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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此行有很大的可能将一去不回。所以在临行前,我打算模仿我最敬重的一名伟人、一名人类的导师、一名真正的思想者,将自己完完整整地展露在世人面前。虽然我并不清楚世人是否会看到,但这并不妨碍我对着“上帝”大声地做出忏悔。这儿的“上帝”并非宗教中的上帝,祂与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事物无关。祂代表了我内心崇高的道德准则、代表了找到真实自我的途径,祂代表着我内心的苦难与救赎。

我相信如果有人看到这儿的话,肯定会嘲笑我,嘲笑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道德准则。

在这儿我并不打算与你争辩,等你看到真实的、毫无隐瞒的我后,你再告诉我,你是否还有勇气喊出:“我比这个人好!”,类似这样的话。

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我并没有多少时间来完整地叙述我的一生。所以,我会简略地介绍一下我遇到她之前的事。但遇到她之后的事,请允许我用私小说的形式娓娓道来。

……

我出生在百川市郊区的一个普通家庭。父母是普通的公司职员,住着普通的公寓楼,自己是一个普通的独生子女。家里即没有做超级英雄的亲戚,也没有摆脱了中产阶级的亲戚。周围的邻居也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人,没有来路不明的大叔或者老爷爷,也没有漂亮可爱的年轻姑娘或者寂寞少妇。

我的生活风平浪静,从出生到初中一直如此。因为我的性格还算开朗的缘故,所以身边并不缺玩伴。不过,我不清楚那算不算真正的开朗。因为高中之前的我,脑子里一片混沌。现在回想起来,从出生到初中的那段生活里,我未曾意识到“我”存在。

我意识不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的缺陷,意识不到镜子前的这副躯壳就是自己。

那段岁月里,我仿佛被什么支配着一般,像坨空无一物的行尸走肉。但不可否认,这段被称为“童年”与“少年”的时期,将会让我耗费余生的时光去缅怀、去思念。

我不喜欢那时的自己,但我并不厌恶。因为我知道,那是“找到自己”的必经之路。

每个试图摆脱迷失与罪恶、找到自己的确定性的人都是位值得尊敬的勇士。他们握着最崇高的精神在生活的泥潭里披荆斩棘,他们将对抗贫穷、对抗疾病、对抗乌合之众、对抗寂寞、对抗无聊、对抗生活中的一切苦难。他们是自己的勇士,他们将站在自己高贵的肩膀上俯瞰腐朽而卑微的人们。

啊,抱歉。我知道自我满足式的说教毫无意义。但我还是没忍住,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向他人炫耀一些我真正在意的东西,比如那个女孩儿。

如果有人能坚持看到这里,我先得对你说声“谢谢”,因为你以宽容的心态原谅了为全人类所承受的劣根。既然如此,请你继续往下看吧。因为我相信我写的东西绝对不仅仅是一堆浮于表面、自我满足的废话。

在初中时,我喜欢上了读书。这对我而言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坚持的人。我总是心血来潮的去做某件事,然后在下一件能让我心血来潮的事情到来之前,将上一件事迅速丢掉。

总而言之,我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是个凭一时激情做事,之后又立马丧失兴致的焉烂小孩儿。一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这个特点算好算坏,因为长辈和老师们总不喜欢这点。但我个人倒是觉得无所谓,即便这个特点让我看起来一事无成。但在有些时候,我却能爆发出远超常人的热情和行动力。我很喜欢自己热情洋溢时的感觉,因为那是我觉得自己离幸福最近的时刻。可那种状态很少见,而且可遇不可求。由此可见,要想真正地满足自己最强烈的对幸福的渴求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就像现实世界里很少出现直接威胁到个人存在的苦难一样。

我住的小区附近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一座离家很近的社区图书馆。那里的藏书虽然不多,但对初中时的我而言简直是一座宝库。那时我还没有养成“非自己购买的书不读”的癖好。我记得那里一次最多可以借五本书,十五天之内归还。

借书卡是托妈妈办的,她总喜欢在理房间时看我借了哪些书。我一直不喜欢有人乱动我的定西,但那时我并没有产生多么强烈的反抗。因为我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我没有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和距离。我那是还是个没有脱离母亲怀抱的婴儿,巨婴。

我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同时也是个喜欢装模作样的人。所以每次在借书时都会拿上三、四本当时的我根本不会看的晦涩难懂的深奥书籍,然后再偷偷往里面塞上一、两本自己真正喜欢的言情小说。

这样做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让图书管理员以及其他周围的人高看我一眼、让妈妈觉得我有在好好开拓自己的知识面。我那时根本不知道图书管理员以及周围的人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每个人都只会在乎自己的事,原因是:那时的我就只在乎自己。但妈妈是真的有在担心我,担心我因为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书而误入歧途。

即便妈妈是一片好心,但我依旧要明确的指出,父母诸如此类的一厢情愿的好心对孩子起不到任何正面的作用。理由依旧是我自己。那时的我根本不会在意父母的话。

我从小学时便喜欢读一些小说和漫画。这里面当然不包括苦大仇深的情怀小说。我最喜欢读的是:一些能给人带来笑容和温暖的故事,诸如《淘气包马晓跳》、《皮匹鲁和鲁西嘻》、《xiao猫日记》等等等等。我尝尝会因为那些故事里面所描绘的纯真而又活泼的人物而感动。虽然没有夸张到热泪盈眶的程度,但眼眶湿润却是常有的事。这是我后来真正喜欢上读书的契机。我很感谢我的父母当时没有扼杀我的兴趣,反而鼓励我读书,并愿意为我提供一定的金钱上的支持。

上了初中后,我的这一兴趣便又加大了几分。我读书的范畴逐渐脱离了儿童读书。我开始读大人们看的故事,一个个温暖人心的言情故事。故事的作者大多是女生,我之所以会看她们的故事,可能和我本身性格的敏感和脆弱脱不开关系。

再往后,我便开始读历史小说。再由历史小说往上,我开始对历史和名人传记感兴趣。

我之所以强调读书这点,因为我在读书时所收获的那份纯真的快乐,是推进我日后成长的基石,它们早已融入我的血液,成为“我”的一部分。而且,读书是我个人认为当时的我与身边的绝大多数人的最大的不同点。这当然是优点。

可因为我的自制力有限,我在八、九年级时爱上了网络游戏。

我不认为网络游戏有什么不好,但它的确改变了我以及我周围的同学们的某些生活方式。我们聊天的话题中有百分之九十和网络游戏相关,我们会一起在周末的时候去没有营业执照的黑网吧,玩儿即便到现在也依旧是全球最火爆的游戏——《英雄不朽》。

打游戏时,我的情绪容易激动,会讲一大堆逼逼叨叨的屁话。但我的游戏技术很烂,属于菜到家的类型。所以,周围的朋友总会讽刺我。我并不在意,一是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二是我始终把游戏当成娱乐。娱乐么,开心就完事儿了。

我打游戏很上瘾,但在中考前我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欲望。那是我第一次问我自己,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是虚荣心作祟、还是我确实长大了。总之,我在中考前异常努力。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努力”给自己带来的充实和满足。按照我以往的成绩,我基本是与高中无缘了。但通过两个月的努力,我成功考入了百川市第四十四中学。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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