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的风肆虐着这大地,干枯的树没有一丝生气。有一个传说在耳旁流传,那是神明对众生的轻语。
这是刚铎王国的最北边,千载的积雪覆盖了这个平原千年,从未被改变过。就算这里寸草不生,积雪硬化结成厚厚的冰川,终日的严寒和暴风雪将这里淹没,这里却有个美丽的名字:瓦尔基里。
这里基本上没有人涉足,因为常年的暴风雪经常阻断交通路线,要是想要徒步穿行的话起码要准备半个月的粮食和十几条雪橇犬,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大的困难是无尽的白色的雪和长久的沉默所带来的不安。几天的话几个人还是可以挺过来,但十天半个月的话,不只是体力,连精神都会到达崩溃的边缘,最终会在这白色的恐惧中迷失方向然后死去,连尸体都没地方找。这里就是传说中白色的死人之国瓦尔基里。
可是很少人知道在这寸草不生的雪原冰川上生长着一颗树,以冰作为枝干,以雪作为叶片,以冻土作为根基,以寒风作为营养,从千年前便开始生长,如今早已将枝叶送上云霄。她千年来一直这样,从未改变过,也预示着以后也不会改变。有幸见过她的人给她取了个名字:潘多拉。
在暴风雪的尽头,一支由八匹雪橇犬组成的队伍快速的向着冰雪之树潘多拉驶来。虽说雪橇有八只雪橇犬拉着,但所运的货物只有一人,在暴风雪中略显单薄,却有种不可动摇的威严。
“哦,潘多拉吗。还以为很远呢,没想到一周就到了。还真是很大呢。看不到尽头啊。”说着雪橇上的人影昂起了头。狂风吹掉了她棉袄上的帽子,一头闪亮的银发随着暴风雪飘舞在空中。“还要爬上去的话,那绝对要累个半死,但愿我要找的东西就在树底吧。”
那白色的人影深吸了一口气,淡蓝色的光从她的眼睛散出,渐渐笼罩了整只队伍,暴风雪像是惧怕一般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队伍没有了暴风雪的阻挡行动速度快上了许多,可远方的潘多拉依然没有变的更近。
“我去,这树是有多大”雪橇上的人影抱怨道。“看来我是绝对爬不上去的说。”
此时在潘多拉的底部,黝黑的树洞里,与其说它是树洞倒不如说是宫殿。平整的大理石地面,顶部的水晶吊饰,放在哪个国家都可以说是王宫级别的了,再加上那庄严宏丽的壁画了,很难想象到底是谁有这种闲工夫耗时耗力的在这生命禁区修建宫殿。还是说这原本就是神迹呢?
在这华丽的树洞中心,有一块巨石,上面结着厚厚的冰,已经看不出上面到底记载着什么,但是金色的渡边依然镌刻着永恒,红,黄,蓝,绿,黑,白,紫,这七种原色分别从石板的七个边上浮现出来,形成一个完整的七边形。石板的正前方端坐着一个人,面色苍白,不知是死是活。
突然,那个然睁开了眼睛,像是沉睡千年的灵魂重获新生一般。那个人穿着灰黑色的法袍,胸前挂着一柄十字架,活像个传教士。
他拍了拍身上的冰凌和冰渣,意味深长的看了石壁上的画一眼。随后便缓步向着宫殿的大门走去,鞋上的金属制品与大理石地板敲击发出一阵阵响声,回荡在宫殿的长廊之中,传向长廊的尽头。
“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还有人会想起你,诺亚。二十年过去了呀。是该好好迎接一下稀客了,高贵的王啊。”传教士般模样的人喃喃自语到。身体的周围泛出了苍白色,悲凉而又寂静的光。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雪橇终于可以看到潘多拉的树基了。在苍白的根须上隐隐的透着一丝亮光。即使还是很远,暴风雪也挡住了视线,那亮光依旧清晰。
“那里就是所谓的入口吧,竟然没有被暴风雪埋住,难道有什么人定期清理?”雪橇上的白影说道。“在这瓦尔基里当清洁工,哼,哈哈。应该会是一个有趣的人吧。”
还没等她把话讲完,暴风雪的深处突然显现出几个高大的影子,每一个足有五六米高,眼中闪着妖魔般的红光。
“我可没听说会有人来迎接我哦。这样的大礼要收下的话,会很不好意思的!”
暴风雪中的影子渐渐显现,是雪人!活生生的雪人!不像我们平日里堆得两个球般的和蔼可亲,一个二个白面獠牙,甚是吓人。随着雪橇越来越靠近潘多拉,不和谐的雪人越变越多把整个雪橇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什么情况?难道它们是来看热闹的?哈,话说能到这的人还真的没几个吧。我长的是有这么稀奇么?”话音刚落,靠的近的一个雪人抡起拳头就砸了过来。“喂喂,我说话你能听的懂?你绝对听得懂!”
只见雪橇上的白影果断放弃了雪橇,纵身跃下。没过几秒,被放弃的雪橇和雪人的拳头撞了个正着,练雪橇带雪橇犬一同埋在了厚厚的雪中,不见了踪影。
“唉,可怜的小狗狗。姐姐我对不起你们啊。虽说救死扶伤姐姐做不到,报仇还是可以的。”从雪地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白影又深吸了一口气,湛蓝色的光从她的右眼中缓缓溢出,在手中凝结成了一把长枪,品蓝色的枪。“深沉的蓝啊,守护着一方,既能结成盾,也可化作矛,即是守护,也是愤怒!”
古老的咒语从白影口中说出,渐渐化作实体,围绕着那把品蓝的枪,射出耀眼的光,照亮了潘多拉千年来被封锁的寂静。周围的雪人缓缓的向这边靠拢,带着不友好的气息。可它们不知道这蓝色的光虽然温和,却是一条不归路。
“能不能让姐姐我简单的清理掉这些杂碎呢?塞克菲斯。”白影如是说道。
“哦,那要看情况了,澪殿下。”传教士站在不远处的根须上回答着。
虽然雪人的拳头和身体都附着着坚硬的冰层,但对澪手中的枪来说只不过是一层纸而已,一戳便荡然无存。即使同伴一个接着一个倒在澪的枪下,那些雪人依旧毫不畏惧的抡起拳头砸上来,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拳头再碰到澪之前早早的化作了雪粉,一道蓝色的屏障隔绝在它们和澪面前,保护着澪。雪人们厚壮的身形在澪的枪面前形同虚设,一一化作了粉尘。
“还真是简单的清理掉了呢,塞克菲斯。你这恶作剧不得不说真是太水了。”不一会澪就已到达了入口所在。澪抬头望了望潘多拉高耸入云的主干,吞了吞口水说“你这家伙不会真的要我爬吧,打死我也不会干这种蠢事的。”
“其实我也没这么无聊吧,很何况天天爬上爬下的人是我,岂不得先累死我。”刚刚的传教士不知何时出现在澪的身后,和澪一样将头昂起呆呆的望着潘多拉的主干。“话说您贵为刚铎王族,艾因茨贝伦家的长女为何要来这死人之国瓦尔基里呢?我奉王命,镇守此地,再怎么说也要了解一下吧。”
“嗯,怎么说呢,我是来玩的,只是顺便找一样东西而已。”
“原来如此,看来在下好像猜到了殿下您的来意。”塞克菲斯恭敬的回答道。
“说话要不要这么恶心,好歹你也是圣别的骑士。这样子真的好么?”
塞克菲斯不语,径自走向潘多拉的宫殿深处。澪只有跟着的分。“唉,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不过我这边到是省了很多功夫。”澪心想着。
零碎的脚步声回荡在冰雪铸成的长廊里,这次可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与其说清脆的脚步声给静谧的宫殿添加了几分嘈杂,倒不如说添加了几分热闹。
澪紧紧跟在塞克菲斯的身后,不快也不慢,仔细的观察着冰之宫殿。这神迹般的存在,让王女也不禁感叹道,“是何等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我说要想修建这种建筑,起码要花上个十几年吧。”
塞克菲斯回头望了一眼澪,悠悠的说了一句“我看不止吧,这里的冰是千年寒冰,硬度是普通冰的几十倍,不用说建造了,就连凿开的要花上不小得力气。再加上精美的雕琢,起码要一百年!”
王女被震惊了一番,“啊?你的意思是。。。那个宫殿王族花费了一百年才把它建好,不考虑巨大财力和物力,还经历了如此之长的时间,经历了几代王。竟然只是一个秘密,无人知晓的秘密!!”
究竟是为什么,澪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回忆着曾经偷看过的记录。找不到,找不到,哪都找不到。这巨大的工程被完美的抹去了,时间,经历,花销,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王族投入了这么多,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换回来的却只是将这个秘密掩盖,还命圣别的骑士把守。难道王族在害怕吗,害怕这个秘密公之于众,还是说想将其据为己有!
“哈哈,其实您困扰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嘛,看来您之所以来着,并不是因为知道有这个地方,而是单纯的怀疑。不得不说您太聪明了。曾经的王想将其永远埋葬,就连新的王也不知道有如此一个奇迹之地,究竟是为什么呢?”塞克菲斯悠悠的说道,有一种看透一切的味道。
澪开始绷紧神经,既然过去的王想要埋没它,那自己也有被灭口的危险。“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呢。塞克菲斯先生。”就算澪想掩饰,但紧张感依旧从话语中透露了出来。
塞克菲斯站住了,毫无征兆的停止了前进。开始诡异的笑了起来。“您说您是来找东西的吧,在这之前能不能听我讲个故事呢。”
“哦?有意思!那你说说看那个故事的名字是什么。”说这澪眼中的蓝光骤然亮起。品蓝之枪早已握在手中。
只听塞克菲斯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它没有名字,硬是要起得话,可以称其为。。”说到这塞克菲斯顿了一下“传说!”瞳孔中的白色缓缓散开。
白与蓝的光碰撞在一起,潘多拉上方的雪云被震开,久违的阳光又照耀在这片大地上,明亮而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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