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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羽 悲伤的恶魔

第二羽 悲伤的恶魔

“早上好,会长。今天也喝key咖啡吗?”几天下来,欧若辰受邀也成了学生会的成员。他一边找老师学画画,一边帮音无开导新生。生活充实的同时,多少也了解音无的几个定向习惯。例如每天都会喝这种罐装咖啡,原因貌似是咖啡因依存症,而且本人还不打算治疗。

从表面上看,他已经局部取得了音无的信任。但是音无是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因为他自身相当明白,幸福的生活是有限的 ,用完之后剩下的永远都只有悲伤,所以他从来不会对从这个世界过往的旁人流露出任何过多感情。导致其中有一段时间,他甚至都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患上后天面部瘫痪。

“不用,今天我还有其他的事。”位于死后高中中央校舍五楼角落的学生会办公室,室内是一些不常整理的文件架、贴着不知道是些什么人的白板,以及一张摆着向日葵的长方形的会议桌。在这张会议桌最角落的学生会长专用座位上,音无怡然自得地坐着。一头橘红的头发,身穿漆黑立领的学生制服,闪着宁静理性光芒的红眸,正专注在书本中的文字。

“其他的事是指?”对于欧若辰的问题,音无并没有回答,因为手上的书正开始读到比较有意思的地方。“今天学生会的事就交给若辰你全权打理了。因为我可能得一整天都不在。”音无从座位上起身,随手把书放下。欧若辰往哪瞥了一眼,是威廉·莎士比亚的作品《奥赛罗》。

罂粟也好,曼陀罗也好, 即使吃尽世间所有的**物,亦只能沉溺在昨日之中,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再次的拥有过去。以前,学校要办读书会,要求每个人都得从家里带一本书过来。由此,欧若辰有幸读过这本书。

这本书讲述的奥赛罗是威尼斯公国一员勇将。他与元老的女儿苔丝狄梦娜相爱。因为两人年纪相差太多,婚事未被准许。两人只好私下成婚。奥赛罗手下有一个阴险的旗官伊阿古,一心想除掉奥赛罗。他先是向元老告密,不料却促成了两人的婚事。他又挑拨奥赛罗与苔丝狄梦娜的感情,说另一名副将凯西奥与苔丝狄梦娜关系不同寻常,并伪造了所谓定情信物等。奥赛罗信以为真,在愤怒中掐死了自己的妻子。当他得知真相后,悔恨之余拔剑自刎,倒在了苔丝狄梦娜身边。

没想到会长居然喜欢这种悲情文学。可不过神来,音无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学生会室出去了。于是,自己这也就算是成为代理会长了咯?幸福来得好突然啊!这样的话,连课都可以不用去上了。

上课期间的学校校舍内十分宁静,几乎让人错以为是不是这里的时间停下了脚步。虽然还尚且能听得见远方吵闹的蝉鸣与即将参加全国大赛的(?)学生进行社团活动的声音。但学院内几乎看不到半个学生,走廊上的灯也关了,唯有从教室窗户反射进来的阳光为整间学校带来光影。

音无走在走廊上,自言自语地发着牢骚:“啊……真冷啊!”待在关了暖气而导致气温不断降低的死后高中里,他开始有点后悔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黑色直筒领制服。因为虽然黑色吸热,但是由于制服很重很紧,里面不能再加衣服,所以其结果还是很冷。还有手臂上套着的代表学生会干部身分的臂章,除了增重以外毫无意义,所以也有点想直接丢掉了。

然后这时突然有人大喊着:“哇哇哇,迟到这么久会被学姐骂的啦~~”。地从长廊对面的大楼里冲了出来。

只见一名穿着印有图案的T恤与运动长裤、头发染成棕色的女生大跨步向前。眼看马上就要撞到音无了,但音无却是很轻巧地闪过。只是明明没有撞到,可这个女生却还是回过身来说:“啊、啊、对不起……等等,哇、哇!这不是音无会长吗?糟糕,我没化妆……不对,呃、会长这时候是要去做学生会的工作吗?”

她说到后来更是一脸陶醉的模样,而音无却完全不想理会。自己虽然恶名昭著,但是却意外地因为长相在女生之间略有口碑。不过他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更何况今天还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音无回身准备继续往前走,但个女生又说:“其实,我是手球社的部员!我们最近在为全国大赛做准备,但说是因为没有预算,没办法办营训。所以只好在学校的小运动室练习,真的是糟透了~~”女生边说还边跟来来“大家都说要在学校集训实在是糟透了……可是,既然在这遇上会长……”“……”音无连头都不想回,也懒得去想该怎么摆脱女生。

“啊!那个……我、我叫、三杉惠美……希望会长能给我们手球部发点校用经费。”她啰唆个没完没了。这让音无开始有点感到烦躁。 区区NPC好吵啊,使他一脸厌烦,甚至都有点想回头大骂:“吵死啦!别跟着我,白痴。”但他还没说话就住了口。

接着朝厚着脸皮跟来的女生看了一眼。 看到她几乎没有什么眉毛的细眉又没化妆的脸上开心的表情,以及她穿在身上那件胸前微微隆起的T恤。这件T恤上头以多种颜色的抢眼字体写着这么一句话:“I am a fool(我是笨蛋)”。音无看着这个图案。 这个图案如此干脆地宣告自己是笨蛋,让音无一时间有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样岂不是跟我想骂的一样了吗?

“啊……原来如此?我也是个大笨蛋呢~”音无自言自语。“欸?会长你在说什么啊?”“没什么!你要的资金很快就会给你。过几天再来找我,或者你可以去找今天的代班会长,就说我答应了。”“哇——那个会长居然同意了我的请求!我要去跟大家炫耀~~”“……”“啊!会长,那我得走了。过几天再来找你。”音无听到这个问题皱起了眉头,不是让你去找今天的代办会长吗?

“一想到的话有点烦啊。”这个女生听到音无如此小声嘀咕,便又开口问道:“咦?你说什么?”音无不理她,结果她似乎又在心里擅自理出了各种结论。

穿过B栋教学楼,走进大礼堂,拉开主席台下的暗门,跳入。音无要去的地方昰Guild ,而目的是为了取走被他储存在这里的酒品。

就算是死后世界,这里的学校也是严禁酗酒的,所以音无才不得已把酒藏在这里。走过一条条暗道,就像是在淌过时间的河流。不断前行,可那些尘封的记忆却开始接踵而至。

那是一个有关于哀伤的,自以为是的,自负的大白痴和一个天使般的女孩分离的故事。最初,他们因为误会敌对;随后,他们因为意外相识;他们,因为勇气而相知;他们,因为苦难而相爱;他们,因为羁绊而结缘;可是到了最后,他们,却终究因为距离隔阂。

音无他每年只有在今天才会把酒拿出来,因为今天是她离开的日子。所以今天,他总是像囚犯一样在墙上画着笔画,数着自己的地狱。

时至今日,他已经记不得在这个时候世界呆了多少年,也记不得送走了多少人了,但他只知道,她始终没有再回来过。不过他愿意等,在那学生会里等,在那校长室里等。不愿忘记,忘记那段快乐的回忆,更不愿忘记对那女孩的思念。即使与你相遇的可能性是无限接近于零的数,我也愿意在那等着你。

永远忘不了的,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和你一起你相守的时间与笑容。

不经意间我放开了你的手。你越行越远,当我察觉时,却早已无法挽回。好想逃,逃离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可是……为什么我不敢去面对你。为什么我要沉溺在这压抑,充满落寂与孤单的河流中。为什么我是如此弱小和胆怯。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要说谢我?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可自己却自私的走了。如果那时离开的话就好了,不过我知道那已经做不到了的……

想知道,最终你对我心意,到底是爱,还是谢?我不明白!求你!求我告诉我答案吧!让神宽恕我这无尽的拷问。

只是……即使你回来,你还会记得我吗?

……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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