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昂小姐的母亲也是很厉害的魔法师吗?”瓦仑、泰丝和玛丽昂三人正在朝昂的生母瓦内萨经营的旅馆步行着。在正式开始在全国游历之前,昂想要再一次亲自向她唯一在世的血亲告别。
“是当然的吧?她是风区最强大的男人的妻子,还生下了我这么优秀的孩子。”昂的一只手搀扶着瓦仑,此前的战斗似乎让他受到过大的伤害,虽然谈笑依旧自如,但行动却踉跄到了现在。
“昂小姐和母亲关系不好吗?提到她你的语气就...”
“...算是吧。毕竟她很早就和我父亲离婚了,我和那个女人实际能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离异吗...我这个孤儿不是太能理解呢。但是只要相见了就都能释怀吧?不然也不会想再特地回来一次了。”
“嗯...”
昂把用来御寒的斗篷提了提,尽量的把脸埋了进去。
路上鲜有行人,其一是因为现在是寒冷彻骨的冬天,其二是因为守卫们因为接到了禁止与东王国的剑士爆发冲突的指示后干脆消极罢工了起来。
旅馆进入眼帘了。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人光顾,死气沉沉的冷清样子。
“妈...诶,有客人吗?”昂一步当先的推开门踏进店内,意外的见到了店中央本是过道的地方居然有一张桌子和一位正在喝酒的客人。
“呜呜...”第二个进入的泰丝对着那位客人发出了悲鸣声,本能的退后了一步,撞在了第三进入的瓦仑腰间。
“怎么了?小泰丝。”
“那个人...”
泰丝指着谜之客人的颤抖的手指让瓦仑有了几分警惕,未缠着绷带的胳膊按住剑柄上前一步。
“请问,这件旅馆的店长在哪里?”
“不就在那边吗。”谜之客人放下酒杯说话了,是个相当深邃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他指示的方向早已被昂发现了,但昂此刻却因冲击而说不出话来。
“昂...”店主瓦内萨同样几乎说话不出话来,但理由却是因为伤势,遍体鳞伤的勉强用手臂撑着柜台而站起来对昂用眼神传递着‘危险’的信号。
昂立刻就理解了事态,泰丝和瓦仑也很快如是。
“出去。别弄脏了我母亲心爱的旅馆。”没有人遵从了瓦内萨逃离的指示。昂从斗篷下掏出了一支简易的松木魔杖,昂在路途中用枯树枝干所制之物在点地之后立刻爆发了凛凛威风。
“不要,昂...”瓦内萨的上半身已经完全倾倒在柜台之上了,血也从上面滴落了下去。
“快点!”昂无视了她母亲的劝告,对迷之客人吼道。魔杖再一次敲击地面,昂身上的魔力场也紧跟着又一次提升了,青色的头发也随即飘散起来。
“是...”谜之客人好像就此看穿了昂的水平一般轻蔑的动了嘴角,慵懒的用从桌下拿出的杖掀开了遮蔽眉目的兜帽,站了起来。是张和声音很相配的脸。
昂挑起了门帘出了旅馆,又转身向外侧走出几步,这就是昂估算出来她的最佳对战距离了。瓦仑用完好的那条手臂护着泰丝走在昂的身旁,此刻谁也没有闲暇顾及昂的母亲瓦内萨,气氛给每个人传达了这样的信息。
当中年人踏出旅馆的第一步后昂就马上发动了攻击。中年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那么这边想要询问动机之类的话题也只能在对手能活过这波攻击之后再问了。‘切掉手脚也无妨’,昂是如此打算的。
“雷区的魔法师吗...”毫发无损的中年人从因为魔法攻击而出现的雾中现身之后,昂对着阻挡住她攻击的金色光壁道。
“好了,这里没有剑士和小孩子的事,退后吧!”昂立刻开始准备起了第二轮的攻势,看得出来她正打算聚集大量的魔力,并为此不受打扰而准备好了防御。
“慢着啊。”本该被昂喝退的瓦仑并没有离开先前的位置,而只是把泰丝指引到了相对安全的方向。
“做什么?现在可不是你们东王国的剑士逞什么‘气概’的时候,你帮不上我的忙。”昂专注于她的魔法,纹丝不动的对瓦仑说道。
“别这么说,你看...”瓦仑两步跨至昂的正前方,一点一点的拆下了手臂上的绷带。
“你...?”
“对不起,其实已经差不多痊愈有一段时间了。”
“那为什么...还要骗我照顾你?”
“情不自禁嘛...昂小姐的照料实在是很温柔啊。”瓦仑用那只欺骗了昂很长一段时间的手臂拔出佩剑。“我会保护你的。”
昂吃了一惊的呆立了一会,手中汇聚的魔力也被驱散了不少。随后,昂把手放下了。
“谢谢你这不合时宜的褒美...我会冷静的。”昂终于察觉到了在没有探清对手虚实的情况下把胜负压在全力一击上并不是理智的决定了。“我会重新评估这个敌人的,你要在我开始攻击之前撤回来。”
“是。”
“那么,上吧,我的爱徒!”
“呃...是!”
昂在号令的同时为瓦仑的脚下施加了加速的风魔法,这使得瓦仑在一瞬间冲出了接近十步的距离。有如此的加速度的话甚至不需要挥剑,仅仅只要刺中就足以贯穿人体。
“嘿呀!”瓦仑还是挥剑砍了过去,瓦仑有一种无法命中的预感。从防御了昂的魔法以后,中年人仅仅是往前走了几步而已,即使是现在面对袭来的剑刃,依然看不到中年人想做任何动作。
击中中年人的剑没有给瓦仑带来任何实感,被命中的那个身影也立刻就消失了,中年人伴随着光线出现在刚刚能够避开剑刃的距离外出现,用杖触中了瓦仑的手。
“唔啊啊啊啊啊啊!!”瓦仑发出了惨叫声,剑从右手中掉落,但原因并不是因为痛苦。
仅仅是被轻描淡写的碰了一下,瓦仑的右上半身就已经完全被麻痹,陷入了瘫痪的状态。瓦仑调用了他作为一个未熟的魔法师所会的一切,在脚下召唤了魔法阵,用左手捡起剑之后把自己向后弹了出去。
“...还行吗?”昂用同样的魔法阵接住了倒飞回来的瓦仑。
“恐怕不行了...我的左手连用勺子吃饭都会塞进喉咙里。”
“既然知道的话,就别让别人给你喂饭,自己锻炼一下啊。”
“我只让昂小姐这么做过哦。”
“真是的...”昂注视着瓦仑的眼神有点厌烦了。
“没关系的,我依然可以使用一点魔法辅助你的。”瓦仑识相的站了起来,退到昂的一旁。
“...等到之后再说好了...”在瓦仑离开了一小段距离之后小声嘀咕着。
“那个...昂姐姐。”本该在远处避开战斗的泰丝出现在昂的身旁,拉住了昂的衣角。
“怎么了?”
“我有力量要交给你...”
“什么?”
“体内在沸腾...有力量想要出来,如果不转出去的话会失控得爆发的...!”
“又来了吗?现在可没空啊...”昂露出了为难的脸色。
“是什么?”瓦仑凑了过来。
“以前也发生过一次。只要接过她体内不稳定的魔力就好了...不过现在,如果我那么做的话谁来保护我们?”
“呃...是,是啊。”瓦仑有点惭愧的低下了头。“那么,让我来接收那股魔力不就好了!我会好好使用的。”
“没说的那么轻松...不过你应该也可以的。”昂点了点头。“只不过,如果抑制不住的话就赶快释放出去,但是别对着我这边。”
“是!昂老师!”瓦仑有些欢欣的蹲到了泰丝身旁。“告诉我该怎么做,小泰丝。”
“握着我的手。”泰丝对瓦仑伸出了稚嫩的手,但此时那之上已经包裹这一层可以被瓦仑感受到的能量了。
瓦仑握住泰丝的手的第一瞬间并没有感受到年幼女性持有的细腻触感,反倒是因为刺痛下意识的想把手缩回去,魔力充盈在瓦仑的手中,并从手腕向上艰难的上涌。
瓦仑几乎是在刚开始就感受到了昂所说‘抑制不住’的情况。就算说要外放,瓦仑目前掌握的魔法也屈指可数。要运用如此集中的魔力...瓦仑想到了一个点子。
盔甲。在接受来自泰丝的魔力的同时,瓦仑开始用自身的魔力召唤自然元素在自身构建盔甲的外形,并把刚刚得到的魔力转移了过去。
“呜...”泰丝发出了一点声音。“被,被吸走了...”
“怎么了吗?”瓦仑想要暂停魔力的传输,但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阻挡这股洪流了。
“没什么...之后休息一会就好...”泰丝扶了扶前额。
直到把瓦仑构筑的盔甲扩大了三倍为止,魔力的传输才稍有减弱的趋势,瓦仑才着手切断了它。
在气流上燃烧着的火焰。因为魔力的性质,这副特殊的盔甲之上有着更为奇异的景观。以风的魔法为驱动,瓦仑得以再次挥动右臂参与战斗。
“瓦仑?”风闻瓦仑的准备已经完成的昂稍微转头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完美满足了自己特殊癖好的瓦仑身着的魔法。“唔喔!真...帅...真帅!有你的啊!”
“能赢。只要有这个的话,不管那家伙有多强也能赢。”瓦仑站起来测试了一下右手腕,然后握住了剑柄。那支剑也同时裹上了青与红的色彩。
“能行吗?”
“我上了。”这副外形厚重的盔甲并没有实际的重量,反而给瓦仑提供了爆发性的速度。中年人还是除了移动了几步就没有其他的行为,瓦仑立刻就杀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然而还是挥空了。中年人瞬间移动到了瓦仑的身旁。不过,吃过一亏的瓦仑已经预料到了这点。
以高速下蹲是很难控制的。瓦仑俯下身肘击中了中年人的腹部,又追加了一剑。
剑击被中年人用杖挡下了。但冲击力还是击倒了他。在中年人倒地的瞬间地面立刻射出了雷电,瓦仑高速的回撤完美的躲过了这一招。
“真不愧是...我的老友。”中年人站起来后瞬间出现在了相当远的距离之外,至于他说的话瓦仑则并不理解。
瓦仑的信心正在高涨,刚才的攻击的确已经命中了。只要在对手用奇怪的魔法把自己传送走之前用高速接近的话就能行。“这速度连我自己都跟不上!...”瓦仑有些激动的把自己的想法吐露了出来。
只不过,瓦仑还有一点担心的地方。这个魔法提供的速度可能接近肉体能承受的极限了。刚才的冲锋和后续动作开始让瓦仑的心律不齐,刚才那样的攻击还能做出多少回?十...可能不到五次。
“好好看准敌人的位置...”瓦仑自言自语道,随后又一次开始了突击。
这次的结果是接连两次的攻击都落空了,高速只保证了瓦仑在回撤的同时没有收到攻击。瓦仑身体和精神上的负担都大幅上涨了。
“冷静一些,瓦仑。”一直在不远处调动魔力并且旁观战斗的昂提醒瓦仑道。
“...我明白。”瓦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自行驱散了部分魔法盔甲。在摸清对手底细之前保持之前的状态与自毁无异。
瓦仑开始了第四次进攻。也许是因为速度减慢了的缘故,瓦仑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自己目标的那个身影上感受不到气流的改变,让瓦仑产生了一丝空洞的印象,即将成为风魔法师的瓦仑对这一点十分敏感。
“到底...”
“没有给你考虑的时间。”中年人向右跑出几步,然后瞬间出现在瓦仑的左方。
“你知道把这么庞大的魔力覆盖在体外的后果吗?”中年人把手放在瓦仑胸前的气盔上。
魔力是可以被‘引燃’的,瓦仑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没想到只是稍微把速度放低了那么一点,就会立刻被抓到破绽。
“不妙...!”昂注意到了瓦仑的处境,开始预测瓦仑会被击飞的轨迹。
“...对不起,母亲。”昂在甩出几道风刃,把旅馆外围的一出墙壁打出了裂痕。
瓦仑尝试了解除包裹着自己的魔法盔甲,但这些不属于自己的魔力却显得尾大不掉。魔法盔甲被引爆了,瓦仑因为冲击力向反方向被炸飞,撞倒了之前被昂破坏的墙壁,飞进了旅店里。靠着勉强发动的风魔法做了一些缓冲,瓦仑目前还一息尚存。
昂所能掌控的魔力也在此刻达到了临界点。
“认真模式。”昂脱去外衣,露出她那暴露的战袍来,说起来这种服装即使是在风区也没有多少魔法师穿着了,是被视为糟粕的传统。围绕在昂身边的风元素会代替外衣御寒,昂现在持有的魔力可以供她专注于战斗相当一段时间。
“不愧被人称为天才,这么看来远距离战斗已经是我会落于下风了。”中年人正在一步步的接近昂。和与剑士的战斗不同,魔法师同士之间的战斗有在各种距离下相应的战法。
“伤害我母亲和爱徒的代价...你做好觉悟了吗?”
“他们还活着。而你有那么好运吗?天马家的小姐。”
“口气真大。虽然没去过雷区,但我也差不多弄清你的小把戏了。”
“哦?”
“试试看。”昂举起杖发射了了两条不同曲线的风刃,同时向后撤了一段距离。
瓦仑睁开了眼睛,并发现自己似乎还能站起来。墙壁遮掩了瓦仑的视野,但他隐约听到了昂说的‘把戏’二字。瓦仑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转而回顾起这场战斗中自己是否在何时何地被蒙蔽住了。
中年人为了躲避风刃而向右躲闪,昂也使用魔法进行了追击,不过这些终究还是没有命中,中年人瞬间移动到了稍远的前方。
昂毫不犹豫的又发动了第二轮攻击。
瓦仑的回想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瓦仑支撑着想要坐起来,但却因为胸前的剧痛而放弃了,也许是身体里的哪几根根骨头出了问题,但瓦仑自己也不得而知。
就在这时,瓦仑注意到了,之前本来应该放置着那名中年人喝酒的桌子的地方现在却空无一物,怎么想也不会是店主在她女儿在外头作战的时候偷偷撤走的。
“他...能操纵光。”瓦内萨接近了瓦仑。看得出来她已经对身上的伤势做了一些处理。
“光...吗?”瓦仑隐约的想起了自己为数不多在收养院凑巧听到过的课程。人能看到的,其实是物体反射的光线。
“唔...”中年人的把戏,似乎就在嘴边了,但瓦仑还需要继续思考一会。
昂的第二波攻击依然没有命中目标,但接连变换着攻击方位的昂已经接近她的目的了。
“嘿...!”昂借由风元素之力跳上了天空并悬浮其上,这一次的高度远远超过以往,即使抬头去看也看不清裸露出来肌肤的纹理了。
“那里吗。”昂终于发现了她的目标,在足够的高度下观看,太阳之下的一处地面出现了奇怪的幻影。
“亏你演了这么久呢。”昂收起了杖转而张开手掌对着地面召唤了风暴的魔法阵。成型之后魔法便从阵中钻出,它会撕碎终点的敌人。
“还真被猜到了...”中年人解除了自己的投影,显出了已经被昂瞄准的真身。
“不过,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中年人在被击中前从地上发动了快速的回击,中年人的魔法穿透了昂的风暴,击中了空中的昂。失去了控制的风暴也在中年人面前消散了。
昂被击坠了。但是,即使是应对如此突然的冲击昂也保留了最后的一点意识。在昂的下坠过程中昂尝试了多次在空中悬浮,来减少落地时的受伤程度。
“昂...!”因为旅店内的视野受限,瓦仑此时才注意到了战场上的情况,立刻站了起来。
“...别动。”瓦内萨拉住了瓦仑。
“你女儿被打倒了!”瓦仑明显要比瓦内萨激动许多。
“这是设计好的。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我女儿...她从小就十分倔强。”
“所以你就让昂冒这样的风险?原来如此你才会作为母亲被昂讨厌。”
瓦仑挣脱了瓦内萨的阻拦。之所以瓦仑有足够的力量是因为风的盔甲在瓦仑的身上还有一些剩余,现在瓦仑已经知道中年人的花招了,拼死奋战的话应该还大有机会。
“停下,战士。”昂在落地后就已经失去了意识,而说话的中年人在蹲在一旁对倒下的昂
...抚摸。
“把手拿开,混蛋!”
“这是治疗。而你应该关注的另有别物。”
中年人指向了一直没被注意的泰丝,先前她说要休息一会之后就一直趴在地上。但现在来看情况好像有些变化...
泰丝的皮肤出现了一些可怕的转变,并且被一种异样的红光包围着。
“你做了什么...”瓦仑质问中年人道。如果继续打下去,状况毫无疑问是绝望的。
“是你做的才对。你没有接收她力量的你能力,所以她被迫给了你压制她力量的力量。”
“你在胡说...”
“这里只有我能救她。让我带走她,她还能帮助更多的人。”
“...我不信任你。”
“你只能信。仔细想想,你也许有办法打赢我,但那真的能成功吗?那之后又由谁来拯救那个女孩?”
“可恶...这都在计划之内吗?”
“不,战士。你和昂小姐都是出人意料的天才,今后也会大有建树,只是你们还不够阻止这一切发生。”
“你...这是让我逃避责任吗?绝不!”
“但你可以背负责任。”
“...”
瓦仑转过身蹲了下去,示意不再插手。他开始认为这个中年人说的是对的。
中年人在声称对昂进行了快速的治疗之后裹挟着泰丝离开了。
瓦仑守在昂的身旁很长时间,并在昂醒来之后立即致以了歉意:“是我...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泰丝,对不起。”
“是吗,瓦仑...你也...”昂从瓦仑不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从未在他身上表现过的东西,然后抱住了瓦仑低下的头。
昂和瓦仑在旅馆住到了直到两人的伤势痊愈,昂表示还要继续踏上旅途,瓦仑当然也会继续跟随。
“和泰丝...总有一天还会再见的。”瓦仑对昂说。
昂没有答话,走出旅馆眺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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