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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计划未来

-27- 计划未来

“我母亲曾经教过我一些法术,若是我以法术替阿大治伤,想必马上能够完全治愈,如此,他便不用受伤痛的困扰了。”

虞姬的母亲,乃是被称为「麒麟」的神兽。传闻,麒麟拥有促进万物生长的神力,不止可以让作物的耕期缩短,还能让作物的亩产增加。虞国能够做到丰衣足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此,在民间「麒麟」又被称为「福马」。

虞姬毕竟是麒麟与人类所生,她会施展法术这件事,倒也不会让赵如觉得太惊讶……

“怪不得……你之前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内伤,却能够在三天之内痊愈……原来是因为你通晓神通之术的缘故……我还以为你们天生就比我们这些普通人要恢复得更快呢!”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们确实会比普通人要恢复得更快,只不过……我现在其实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自虞国灭亡之后,麒麟教的信徒越来越少,便别说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这只妖异的存在。没有信徒给她提供信仰力的话,她的实际寿命可能比作为结缘者的赵如还要短。

“怎么说?!”

赵如好奇了起来。

“说来话长,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为阿大疗伤吧。”

“他的伤是他自己弄的,他就活该受这份罪!反正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你就别给他治了,让他吃点苦头!”

赵如并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女人,而且就事实而论,阿大确实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她去同情。

“可是……”

这时,赵如回身问了阿大一句:

“你实话说……你想不想让虞姑娘给你治伤?如果你确实想……那也不是不可以……”

赵如的语气非常友善,但阿大却警觉了起来,他仔细想了一下,方才回答。

“主子说得对,我的伤是咎由自取,不劳虞姑娘费心。”

“虞姑娘,你看……走……咱们吃饭去。”

赵如显得十分得意,阿大见她如此得意,心里知道自己一定是说对了话,于是也露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赵如见他竟然面露微笑,心里很惊讶——『我这么对他,他竟然还笑?』

赵如忽然有些后悔收他为奴了。

“以后你在跟我说话时,记得多用「奴才」两个字称呼你自己。”

赵如之所以这样叮嘱阿大,是因为她觉得,如果阿大对她确实存在非分之想的话,那就必须让阿大深刻明白他们之间的等级关系。

“好。”

阿大顺从地朝她点了点头。

三人在镇上寻了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小馆子,进去寻了一张空桌子坐下。赵如像往常那样,点了好几道丰盛的菜肴,同时,又嘱咐店家为他们备好接下来赶路要吃的口粮。

“听说主子是楚王的外甥女?所以,主子才会跑到楚国来的,是吗?”

这时,菜还没有上,一直对赵如感到十分好奇的阿大,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她。

“这也是你这个当奴才的家伙该问的么?”

赵如朝阿大摆出一张臭脸,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件事。

“奴才只是想知道主子接下来有没有什么计划罢了……”

赵如其实也没想太多,毕竟她在王宫里头当了15年的公主,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她从王宫里带出来的钱财花光了,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她打算要经商,所以,她之前毫不犹豫地收下了天下商会的信物。不过,具体要做什么生意,她还没有想好。

“接下来,我打算经商。”

也正是出于对未来的考虑,赵如才会收阿大为奴。

“经商?不知道主子打算做什么行当呢?!”

“还没有想好,不过肯定不会做你师父那种黑心的勾当。”

这时,阿大叹了一口气,他毕竟比赵如要年长5岁,而且也见过世面。

“在楚国,若是只做正当的生意,恐怕都是赔本的买卖。”

“这……怎么可能?”

赵如显然不信。

“楚国的赋税很重,其中尤以商业税最重,商业税中,有各种名目的赋税……不知道主子有没有听说过「门户税」?”

赵如摇了摇头。

“没有听过。”

“这「门户税」是按商家的门与窗收取的,商家的门开得越大、窗户越多,商家每月需要缴纳的赋税便也就越多。所以,你看,在这镇上有不少商家,门都开得很窄,而且没有窗户。如果有哪个商家门开得特别大,窗户也开得多,那就肯定内藏隐情……”

阿大似乎意有所指,因为他们现在坐的这家店就符合他所说的特征。

“你的意思是……这家也是黑店?”

“也不一定。说不定人家饭菜确实是好,生意兴隆,能够负担得起这笔赋税……”

“那不就对了嘛!”

“反正只做正当生意,赚得肯定不多,经不起江湖中人的折腾。这江湖上多风多雨,若是遇上有人来店里挑起事端,店里必然会有所损失,总之……难以长久啊。”

“哼!?我是寻常人么?!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我的店捣乱?”

赵如似乎对自己十分自信。

“主子,这你就有所不懂了。万一店里头出了事情,官府肯定要来查。这官府的人有不少都开了小灶,不给钱疏通,恐怕这店以后是开不下去的。”

阿大所说的,其实就是锦虞城的现状了。

“楚国竟然有这么腐败?”

其实,这个世界的其他国家也大抵是这种情况,赵国也是如此,只是赵如不知道罢了。

像这种类似于君主制的国家,如果君主是一位贤君,而且非常有能力,那么肯定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如果这样的君主还能够长生不老,那便是最完美的事情了。

然而,无论再完美的君主,也无法完全杜绝腐败……

因为,腐败的根源是人性的一部分,只有把人类完全排除在体制之外,才有可能完全杜绝腐败。

“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我在锦虞生活了20年,从来就没有见过能够秉持公正的官差。须知道,这家店的门开得究竟多大,到底有多少扇窗户,远在郢都的大官又不可能知道,全凭这里官老爷一张嘴说了算。”

“那为何不向上告发呢?”

“那万一上面也是黑的呢?”

“我不信连楚王也是黑的。”

“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样的身份——寻常的百姓,哪能见得着楚王?所以,主子要是想做正当的生意,那就还真得去找楚王……”

“我要是去找楚王,那我还用得着做生意么?!”

“主子天生贵命,本来就无须做生意呀!”

“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确实是图谋不轨!”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老怂恿我去见楚王?!”

“这……”

阿大顿时语塞。

这时,一直沉默的虞姬忽然插了一句。

“其实,如果公子愿意的话……你们可以一直留在巨熊谷,与我同住。”

这话虞姬说得十分腼腆,且内含情意,颇有女子怀春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把赵如当作男子看待的缘故?

慢着,她明明已经知道赵如是女儿身了啊,为何还……

莫非……是因为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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