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是不……吵……的吧？
……开什么玩笑！
……那样不……很好么？
……你这家伙……！
渐渐嘈杂起来的争吵声，Lopez醒了过来，虽然有点舍不得难得温暖的被窝，但是她很快裹好身上的破烂衣物，时间还是凌晨，雪后的天空繁星闪烁，虫鸣和星光衬得气氛十分宁静，但Lopez走到门口时却看见不和谐的一幕。
Renard揪住Crow的领口，气愤让他脸色通红，Crow却一脸轻蔑，甚至那张面具一样的温暖笑容还透着一点真心的愉悦。
“那个……在做什么……”
Lopez没头没脑地出声，随即捂住了自己嘴巴，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引起两人的注意，但是她心底却并不想看见争吵的场景，她害怕这些。
“……！”
“呵。”
Renard一愣，露出一脸“又来添麻烦”的神色瞪着Lopez，Crow趁机打掉了他的手，声音冷淡不加多少感情。
“算了吧Renard，你知道的，我是认真的。”
他无视伫立不动的Renard，径自拉起Lopez的手往帐篷里走。
“醒得很早呢，正好也差不多是做早饭的时候了。”
“唔……是……”
Renard看着两人走进帐篷，再想想刚刚Crow讲的话，狠狠地啐了一口。
“没脑子的小鬼……该死的……”
“噢，看起来还不错嘛。”
Crow看着Lopez端上来的早饭，有些意外地赞叹了一句。
Lopez做得早饭其实很普通，切片的三明治加上一点烤肉，还有一壶热牛奶。帐篷里的厨房虽然很简陋，只是一个火炉和一口锅，但是材料意外地丰富，这种简单的料理做起来确实不算困难。
Lopez把早饭端到桌子就退了下去——其实就是一个矮桌——然后抱起膝盖缩在帐篷的角落。Renard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Crow盘膝坐下来拿起一块三明治，尝了一口赞叹起来。
“好吃，比我做得好吃多了。”
Renard也面无表情地吃下一块，眉头翘了起来。
……确实做得比Crow的好吃多了。
Lopez一声不发地看着他们，心里却莫名有点高兴，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说自己做的东西好吃了，因为自己很久没能做过料理了。
Crow吃完一整块三明治，这才看到缩在墙角的Lopez，朝她招了招手。Lopez以为出了什么差错，战战栗栗地走了过去，却听见了不可能的话语。
“过来坐下来一起吃吧，你在那边干嘛？”
“……唉？”
Lopez完全没反应过来，Crow却已经硬把她拉着坐到矮桌前，递给她一块三明治。
“我果然没找错人啊，以后的午饭和晚饭都交给你好了。”
Crow自说自话，对Lopez露出那张似乎不会有变化的笑脸，Lopez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发出声。
“……可以吗……？我这样……？”
“嗯？什么？”Crow没听太清楚，又拿起一小片烤肉塞到嘴里。
“奴隶是……不能和主人一起……吃饭的……”
Crow这次听清楚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她。
“我真的……不会被责骂吗……”
“你已经不是奴隶了。”
一声不发的Renard的突然发话了，Lopez不由得看向他。
“这家伙，把你捡回来是为了有个人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所以你已经不是奴隶了。”
“不是奴隶了……？那我……是什么……？”
Lopez睁大眼睛，顺着Renard的手指望向Crow，眼里混杂着不安和迷惑。
“嗯……‘女仆’吧？”
Crow稍稍想了想给出了回答。
“说道照顾别人起居的人，果然是被称作‘女仆’吧？你就当我的女仆好了，只要你认真处理好这个帐篷的卫生还有我们的三餐，就能平安地活下去吧。既然是女仆那么就是我们的家人了，家人就该一起吃饭。”
Crow说完后就不再理会Lopez，Renard也继续专心于早饭上。Lopez看了他们一会儿，虽然动作还是小心翼翼地，但总算开始主动拿东西吃了。
吃完饭，Crow和Renard一人拿了一件小丑的戏服打算出门，Lopez看了看天色，大概还是凌晨4点左右。
“我们马戏团开工很早的，你先把餐具收拾好，然后上午整理一下帐篷，中午自己找点什么吃，晚上要做好好吃的晚饭等我们回来哦。”
Crow摸着下巴思索要叮嘱Lopez的事情，想了想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人来的话记得把自己藏好，绝对不要被人看到，就这样。”
Renard看不下去，加了他觉得最重要的一点。
“是……”
Lopez轻声回应，Renard哼了哼，冲Crow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走了。
“啊……那个……”
Lopez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叫住他们两人对他们深鞠一躬。
“一路小心……请早点回来……”
Crow笑了笑，挥了挥手走了，Renard的脸色诧异，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黎明前的黑暗总算过去，Lopez看了看天空，阳光总算照射下来，温暖如第一次见到Crow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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