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生活是短暂的,特别是对于我和小蝶这样的外宿生来说。
本来按照学校的规定,无论是外宿生还是内宿生,晚上7点过后都必须回学校晚自习,直到22点30分才能算正式放学,不过不久前易遥曾经因为忙不开跆拳道的事情和班主任申请过不上晚自习,大概是看反正易遥的成绩也没什么希望了,班主任也就批准了。
“你应该去试着融入集体。”
载着黄影蝶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的时候,我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那个时候,我也和小蝶一样,除了学习之外,连基本的与人沟通都相当的困难。
到了大学,在宿舍里,虽说学习没有那么紧了,我还是没有交到多少可以称得上是知心的朋友。
出了社会,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去适应环境,去迎合外面和自己一样的人类。
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困难是你克服不了的,只要你舍得把全身的衣服和钱包都丢过去,再高的墙也总有一天会被你逾越。
“为什么要融入?班上的人一个个都像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呼呼的风声汇中,背后的黄影蝶不满地说道。
“你打算每次都像今天这样连上厕所都要我陪伴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轻声道:“我不是你男朋友,不可能陪伴你一辈子的。”
“我已经不想要男人陪伴我一辈子了。”
黄影蝶的声音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你说什么?”
“没什么……抱歉,我会去试着和他们说话的。”
虽然看不到后面的情景,但我也可以想像,此时的黄影蝶脸上的表情大概和早上一样,满是不耐烦和傲娇。
“该不会,你在育才中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吧?全班一个朋友都没有?”
“黄庆豪算吗?”
怪不得。
“只有当你变得足够坚强,才不会一直受人摆布。”
我知道在黄影蝶这边,黄庆豪的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在那之前,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偶尔找我帮个忙什么的倒也没关系。”
恶人不可怕,就怕恶人有文化有势力。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助这名理应素不相识的女孩。
或许,只是单纯地因为彼此都是迷路的孩子邂逅之后所产生的感情吧。
“那……”
将黄影蝶送到她的小区门口的时候,刚从后座上跳下地,这名女孩便吞吞吐吐地说道:“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我一挑眉:“又去喝奶茶?”
“不是啦……黄庆豪以前的那些朋友说找我商量点事情,我担心……”
“那你不去不就完了?”
“我们认识了好几年了,不去感觉有点对不起他们……”
末了,小蝶又用哀求的语气泪眼朦胧地看着我道:“好不好嘛,最后这一次,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的来往了。”
“你觉得女孩子对女孩子卖萌会有用吗?”
“唔……”
“你还欠我两个人情。”
“那加上这次的,三个。”
“成交。”
回到家,想想父亲还在医院照顾妈妈,我从自己房间里的书桌最底层的柜子里拿出了牌哥之前送的那两把小刀和两张扑克牌。
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里,我基本每天都有练习牌哥教给自己的内容,也就是所谓牌家招式的基本功。
无论是战斗姿态还是握刀和挥刀的姿势,每天都不练到一身汗绝不洗澡睡觉。
以至于到了现在,将这两把刀拿在手里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生涩感。
还有扑克牌,从一开始的将一大堆扑克撒得满房间都是到现在的随心所欲,我感觉如果再会点魔术奥秘的话,我可以转行去当扑克牌魔术师。
吃过晚饭,换上了一身短牛仔裤T恤衫,把刀子隐藏在牛仔裤两边的插缝里,对着镜子稍微检查了一遍仪容,我来到了和小蝶的家里。
“茶几上有吃的,我换件衣服。”
指了指房间中央桌子上的蛋糕,小蝶从衣柜里拿出了衣服,当着我的面换了起来。
不是吧,在你的心里我已经是这么不需要设防的人了吗?
稍微用刀子将蛋糕切下了一小块,我强迫自己不去看身边正在换衣服的女孩:“你爸呢?”
“他一个星期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
无所谓地说着,小蝶换上了一件连体背带短裤:“嗯,这样子应该就差不多了。”
我调侃道:“不穿裙子了?”
印象中每次见到小蝶的时候她都穿着裙子,而且还都是那种只能遮住少部分大腿的短裙,我本来还以为她的衣柜里除了裙子外没有其它衣服了。
“偶尔也要转换一下心情。”
站在镜子前又梳妆打扮了十多分钟,少女这才满意地转过了身子:“好了,我们走吧。”
我收回了跟翟方宁聊天的手机:“你这个样子搞得像是去约会一样。”
“要约会也是跟你约会。”
“……”
在一处偏僻的广场,我们找到了那些人把小蝶约出来的人。
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这些人既没有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也没有穿着吊儿郎当的服饰,而是一副成功人士或者说黑社会一般的打扮:黑手套,黑墨镜,格子衬衫加西裤皮鞋。
有点不太妙。
小心地观察了一圈操场,我发现这里寥寥无几的行人似乎都没怎么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而是时不时地朝我和小蝶所在的方向看一眼,然后又僵硬地继续之前的“散步”。
我悄悄地附在小蝶的耳边:“你跟这种人认识了好几年?”
“我只认识那个穿黑衣服的。”
这里哪个不是穿黑衣服的?
“那么多陌生人你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实在不行把他们全打趴下就是了。”
黄影蝶的身上散发着和教室里完全相反的气息。
如果说在学校的时候,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是娇羞,那么现在就是绝对的冷酷。
就和那时候跟我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些厌恶地看着左边和自己同龄的男子,黄影蝶在我的陪同下走到了这些神秘男子的面前。
强烈的危机感开始从四面八方袭来。
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些人跟黄庆豪那种小混混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虽然他们没有达到牌哥那种强得连底都看不到的程度,但是绝对不像普通的小混混那样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放倒。
换言之,如果一旦和他们起了冲突,周围又没有人上前帮忙的话,我和小蝶是很难从中脱身的。
“A片姐,你要相信……庆豪哥那时候真不是故意的……”
被黄影蝶死死地盯着,那名男子连忙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也知道,男人嘛,你又这么漂亮,总会把持不住的。”
“所以就在我的饮料里下药,所以就给了我朋友一刀?”
看得出来,黄影蝶是真的清醒了,一向爱美的她连这名男子的夸赞也直接忽略了过去:“再说一次,我已经跟黄庆豪没有关系了,他的死活与我无关,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明白?”
“别啊……A片姐,念在多年兄弟一场,你到警察局帮做个证明呗。”
黑衣男子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们这边快要压不住了,庆豪哥16岁了,真要查下来的话,他会被判刑的,你也知道,一个人被判过一次刑,他这一生就毁了。”
“他的人生被毁,那我呢?”
提起这个,小蝶显得有些激动:“如果那时候易遥没来,是不是我这一生就毁了?”
我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一个女孩,真正的黄金岁月只有那短短的十几年。
学生时期,女孩需要承担异性所带来的风险远远要比男孩多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在人生观上,人类的两性之间存在巨大差异的原因。
“你回去问问他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尊重我的选择,尊重我的感情,现在呢?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尊重?然后事情发生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连个对不起都不说,还要我去帮他做证明?”
“行了行了,你直说吧,多少钱。”
那名男子还想辩解,倒是他身边高个子的黑衣人看不下去了,打开随身的背包,小小地露出了里面成捆的钞票:“说这么多,不就是钱吗?我们可以满足你。”
完了。
小心地瞥了一眼身边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黄影蝶,我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些人点了跟蜡烛。
身为市长的女儿,会缺钱吗?
黄影蝶从小没了母亲,他的父亲工作也忙,光凭这两点我就可以大致推断出她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了。
无非就是父亲平时没有时间回家的时候用钱来安慰自己的女儿,或者一些承诺做不到了,就用“回去爸爸给你买最贵的洋娃娃”之类的话来搪塞,以至于小蝶从小到大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金钱做伴。
这样一来就可以肯定,这位大小姐对于钱的痛恨估计比任何东西都要严重。
“易遥……”
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听到对方提钱,少女眼中那份仅存的希望之光彻底地被浇灭:“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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