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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对练

第十八章 对练

这么想着的游志忍不住伸出右手,食指在虚空中向下划拉。

叮!

这是游志在心中配音,在现实当中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啊!虽然没人看到,但还是觉得很害羞啊!”游志低着头,加快速度跑动。

这不是游志第一次做出这样怪异的举动。学着小说、动画那样,做着无意义的模仿,想象着发掘出世界的另一面。通常的人会把这种叫做中二的行为。只是跟他们不同,游志只是因为一直感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才继续着这样无意义的探寻。尽管如此,在接近成年的年纪去玩这类梗也令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把飞远到不知哪里的思绪收回来,继续操持着稳健的步伐跑动。游志之所以选择慢跑这样的运动,实则是因为这是对体魄增幅最为速度的一项活动。对比起篮球、足球、快跑等更为激烈的运动,这样单调而重复的机械性运动是最有成效的。

沿着昨天的轨道绕了镇子一圈,游志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前。而在这个时候,天色依然昏暗。连早起的鸟儿都没有睡醒。

“呼!”长出一口气候,游志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果然比起昨天来说,用的时间变短了,气息也没怎么剧烈的变动。看来是跨越了一个阶段了,明天要重新规划新的慢跑路线了。”

这么想着,吱呀一声。游志推开了铁门,走到庭院里面。顺带一说,游志住的地方是一个有两层高的单栋建筑,二楼上还配套了一个小阁楼。房子四周用围墙圈起来。在两者之间种植着草地和一些其他植物,只是因为长期没有修整看上去有点凌乱。

把手机放在一旁的地上,游志立正站着。胸口一起一伏,通过呼吸在快速调整状态。

笃、笃。笃、笃。

紧并着的双腿微微下蹲,脚尖用力点地,直立向上跳跃。松散的头发随着跳跃的动作不断摆动,全身肌肉快速放松。

“好了。”

游志停止了舒展的跳跃,右脚弯想向内侧,左脚向后退了半步,以脚尖作为支撑。膝盖部位微微弯曲,右手伸向前方,左臂回收紧贴胸口,做出一个戒备的姿势后,闭上了眼睛。

仿佛听到唰的一声,游志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气势都有所改变。在游志的眼中,原本空无一物的草地上,却出现了一个与他做着一模一样动作的身影,这是他想象中的自己,在此刻却仿佛真实存在一般。如果有人在此时观看游志的练习,就能从游志的神情动作看到,一个并不存在的游志在相互戒备着。

游志保持着戒备的姿势一动不动。突然间,左脚一侧,身子重心前移,右手直挥两拳,微微侧身,交替到左手攻击肚挤方向,下一瞬间再次完成重心移动,用握拳的右手手背敲击心脏处。在游志眼中,对方以同样快的速度拨开游志的攻击,并顺势横踢他的头部。

竖起右手抵挡,尽管没有实体,但游志的脑海忠实再现了这个场景。手脚相碰下只得后退几步卸力,整个姿势也崩坏掉,空门大开,下一刻被沉重的攻击打中要害。如果是实在战斗的话,这一瞬间的失误就足以致命了。

“切。区区假想敌,也太嚣张了吧。”游志懊恼地发着牢骚,重新站定,左手保持不变,右手弯曲,横亘在腹部前方,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

想象中的敌人做出了迅捷而有效的攻击,游志五指平伸用掌一一拨开,呼,呼几声,手臂快速拨动带动了风声,左手成爪状在虚空一抓往后拉,向前大迈一步,利用上身旋转的力量挥出右勾拳。右脚脚尖微微用力,以此为轴心让左半身转向前方,左手由下而上的向上打击,右拳像钟摆一样在离心力下再次发出足以让人倒地的攻击。

随着一拳击出,发出了微微的破空声。明明在面前没有任何东西,却好像听见了肉(体)倒地的声音。

这么一来一去的,游志的身影在狭小的院子里面不断游走,时而贴近快速击拳,时而身体挪移进行躲避。而各种套路也在这样的练习中不断成熟,动作之间也变得越发流畅。

游志右手上提,腰腿部位向前扭动,左手借着这股力道奋力击出。咚的一下,传来了沉闷的破空声,空气也仿佛震荡起来。只是在游志的脑内,对手很迅捷地躲过绕到了他的身后……

大字型躺在地上,草皮上的尖端刺得皮肤发痒。游志毫无形象地大口出气。

“呼!呼!果然是赢不了啊!人怎么可能赢过想象中的敌人啊!”

预想之中的抱怨。想必每个人都经历过自己一个人去玩象棋这种类似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形下,另一方无论是怎么行动都是在自己预料之中,另一方面来说,自己的考量也一样被洞悉。而在这样的条件下,胜败的决定因素就单单只是自己喜好问题了。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朝升的阳光下冲散了些许冬季的寒冷。街道上已经有工作人员在打扫着落叶,零零散散的行人准备开始新的一天劳作。

“就到这里吧。”游志轻声对自己说道,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片昏暗。窗帘牢牢紧闭着,将照射的光线阻挡在外面。屋里屋外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寂寥、昏暗,冰冰冷冷的,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温度。

明明是长期居住的地方,却没来由感到一阵陌生感。这样的房子对于一个人居住的游志来说,实在太过宽广了,宽广得让人感觉不到真实感;宽广得让人喘不过气。

关上门,在玄关处打开电灯开关。相比起花费很多功夫去打开一个个窗台,拉开窗帘,这样一键就能带来的光亮实在是相当方便。只是一直这么做的游志有时会觉得这个世界静止了一样。眼前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变化,也没有丝毫色彩。如同木偶一般,只要不拉动它的那根“线”,就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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