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星期八,晴。
她约了我出去散会儿步。
只不过要等到晚上,我吃完晚饭就早早地到巷口等她了。
她穿着青黑相间的长裙,正如她伞的颜色,灯光下显得奇特。像是——把沉郁和活泼结合起来了。紫色的眼睛温润,至少我看来是。
“等了很久了吧?”她打招呼。
“没有,刚来。”我礼貌地回答:“去哪?”
“随便逛逛吧。”她看看旁边热闹的小吃街,摇了摇头说。
我一般不会到热闹的地方,小吃街是个例外。我便把她带到了小吃街。人很多,她跟在后面,仓促的有些不像是散步。
我寻觅着那个让我值得了过来的地方,手心却传来一阵冰凉,接着温软、细嫩。我几乎要触电般地把手收回。转头一看,她低着头,有些害怕的样子,倒显得可爱。
找到那根标志性的杆子之后,便握紧她的手,以散步的速度逃离了人群,来到了一个拿着竹竿,杆头是塑料,上面叉着几根冰糖葫芦的大叔面前。
要了两根糖葫芦,大叔看见她之后,憨厚地笑了笑,对着我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似得。
我付钱之后,带她离开了小吃街,这才把糖葫芦的糖纸撕开,第一根给她:“吃吧。”
我把糖葫芦含进嘴里,觉得甜时期待着山楂的酸,又问她:“好吃吗?”
她有些笨拙地把糖衣咬碎了,不过倒是尝到了山楂和冰糖混在一起的味道,说了声:“嗯,好吃。”
我们就这样倚着有些斑驳了的墙壁,品味着属于自己的酸甜。
寻找着自己的方向,等待着自己的依靠。
吃完了糖葫芦,就期待着其他的味道。只是普通的街,只是普通的人流。手早就分开了……
要是雨天,打伞多好啊。
身后是霓虹闪烁的大楼,正好用来流浪。灯光的闪烁和人流的喧嚣似乎与两人的安谧与夜的寂静不搭。但却不知为何灯光把她的脸映红,让人望去的时候都会着迷。两人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无所事事的游荡,看不到远方,看不到梦想,只是欣赏城市的估计一般的流浪,放弃那些思念存想,只是想着和她去到虚无缥缈的远方。就这么,漫步在喧嚣里,和人来人往的孤单市井溶在一起了。
把手抄进衣兜,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走,记忆里的方向托着身体前行。睁眼,却发现她也摇摇晃晃的走,青黑的裙子显得更为夺目。那身影就舞蹈般穿梭在街上,像青辉色的恋爱坠入了夏影。
走到了一个小湖前,湖边有长凳,我们坐下了。湖对面是幽幽的灯火,湖面异常安静,只是偶来晚风,把水面荡起波纹,又把湖的思念带到远方的田野上,传达给湖的爱人。
风抚在她面上,把发丝吹起。她正看着我,眼里带着温润和柔软,如果连这样的温润和柔软都看不清,那又能看清什么呢?
可她这么望着我,却让我坐立不安了,就想着找些话题跟她谈:“这儿美得像星期八。”
“星期八?”
“对啊,就是星期八,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想着,这天美丽曼妙的像星期八一样。”
她望了望对面幽幽的灯火,又看着天说:“是啊,这确实是只存在于星期八的美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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