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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A Night At the Opera-【Ⅴ】

007.A Night At the Opera-【Ⅴ】

利伯特不信任克里斯·德普。

从第一次见面起,这个男人所具有的独特阴暗气质就让他感到相当难以适应。与其他多多少少有作奸犯科经历的乐队成员不同,拥有那种感觉的人,定然是做过小偷小摸行为所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之事——

比方说,杀人。

即使是在被自己用“Night

Train”灌得半醉的那天,利伯特仍然能够发觉:从男人的身上显现出来的,毫无疑问是一股杀人者味道。因此当听到对方坦白杀过人的事实时,他也并不吃惊。而当对方最终到了利伯特家里,他一开始对其所具有的,实际上只是完全的戒备:毕竟,来者是一个背景未明的危险人物。

然而在近来并不算长的交往中,虽然仍旧神情阴沉,但克里斯似乎渐渐将自己和德米特里当做了朋友,甚至在危急关头的行动中,也对两人透出了明显并非故作的关怀意味。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实际上,利伯特也发觉到,自己因此也多多少少地放松了对克里斯的警惕。

但无论如何,他和那人之间的裂隙,在那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是不可能被填平的:几乎在这个自称手染鲜血的男人出现同时,利伯特听到了一个巨大的坏消息,使得他不禁将因故出逃的对方与这个消息之间联系了起来。

而现在,就是证实这个联想是否确实的时刻。

“全部是坏消息……”

翻阅着文件的利伯特心情越发焦躁。在白色纸张上,显示着克里斯曾从属于疑似是由“郎世乐”所控制的机构;作为底层人员,其所做的事情也绝非干净——虽然大多数资料是显示着“存疑”,但从报告的白纸黑字中,他确实地感到了血腥的味道。

“啧,他也是那边的狗吗。不过如果仅仅如此,倒是没所谓。暂时我还没空理会这种级别的家伙。只要他不是……和‘那件事’无关就好。”连自己都不知为何,利伯特居然在心底如此祈求着。

阿格农是沃尔夫市最宏大剧场的名字,作为当地地标之一的它,几乎是与这个城市同时诞生,而又随着城市的兴盛而越发变得华丽、壮观。现在的它是上流社会成员乐意光顾的场所;他们丰满的腰包滋润着剧场的经营,形成了它内部的一种良性循环。

今晚的剧场如平日情形并无不同,在夜晚灯光的映射下,穿着整齐礼服的先生小姐们出入其中。若非要寻什么不同,唯一值得注意的,大概就只有停车场那一排整齐的黑色轿车了。

奥威尔·利伯特坐在其中一辆汽车的驾驶座位上,两边的车门前围了一圈听他调遣的安保人员;而他本人则仅仅是将脸伸到车窗前,向他们做着最后的训话。

“……总之就是这样了,你们要小心一点:这次的客人非常重要,如果出了岔子,不管是对你们还是我都没好处。”

而对他的发言,周围的人只是一式点头,然后就各自奔往预先排好的工作岗位。

“呼……看来这家伙也是很清楚,把事情搞得动静太大没什么好处,所以同意没有将剧院包场。”

确实地感到了疲劳的奥威尔叹了口气,转头望着如同一座小宫殿般的剧场。“毕竟他招待的可不是什么‘普通外宾’,太显眼会引起政敌的注意。”

为了迎接自郎世乐公司来的客人,市长这次可谓是费足了心思;但他还并没有忘记郎世乐与现在的国家之间,还完全称不上是有什么友好关系:当时格迈瑞的一战,郎世乐公司可是站在了布莱顿的对立方一面,其导致的关系不和还没有消除。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威廉同意了自己儿子“不包下剧院”的提议。而作为代价,安保方面的工作就变得更加困难了。因此设置的增援增加了一倍,而且为了避免遇到超规格的敌人无法对付,甚至连备有“Mileton”的装甲部队都参与了进来。

“但是,还是会出现有机可趁的情况,对吧?”

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话语随着车窗飘出消逝,奥威尔·利伯特开动引擎,驱车离开了剧场。

“……唔,不习惯。”

另一边,难得地穿戴整齐的克里斯,与一批神情肃穆的黑衣人们一同到了巴顿酒店。一身裁剪适当的西装,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有些紧绷;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也在难以形容的方面增加了整体的不协调感。但是没有办法:这里是沃尔夫的另一个标志性场所,于全城的酒店中毫无疑问地居于最高的档次。市长在招待来宾去观看戏剧之前要一起在这里就餐,而作为半护卫半客人的克里斯,也必须要西装革履才不至于失礼。

但这只是个开始:如果说这一身衣服已经使得他有些狼狈,那么酒席上的各式客套,在应答举止中要注意的繁琐细节,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更是难以招架。因此,在开始后不久,他就以“去洗手间”这一万古通用的借口逃离了酒桌。

而就在走廊上,克里斯撞见了奥威尔·利伯特。

“你……”

一开始意欲言语的对方由轻度的愕然状态快速转入了忍俊不禁,而被嘲笑的克里斯,这时也难得地显得有点恼火。

“我可不觉得这样哪里可笑了。”他没好气地说道。

“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毫无歉意的奥威尔嬉皮笑脸地点了点头,整了整自己的领带。“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不自在的样子啊。”

“……”

“好啦好啦,我就此打住,可以了吧?现在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因为不习惯他们酒桌上那一套,所以逃出来的?”

“你说的不错。”克里斯显出一副苦闷的样子来。

“那么,正好就陪我出去逛逛吧。”

暴露在夜晚的空气中后,奥威尔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这些天他忙来忙去有多么辛苦,以及老爹给他派的活是多么无聊。看上去他和以前并无两样,仍然是个充满玩心的好动青年。克里斯对此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同时感到了几许安慰:显然,对方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奥威尔。

“啊,对了。我想问你件事情。”仿佛是自然而然想到般地,奥威尔停下了抱怨,以不变的轻松语气问道:“虽然可能有点奇怪,但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

“什么?”

“之前在边境,你之前说你杀过人对吧?那个,是假的吧?”

“不,虽然很遗憾,但那是事实。”,本似乎有所期待的奥威尔,在克里斯的答话抛出后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是因为那件事而逃离格迈瑞的吗?”

“唔,算是吧。”克里斯并不想向对方说明自己的机体失控而造成的惨剧,而他又不愿全然隐瞒自己的过去,于是补充道:“当时是在玛黑兰,我……”

“那么,死者是什么人呢?”

克里斯没有意识到这一问话的奇怪之处,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嘴角已经歪曲。于是在认真的思索后,他这样回答了:

“我记得,似乎那人是叫卢卡什。安德鲁·卢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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