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赫连雨侧着头看着窗外,语气像是在质问。
赫铭能从车辆上的中央后视镜看到他。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甚至有点像女孩,从他身上倒是能看出一点他妈妈的影子。
“有很多事情还不能告诉你。”
他低垂了眼睛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将一切暂时隐瞒。
听到他这句话赫连雨的心里仿佛烧起了一把火。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他永远神神秘秘的,根本就不像一个父亲。
……
一扇白色的塑料门上,挂着一盏绿色的灯光,上面用纯白色的颜料方方正正地写着手术室三个大字。
而在那个门的前面,一个男孩安静的蹲着,蜷缩在一旁的角落里。
他所在的这条长长的走廊上,炽烈的阳光从最左边唯一的窗户那里照进来,从左到右,仿佛能贯穿这一条长长走廊。
可光偏偏就紧紧照到了他身旁就停下了。能照拂在他身上的就只有挂在头顶的那盏绿色的手术室灯。
咔哒咔哒。
是门划过滑轨的声音。
一张蓝色口罩蒙住了半张脸,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医生!医生!我姐姐怎么样了?!姐姐他怎么样了?!”
男孩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抓上医生的手臂,瞪大的紫檀色眼睛上布满了血丝。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现在的他,连让眼睛稳定的聚焦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医生静静地看着那双疲惫的眼睛,从男孩深邃的瞳孔里,他看到了无奈摇着头的自己。
“以目前的医学水平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甚至没有能力查清楚她的病因。”
他的话语在男孩的耳中,就像是末日前七位天使吹响的号角一样。
失去他控制的双手无力的从医生手臂上垂下。
“抓紧最后的时间去见见她吧。”
病床前,男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的眼前,是那个美丽、有一头银白色头发的少女。
他空洞的眼睛盯着姐姐苍白的脸。
手抚上了姐姐冰冷的指尖。
“姐姐……”
一滴晶莹的眼泪顺着小男孩的眼角滑下,滴落在病床洁白的床单上。
姐姐努力的撑着眼睛不让它合上,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颤动,她现在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张开说出哪怕任何一个字了。
人们都说将死之人眼前会浮现出走马灯,会回顾起自己的一生。但是她没有,她现在只能感受到胸前揪心的痛。
不是因为疾病或者其他的什么,只是因为心疼自己的弟弟。
小男孩紧紧盯着姐姐苍白的脸蛋,盯着她一颤一颤仿佛随时都会合上的眼眸。
“姐姐…你不要死……”
他现在仿佛置身在一片漆黑之中,周围什么都没有,唯一能给他带来一丝丝慰藉的是手中紧紧握着的仅剩丝丝温度的小手。
可现在这仅剩的一丝丝温度也想从他手中逃窜出去。
“不要死……”
疼痛会让人留下眼泪,身经百战的战士,就算是捂住自己的断臂,也不会让眼泪流下。
但是啊。
但是啊……
心中揪心的痛,是捂不住的。
窗外原本还阳光灿烂,可现在却突然阴沉了下来,一道灿烂的雷光,接替了阳光原本照亮房间的任务。
病床上漂亮的女孩,努力地颤动着两片唇瓣。
“对不…起…”
对不起。
终于说出来了,就算完全没有力气了,也得说出来。
对不起,身为姐姐却让弟弟这么伤心。
对不起,姐姐以后不能陪你看星星看月亮了。
对不起,姐姐已经……没有力气了。
随着她指尖的温度渐渐消散,灰白色的眼眸,最终闭上了。
她睡着了,永远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孩身旁就出现了一个扎着浅褐色头发的男人,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一直没有出声。
直到病床上少女的眼睛最终合上。
“把她给我吧。”
男孩身边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他猛的抬起头。
“爸爸!爸爸!你救救姐姐,你快救救姐姐。”
男孩像是疯了一样,拉扯着男人的衣角。
但是男人没有说话,他轻轻地抱起了病床上的少女。她很轻,轻的让人觉得根本抱不住。
在男孩空洞的注视下,他换换走到了病房门口。
“你要去哪里!你要把姐姐带去哪里?!”
男孩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但是他没有回答,将男孩的手甩开,从走廊左边的窗口一跃而下,消失在了男孩的视线中。
哗啦啦,天空上乌黑的云终于将闸门打开,磅礴的大雨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昏暗的病房里,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男孩一个人。
……
赫连雨扭过头,胸口起伏不断。但他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不言。
赫铭把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转而放到亚莱身上。
“说吧,怎么被军方盯上的。”赫铭平静的向亚莱问道。
“这次本来是要去执行一个侦查任务,只需要调查联邦大厦的地形和基本战力,是为了下一次夺回一份档案的任务做准备。”
此时亚莱正在包扎这手臂上的伤口,随身带着绷带和一些常见的药,看来他受伤已经成为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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