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醒醒,我查到了陈婉婉生前最好的朋友。”我以为插着耳机在追剧的小悠突然开口说话了。
“什么?什么?是谁?”土土有些激动,直接站起来凑上去看。
“叫陈婉婷,差了一个字,还真的是好朋友啊。而且他们长得还挺像的,据说一直被班级的人称之为陈家双胞胎。”小悠将手机转头,手机上是陈婉婉和陈婉婷一起拍的照片,不说,还真的是挺像的啊。
“这个姑娘住在16栋305室。”小悠收起手机,“鹿哥,你办案这么久,有没有遇到过真的这么巧的事情啊,我怎么有些发毛啊。”
“哎——你就是没事做还想太多,一定是巧合啦!”土土起身,“走,我们先去会会这个‘好闺蜜’。”
16栋是女生宿舍最后一栋,坐落在G大的最北边,在后面便是一大片荒地,很早之前就想要开发了,可是却迟迟未曾动工,一直荒废到了现在。
叩叩叩——“请问有人吗?”土土直接无视掉门口贴着的“12:30--2:00为午休时间请勿打扰”的纸条,直接敲门。鹿城在一边扯了扯她的衣服低声道,“不太好吧。”
“你好?请问有人吗?”土土加大了音量。里面依旧没什么动静。
“开门!开门!”小悠一把拽开土土开始拍门,嗓门生传遍了整栋楼。突然里面开始有了动静,然后声音向门外传递,吱呀——,门开了。里面的小姑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不堪,揉着眼睛问道,“你们是谁啊?”
“警察,调查关于陈婉婉的事情。”鹿城严肃的亮起警察证。姑娘有些懵逼,但也是附和着“哦哦,那进来吧,进来吧。”
普通的大学宿舍配置,进门衣柜,左手边是卫生间,再往里走便是上床下桌模式,外面有个小阳台,稀稀拉拉的晒着几件衣服。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四人间的床,只有靠近阳台的那两张上铺了被子,其余的都被空了出来。我们进去一人搬个一个凳子坐下,小姑娘从厕所洗了把脸,收拾了下发型,甩着水出来了。
“你们问吧。”姑娘靠在厕所出来的那面墙上。
“你和死者是好闺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身亡的消息的?”
“我昨晚睡得比较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们班级群已经传开了。”
“那你怎么都不去看她一下?”
姑娘低下了头,“不敢去,我害怕。”
“她身上的烫伤你知道吗?”
“嗯,知道。是她在MIMI酒吧跳舞的时候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泼的,滚烫的开水,这件事情闹得也挺大的,好像是说她勾引那个女人的老公还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婉婉是不会这么做的,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去跳舞而已。”姑娘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因为穿着露脐装,所以开水就烫伤了肚子那一块,然后那个女人的老公为了摆平这件事,塞了钱给婉婉的,还来学校搞关系事情才压下去的。”
“既然给了钱,为什么会在那个医院?”
“因为钱寄回家还债了。婉婉有一个嗜赌成性的爸爸,也不知道欠了多少钱,所以她只要赚了钱就会往家里寄,我们也没有想到一个 烫伤会这么严重。医生说烫伤不好好处理也是会死人的,可是已经没有钱了。”
“那个医院是她找的还是你找的?”
“是我找的,我是在贴吧上看到的,说是重病的人去那里有可能会痊愈的,我只是跟她提了一下,谁知道她真的就去了,我们也是没办法。”
“你们什么时候住进去的?她又是什么时候被烫伤的?”土土突然插嘴。
“烫伤应该是上个月的事情了吧,我记得有病例的,烫伤那天就被救护车拉走了。其实那天还没有那么严重,酒吧你知道的,都是开着空调的,温度比较低的。也不知道那么多人,那个女人是怎么拿着开水挤过人群的。”陈婉婷起身走到我坐的凳子边上,我识相的起身让开,她翻来翻去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塑料袋,上面记录陈婉婷是4月18日进的急诊室。陈婉婷将塑料袋打开,然后拿出病例,递给了鹿城。
“什么时候去的红心医院?”土土再次重复。
“一个星期前吧。”陈婉婷突然转头问我,“今天几号?”我拿出手机,“26。” “哦,那就差不多刚好一个星期。6月19号住进去的。”
“你让她一个人住在医院吗?”小悠紧跟着问。
“怎么会呢,我已经在医院连续住了六天了,昨天才回来的。”陈婉婷有些尴尬,“来大姨妈了,漏的一塌糊涂,婉婉就让我回宿舍搞一下,也有好久没有好好洗澡了,所以就回来洗个澡。”
“你觉得陈婉婉是被谁?”我问。
“不清楚,怕是外面的人吧,婉婉在酒吧跳舞免不了会有些男人那个啥,我记得有一次有个男的要求那个啥,婉婉不答应,然后被当众扇了一个耳刮子。做这个的,身不由己啊。”
“你这么懂?”
“闺蜜啊,怎么会不懂呢。”陈婉婷叹了叹气,然后转头走向自己的桌子,拿起手机,“我把陈婉婷工作的酒吧老板的电话给你们吧,对了还有他爸的。”
“谢谢,我们等下还要去你们教室录口供,也快上课了,一起去吧。”鹿城起身,将凳子往桌肚子里推了推。我们三个纷纷起身。
“不啦,我口供已经录好了我就不去上课了,而且你们去教室一定会失望的,根本就没什么人去上课,这么热的天。”
“大学生就是任性。若是之后还有什么发现,也需要你配合调查。我们就先走啦。”鹿城收拾了手上的东西,朝我们看了一眼,我们三个识趣的连忙先走到外面去,一边走一边和陈婉婷点头,“先走啦。”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自己的闺蜜死于非命她居然还能这么淡定?”小悠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哎,人啊在遇到害怕的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保持冷静,不然怎么欺骗自己呢!”鹿城解释道。
“我还是觉得不科学。”
“啊呀,正常啦,就比如我如果走在路上遇到色鬼朝我吹口哨,我虽然很害怕,但是不会表露出来,而是表现的特别冷静沉着,朝着他喊‘滚犊子’,是一个道理。”我继续解释。
“对啦!我们裙子开窍了嘛。”鹿城朝我比划了大拇指,随后低下头说,“其实我觉得也挺奇怪的,但是总是不知道怪在哪里。”
陈婉婷说的还真的是没错,我们到了教室后才发现,来上课的人数真的是少得可怜,人数基本都集中在教室前座,大概是真的热爱学习才会来上课吧。来上课的老师长得斯斯文文的,带着边框眼镜,穿着白衬衫。见到鹿城出示警察证的时候点了点头,“那个跟我说了,我知道的。”
“咳咳,同学们,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我们班上的陈婉婉死于意外,为了配合警方的调查,我们现在进行简单的询问,询问过的人就可以回去了。好,现在从这边开始。”
经过土土百般哀求下,鹿城总算是答应我们分为两队进行询问,鹿城和我一队,土土和小悠一队。老师为我们整了两间空教室,并且让没来上课的学生都能过来配合调查。
两个小时后,询问终于结束了。小悠耷拉着脑袋从教室走出来,后面跟着一脸认真拿着口供本的土土。“还有一个人没有询问。” “老师。”
“我姓蔡,蔡成明。”在面对我们四个人的时候,蔡成明双手托在背后靠着讲台,我们四人整整齐齐的坐在教室第一排,拖着腮帮子转悠着眼睛看着他。
“你和陈婉婉熟悉吗?”鹿城和土土一起翻开本子,拿起笔。
“嗯,还行吧,她每节课都来的,而且坐在第一排,课后作业写得很好。”蔡成明眼珠子转来转去,“其他,应该也没什么了吧。”
“那你知道平常她跟谁关系最好?就是一起来上课的。”土土紧跟着问。
“陈婉呀,她们两个关系最好了,总是一起上课的,不过他俩有点太像了,我总是分不清楚。”
“陈婉?”
“哦,是叫——”蔡成明翻了翻点名册,“陈婉婷。现在的人,取得名字都太像了,名字这么像还走的那么近,打扮的那么像。”
“渣男锡纸烫,渣女大波浪...”突然想起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严肃的气氛,“喂。”“赶紧回来。”
“蔡老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到时候有新发现随时联系我们。”鹿城拽着土土就往外走。“喂!喂!喂!我还没问完呢,你别拽我,我的衣服!”土土一边被往外拽一边扯着嗓子喊。我和小悠踩着小碎步往前赶着。
距离教学楼100多米的时候鹿城终于停了下来,我和小悠在后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做啥啊!还没问完呢!”“能不能走下来啊!”土土更是捂着胸口手插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要死了,气接不上了。哥,我要是猝死了你赔钱啊!”
“邓老大来电话,让我们赶紧回去。听声音很急啊。”
我们三个相互对视了一眼,“那赶紧走啊!”要知道邓老头一直是一个冷静的人,正常不会在我们出去办事的时候给我们打电话的,除非真的是十分紧急的事情。
“哎——你们三个——”鹿城一边追一边低估,“刚才还跑不动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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