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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败犬

第十七章 败犬

今天虽然特地穿了轻便的行装,但爬上这楼梯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拖拽着自己,好似心里的不安在扩大着,甚至压得自己的身躯都缓慢地难以前进。

“千万别有事……千万别……”

她的眉头紧皱着,只是冲上了楼上,四处张望了一下,便看见不远的地方正有一人扶着蹒跚的谢荣,正在缓步朝自己走来。

心里便是忽然的一颤,这种慌张的心碎感是怎么也预防不了的,冲上前去,便抱住了他的整个身子。

本来扶着谢荣的那警官只是有点诧异地松开了手,随即便对着她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帮助自己其他的队友了。

谢荣原是闭着眼的,一手扶着墙,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却那么的柔软且温柔,好像之前一切的苦楚都算不上任何了。

微笑着,刚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微微睁开了眼,却看见眼前这流着泪的人小声地抽泣着:

“别乱来啊……差点以为你……”

这声音是这么的纤细柔弱,让他心里也是一阵的恍惚,唤起了无数的记忆……

……

“学长,今天去哪啊?”

“怎么又叫我学长了?这么见外?”谢荣笑着,一把搂住了身旁的这人。

两人正走在街上,这一搂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红着脸,轻轻推开他说道:

“谢警官,在街上走着呢……”

“街上怎么了?街上就不能抱我的女人了?”

她撇过头去,坚决地推开了他的手,转而轻轻握住那五指,微笑着说:

“别人看着我们呢,等没人了随你抱。”

“害羞了?”

只是一蹙眉,连那手也松开了,瞪着眼轻声骂了一句:“你还问!生气了。”

……

此时,他又再次将这人拥入怀中,可一切都已然不同,只是这份心意却依然地不变。

“轻寒……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这他妈还叫没事?你是不是又自己一个冲在最前面了,我之前也和你说过吧,等大家都来了再……”

她已经喘不过气来,只是紧紧地搂着他,不顾一切。

两人搀着对方,走下了楼梯,此时门口已经赶回来几个警察了,都是和谢荣刚刚一起行动的兄弟们,看样子他们并没能追上胡巍俞。

但彭源没有追上胡巍俞则有点说不过去了,带着这份疑问,他们二人环顾四周,总算发现了那身影正缓缓地走向角落的一隅,与这夜融为了一体。

看着他那落寞的样子,想必心里也不舒服,况且这狼人的形态也代表出了什么的差错,便暂且先不去过问的比较好。不远处的车内,陈小颖也忙打开了车门,奔向了他们。

谢荣此时脑袋依旧有种嗡嗡的回响声,视力也没有完全的恢复,一切依旧朦朦胧胧的,估摸着还是得去医院了。

“谢警官,你没事吧?”陈小颖跑到了他们的身边

“我还好,没抓到吗……可惜了,只能下次再抓住他们了,而且居然敢袭警,胆子也太不小了。”

“那我待会再问你,先去医院看看吧,你们看见彭源去哪了吗?”

罗轻寒将视线瞥向那墙角,陈小颖便点了点头,赶了过去。

“你说,小颖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谢荣只是在罗轻寒的耳边喃喃着,这样近的聊天也是长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自己问她去,谁知道她是对实验上心还是怎么回事……她那样子我只见她研究异能的时候是这样的。”

那角落倒少了几分的喧哗,正是最为适合他的地方,可真是蜷缩于一隅的流浪狗……

只是低头,又有怎样的语言能去形容他的想法呢,只是闭上了那双明亮的眼,仿佛要把代表的希望的光芒全部遮蔽起来,舍弃……

听见了脚步,急促却不沉闷,是女性的步伐。伴着那一点自然而生的香气,他已经知道是陈小颖来了。

可心里却又觉得没法面对她,甚至没法面对自己,更没法给自己一个交代。心里又产生了一种一直埋存于心中的执念——若是能消失于世界该多好。他明白这是一种逃避的想法,可不管自己怎么地去面对这现实,只觉得一切的声音都那么的刺耳。

爬起来了无数次,又被击倒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想,这是多么的绝望,可自己却又站起来了?倒真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做着谁也不屑的抗争,为了自我的生命的希望而奋斗了这么久,可为什么永远追不上,为何命运不给一个答案,而是只顾着把自己碾在这尘土之中。

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夜空,不知是被楼房挡住了还是如何,那夜空的颜色是这般的单调,一点淳致的黑,一点调和一般的灰,却怎么也找不见那月光微亮的色调,它是将自己藏起来了吗?

“抱歉……我追不上……”

听到陈小颖坐在他的身边后,只是这样低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不用和任何人道歉。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这份药剂会在这时候起作用……如果晚一天给你用的话,就不至于让你的异能削弱了。”

“是吗……”

他好像说不出更多的话了,但又觉得喉咙哽咽在那,竟有些麻木的感触,大概是想说的话语实在太多了,却不知道该不该或者讲什么,只是堵在那,徒增一份的重量。

她想伸手过去轻轻安抚他,可看着他这副样子,又觉得可怜又不敢打扰,轻轻叹出一口气来,像是要帮他把胸口那闷着的一切都叹出来。

那半抬起的兽眼只是空洞地在那扩散开来,失去了聚焦,却忘了该如何重新聚焦了……

……

星冉和沈秋雨一同坐在车的后一排上,那紧握的手到了现在还没松开,只是靠在一起小声的交谈,先是看见了那互相搀扶着的罗轻寒和谢荣,两人都觉得十分的惊讶。

“他们俩不是关心不大好的吗?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平时罗姐都把荣哥骂的狗血淋头的,今天却……”

“你说啊,你罗姐姐是不是喜欢谢荣哥啊?平时只是一副傲娇的样子?”

“这哪里是傲娇了,平时那叫一个凶残的,傲娇是你这样的……你别跟罗姐说啊……我小命在你手上了。”

“啧!”沈秋雨只是一皱眉,松开了牵着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星冉的腿肚子,说道:“什么叫我傲娇?我平时哪里傲了?我这么一个可爱的美少女,哪里傲了你说!不然我告诉你罗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罗轻寒只是把谢荣先送上了车,跟身边的说了几句话,又连忙地跑回自己的车前,敲了敲车窗,让里面的人都出来。

沈秋雨只是一脸没消气的样子,想要靠到罗轻寒的身边去,可罗轻寒显然是心不在焉的,完全不顾她,只是对着三人说:

“姜同学,今天这里出了点事情,你先在这里留一下,等你的同学来了那边会有警察护送你们回去。你可千万别和这事情有关联……不然的话……”她的语气渐渐难以控制,只是咬着牙硬生生地说完了这句话,又把视线转向身边的沈秋雨和呆立在那的星冉。

“我现在要送谢荣去医院,这附近也有车站,你们可以自己回去,或者我让你表姐送你回去。啧……她也忙着,那没办法了,你们俩照顾好自己,早点回去吧。刚刚发生的事之后再和你们讲,谢荣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伤到了眼睛,也不用太担心他,至于彭源那边……也不知道什么状况,就先这样了,有什么事直接打我电话。”

说罢便轻轻地拍了拍沈秋雨的肩,转身又跑开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回去吗?”沈秋雨走到了他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

星冉此时也是心情复杂的,也狠狠地一咬牙,觉得不甘心就这样无所作为地离开了。

只是拉起了沈秋雨的手,走向了一旁,那是不远处车站的方向,他心里记得很清楚,但心绪也在震荡着他的躯体,让每一步都迈向一条自己不期望的道路上。

沈秋雨瞧见了他那有些倔强又有些执着的脸,只是微微一笑,转身握住了他另一只手,将身子靠的近近的。

两人的呼吸声都这样的明显,红着脸,轻声耳语那么一句……

……

此时只留下了那一人站在车旁,昏黄的路灯将他那纯黑的短袖染成了一点暗黄的色调,仿佛立在那边便是这街道里的景色了。

“同学?你是姜同学对吧?你的朋友呢?我送你们回去。”

“电影没得看了吗?”

“对啊,没得看了,很可惜。你们可以找点别的事情去做吧,他在哪,我送你们回去。”

他只是往后一缩,脸色又多添了一份害怕的神色,抑或是说,一种习以为常的防守的姿态。

可这样的躲避也是毫无办法的,警察也是得赶着做自己的事情,只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往影院的大门走去。

姜烟旭将一只手背在身后,那发红的手环在这夜色里也变成了暗的色调,没有人看向他,他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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