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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4713年5月30日，黑帝国首都龙枢，龙枢科学院。
“陛下，相炳什么也没看见。”
“是吗？辛苦你了，列闻。”
在只有两个人的明亮房间里，皇帝开始穿上自己的衬衣。
列闻男爵在纸上写下今天的检查记录，时不时地瞟一眼皇帝结实的躯干。
“不敢当，陛下。列闻我没帮上什么忙。我的龙——相炳，“龙息”的能力是洞察他人的本相，若非陛下在龙枢科学院里为我谋到一个职位，想必我这样孱弱无能的流散贵族早就饿死了。”
“这是你能力所适合的职位。列闻，我很好奇，你眼里看到的龙和我们一样吗。”
皇帝正了正领口，披上外衣。
列闻书写完毕，轻轻吹干纸，卷起。
“诶呀，诸位贵族老爷在相炳的眼里都是生满鳞片的，不过和真的龙化的时候又不一样，恐怕还要再丑陋一些。所以列闻我真不太愿意为贵族老爷们诊疗。”
“那我身上一片鳞片也没剩下吗？”
皇帝坐在检查用的狭窄单人床上，盯着列闻男爵的后背。
列闻爬上木梯，将卷起的纸放进墙边高大立柜靠近天花板的一个小抽屉里。
“没有一片鳞片，陛下拥有健美的躯体。”
小心地爬下木梯，列闻转向皇帝，笑着推了推鼻梁上滑稽的小单片眼镜。
“陛下在相炳眼里，是漂亮的人类。”
“漂亮的人类……吗。”
皇帝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这是安心还是丧气。
“黑帝龙和普通贵族的龙不同，千百年来只有一条在皇家的嫡子们的身体里寄宿，却奇迹般地能够一直流传下来。现在明白的是，黑帝龙的龙息是吞食其他人身体里的龙，和最早在皇子十六岁，皇女十四岁的时候孵化，得以使用龙息的能力，并龙化来增强身体的机能，这一点和普通的龙是一致的。其他关于黑帝龙的情况，成迷的还有很多。”
列闻微微躬身，以一个倾听者的姿态诉说道。
“让你调查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难为你了。”
“列闻我实在没做什么。关于黑帝龙的了解，还主要来自陛下交付给我的皇家档案。”
“得到我的允许，你就放开手研究吧。”
“近来令我在意的，是三年前事件中的一个名字。”列闻瞟了一眼皇帝的神情，稍有迟疑，“相关的档案，以列闻我目前的权限还无法查阅。”
“你是说勒卫兰？”
“是的，陛下。为什么黑帝龙的暴走能被这样一个凡人阻止？”
……勒卫兰。
皇帝站起，灵巧地自己扭上纽扣，走到列闻身边。
“我会告诉虞理，列闻查阅研究所需的档案，拥有和我相等的权限。”
“多谢陛下的信任。”
“列闻，在我面前就不用这么拘束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
“朋友吗？”列闻笑着摸摸下巴的胡茬，“不知道这个职位，列闻我能否胜任呢。”
“请问方便吗？”
“进来吧。”
得到皇帝的应允，门外敲门的少女走进房间。
“陛下；列闻男爵。”
少女打招呼道。
“这是掩锁堡公爵的女儿吧？”
皇帝认出了少女雨后天青色的长头发。
“正是。陛下把她交付给列闻我已经快三年了。”
“我只是一个人质，能获得在列闻男爵手下工作的自由，还要感谢陛下的宽大。”
诺艾看来不觉得“人质”这个词刺耳，平和地向皇帝道谢道。
“你找列闻有事吗？不用顾忌我，说吧。”
“是，我想离开龙枢科学院几天。”
“诺艾，”列闻忙拦在皇帝和诺艾之间，“可别在陛下面前得寸进尺。”
“不打紧。”皇帝只手屏开列闻，走向门口的诺艾，“我想你在列闻这儿过得没什么不自由吧？”
“诶，是的，承蒙陛下关照。”
诺艾点头，望着皇帝漆黑的双眼道。
“既然陛下觉得没问题，列闻我也就没有阻拦的立场了。陛下要走了吗？让列闻我送送陛下。”
列闻跟上皇帝，回首交代诺艾一句话。
“别走太远，早些回来。”
两人在龙枢科学院的长廊里信步。
“列闻，诺艾的龙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
“悠黄有着黄玉色的鳞片，如诺艾小姐发色同样的天青色眼睛；没有翅膀，身形修长。”列闻答道，“在朝阳里像舞蹈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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