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初慢悠悠地走下楼梯,兴致来了居然还唱起一首不知名的小调,而瘦猴紧跟在他身后不断拍手叫好。
我垂着眼眸看着脚下不断交替的台阶,每走一步就数着,几个人的鞋底落在台阶上发出声响。
“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
“嗒嗒。”
当我想起被钓在天边的太阳每每东起西落,当我听到白昼的城市年年嘈杂无比,犬吠声,车胎摩擦柏油路声,街上小贩叫卖声,只觉得有点心烦意乱。
直至深夜无人时,我才随着黑夜中的城市才找回自己,那才是它自己,也是我自己。
缩在黑夜拖到天亮,阳光再次落在明亮的教室里,从而折射出光怪陆离的世界,五颜六色的光芒充斥着学校每一个角落,学生们似乎察觉不到,每个人依旧神色匆忙。
当你同朋友闲聊着一起走上楼梯,当你们说话的声音盖过脚步声时。
你是不是没想过,楼梯它也会说话?
是啊,楼梯也会说话。
记得我有一次上楼的时候自言自语太过入神,结果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在了坚硬的瓷砖上,疼,很疼,连站起身来都无法做到。
我的手抚摸上冰冷的瓷砖,脸也一同贴在上面,凉凉的,此刻的我突然意识到它是有生命的,听到它对我倾诉着孤独,讲着自己的故事。
从它能感知到世界的时候,它就是一层楼梯,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像故事里主角的光环。
望着未知的世界迷茫无助,人们重重地踩到它的身上时,因为疼痛不断地哀嚎着,它的叫声引起了下层楼梯的注意。
下层楼梯不耐烦地告诉它:“叫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这层楼梯欣喜若狂,开始不断对着下层楼梯说话,纵使没有得到回应,也乐在其中。
一年,两年……因为这句话,这层楼梯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人们重重地踩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楼梯也笑着回应,即使人们不知道,不在乎。
这一天,这层楼梯又对着下层楼梯喃喃自语,它也突然意识到,下层楼梯是不是不在了……
从这天后,它开始奋力亲吻着人们鞋底的雨水,嗅着泥土的芬芳。
最终……
“四弟?”
“刘清风!!”
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从恍惚之中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学校门口,今夜无月,路旁昏黄的街灯下站着几个人。
“四弟,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可让哥哥们好等啊。”
这个亲切又热情的称呼,浑厚饱满的声线,是许贺??
果然,定睛一瞧,正是赵越赵磊许贺三人站在街灯下抽烟,从背后生起一股寒意。
「他们怎么来到我的学校??怎么知道我在这上学????????」
许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推开一直搀着我的两名同学,搂着我的脖子大声地说到:“哎,四弟,别的学生都走光了你才出来,让你二哥苦等。”
然后许贺又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到:“你二哥脾气不太好哦。”
从许贺的嘴里传来一股烟臭味,熏得我是脑袋直疼,许贺见我的表情后讪笑着,拉着我向赵越和赵磊二人走去。
金正初和瘦猴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我有些忐忑。
一步一步,慢慢地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我却没有勇气回头。
如果说金正初是让我畏惧,那么赵越赵磊许贺三人就是让我恐惧。
「金正初也就平时以欺负人取乐,可赵越赵磊他们的意图我完全看不明白,反正我也无利可图,走一步看一步吧,金正初今晚对我做的事我肯定要报复,告诉班主任还是报警呢?这么一说,我上次答应班主任要做百道数学题,提升他科目的成绩来着,忘写了……」
刚刚走到赵越的面前,赵磊就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右手手指骨折了?”
我心头一惊,举着右手解释道:“啊?我今天放学值日,不小心弄的……”
赵磊看着我的眼睛再一次重复了他的话:“你的右手手指骨折了?”
“我今天值日……不小心弄的……?”
“你的右手手指骨折了?”
“我今天值日……”
不远处的赵越却突然咳嗽了一声,这声咳嗽让我心头不禁一寒,话风随之一转:“让人弄的……”
赵磊挑了挑眉头:“跟你一起出来的有五个人,是那个个头最高的人踩骨折的吧?”
“……”
也没等我说话,赵磊就快步向着金正初一行人走过去。
“赵磊……”
我伸手想阻止赵磊,却被许贺勾住了脖子:“走走走,三哥请你吃冷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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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随许贺走进路边的一家饭馆。他轻车熟路的在落地窗边坐下,招呼服务生点餐。
我看着窗玻璃上刺眼的反光,似乎有些迷惘,星星点点的白光编织成一片,闪耀在世人的眼中。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被入骨的剧痛拉回现实。
“呐,面来了。”
许贺把碗推到我面前,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我看着面汤中氤氲出的香气,咬了咬唇,垂下头挑了一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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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拒绝许贺,一想到金正初这个人我就有些头皮发麻,赵磊不会跟他们发生冲突吧?
赵越随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宽心,走,吃面去。”
「他怎么知道我在担心?我脸上的表情应该没有显露出来吧,奇怪……」
跟着赵越许贺两个人走进开在学校旁边的饭馆,进门一瞧看见一个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擦桌子,鼻子下的八字胡犹为惹人注目。
“老板,来四碗冷面。”
“好嘞。”
老板随之走进后厨,我看着赵越问道:“那个……赵……大哥,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所学校?”
赵越从怀里抽出一盒烟,拿出一支,从容不迫地点着:“你身上一直穿的不是明月一中的校服吗?所以就来等你放学喽。”
「靠,原来是校服的缘故。」
心中暗骂后又小心翼翼问道:“这样啊,那二哥他不会有事吧……金正初很有力气的。”
“放心,他练过几下子。”
老板用着托盘带着四碗冷面从后厨走来,把四碗冷面放在桌子上后搭话:“怎么三个人点四碗冷面?”
许贺面露不悦,指着他身旁的空位:“老板,我们明明四个人来吃饭,不把我身旁的兄弟当人?”
老板瞅了瞅空荡荡的椅子上,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白了许贺一眼后走进柜台,许贺哈哈一笑,就连一直不苟言笑的赵越也露出些许笑意。
“咱们先吃,不用等赵磊。”
我看了看右手,食指连同中指虵成恐怖的幅度,这样的手根本拿不起筷子,许贺察觉到了我的反应,用筷子夹起冷面伸到我的嘴边:“来来来,三哥喂你吃?”
我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赵越也抬头皱眉看着我,他这个凌厉眼神真的是看得我肝颤,只好乖乖吃着许贺给我夹的面。
“三弟,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还有一个姐姐,父母都出国了……一直都没有音讯。”
正巧此时赵磊走进饭馆,一头坐在许贺身旁的空位,抽起两三张餐巾纸,擦拭着拳头上的血迹。
「血……?」
沾满鲜红血迹的餐巾纸被揉成团,随意地扔在桌子上,我却怎么也咽不下许贺夹着的面。
“吃,吃完带你去医院。”
赵磊扔下一句话,拿起筷子就吃起碗里的冷面,一口接着一口,将嘴里塞得满满的。
“不用了吧,我没钱。”
许贺摇了摇头:“嗨,四弟你说这话不是见外了吗?咱们谁跟谁啊,这钱我给你拿。”
“可……”
赵越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发出“啪”的声响,我和许贺不由自主地看向赵越,他用桌子上带血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你必须去。”
ps:emmmmmm更新啦,最近睡得早没码字,————这个符号中间的句子其实不是我写的,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的吧「bu」
昨天晚上我说我要熬夜码字,她不让,结果她帮我写的2333美中不足的是她太傻,我写的是冷面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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