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国王大道之上,现在正是夏季,两旁的白杨树正好能够把国王大道遮住,这可能也是当时种植白杨树的原因吧,即使是夏季行走在这里也不会太热。刚刚打理完公爵府的乌尔克里正在国王大道上。
“守备队那帮家伙真是疯了,居然要我的身份证明。真不怕审法厅的那些怪物吗?”
乌尔克里想起刚刚找到守备官的时候竟然被要求出示证件的尴尬,即使在更偏远的巨人图书馆都没有有过这样无礼的要求。这可以算是耻辱了,如果法人之类的知道了绝对会把这些士兵拖去拷问室。不过自己没有狄波拉那么强烈的荣誉感,也就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不过在路上无聊的时候经过脑海才想起来之前他们做法的不妥。乌尔克里现在正前往祈根镇,他想找到这批矿石问题的源头,或许我应该相信雷姆,我也就不需要这么辛苦,早日回到狼堡。虽然是抱怨,但是乌尔克里并没有失去作为格兰西姆的直觉,对谁都不信除了族人。他们在荒漠上战斗过,在大海中战斗过,在山脉中战斗过,这种游牧民族除了团结一致别无他法能让他们延续下去,就算是现在他们拥有了自己的封地,有了自己的臣民但是他们还是没有丢掉野兽一般的直觉。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乌尔克里大人吗!需要我载您一程吗?”
一辆马车停在乌尔克里的身边,这是一架贵族马车,里面应该坐的是夫人和孩子。看来我交好运了,乌尔克里看出来马师是一名贵族男子,这在王国内可是很少见的。
有点不对,照理说这样的贵族应该不是少数,但是我的直觉在阻碍我上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乌尔克里反手玩握紧了手上的战锤,脸上还是挂着伪善的笑容。
“你好,请问你们是谁?”
“唔哈哈哈~”
贵族男子豪爽的大笑起来,一点都不像有教养的样子。
“我亲爱的大人,我们要去凌崖堡做生意,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一个有事业的商人。”
凌崖堡,那我可以直接去到祈根镇。这种笑声听起来不像是一些找麻烦的人,上车吧!想这么多,反正还有我的萨劫和我这颗虎牙。
“我顺路去祈根镇,能载我一程吗?”
乌尔科里没有询问的意思,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车。七英尺的男子把马车压出一阵阵的曳曳声,就好像要被他压垮了似的。即使这么大的动静,马车里面的人也没有探头询问或大声吼叫的意思,看来是一名很有教养的夫人。贵族男子挪了一下屁股让自己更舒服,本来车上的位置就只能容纳两名成年人类男性,现在载了一个格兰西姆人宽敞度更加成问题了。
“大人,您不用担心马车里面,那里面没有人只是一些货物。原谅我不喜欢节外生枝,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乌尔克里觉得这种笑声令他舒服。人都有各自的秘密,既然有人载了自己一程,那自己也就不必过多的询问了。就算是毒物的交易他也没有兴趣,这些交给当地的执行官来处理。不过就算是马车乌尔科离也不能满意它的速度,与我们的冬狼的速度差远了,如果我有翅膀就好了。乌尔克里在马车上想着一些琐事,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贵族男子只是问了问乌尔克里的信仰派别,发现他不是龙教会的信徒过后也不再追问了,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来到国王大道的分叉口。这里有一个小型的集散地,有一个兼容酒馆的小旅馆和两个马厩以及一些领地主人派下来的卫兵搭建的帐篷,这里应该离祈根镇不远了。从王都到祈根镇只需要3天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乌尔克里晚间正在酒馆喝着小酒,不时地还拍打着自己的虎牙,这是格兰西姆的象征,虎牙并不是天生就有,就算是再强壮的族人也可能没有这两颗虎牙。但现在乌尔克里只有一颗另一颗早就在记不住的战场上断掉了,并且残存的虎牙根上还有各种划痕和洗不净的污秽。酒馆里面聚集了一些商人和赶路之人,他们正在互相开玩笑,讲述路上的所见所闻,这样他们才不会感到寂寞。乌尔克里不怕寂寞,所以他也不想上去攀谈,现在他只想喝完酒回到房内睡个大觉然后再继续赶路,比起抢时间没有人能和格兰西姆相提比论,他们可是急行军从狼堡来到魔晶镇的民族,不说途中必须翻越的守护者山脉,就算是平原普通人也要走四五天才能走到,可他们做到了,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旅馆看起来不是很富有的样子,但是每张桌子和石柱上都有蜡烛,试着在头顶还有一个大吊顶,虽然没有插上蜡烛,可能是为了省钱吧。
“乌尔克里大人!”
听见有人叫自己,回过头来却没发现有什么自己熟悉的人,就算是早上才认识的贵族男子也在卸完货后回房间睡觉去了。是谁再叫我?
“这里!”
乌尔克里看见有人在向自己挥手棕灰色斗篷下的小手显得有点可爱。只见那灰色斗篷慢慢的走向柜台处,找了个靠着乌尔克里的位置坐了下来。谁啊?可能是熟人但是自己也不能放松警惕,手又不经意间的握住了萨劫,这可能是久经沙场的习惯吧。
“真是健忘啊,大人。您是否还记得年前在好人隘口的战斗,我是您身边的女侍从——莫拉·根”
乌尔克里尽力的回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怎么就没有什么印象?乌尔克里每次上战场都会安排不同的侍从,因为上一个不是因为死了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脾气转投到别的骑士门下,从他手下出来的骑士寥寥无几。
“怎么?还没有记起来吗?”
说完,便取下自己的斗篷,一头银灰色的短发脸上满是伤痕和印记,就连上嘴唇都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不过最明显的就是她的一双尖耳朵,这是古精灵的标志。啊!乌尔克里突然想起来了,她见过这个面孔,不过这名女性只在自己的身边呆了三四个时刻左右吧,然后自己就上战场了。怎么这样一位古精灵会在王国出现?
“你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生意人。”
“嘘~”
莫拉竖起一根手指,希望乌尔克里能够安静。重新戴上斗篷后她也叫了一杯黑麦啤酒,这是王国中最常见的一种啤酒不仅量足而且很没有小麦那种苦涩的味道,更多地是一股焦味,就是这种焦味让人欲罢不能。举起木杯一饮而尽,呼啊,长舒一口气。莫拉也满足的笑了起来,她看着乌尔克里就像看着巨人一样,虽然古精灵也比普通人类要高,不过与格兰西姆人相比,自己就像一个孩子。
“大人”莫拉轻声道“我是来找您的啊,您在战场上的英勇身姿把我深深迷住了,我相信我能在您的带领下磨练我的技巧和精神。”
乌尔克里听出莫拉的话至少有一半是假的,自己虽然是王国数一数二的战士,但他的战斗十分粗暴简单,用战锤砸碎别人的盾牌、板甲、头盔,这些技巧在古精灵的眼中都看不上眼。但是莫拉的确是被深深的迷住了,是被他在战场上的某种气质。这些都是古精灵没有的,她们的战斗只会在技巧上对别人进行压制而气势上完全没有要把别人压倒的趋势。
“莫拉,我想起来你的油嘴滑舌了。或许你应该回到你们的国家埃罗格安特,当一名廊桥外交官,怎样?”
莫拉听到廊桥两字立马定格了下来,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宁静。乌尔克里并有理会这片刻的宁静依然喝着杯里的黑麦啤酒,古精灵一族有永远远超常人的洁癖症,而廊桥组织恰好又是她们的痛处,相当于王国的清理部门。在每个人都有洁癖的地方这完全就是一种侮辱,所以,每个古精灵都是相当讨厌廊桥这一组织的。显然乌尔克里就是为了激怒莫拉而说的这番话。莫拉短暂的停顿之后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即使比之前的僵硬许多。
“大人……我希望您是在开玩笑,请不要这么侮辱我。”
“是吗?我说的不是玩笑,女人不适合战场。”
乌尔克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回答道。女人不适合战场,他一直这样认为,战争是一个血腥和残忍的名词,到处都是血和内脏的腥味,久经沙场的人如果不是幸运所眷顾之人必定会缺胳膊少腿。这样的人就算回去了还能做什么?除了拼命获得一个爵位别无他法。乌尔克里看见过各种各样的士兵死于各种各样的场景,他不喜欢听到女人的厮嚎;不喜欢看到女人的残躯败体一边满足某些人的欲望一边死去;不喜欢她们在战场上呕吐,就连胃都要吐出来了。莫拉显然对这些话没有什么触动,她有点明白乌尔克里是怎样的人了。
“咚!”
莫拉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柜台上,周围的人还有老板都被这声音惊了一下,就像合唱队中的走音一样刺耳。四周的人还以为他们出了什么矛盾开始渐渐疏远他们,有的人干脆直接付了账回房间去了。老板也放下手中的抹布,指着他们两个的鼻梁吼道。
“要打出去打!砸坏了店里的东西可是很麻烦的。”
老板的声音也有点颤抖,看来也是硬着头皮在制止乌尔克里和莫拉。秉着尽量不惹麻烦的莫拉向柜台丢了几个铜币并赔了一个笑脸,紧接着拉着乌尔克里的手准备向外走。咯噔一下,莫拉被拉了回来,她并不能挪动这个大个子。
“怎么?外面有你的同伴吗?”
乌尔克里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另一只手依然举着酒杯准备向嘴里灌酒。莫拉有点小气愤,她只是想让他出去给他看一些东西而已,为什么这个人的警惕心这么高。
“对不起,大人。我只是想让您看点东西,我以荣光女王的名义发誓,我不会做出有损名誉之事。”
“我为何要相信你的誓言?或者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那失魂落魄的女王?”
当听到“失魂落魄”这四个字时,莫拉得怒火比刚才还要强烈,乌尔克里能感觉到。被握住的手越来越紧,称不上疼,但是越来越不舒服。强大的气势从斗篷中慢慢的散开,就算是没有战斗过的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之间的火药味。一瞬间,乌尔克里感受到了一丝微微的杀意。有点意思,这小姑娘,看来是有点本事,既然她都向她们的女王宣誓了那我也不能不给她面子不出去,不管来几个我和我的萨劫都会一个一个锤爆他们的脑袋。莫拉感觉到他动了一下,刚刚被侮辱的女王是她行事的最低底线了,应该说是每个族员的最低底线。自己的女王被侮辱了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即使是献上自己的生命也要保住女王的荣誉。不过现在是在弗伊德王国的地盘上,而且面对的又是荣归故里的乌尔克里,思考再三,莫拉还是决定把这口气咽回去,毕竟他已经从椅子上下来了。
“感谢,大人。”
莫拉的语气有点颤抖,尽量保持古精灵的优雅。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时刻保持清醒!莫拉拉着乌尔克里快步离开了酒馆,已经是深夜了,外面除了一轮弦月什么都看不见,夜风稍微略带凉意的拂过。几声嘶鸣从几米远的马棚处传来,其中还夹带着一些喘息声,乌尔克里的耳朵很灵敏,他能听到风中的声音。他能确定这外面除了他和莫拉再无他人,看来莫拉没有骗自己。
“大人”
莫拉点燃了一根蜡烛,她整个脸都被火光照亮,现在比刚才在酒馆里面更能看清楚莫她的相貌。如果不是脸上各种各样的伤疤,就算在古精灵里面也算得上是一颗明珠。可惜啊,疤痕太多了。莫拉拉下自己的帽子,淡淡的说道。
“请准备好,大人”
话毕,莫拉好像施展了什么魔法,蜡烛悬在半空中,并且亮度比之前还要高。然后,莫拉的斗篷直接掉到了脚边缩成一团,整个身体就这样亮给乌尔克里,虽然里面有穿一些基本的衣服,不过古精灵的衣服穿了也可以当做没穿一样。月光直愣愣的洒在莫拉的身体上,就好像月亮也想侵犯她。淡淡的银色和成熟果实一样的橙火一起照耀着,那洁白无暇的皮肤,就连夜风也被染上了一层层的香气,从头到脚没有一点的瑕疵,这就是古精灵吗?乌尔克里震惊了,他不是被光洁如丝的胴体所吓倒,**对他来说微不足道,震惊他的是那身体上面各式各样的疤痕,而其中最大的一条尽然从脖子拉到了股沟处,那正是脊椎的位置。除了这条还有深达两英寸的疤痕,看上去就像是掉了一块肉,就连大腿内侧都有缝合线。这简直就像是被龙神抛弃的可悲之人,在风息大陆被半人马折磨,被羊头人割下一块一块的肉再缝上都不会有这么多的伤疤。可怕但充满了肃穆精神的身体,乌尔克里不敢想象她经历了什么。
“哗啦!”
不过他还是迅速拿出自己背上的战锤,屈膝,深呼吸。明显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双手紧握萨劫,这是他第一次被某个女人所震惊,这激起了他的野兽直觉。
“莫拉,你到底是什么人!连尤吉妮都不可能打到这个地步!”
尤吉妮乃是古精灵监察庭的监察长,可以说是现在古精灵中最强的一人,乌尔克里很想和如同尤吉妮这样的强者战斗,而不是同现在莫拉这样的人战斗,这样的人只能让乌尔克里感到危险。重新穿上斗篷,莫拉眼中有些失落,她看着展现野兽姿势的乌尔克里就了,她是来求学的并不想战斗。
“大人,我只是一个幸运儿而已。我一辈子斩杀的敌人不足您一个月所猎之多,我一辈子踏上的路不足您一年所行之多,我一辈子看见的鲜血不足您一日所见之多。所以我只想证明我的用处,以及我想当您的侍从磨练自己。”
“骗谁呢!”
乌尔克里大吼一声,一个箭步,萨劫举过头顶狠狠的砸在莫拉刚刚站的地方。
土地深深的下陷,尘埃四散,泥土翻飞。
霎时,莫拉出现在了乌尔克里的侧方,握稳双剑。
萨劫反手一击,强横的力量几乎撕裂了空气。
优雅的旋转,迎风避开挥击。鬼魅的舞步引领着双刀停在了乌尔克里的脖子旁。
胜负已分。
至少莫拉是这样想的,现实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自己感觉到抵住脖子的手一阵电击的震麻然后脱力了。
乌尔克里借机后撤与莫拉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手中的萨劫还闪着阵阵的雷电。
啧,是自己靠上双剑再用萨劫的雷电魔法连本人都不放过吗?可怕的意志力和行动力。乌尔克里摸了摸脖子的血液说道
“嘁,看来我输了。这样的身手你需要什么磨练,告诉我,莫拉。”
“大人,我需要磨练精神。就是您刚刚这样的精神!我需要回国杀掉尤吉妮!”
“我告诉你,你这样是赢不了尤吉妮的,虽然你打赢了我。但我也可以拉你一起去见龙神,你最清楚不过。还有,你尽快走吧,别让教会的人看见了。”
听到教会的名字,莫拉收起了自己的双剑。虽然有些不甘心,她认为自己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几次精神上就会有质的提升,她现在太需要了。但是在弗伊德王国的领土上不能制造太大的麻烦,如果乌尔克里不答应,那自己也就只能收手了,寻找更强的试炼。莫拉对乌尔克里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歉意或者说是谢意,转身离去。
“等等”
乌尔克里叫住了莫拉,他收起自己的战锤和一些强势的姿态。
“我向刚刚的语气和说的话道歉。”
乌尔克里也向莫拉深深的鞠躬,这是对强者的尊重和承认,更是对之前自己的无知和无礼致歉。乌尔克里平生只对极少人有过这样的礼数,自己的领主和族长——比约恩,一同战斗过的强者——莫昂,还有就是在沙漠中遇到的法人代表——贾怒维兹旁观者,他当时看见这个人拿着大剑劈开了一只又一只的巴吉里斯克直到黑夜。
“大人,请不要这样。如果仅仅是道歉的话,请把歉意当面带给我们的女王吧。”
莫拉并没有接受歉意的意思,她认为乌尔克里应该向自己的女王致歉,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力接受这样的道歉。自己受的侮辱微不足道,在女王的面前自己只是延续她生命的唯一存在,荣光女王是那么的光辉和亮丽。
“如果你要磨练自己的精神的话,我建议你到飞龙堡去。我们国家常年和温尼纽姆交战,你也是知道的而且最近它们越来越过分了。”
乌尔克里朝着越走越远的莫拉叫道,希望她能够听到这些建议。自己是战败者,虽然不能接受收她做侍从的要求,但是至少能告诉她方法,虽然这对战败者来说太仁慈了。乌尔克里甩了甩手,他现在都没有想通为什么这个古精灵的身影如此诡异,速度如此之快,甚至快过了与自己交战的尤吉妮。虽然那次战斗自己和尤吉妮不分伯仲,但是自己实际上是出于下风的,不论是气势还是技巧。之所以能够打的有来有回多亏自己背上的这把萨劫,多次通过萨劫中的闪电魔法迫使尤吉妮放弃攻势。
乌尔克里想到这里摸了摸自己背上的战锤,喃喃道
“老家伙,多谢你啊”
不过这次面对的莫拉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就被击中要害了,看来也要磨练自己了,解决完矿石的问题也应该踏上旅途了,像从前一样。
乌尔克里忘了继续喝酒的事,他现在只想回到房间好好睡上一觉。莫拉,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第二天的清晨,七七八八的商人已经开始上路了,还有一些和乌尔克里打了声招呼,现在他正在帮马车上货了,昨夜一晚没睡,在床上辗转难眠。和莫拉的对峙现在都在脑中挥之不去,身经百战的自己输给了一个女武士,想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怎么想都找不出。输了就是输了,战败者想要翻身除了复仇别无他法,可现在的乌尔克里确实不能在莫拉的手中占有一丝优势,不管是速度还是技巧,可能只有力量这一点吧。虽然这样想着但手中的活却没有丝毫的落下,装完这一批箱子就完成了。
“呼~”
乌尔克里长舒一口气,刚刚搬箱子的时候自己味道了一阵阵的香气。这里面应该装的是香料之类的吧,心情稍微好点了。贵族男子此时也走出了旅馆,他惊慌失措的跑了上来,抓住乌尔克里的手臂颤巍巍的试探着
“大人……您,您怎么亲自装货啊。这些事就让我来啊。”
“不用了,做点该做的,马我也喂过了,上路吧。”
“好,好的。”
贵族男子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拿上缰绳马上坐到马夫的座位上。他到现在手都在发抖,的确是有点受宠若惊了,乌尔克里轻轻的压住贵族男子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奴性太重,或者说是想借自己网上爬,如果是这样想的话,你可能会失望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乌尔克里突然想起来自己一整天都不知道别人的名字,现在才询问。虽然一名子爵的名字无足挂齿,但是出于昨晚的莫拉一事,他现在开始提醒自己时刻都要谦虚,万一又出了一个莫拉怎么办?
“是的大人,我叫托思玛·镀金·贝尔”
“镀金?真是一个好名字,矮人应该非常喜欢和你做生意吧。”
“大人,您真会开玩笑。不过我真的是在和矮人做生意,您今早搬货也应该知道我运的是什么了吧,矮人最近喜欢上了这些东西,所以不管是销量还是价格都令我很满意。”
乌尔克里想了一下,应该是香料没错。矮人那些圆蛋也开始学会享受生活了吗?想当初这些家伙利用各种花言巧语从我们比约恩族长的手上骗走了一名黑暗潜伏者,想着就来气啊。
“镀金,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祈根镇?”
“大概一上午吧,这里离祈根镇不是很远了,大人。”
贝尔抬头看着国王大道两旁的树木,不知何时白杨树早已被山毛榉所替代,看来应该是到了祈根镇的地界了。祈根镇因为其特殊的树木山毛榉和其巨大毫不掩饰的树根而得名,小镇中被树根所围绕形成了天然的城墙。山毛榉在祈根镇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人们用它的坚果作诱饵狩猎动物;用它的躯干做经久不腐的家具;用它的树液制作食用油和饮料。总之,山毛榉可以说是他们的养父养母,在没有被弗伊德收复的时候他们是这样生活过来的。不过经过这几十年生活已经有了比较巨大的改变至少不会再用坚果来狩猎动物。
祈根镇啊,我多久没来这里了?一个和平的小镇不知道欢不欢迎我这个满身腥臭味的人啊。其实乌尔克里并没有什么消息指出是祈根镇的问题,他只是看了手中国王给的文件才明白整个路线以及路程安排。那些该死的护送士兵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负责的队长也不知道,想到他们是弗伊德公爵的士兵也不可能出什么岔子。乌尔克里在心里咒骂那些士兵,他尽可能的用上各种审问手段都没有套出有用的消息。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雷姆那家伙就是送了一些劣质货给我们。第二:他们确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矿石被人掉包了。乌尔克里现在排除了第一种情况,开始寻找第二种情况可能发生的地方。他打算一个休息点一个休息点的排查下去,这么大的货物只可能在那种连续休息几天的地方才能掉包。想着想着,就这样,乌尔克里睡了过去,毕竟昨晚一夜没睡。
“大人,我们已经到了。”
贝尔叫醒乌尔克里,还没有睁开双眼,一股油腻的味道窜进了鼻子里,乌尔克里浑身一个寒颤突然站了起来。这股味道太腻人了,好像连续吞上几十块肥油一样,昨晚喝得就都快被勾出来了。而乌尔克里现在眼前看见的是一棵巨大的山毛榉,直矗入云。多少年了,又见到这棵树了,这可真是大陆的奇迹啊,有这么高大的树。祈根镇就是背靠着棵巨树建立的小镇,这棵山毛榉早不知道是死去了还是休眠了,上面没有树叶和果实只有光秃秃的一个树干和数不清的秃枝。祈根镇一直认为这棵树只是在沉睡所以最近几年他们的领主又开始有所行动了,修建了一个巨大的水车整日整夜的向这棵山毛榉浇水希望能够唤醒这棵沉睡的巨树。
“可这股味道真难闻,我宁愿把头埋进血盆里。”
“大人,十几年前这里的味道更大,我当时把我胃子都掏空了也不能阻止我的干呕。这些年的改变算是比较大的了。”
“我的龙神啊,这些味道就可以把那些异端牢牢驱逐于门外了,何必需要士兵来保护这里。”
“算是吧……”
贝尔尴尬的笑了笑,这股味道确实是太腻了,或许这也是这里的异端极其少的原因之一吧。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战斗,经过和莫拉的一番较量让乌尔克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了,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准备检查一下自己的武器。高高的举着萨劫,不时地扭着手腕细微的观察战锤的各处。战锤不像剑之类的利刃武器需要时刻打磨和上油,但是这把萨劫还是要注意其中的闪电魔法,不要突然爆发了开不是闹着玩的。看来没什么问题,乌尔克里又重新把萨劫背上,似乎快到检查口了,乌尔克里准备在这里下车。
“镀金!”
“什么事?大人”
“我就在这里下车。”
“好的,大人”
贝尔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在了离哨卡不足几公里的位置。周围的人停下来看了看马车然后又继续赶路了,他们也是有点惊讶这里竟有格兰西姆人他们可是出了名的不合群啊,不过这也不关他们事。乌尔克里跳下马车的同时还在位置上留下了1个银币,他看着贝尔想说句感谢的话,这让他节约了不少时间,不过嘴还是没有动。
“赞美龙神,愿您一路顺风,大人。唔哈哈哈哈~”
“赞美龙神,愿你的货物能卖个好价钱。”
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乌尔克里看着贝尔驾车离去,他也耸了耸背确定萨劫的重量然后朝着哨卡走去。
巴哈姆特并没有如愿以偿的等到伊丽莎白,他只等到一个传话的仆人。那个人说话的时候还哆哆嗦嗦的,巴哈姆特很难相信自己为什么会有耐心听那个人把话讲完,不过最终的结果都一样。自己烧死了那个仆人,并不是龙息而是一般的龙术。
“算了,我自己去吧。”
巴哈姆特也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这么久,那毕竟是自己的兴趣。他转身默念了几声后大步的踏向城门。贞德把一切都尽收眼底,她能看见巴哈姆特的愤怒和那个仆人的悲惨遭遇。不过她并不能做些什么,过后吩咐下人将那个仆人好好安葬再给他的亲人送几个银币。贞德整个人都瘫坐在沙发椅上,刚刚用来观察得水晶球还浮现着一丝得余光,这里是贞德的私人房间,里面被各式各样的魔法书和草纸塞满,还有一些透明的容器里面装着玫瑰色的液体,应该是酒之类的吧。雷姆死了,现在自己还不能缓过神来,她看着手中的匕首,这把匕首曾经喝过雷姆的血,狠狠的一掷。匕首和石墙擦出火花然后深深的刺进了石头里面,贞德在沙发椅上蜷缩着她想大声的哭,但是理智时刻揪着她,她找不到办法宣泄自己的悲伤。宣布国王病倒后便把自己锁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心情处理事务。就连重要的晚会也没有出息,就这样,阿亚莱德等人也以为贞德只是在研究什么新的魔法也没有打扰的意思,就这么放任贞德在这里面过了一周,这已经是第8天了。她拿起身边的高脚杯往喉咙里灌着酒,毫无生气毫无节制。
“咚咚”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急促且短暂。看来是有什么急事。
“什么……事……啊。”
贞德晃悠悠的挤出一句话,她整个人都麻木到不想思考。
“夫人!莫昂大人一身全是血止都止不住!他需要您的帮助!”
贞德听到莫昂的名字微微的抬起了头,她思考了一会儿立马夺门而出,莫昂·所罗门,来自本尼猫城的骑士,曾经救过我和雷姆一名的骑士。她一改之前的颓势拉着仆人的手一边跑一边问。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夫人。好像之前有个人在城门大闹还伤了几名亲卫,莫昂大人以为是没有扫尽的“黑衣人”就跑过去了。之后我就看到莫昂大人倒在门口。”
不用说,门口大闹的那个肯定是巴哈姆特,又不知道是谁把他惹了,不过先要去看看莫昂,如果那真的是一个龙造成的伤口除了我这王都恐怕没人能治好了。
莫昂此时躺在病床上,因为身上伤口怎么也止不住床单都被血染成了一大片的黑红色。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上去连呼吸都很困难。手上**上管子,管子里面留的是一些红色的液体,是学会的最新研究成果。教会的修女和学会的医疗人员手忙脚乱的四处跑着,她们互相呼喊,一边拿药一边检查体温。不过最多的人还是在莫昂的周围换着止血的绷带,一大捆一大捆的使用,一大捆一大捆的丢弃。很庆幸,现在莫昂还能撑下来。贞德提着裙子直接闯了进来,她跪在床前摸着莫昂的脖子。
“该死,把东西都拿开!”
贞德大喊着,四周的人立马撤离开床前。只见贞德一手扔出马姬卡欸,然后单手扶着莫昂的脖子。片刻之后,淡淡的青色从马姬卡欸中汇集到莫昂的脖子上,青色渐渐的融进了肉体,就好像萤石一样在皮肤下还散发着光芒。半个时刻过后,那青色就跟枯萎了一样渐渐消失了,贞德收好卷轴对着学会的人吼道。
“我已经止住血了,你们马上把他的伤口缝好。然后给他输血。”
接着又转身对教会的人叫道
“你们几个修女尽量控制他的意识,不要再让他昏睡过去了。挺过这两天就差不多了。”
贞德念完一连串的吩咐后就气冲冲的走出了休息室,该死的巴哈姆特到底干了什么蠢事!我当时真应该把他送出城门外的,贞德!快醒醒,你不能再这么沉沦下去了,那些爱着你的人,你爱的人都不准你再这么下去了而且国家恐怕会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现在急需增加自己的国力,贞德又提着她的蓬裙快步走向会议室。今后又会是贞德的执政时间,我将会带领王国直到阿亚莱德我亲爱的儿子继位,看好吧亲爱的雷姆。我们的孩子将会接手一个黄金当枕头,白银当铠甲的时代。
巴哈姆特此时收起他那只被打出鳞片的手,他跑出城门后雇了一辆马车,现在正在离开王都。巴哈姆特无时无刻不在咒骂着刚刚交战的那名战士,自己竟然失算到被砍中了几刀,该死的百折钢竟然能够伤到我的鳞片,巴哈姆特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随意的躺在马车里。龙的恢复能力在同类生物中不是很突出,上有羊头的赦撒人,下有海里的娜迦都比龙的恢复能力强。但是现在的巴哈姆特还只是一条幼龙,他的各方面都不如成年龙除了百无聊奈时的一时兴趣,或许他出身就继承了上一代龙的知识原本就是错误的,或许他现在会在龙殿中读书。
“老爷,您没事儿吧?”
马车外的仆人小心翼翼的问着,他看见这个人时原本是不想拉他的。不过碍于给的数目实在是太大了,都快接近平时的两倍了。毕竟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闭嘴!好好驾你的马车,要日夜兼程的赶到祈根镇!”
“好……好的……”
车夫心里从上路开始就一直在犯嘀咕,不知道这个人犯了什么事,竟然会惹到亲卫那些人,幸好自己在王都的时间算不上多,就算那些亲卫找到自己也可以撒谎抵过去。巴哈姆特抑制着心里的冲动,他十分想变回龙回去烧死那些畜生,不过现在首要目标是调查母亲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就算不去理会答应贞德的事也要把母亲交代的完成,这不止关乎到我们族群的生死还关乎到整个大陆的生死。那些恐怖的家伙如果真的回来了……不对!现在就是要防止他们再次回来。邪神,我们龙族从来不向你们低头,过去一样,现在一样,将来也一样!
“呜……啊…啊!”
马车中发出一阵阵的怪叫,就连王国大道上的行人也不住地往这边瞟,就算是再朴素的马车也会被注意。龙神啊!快点结束这趟买卖吧,我真是倒了血霉了。离祈根镇还有两三天的距离,真希望这是一匹天马……如果柏拉图姆能卖的话,我绝对买上一匹,不知道能节省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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