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躺在裝飾華麗的床上,頭頂上方有著以高價火屬魔晶石製成的吊燈,門旁有個裝滿語言、禮儀與魔法書的書櫃。
說真的,我住不慣像這樣華麗奢此的屋子。床上的被單聽說是什麼動物的毛…羊毛?兔毛?狗毛?反正就是睡了會皮膚癢的毛。
「媽的,該死。」
已經怒罵了不知多少次了,這句普通的六歲兒童不該講出的言語。
不只語意,就連語氣都完全不像一個正直稚氣的6歲孩童。
雖說以兒童這個詞來形容自己可能有點不大妥當,身為人類都會祈望自己永遠處於某個特定的時期,孩子希望長大,老人希望年輕,然而在自己祈望年齡的交叉點上,卻莫名其妙的、什麼都不知的、甚至連自己正處於自己所祈望的年齡都還未發覺得當下,時間消逝,連惋惜都來不及。
當然,上面的廢話語我無關,我只是一個莫名的過了26年,肉體卻只有6歲,一不小心就活了兩次的,跨生命者,不對,幽靈附體…也怪怪的,正確來說,應該稱為---轉生者 吧。
「芬恩殿下…。」
門外傳來了女性的聲音,因該是皇宮內的侍女。我並未發出任何聲響來回應她。
記得是近期新來的侍女,嘛,對她的印象不深,只記得胸部似乎挺大的。
據說,這個皇宮的大小似乎非常的大,至少有100個貧民房的面積吧,再據說,宴會席的位置跟我的房間在皇宮是幾乎成對角線的關係,也就是說,距離大概是整個皇宮最遠,那麼想一下吧。
這個侍女,究竟花了多久,走了多遠,用著什麼心態講著她將要講出來的下一句話。
「芬恩殿下…請至少下來吃個飯…。」
說真的,殿下這個詞實在是聽不大慣,不過記得以前小紅帽好像很喜歡這個詞…以前被她硬抓去玩伴家家的時候…嗯…算了。
聽到這個詞總是會全身抖一下。
不過如果一定要回應,那麼當我換完衣服,跟著侍女走著100個房子面積的距離到達了宴會所,再花了幾分鐘跟家人請禮,之後還要等管家以端正緩慢的姿勢送上飯菜,那麼可能,我得在飯桌上先脫好衣服,為下一秒的沐浴做好準備,畢竟淨身的時間已經到了。
侍女又敲了好幾次門不停的請託。
「芬恩殿下,皇兄們都已經在餐桌等候了。」
「芬恩殿下….」
過了一陣時間,她大概也放棄了。向著樓梯走去。
大理石的樓梯使腳步的聲音十分明顯。
當腳步聲漸漸消失時一凝聚聽力,便能聽到她與其他侍女的輕聲抱怨,與剛才的溫柔語調完全不同。
「那小鬼…又是那樣子。」
令一個侍女壓低了音量。
「小鬼…講話小心點…被聽到就完蛋了。」
「不會啦,陛下他們今天去狩獵,這裡只有低階守衛跟管家而已。」
「狩獵? 最近這類活動特別多呢。唉…以前不是這樣的孩子阿。」
另一個聲音似乎是以前服侍我的侍女,聽到後心裡有微微的想笑,畢竟在四歲前,記憶都十分模糊,應該是腦部跟精神都還發展不完全的關係。
侍女最後丟下了一句話。
「漬!跟那王女一樣,光看到就讓人不舒服。」
這樣的一句話,是否不聽到比較好呢,我這樣想到,畢竟故事總是這樣開啟的,大多數的英雄潭、童話、小說,裡的主角,其實總是莫名的聽到一句莫名的如伏筆一般莫名的話就莫名的被捲入了莫名的故事中。
隨著遠去的腳步聲,對話也漸漸模糊。將一旁的窗戶推開,微風吹進,金色的簾子隨風擺動。
不是要沉靜在什麼風景,也不是想擺出什麼靠窗的文青姿勢,只是單純的想強調連窗簾都使用金箔絲的龐大財產,也就是所謂的炫富。
侍女的態度是可以理解的,嘛…畢竟我連一句(辛苦你走這麼遠,但我不想吃,抱歉。)的謝詞都沒說出口,不過真的說出這樣的謝詞,恐怕侍女隔天就會遞交辭職信回家養老,我也沒這麼壞心,只是有點孤僻罷了。
叩叩叩-----
「芬恩,我進去喽。」
一位成年女性在門口外喊著。
「嗯。」
我輕輕的回了一聲。
並不是不回不行,其實也可以向對帶剛剛的侍女一般的態度,但不知為何,對著蕾西雅 蒂德---這位將我努力生下來的女性,我無法如此對待她。
當然不是因為她身材十分性感。
與我一樣的墨綠色頭髮跟眼瞳,凹凸有致的身材,身穿連身白禮服的她,全身散發著溫柔的氣息。
她是國王的第二個老婆,也就是小妾,跟前世不同,這裡的國家似乎沒有一夫一妻的宗教約束,國王自己便取了4個女子。
嗯…話說跟前世不同嗎? 前世好像沒有去特別注意,不過老爺爺應該只有老奶奶一個妻子吧。
嘛…也不一定,搞不好偷偷搞上了村長的妹妹小珊。
開玩笑的(笑)。
她進到我的房間,並坐在我床沿的位置,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帶著些許責備但十分輕柔的語氣。
「念書念過頭了!」
我放下手邊的書,以有些抱怨的口氣回答
「嗯…沒事情可以做阿。」
「可以找侍女陪你玩阿。她們怎麼叫你,你都不回應呢。」
呵呵,我大概接近30歲了,要陪我玩嘛? 我的肉體只有六歲喔,這樣也可以嗎?
這樣想想,年齡方面不管是相加還是取原數,似乎都不大行。
恩…也難講,30歲應該是合法年齡,中年少配跟少幼配前者也比較合理些,那麼問題應該出在倫理上面?
「不要……。」
母親裝出了有些傷腦筋的表情。
「鬧彆扭了呢~ 想媽媽陪你玩嗎?」
「……。」
問題的確出在倫理上。
看到我沒有回答,她似乎誤會了什麼,便將我的頭抱到她的胸中。
「芬恩…對不起,媽媽一直沒有太多時間可以陪你。」
對著她這樣的動作,我有些不知所措
很奇怪。
這實在十分奇怪,我不懂她為何可以一直將我當成孩子看待,在這王宮內的所有人,都因為我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與孤癖而感到噁心,即使是我的親生父親,愛因斯-蒂德,國王也不例外。
前世時,從五歲開始,也是一直被當成機器般教導,劍術、暗殺、體術,爺爺奶奶只教導了我這些。
我一直認為這樣才是正常的。
不過我也有自覺,我的個性與思考現在好像變得有點奇怪。
可能就是因為眼前的這位,總是開朗活潑好動過頭的,我的母親吧。
我將她的手輕輕撥開。從胸中依依不捨的掙扎出來。
「沒有…等等還要練習所以…。」
我話只說一半。她便不待我說完,就像一直在等待我說這句話一般。
「練習!?」
之後迅速的從背後拿出一顆紫色的圓形果實。並露出一副嬉皮的臉蛋。
「把這個帶著,等等練習完可以吃~」
大概已經預謀很久了,不,她進來房間應該就是為了這個。雖說是為人之母,但她其實也只有23歲。
看到果實,我有些驚愕的看向她。
「這…!!??」
她笑著瞇起眼睛,吐了吐舌頭,露出一負惡作劇的模樣。
「這是從明天要開的宴會裡,大臣將給王女的禮物,因為有很多顆就偷拿了一顆出來了,聽說瞬間就會有飽足感,附有營養且非常好吃喔。」
王女,也就是所謂同父異母的妹妹,與我一樣是個居房派,幾乎不出房門。
不過好像有非常非常模糊的記憶,似乎是在我4歲以前曾經在外頭看過…嗯…算了,通常不會有4歲前的記憶,我也不例外,倒不如說四歲前的記憶就像再看另外一個人的記憶一般。
由於是居房派,而且聽說她有些特殊才能,所以總是會有侍女將十分稀有貴重的果實送到她房內。而母親總是會從那偷拿一兩顆過來….。
我輕輕嘆了口氣。
「唉…母親您怎麼又這樣,被黑爾看到又要挨罵了…。」
雖說語氣有些無奈,但實際上有些溫馨,我非常清楚,這位女性有多麼愛護自己,這是前世從未體驗過的溫暖。
她又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別練習過度了喔。」
我應了聲後,便出了房門。
我所居住的地方,是位於拉雅斯帝國正中央領土的城堡,周圍的商業區圍繞著城堡展開,商業區的外圍則是農地、城門與山丘。
因為拉雅斯是強力的中央集權,所以沒有貴族分封領土的問題,但也因此城鎮的北方偏僻地區,形成了貧民窟與奴隸交易市場的匯聚地,治安十分的差。
我練習的地方,便是北方偏僻地區的小山丘上,還在安全圈,魔獸幾乎不會侵襲的區域。
說是練習,其實只不過是輕輕的揮揮木刀。但對於六歲的孩子來說,重量800克的木刀是一個有點過度的負擔,更別說以上段的姿勢把木刀高舉過頭了。
而且不知為何,這副身體除了五官以外都非常的無力,反應速度、筋力、耐力、爆發力全都只有一般人的程度。
既然肉體能力不夠強,那麼就用魔法來強化,以前從來沒有學過法術這種東西,不過書櫃裡面的書也不是擺好看用的,閒來沒事就把裡面的內容幾乎都讀過了。
因為同時強化了攻擊法術、輔助魔法、進戰能力,在書裡面這樣似乎被歸類成名為「天行者」的職業。
通常同時修練這些能力,會讓所有的能力分配平均,也會使單一能力比其他人低下,所以幾乎沒有人會這樣修練。
但雖然書中沒寫出來,但魔法其實是可以合成的,合成魔法可以讓其他的能力得到互相疊加的效果。
比如雖然沒有用來強化肉體的魔法,不過治癒術的原理便是強化肉身的再升速度,
一級魔法,水射,也是控制水流並將其不斷加速使其威力增強。
那麼將治癒術的強化與水射的加速,用來使肉體與反應速度增強,再使用持續性魔法的固定性質維持住,就可以大幅身體的素質。
預設效果三十分鐘----
我開始輕輕的詠唱咒語
「請求努恩之保佑。」
「伊米爾之蟲靈。」
其實我不懂這些咒語有何意義,但有些特定魔法,似乎不詠唱就無法使用。
詠唱後身體被一層淡淡的白光給冗照,我將木刀以雙手高舉至空中,已上段的姿勢雙腳一前一後,準備往前俯衝疾斬。
「組合魔術:全能強化。」
眼睛瞇的細而尖銳,肩膀隨著緩慢沉穩的呼吸輕晃,握住木刀的手並不緊繃,也沒有握的十分用力,僅僅只是放鬆的抓著使之不因離心力而向前飛出。
眼前瀏海的微微擺動看得十分清楚,草地上一支螳螂正稍微壓低重心準備起跳,周位的場景一點動態都沒放過,世界瞬間慢了下來。
劍技: 天府流五段---斬狐
一瞬,只有一瞬,往前衝刺了大約三公尺,再大約1.5秒鐘揮了12刀。
「乎----。」
吐了口氣,完全不行啊…。
這種程度,鬼級…不,連王級都打不贏。
大概在鬼島一下子就被幹掉了。
明明就使用魔法強化了…但大概肉體有一定的能力極限。
組合魔法也非常耗費魔力,這種狀態無法持久。
目前能使用的魔術有6個系統----火、水、雷、輔、土、無,總數大約30種,
組合魔術有6種,每一種都分別偏向各個系統
但不管怎麼思考,都無法再湊出第七種組合魔術……。
嗯…算了,在心理這麼想著。
先放棄思考,準備在一次剛剛的組合魔術。
擺好了姿勢,準備了劍技。
「-------!!」
但在衝刺的前一刻,我停了下來。 並不是因為魔法失效,也不是因為想上廁所,只是單純的想到了一件該思考的事。
附近,大約右後方不遠處,傳來了笛聲。
這笛聲十分的純淨,像是要將人帶進夢境一般,將人心緊緊抓住,讓人不能移開自己的聽力。
這音樂美妙到讓我覺得宮中的樂師都跟屎沒兩樣。畢竟一團人的演奏竟比不過一支笛聲。
如果能行,乾脆徵聘過來當宮中樂師算了。當然,只是玩笑,如果是在皇宮中,我根本沒心情欣賞。
我循著聲音向右後方看了過去,一位與我年齡差不多的少女靠在大樹上,吹著橫向一旁的銀色長笛。
吹奏的竟然只是個未成年女童!!
好---宮中樂師真的是屎,連個女童都比不上。
她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雪白的頭髮、肌膚、臉蛋、還有雪白的連身長裙,左眼裹著白色的繃帶,手臂、腳裹…身體上下許多地方都纏繞著繃帶。
原本以為是精靈,不過她沒有長耳,再說應該沒有纏著繃帶的精靈吧,我在心理微微發笑。
笛聲四起,樂音的豐富程度讓人難以想像是一人的笛聲,清澈而飽滿。
就在我一不小心便沉浸在笛聲之中時----
「惡魔!別在這種地方吹奏!」
喊聲打斷了笛聲。
少女被一群同年紀的孩子給圍住。
其中一個孩子將少女給推倒在地。
「噁心的笛聲。」
「噁心死了。」
「滾出去!」
「滾出我們村子!」
那群孩子不斷的對少女拳打腳踢,少女只是縮著身體並將笛子抱在胸前。
少女不停的顫抖著,但卻沒有發出任何的哀號或喊叫。
只是默默的,默默的保護著胸中的笛子。
我在一旁看著,並未過去幫她。
沒有不幫她的原因但也沒有幫她的理由,無情嗎? 可能有一點,但與我無關,我不想與任何人有牽扯。
再說,這種小孩打架並不是會造成後遺症的程度。
記得前世好像也有經歷過類似的情況…爺爺帶了與我相似的5個小孩過來,嗯…活著的只剩我一個,嘛,這跟現在的情況應該不大相似。
少女側躺在地上,兩名少年用腳不斷的踢少女的胸口,而一位則從旁抓住少女的頭髮。
少女因疼痛而小聲的呻吟著,依然將笛子抱在懷中。
「嗚嗯…」
沒有任何反抗。
少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看到少女不抵抗,少年們便更加用力。
過了一陣子,少年似乎打累了。
「哼! 真無聊。」
「走吧!」
「別再被我聽到,離我們村子遠一點!」
說完後就這樣離開了,我不理會他們便準備繼續開始練習。
但他們一走遠,少女又準備吹起笛子。
「……。」
妳的腦袋是什麼做的?
我走向了少女,冷漠的對著她發問。
「被打不怕嗎?」
她抬起頭來看向我,扎了扎沒有繃帶的右眼。
我不大擅長與人交流,從前世開始就這樣了,我的意思並不是恐嚇,只是因為好奇而發問,但她似乎裡解錯了我的意思。
她站了起來,把笛子緊緊的抱在胸口並閉上了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的對著地板吼著。
「想打就打吧! 我不會停止吹笛滋(子)的。」
呵呵,咬舌頭了。
似乎自己也注意到,她的臉有些紅了起來,但之後隨即搖了搖頭,抱緊笛子全身顫抖。
過了幾秒鐘,看她完全不打算睜開眼睛,我輕輕的敲了下她的頭。
之後她便看著我呆愣住。
「我的錯,我換個說法好了,音樂很好聽,只是好奇,剛剛那群人是因為你的笛音而來欺負你吧,那麼為什麼還要繼續演奏?」
少女思考了一會,之後邊發抖的緩緩說出口。
「因為要許願…。」
「許願?」
「嗯…所以要吹笛子。」
痾…電波女出現了。
我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稍微加大了音量
「為什麼吹笛子可以許願?」
少女把雙手放到頭上,似乎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那…那個…要完成…願望,要完成願望….就必須吹笛子。」
啊~~~~所以我問你為什麼要吹笛子啊!!!!!
我感覺我的額頭冒出大量的青筋。
「願望?」
「嗯。」
「吹笛子?」
「…嗯。」
「別回答我嗯。」
「……。」
少女再次進入了思考。
在大約十幾秒過後,像是頭上出現燈泡一般。她身體微微向前傾回答。
「完成英雄潭之人可以獲得的唯一心願。」
剛剛一直在發抖的少女,此時的語氣卻十分堅定。
英雄潭...知道這名詞的人很多,應該說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都知到這個名詞,但知道完成傳說者,可以實現一個心願的人,應該除了完成傳說者外幾乎沒有…。
「妳從哪裡聽到英雄潭的事?」
少女歪了一下頭,表現出疑惑的表情
「全村的人都知到這件事啊…小型公會MEV,只有五人的傳奇公會,完成了傳說的五位英雄,不但是所有冒險者公會的嚮往,也是大家崇拜的偶像阿…。穩重漂亮的翌大人,舉著弓射殺天魔的姿態,只是想想就令人顫抖呢,好想見本人一面啊,還有騎著黑狼的紅色斗篷小紅帽大人……」
少女愈講愈興奮,到了難以自拔的地步。
等等,穩重?羿?,紅色斗篷? 不就帶個紅色帽子而以嗎?
我再次敲了下少女的頭,讓她停下,之後搔了搔後腦勺。
「抱歉,我再換個說法,完成英雄潭可以獲得願望,這件事妳是從哪聽來的?」
少女有些不甘願的停了下來,之後向後退了一步。
「嗯…不知道,醒來之後腦袋就跟我說了。」
腦袋?馬的,我的X早上還常常爬起來跟我說話。
「醒來?」
「嗯嗯,兩年前從床上醒來後,之前的記憶就全部都不見了。但從腦袋裡聽到聲音,好像是…完成什麼詩歌…者,擁有英雄潭之名,命運會賜與什麼心願的…
」
……。
--------完成神之詩歌者,擁有英雄潭之名,命運將會賜與其無視命運之心願-------
這句話在我完成英雄潭時,也曾出現在腦袋中,但這少女…沒有刻印。她不可能是神使,神並沒有將心願賜予給她。
無法理解…還是說她的刻印藏在繃帶底下? 正常來說是無法藏住的,刻印會無視穿戴物質顯現出來,但如果她的繃帶跟小紅帽一樣是魔道具,那就有可能了……。
她得身高跟我只差了半顆頭,畢竟年紀還小,男女身高差距並不明顯,我靠近她並將右手放到她的額頭上。
她瞪大了單眼,對我的行為感到疑惑。
「別動。」
我小聲的詠唱
「祈禱,伊米爾之蟲靈,甘露、陽光、果實,祈求大地之庇祐。」
金黃色的光粒聚集在她的周圍,讓本來就十分可愛的臉蛋更加閃亮。想必長大後會是個美人吧。
「咦?」
「不痛了?」
「恩恩!!好神奇!?傷口全部復原了!!???」
「神奇?」
「恩,比馬爾婆婆還厲害。」
「馬爾婆婆?」
「她很厲害喔! 是村裡的大祭司,但是因為人很兇,所以大家不喜歡她…,但是她真得很溫柔,對我也很好。」
幫他治療是為了將它的繃帶給拆下來查看是否藏有印記,畢竟現在如果出了英雄潭代表災難準備發生了。
聽到她的說詞,心理嚇了一下。
馬爾…沒這麼巧吧。
原本猜測這少女應該是孤兒,不過似乎還是有監護人的。
我邊跟她對話邊幫她治療。
治療完畢後我向著她發問
「我可以拆了妳繃帶嗎? 傷應該都治療好了。」
「嗚嗯…婆婆說不能亂把繃帶拆掉…但傷都不痛了應該沒關係吧~」
得到少女的許可,我開始將她的繃帶從腳踝、膝蓋、大腿、手腕、手臂往上拆掉,別想太多,我跟梅爾那老鬼不同,我對幼女可沒興趣。
少女的臉似乎有些紅紅的,可能是剛治愈完加速了血液流動。
「眼睛這也可以拆掉嗎?」
「嗯…那個我從沒拆過…所以…。」
從沒拆過? 傷口這樣不是會潰爛嗎? 不對,應該早就開始發臭了才對,但是靠近聞了聞卻什麼氣味都沒有。
我無視了少女說的話,開始拆掉她的眼帶,畢竟傷口不盡早處理掉不大妥當,我的治癒術能力還沒高到可以治療五官。
但當我的手一碰到眼罩。
----啪斯
「什麼!??」
「诶!!?」
我跟少女叫了出來,少女比我晚了一些,似乎是在看到我手指之後在大叫的。
如觸電一般的感覺,連反應都來不及。
我的食指已經潰爛了。如被閃電披過一般
「诶…我…我不知…手指?? 诶??」
少女不知所措的將手伸出又伸回去,擺出快哭出來的表情。
「……。不用這麼害怕,這點小傷還治的好。」
但說實話,我自己倒是沒什麼信心,畢竟我從沒試過治癒已截肢的人,看手腳是否有半法再生。
眼罩無法觸碰...只要碰到便會被燒爛? 不對,剛剛毆打她的孩子們也有碰觸到眼罩卻沒事,那麼應該是對有心想將眼罩拆下之人,採取自動防衛的魔具,但擁有如此高魔力的魔道具,我還從未看過。
思考到一半,突然一根岩柱刺在我原先站立的位置。
喂喂喂,搞偷襲? 不用這樣吧,對一個六歲小孩。
會對一個六歲小還搞偷襲的,我的腦海裡出現幾種人選。
1.
癡漢,而且是個正太控。
2.
綁架犯,再怎麼說我也是一國王子。
嘛…不過看來兩者都不是。
我警戒了周圍,視野內沒有任何身影。
我將意識集中,將血液流向指間,之後將能量聚集。
途中似乎聽到那名少女輕聲驚呼,不過先不理會她。
製作出炎彈之後以治癒術附蓋手掌,再將炎彈朔行成長棍,前端放射出火焰。
施放治癒術的目的在於不讓手掌燙傷,如果直接放出炎彈沒問題,但要握在手中沒有治癒術就沒辦法了。
組合魔術: 炎之關刀。
右手握住關刀,左手手掌面向少女。
「組合魔術: 永凍冰牢(30分)。」
少女被冰球給包圍住。
將手中的關刀往地面一敲。火焰從中心向外蔓延出去,附近的小草全部被燒成焦黑,濕潤的土地也一列一列的成了乾塊。
一道有些乾巴巴的聲音從地下傳來。
跟乾泥土一樣,我可以說這是笑點?
「祈求,蓋亞之恩惠。」
地板不停的震動,一塊塊的土地開始碎裂成粉。
如春晨之霧一般,濃厚的遮蔽了所有的事野
土粉襲捲了所有的火焰。
一瞬,如魔術一般,周圍的火全部熄滅,土霧也一瞬全部消散,周圍連一點殘煙都沒飄出來。
正在燃燒的只有手裡的一把炎刀。
前方的隆起的土堆中,有個陀背的人影。
「全是些沒看過的魔術啊,小子。」
對方帶著十足的殺氣走來,這種感覺十分熟悉。討厭的感覺。
這是轉生以來第一次。
戰鬥所帶來的緊張感。
我握著炎刀向前俯衝,雙手握長柄直刺對方肩膀。
那人以土做成盾,將炎刀擋了下來。
魔法施展速度相當的快,從這就可以理解對方的層次比我高許多。
一顆顆的岩彈從土盾面突出,並射了出來,我旋身閃避,並將炎刀換到了左手,閃身到土壁的左側,在空中將炎刀以反手姿射了過去。
「組合魔術: 炎爆。」
一球一球的火團,以那人為中心開始爆炸,周圍被燒的精光。
到爆炸前的那刻,我才看清楚了那人的樣貌,是個有點駝背的老女人,尖銳的眼睛,大大的鷹勾鼻,臉上一橫一橫的有些細紋,一頭短髮蓋住了耳朵與脖子,全身散發出如大地般不可動搖的威嚴。
太熟悉了,在這一刻,我也知道這架我絕對打不贏。
爆炸過後,白煙壟罩全場,遮住了所有事物。
突然,眼前的白煙膨脹,一個身影衝破白煙。
一把土棍從我肚子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小小年紀便能到達這種程度,令人驚嘆,但挑錯對手了。」
中二的台詞。妳講出這種話自己不害臊嘛?
不過層次的確相差許大,我的背部不停冒著冷汗。
蹦!
身體直到撞到大樹才停了下來。
這一衝擊讓冰牢的魔術也解開了。
冰牢一解開,少女就大聲的叫了出來。
「馬爾婆婆!!!??」
「可娜,我不是說過,不准隨便亂跑了嗎?」
「對不起…不是,他…!!那個不是壞人!!」
少女焦急得不停大叫。
那個是哪個……
馬的,還真是馬爾這傢伙,老了就該乖乖引退才對。
以前還對我畢恭畢敬的,倚老賣老嘛?這傢伙,不過長大20歲就這麼囂張?
媽的嬤的媽的
她聽了少女的話後,緩緩的向我走了過來,眼睛射出了殺氣向我問著。
「你認識可爾?」
可爾?必斯?你如果說乳酸飲料我倒是知道。但我想她不是那意思。
「不認識。」
「是嘛…那為何要嘗試觸碰詛咒?」
封印…? 大概是指少女的左眼吧。 那不是魔道具嗎?
「指那眼嗎?」
那老婆婆語帶諷刺的說著
「聽你這麼問,看來是什麼都不知情就往裡面輸出魔力是吧?」
「只不過錯認成傷口,跟其他地方一起治療罷了。」
「多管閒事。」
我胚,這就像某某學校裡某某怪獸家長的某某說詞---為什麼你要讓我小孩參加體育課?你不知道他有花粉症嗎?
「漬…諾妳有能力,就別讓自己的孩子受莫名的傷。」
與那老太婆互瞪了一會,她將頭撇向一邊。
「却!」
之後開始了詠唱。
「祈禱,伊米爾之蟲靈,甘露、陽光、果實,祈求大地之庇祐。」
再她施予了治癒後,傷口沒有全部復原,但行動大至上是沒問題了。
馬爾、笛子、英雄潭…
我看向在馬爾一旁的少女。
「妳叫什麼名字?」
「我嗎…? 可娜。」
「姓呢?」
「哈默…。」
我瞪大了雙眼!!!呆愣在了原地。
這時,馬爾婆婆牽住了可娜,並斜眼瞪了我一眼。
「回去了。」
兩人往後頭走去。
我在口中喃喃的念著
「哈默…」
笛子、哈默、英雄潭…….
我在不知覺間衝向了她們兩人,回過神我以經抓住了可娜的肩膀。
「妳爸爸呢!!???妳爸爸現在在哪裡??」
梅爾,那個愛泡紐的死酒鬼現在人在哪裡?
我十分著急的問著,或許我心裡某一處還期待著回到過去那一刻。
梅爾是精靈族的,不可能這麼早死。一定,一定還活得好好的。
「爸爸…??」
可能因為我突然的舉動,讓少女有些害怕,但她卻發出了不知我在說什麼的疑問詞。
正當我準備回答,我便以向後飛了出去。
馬爾一腳踢向了我的胸口,我再次撞到後方的大樹。
嘴角流出了些許的鮮血,少女不斷擔心的回過頭看,馬爾則扯著她繼續往前走。
我微微的低頭,輕輕的笑了笑
「呵呵…」
之後用她們兩個一定聽的到的力量大聲的叫喊。
「斯德爾酒館裡的液體…嗯…還有一個站在吧檯上的…….嗚。」
馬爾僵住了一小段時間,真的只有一小段,大概0.000幾秒吧,她瞬間回過身來疾衝向我,用雙手把我的嘴巴捂住。
「你…你……!!!」
哈哈,臉全紅了,超爽DER----
DERDERDER~~
誰叫你要踹飛我兩次
嘴巴被摀住,但我越笑越開心,陰險的表情顯露無疑。
馬爾壓低了音量,紅著臉小聲的問我。
「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應該只有……啊!」
馬爾的表情十分複雜,搖了搖頭後,讓可娜自己先回去。
「對嘛,這樣才對啊,真是~ 當初這麼照顧你(笑),怎麼現在對我又打又踹的。」
馬爾消去了紅暈,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是…桃大人??」
我向她點了點頭。
「這…這…不可能…我還以為…啊…。」
她流出淚來。
……。
現在的畫面有點不雅觀喔,一個老人家對著6歲小孩紅著臉哭泣。
開完笑的。
我拍了拍她肩膀,她哭到一半,微微的笑了出來,之後將眼淚拭掉。
「我這老人家已經不知幾十年沒哭過了,更別說臉紅了。」
「哈哈,上一次是在斯德爾酒店裡的…..嗚!!」
再一次被堵住了嘴。
馬爾在我身旁坐了下,並輕輕的低頭嘆了口氣。
「才不到10歲的小孩,卻會使用無詠唱以及一堆我這輩子都沒看過的魔術,不過如果是被稱為傳說的您們,那就說的過去了。」
我笑了笑回應著
「我上輩子可是勇士喔,連半丁點魔法都不會呢。」
「哼!只是您不想學吧,還記得您那時候說過什麼魔法跟不上自己這種傲慢到不要臉的話,更氣人的是,我們這些魔法師,除了泠大人以外,竟然完全無法反駁。」
「我怎不記得…。」
「您那時可是孤僻的要死呢,到是您,個性怎麼變了這麼多?」
「嗯…可能轉生後腦部結構不同呢,也有可能是生活環境的關係。話說…村里的人還好嗎?」
說到這,馬爾低下了頭。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嘟噥著。
「我不知到底怎麼回事,公會所在的村子裡,就像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一般,所有人都遺忘了你的名字,只有公會的5位大人,還有與梅爾大人共享傳說的我記住了您。」
「痾…倒是不能怪她們…」
不等我說完,她便打斷了我咬緊牙繼續說了下去。
「所有的時光...全部,大家一起喝酒,打鬧,所有的回憶,就像只有您被剔除了一樣,您被所有人遺忘了啊!!! 只有那空虛的事蹟被石板記錄,並傳承下去…。」
「……。」
馬爾看向了我,激動得向我發問。
「您到底幹了什麼??」
我抓了抓頭髮,在腦中思考著該如何回答。
「與你們分別後,我與泠前往了鬼島,達成傳說時,我許了願。」
「……??」
「請消滅我,使我從未誕生過。之後就是這副模樣了 大概吧…。」
「……。」
馬爾聽完後沒有出聲,當我以為她會斥責我時,她卻表現出又不解又不可置信的樣子。
「啊?? 泠大人? 她完成了自己的神話啊?」
「啊…?」
「我說,泠在我們分別之後,前往里格島,完成了神使的戰爭。」
聽到這句話,我愣住了。呆愣了十幾秒的時間。
泠? 神話?
腦袋裡全部都是問號,她…不是跟我走了,還是說其實跟著我的並不是本人?
不對,我不可能認錯泠,即使沒看過外表,那樣的氛圍我也絕對不會認錯,神話也只有本人可以完成。
不過,比起這些,更重要的問題是。
「泠還活著!!????」
看到我如此激動,馬爾似乎有些嚇到,之後像是不知我再說什麼一般。
「痾…還活著,小紅帽大人不是說她的生命能量還可以活600年嘛?。您怎麼了??」
泠還活著…聽到這消息,心理充斥了兩種情感,一是感動的喜悅,另一則是更深沉的罪惡。
「要去見見她嘛?」
「不了……。」
馬爾露出狐疑的臉神看向我。
怎麼可能還有臉去見她呢?
之後再談了談天,我便向她道別,馬爾往村子走去,我也再吃了母親給的果實後回到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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