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新纪元4713年6月15日，棘岭山脉，山间村庄。
绯依走下沿着山梁开垦的梯田。
这里是群峰之间的一小块谷地，山峰都把胸膛对向这里，险峻的后背全都用来保护它；山风也在平房之间漫步，性情温和了许多。
绯依先在掩锁堡问了老兵，又在山脚问了农夫，打听了大致的方向；在山中同希格好不容易取得了猎户的信任，经他指点走了大段野兽才能灵巧经过的小道，才摸索到了这个地方。
“恐怕连掩锁堡公爵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绯依的目光随着天上盘旋的鹰在山间转了一周，打量这个地方道。
“这正是我理想的地方。山下的掩锁堡频频易主，恐怕哪一位主人都没这个闲心和能力，管到这深山坳里来。”
今天的希格背包轻便了很多，稳步跟着绯依在山间行走，也没有什么绯依不想听的牢骚和啰嗦。
见到了村庄，希格更是快步走到了绯依前面。
希格在梯田和平房之间的小路上东张西望寻找人影。
梯田的麦秆之间，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现出身，用拿着铲刀的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希格提起手杖，快步凑上前招呼道：“您好！我是棘岭修道院的修士，能和您聊聊吗？”
老人看了希格一眼，把割下的野草扔到一边，继续弯腰劳作。
“是因为太久没和外界接触了吗？”
希格再用另一种语言同老人交涉，但是仍没有得到响应。
他又或流利，或断断续续地用其他语言问了几遍，老人只是一路清理野草，离希格和绯依越走越远。
“奇怪了。我试了古黑帝国语，试了棘岭附近的几种方言，甚至浑骨话，可她还是听不懂。”
“你太保守了。我用尾下的通用语试试。”
绯依向老人招呼，她的母语还未因为离乡背井生疏。
可老人只是自顾自地低头干农活。
“这太奇怪了，哪怕有一两个词相通……就算没有词相通，她也没道理这样冷漠。”
绯依为自己的失败辩解道。
希格似乎也不觉得绯依是在护短，手交叉在胸前，思考了一阵。
“唔……我明白了。是在担心吧。”
希格朝正侧身站着歇一口气的老人招手，用略带棘岭口音的黑帝国通用语大声喊道：“您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听您说几个故事，不会带更多的人来，也不会带走什么。”
老人对希格的喊话起了反应，走到两人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可是仍旧不说话。
“这不还是没用吗？”
“不，有用，有用。绯依小姐，把放干粮的包给我。”
希格从绯依身侧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包裹，扯开粗布露出干肉的纹理，塞到老人的手边。
“作为诚意和亲近的象征，请收下吧！”
老人再打量了希格一番，较之刚才只能算是一撇，接过干肉，从田里跨上小路。
他嘴里嘟囔了一句绯依没能听明白的话，转身招手示意两人跟上他。
“看！有用了！”
希格兴奋地跟上了老人。
“呵，有用的是我的干肉。”
绯依重新扣好挎包，轻笑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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