着一串用公道老所编制而成的挂饰,很简陋、但却有着别样的美感。
“接骨木?”
“没事的,我也有责任。”
对方开口回应着,同时帮忙捡起了与书籍一起掉落在地上的、用来记笔记的笔记本。
“嗯?夜魇的怪谈?”
不出所料的,打开的笔记本掉落在地上后被人捡起来之后都会被当事人看上一眼。但是即便这是不可抗力,多多少少会让人不悦,她眼中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厌恶朝着那人看去。
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标致的五官挂在脸上看上去有点娘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娘炮,中规中矩的小帅的中性脸吧。黑色的头发剪得干净利落,配合着身上的黑色大衣显得十分的酷,当然也只是看上去。普通牛仔裤和黑色的军靴款看上去也就只是很普通。总的来说就是个随处可见,长相稍微好一些的普通男生。
“怪谈爱好者吗?还是打算探寻真相的好奇大众?”
只是看了一眼笔记就开始随意地猜测起自己的身份来,这种事情实在是让她感到有些生气。
“是历史学!”她有点强硬地将男生手上的笔记本拿了回来,“那个,谢谢!”
男生先是楞了一下,但是马上就表示没关系的微笑起来。
“也是啊!说到历史果然还是会牵扯到神话故事之类的。”
“那些都是骗人的。”
“诶?!”
“神话故事、传说这些全部都只是先民们为了精神上的慰藉而臆想出来的东西而已。说到底就是单纯的故事罢了,反正你这样的小鬼也不懂吧!”
“您这完全就不像是对年龄小的男生所说的话啊!”
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强势发言对面果然还是一时间无言反驳,毕竟这种年纪只要牵扯到一点点的神秘学都会变得无比的迷信。
“不过啊!没有大胆的猜测就作不出伟大的发现不是么?”
本以为对方只是什么都不懂的男生,但是却随口说出了牛顿的名言来反驳自己。一时间作为优资生的自傲便迅速在胸中膨胀。
“但是无知识的热心,犹如在黑暗中远征!就算是要作出猜测也是得在拥有了一定知识的情况下的!”
“嗯?怎么变成辩论了?”
“正如牛顿所说的‘你若想获得知识,你该下苦功;你若想获得食物,你该下苦功;你若想得到快乐,你也该下苦功,因为辛苦是获得一切的定律’一样的,在作出猜测之前就得先下好苦功学习知识才对!”
无视男生的疑问,她一口气以两句牛顿的名言对男生进行着逼压。而在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男生正一脸困扰的看着自己。而同时看着自己的还有位于附近的其他人。一时间真的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前提是得有那么大的地缝。
“抱歉!”
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她立刻抱着书本头也不回地小跑开。
“什么啊?还真是奇怪的人。”
男生困惑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书架上的《夜的解释》给拿了下来,不顾图书馆规定地掏出手机拍下了书籍的封面。
二
城市的街道是很繁华的,这种事情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久到人们都理所应当的如此认为着。即便还只是下午,都已经开始看见有些商家已经开始为了夜晚的开始做出准备。
她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下午三点二十几。
明明将人约出来却丝毫都没有任何一点的时间观念,自己的那个朋友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头疼。虽然早就猜到了对方绝对会迟到的事实,不过果然还是论文的资料最为重要,毕竟提交论文的时间正在一点点的接近。
“抱歉啊!虽然尽力跑过来,但是还是迟到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对方终于是到来了。手中没有提着任何的东西,要硬是说有什么东西的话就只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虽然外壳是新的,但是里面的纸张侧面多多少少透露出使用许久的痕迹。
“诺!给你!”那名与自己同龄的青年将手中的笔记本递来,示意她将其收下,“因为临时要整理狠多所以就迟到了!抱歉啊!要是耽误到你写论文了......”
算是庆幸吗?青年对于自己错误的自我认识可以说是相当的到位。
“没事,重要的是你如约的将东西给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笔记本的内容翻阅一下后放入背包中。
“你的命题还是不打算改变吗?要推翻从古至今的所有神话和传说什么的,我觉得没必要用这么难的东西来......”
青年并没有将话说完,因为后面半截硬生生的被她给用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果然,还是因为伯父的......”
“不!只是我想要挑战自己罢了!”
察觉到她想要掩盖什么的青年,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搔了搔头。
“可是尚捷,有困难的时候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好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能帮的我是一定会帮的。”
“哪怕迟到?”
“迟到这个不是说已经原谅我了吗?重点是我一定会来的好吗!”
青年有些不满的反驳着她所说的话,她随之露出了一抹很淡的微笑。转瞬即逝,想必青年并没有察觉到。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男生果然真的很幼稚啊!”
“喂!算了,好歹这么多年也是习惯了。”
青年对于她的话语一筹莫展,就像是面对既定事实一样的无力。
“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
正当她打算离开的时候,青年叫住了她。并从裤子的兜里掏出了一个用犬牙做的挂饰。
“护身符,虽然你不信这些东西。不过果然还是给你一个比较好!”
犹豫再三,她决定还是收下友人送来的护身符并说了一声“谢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入人群。
虽然青年看上去有些事情还没有说完,但是还是压抑住自己的内心,意犹未尽般朝着自己来时的道路走去。而在他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去,是一个用稻草扎的人形娃娃。
他将娃娃捡起,仔细的打量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如同看上去的那样是个用稻草扎出来的娃娃,就如同电视电影里出现的,用来诅咒别人用的巫毒娃娃。
他抬起头朝着周围张望,并没有看见任何像是这个娃娃主人一样的角色。说不定就是某个家伙觉得晦气随手一丢的结果,如果是的话,那个人也太没有素质了。
细细考虑了一下,果然还是扔了吧!
于是,他便走到垃圾桶旁将娃娃给扔了进去,随后转身离去。
而当他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却听见了不寻常的声音。像是女人的歌声,但是说是歌声却是相当古典的女中音轻颂。虽然自己对于古典音乐没有半毛钱的兴趣,但是却还是被歌声深深的吸引住了。
待他想要细细倾听的时候,歌声却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的空灵、灵动、虚无缥缈起来,虽然很奇怪,但是却很美很吸引人。
不知不觉地,他就循着歌声走啊走、走啊走。走过了自己并不知道的道路,走过了自己并不认识的街道,走过了自己并不认识的桥,走过了自己并不认识的树林。
他就这样走啊走,走啊走。走到了不知道是哪的湖边,湖边坐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女性,**着上身,下半身由于视角的问题而无法看见。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那名女性停止了歌唱。双手搂着肩膀抱住自己,转过了身来,眼中泛着泪光。
“呐!我好寂寞!你能陪陪我吗?”
眼前的女人可以说是世间尤物,他想要努力地理清思绪,但是大脑的思考功能就好像是罢工了一样的无法运作。察觉到不对劲的他将舌尖伸到齿间咬了一下,但是大脑还是昏沉沉的无法进行思考。但是恢复运转的视觉朝着周围看去,没有任何的异常。无论是周围的环境还是女人的下半身,一切都是十分正常的,但是这个强烈昏沉感始终让他本能的觉得危险。
“还是说,你也......”
女人沮丧地低下头,啜泣的声音随即响起。但是随之的大脑昏沉感觉变得更加的严重,已经严重到了无法让自己正常思考的地步,严重到了已经放弃思考的地步。
“我......”
“你什么你?**了还是怎么了?”
一旁突如其来的男生的声音突然闯入耳中将大脑的所有昏沉感驱除,回过神来自己正站在自己回家时都会进过的小巷。身边有着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看上去比自己年少的男生。
“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这个并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你踩到了我的书了!”
“啊啊啊!抱歉!”
他朝脚下看了一眼,自己确实踩到了一本漫书。吓得他急急忙忙地将其捡起来还给那个男生。
“没事,只是以后还是休息好比较好哦!像个废人一样的走出来撞到人,还满眼的**,一看就是晚上没干正经事!”
虽然男生的话语很明显说得过了头,让人生气,但是终究是自己有错在先,便只好什么都不说的灰溜溜地走开了。
在确认到他走远了之后,男生那戏谑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跑得还真是快啊!”
三
由于青梅竹马整理出来的笔记的原因,论文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飞舞、跃动,字句清晰条理的出现在脑海中,简单明了。
“介于古代的先民们无法对于一些科学行为,以及一些无法理解的天灾人祸亦或者是人为事件作出合理的解释。加上受到神职人员的传教的原因,导致古代的先民们无法辨别出事件的合理性......”
她就这么飞速地写着,丝毫没有在意到时间的流逝。当她写完论文的最后时分才回过神发现时间早已是半夜,但自己却因为沉溺于写完论文的兴奋感之中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的睡意。迫于无奈的,她开始浏览一些讨论神秘学的论坛。她喜欢与神秘学圈子里的人进行辩论,借由自己所学到的知识一点一点的打败对手的感觉真的很棒,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虽然这种兴趣或许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是个相当恶趣味的兴趣,但是只要自己能够乐在其中,别人的感受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人们往往就是因为在意的东西太多才会导致无法发现近在眼前的乐趣。
时间又开始飞速的流逝,她也逐渐的开始因为打败了足够多的辩论对手而开始感觉到无趣起来,稍微有了那么一丝困意。
“今晚就这样吧!”她不禁开始这么的想到,但是这时却有一位网络ID相当有意思的人发出了好友申请,申请内容写的是:来一场关于都市怪谈的辩论吧!眼镜小姐。
如果只是单纯的要求进行辩论之类的人或许根本就不打算搭理,但是对方很明显的指出了自己的一个特征——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眼镜确确实实也算是自己的一个特征。这就说明对方是一个见过自己的人,不过也只是见过。
兴致的来临加上论文搞定之后的空闲时间的充足使得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对方的好友申请,只不过她准备毫不留情的将这个ID名为“夜”的家伙彻底的击溃。
[你是谁?]
既然对方见过面,那么就不需要掩饰什么东西,直接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反倒来得轻松一些。
[谁也不是,只是想来一场辩论而已。]
对方如此回答道。
[那么,你打算辩论哪个怪谈?先说好我并不打算输。]
既然不打算表明身份,那么也就直接单刀直入的开始主题就是了。只不过自己想在赢了之后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是哪位就是了。
[也就是说您打算直接赢下辩论之后再谈要求是吧!很阴险啊!]
出人意料的,对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并且毫不掩饰的说明了出来。看样子会是一个相当强劲的对手。
[不也不是不行,毕竟如果你赢了的话也只是进行一下赢家的权利而已。不过要是我赢了,我希望您可以不要再在与神秘学有关的网站上进行挑衅,与他人争论。]
是看不惯吗?这种键盘侠客也就在网络上有着一丝丝的存在感和正义感,到了现实中遇到了事情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的那种。
[那么就是有了赌注是吧!那么就开始吧!我是反对的哪一方,当然你也别想玩什么文字游戏来逼我成为同意神秘学说的人。]
[这是自然的。然后辩论的范围就是所有的都市怪谈。]
既然对方表示了自己不会玩任何的花招,那么起码能放下一点戒心。不过当然还是会警惕着,毕竟对方并没有表示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还不得而知。
[所有的都市怪谈?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选一个对自己比较有利吧!]
[看得起自己这件事情倒是不敢当,倒是您所说的这种话语很容易让人认为是示弱哦!]
低调,但是也同样的流露出狂妄和自傲,这是她最喜欢击溃的对手类型。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是那种心中洋溢着的愉快就是这样的让人沉醉。她自己也很清楚这是怎样的一个糟糕的心态,但是这个就像是吸毒一样的让人上瘾。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该说是指下留情吧。那么关于怪谈的存在,我是认为既然有着这样的传闻,那么自然而然的多多少少都会包含着一些真实的部分。]
[很少见,作为同意怪谈之类存在的人会选择这样的开头。也就是说你有绝对的自信赢过我对吧!]
[不不不,要说为什么的话,只是因为你即将命不久矣。仅此而已。]
莫名的话语一时间在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她想要直接质问对方,但屏幕上却弹出了这样的提示——您所发送的对象不存在。一时间,她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便平静了下来,因为这种网络恶作剧的可能性存在太多了。
但是无论怎样,她还是想确认对方的意图,即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提示她对方的用户并不存在。最终像是放弃似的,她将电脑关上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心里不愉快,无论怎样都实在是不愉快,而突然袭来的睡意却将其直接拖入了梦乡。
梦中,自己在不断地从高空中坠落,下方是根本看不见底部的无底深渊。她就这么一直坠落下去,似乎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抵达了这无底洞的底部。但是同时也在瞬间,自己的身体与底部来了最为直接也是最为亲密的接触。四肢、内脏、骨头由于重力和冲击带来的影像四分五裂。肉沫和鲜血四处飞溅,将周围沾染上颜色。但是无论怎样,自己的意识却是十分清楚的,那股疼痛和让人窒息的痛感确确实实的让自己的大脑接受到了。但是......如果只是梦的话,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她心里瞬间不安起来,但是刚才的疼痛感却让自己难以忍耐。可是由于身体的四分五裂,她根本做不到吼叫。无法抒发痛感带来的心里压力,使得精神上也出现了巨大的危机压迫。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在读研究生而已,就算平时再怎么理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怎样都会受到巨大的心理压力。
随后,强大的牵引力将她的身体拉扯起,像是时间倒退了一样的复原,又紧接着洞的底部消失不见开始了新的坠落。只不过这一次,路途中多了许多的锯齿刮擦自己的身体。这些锯齿只会造成细小的痛觉,但是数不清的锯齿带来的感觉就像是无数的蚂蚁在身上啃咬一般的带来让人难受的刺激。最后果不其然的坠落到了地面,身体随之像上次一样的四分五裂。接着又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的坠落。
每一次的坠落都会有着新的东西来折磨自己,然后自己砸在地上迸裂。迸裂之后又是新的坠落,一次又一次的坠落,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的折磨。她想逃,但是无处可逃。
这明明是梦中,自己的梦中,但是却像是受刑一样的不断的被折磨着。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想要醒来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从脑中浮现,但是无法醒来。
或许,她不禁的如此的想到。
或许等自己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吧!这个梦也就醒来了吧!
于是她放弃了,闭着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但是在最后,迎接住自己的却是一双手。
那双手抓住了她,开始用力的将她往上方拉。她抬头想看清楚这双手的主人,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盯着上方的慌张面容。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却想不起来。
最后,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从梦中惊醒,眼前的是自己所熟悉的天花板。她起身感受着从梦中醒来的奇妙感觉,但是右臂上袭来的痛感让她瞬间看向自己的右手。
那是一道伤口,像是由锐器造成的整齐平滑的、长约一厘米的伤口,流着一点点的红色液体。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一间看上去相当诡异的房间里,一个有着重度黑眼圈的青年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旁的床上坐着一名身穿着黑色风衣的男生。
男生的嘴叼着绷带的一端,左手握着绷带卷仔细的包扎着自己右手的伤口。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像是被无数的锐器刮破一般的。男生完全可以说是体无完肤,就连鲜血都在不断的从伤口中流出。
而就在男生仔细包扎着自己伤口的时候,倒在地上的青年恍恍惚惚的地睁开了双眼从地上爬起。
“喂!”
男生语气冷漠地喊着青年,还没等青年反应过来一把锋利的绣春刀便已经指到了他的面前。
青年顺着刀身向男生,眼中透露出敌意,脸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是在包扎伤口,但是也只是应急一般的进行着最为简单的包扎。
“你的巫毒术,谁教你的?!”
男生将绷带紧咬着拉紧,鲜血明显的浸染上绷带。
“他受伤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伤到的,但是自己应该能跑掉吧!这把刀估计也是假的吧!”
看到男生的状况,青年的脑中飞速的如此想着,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只要在用上一点巫毒!”
这样想着的青年露出恐惧的模样,假装服从的样子。
“别!别这样,我会如实坦白的!”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站起身,然后趁男生不注意的瞬间用手将绣春刀的刀尖打偏并从嘴里吐出了一只沾满了粘液的蠕虫。如果顺利的话这只蠕虫就会钻进男生的头中啃食他的大脑。
但是下一秒,男生顺着刀尖被打偏的方向调整刀身一刀将蠕虫斩断。同时斩断的还有青年右手的小指。
“啊啊啊啊啊啊!!!”
青年由于疼痛大声的惨叫着,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蜷缩了起来。
“我才没那么菜!”
像是反驳青年的行动一样的,男生站起身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过看样子你好像是正统的巫毒术士,那么就不能不管你!”
“混蛋!你到底是什么人?!”
忍着疼痛,青年质问着男生。
“没什么,只是个普通的守夜人。仅此而已。不过就因为网络纠纷就想致对方于死地,其他的巫毒术士都会唾弃你吧!”
青年的眼中透露出惊讶,但是至于对他的审判什么的或许只有他自己会知道了。
四
“我说,慕白。不就是个用巫毒术的傻缺吗?!怎么把自己搞得这幅狼狈样?!”
夜晚的露天咖啡厅人来人往,两位穿着黑色大衣看上去只有十九岁左右的男生正无视着周围......不,或者说周围无视着他们。总之两人就这么放心的畅谈着。
“救人而已。再说了你个情报官连对方到底是不是正统的巫毒术士都查不清楚还好意思说我吗?”
名叫慕白的男生一边怄着气,一边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是是是!说到底不都是半斤八两吗?执行官大人!”
对方虽然带着略微嘲讽的语气说着,但是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你少来!话说我们的书记官还是没着落吗?”
“当然的啊!毕竟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我也想有个书记官妹子来帮忙缓解缓解工作的压力,但是就是不行啊!更何况隔壁城市的都还没到,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吧!”
“也是啊!不过晚上的海风还是这么的舒服啊!”
“嘛!我是很讨厌这种凉飕飕的感觉了!不过作为沿海城市夏天确实是很养眼就是了!”
“你的脑子里就只有女人是吗!”
对于同伴的挖苦,对方也只是笑了笑,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很平静啊!夜晚。”
“虽然有些闹事的家伙在就是了。不过,确实是很平静啊!真希望能这样一直......”
“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是了!”
慕白听见这话,猛地看向了自己的同伴。
“喂!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谁知道呢?”对方的表情还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毕竟你也不想被牵扯进血族的恩怨里面吧!”
遥远的远方,在远离他们城市的土地。大地被烧得焦黑,人们恐惧的喊叫着。警笛的声音此起彼伏,撕裂着平和的空气。
在一栋起火的废旧公寓楼里,十几名身着华贵的男女正无视着自己身上的火焰站在一扇破碎的窗子面前。
“被逃掉了吗?卡帕多西亚的残民。”为首的男子捡起一条奇怪的项链,看着远方淡淡却又透露出凶狠地说道,“追!哪怕是在地球的另一端!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决不能将叛徒一族的任何人放过!找不到就不要回来!”
“是!”
随着一声令下,男女们在瞬间消失不见。而后,为首的男子也在着火的房梁塌下来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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