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八点,天也黑了下来。
我,林苏闻,高二,马上就是高三。
躺在床上,喉咙堵的厉害,总想闭上眼睛。
大热天的,我生病了。
感觉有一个大蜘蛛趴在我的鼻子上,扣着我的眼角向中间用力。
空调也不敢开,吃药又过敏。
忽冷忽热的,真的容易生病。会场的空调质量真好,还便宜,正对着讲台的方向还有一个风口。仅仅一个半小时,我就被吹感冒了。
感冒就感冒吧,下周就有理由不用去学校了,等到考试去一下,然后就放假了。
生病的时候,总是不自主的回忆过去。
今天下去,我离开会场。
正好有一趟车从这里始发,横穿整个城市,到达我家的附近。好在酬劳给的不少,路远点就当做休息了。
从始发站上车,自然能确保一个座位。之后旁边的座位就会空一阵子,因为后面上来的人一般不会想要和一个陌生人坐到一起。
大部分的人,上车之后,会选择一个旁边没有人的座位坐下。如果还有其他座位,而你却做到一个陌生人的旁边,总感觉有些古怪,似乎有些额外的想法。而当剩下的座位全部都是和陌生人挨着的之后,这样的顾虑便不复存在,这时候坐下的潜台词就不再是我想和你坐在一起,而改成了我想坐下来歇一会。
车辆行驶着,渐渐进入城市比较繁华的地带,我的身旁也终于坐下了一个人。洗发水的味道隐隐散来,上车时稍微瞄了一眼,看的不清楚,可能是个年轻的美女,也可能是个消瘦的大妈。
我有意识地不去看她,回避与她实现交汇的可能。
并不是我讨厌和美女聊天,但她是因为没有其他座位而坐到我身边的,而且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仅仅是坐在了一起,能聊什么?我单身,就可以随意的到处搭讪么?她如果不想说话呢?如果有男朋友了呢?如果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呢?
当然不是说我长得丑,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些自信的。
不管怎样,也许再过几站她就要下车,之后也许会坐上来一个大妈,或者满嘴脏话的吵闹的大叔,或者是用手机公放非主流歌曲的小伙子。还是当做幸运吧,有女孩子坐在身边,也算是很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了。
我带着耳机,隔离周围的人,当然也包括她。听着歌,思考这一套课程还能添加些什么内容。身旁的那个女孩,时不时地拿起手机,每次屏幕亮起,都能看到有未读的消息。她随便点了点,之后退到主屏幕,好多应用上都有未读消息的提示,但是她没有管,就那么放着。
我看着我的手机屏幕,没有未读消息。
等了三分钟,还是没有。
为什么有的人就那么无视了,其他人发给自己的消息?该有多么充实的生活,才能做到这个样子,我很好奇。想抬头看她的脸,但还是忍住了。算了吧,能想象得到。
车转到了另一个方向,傍晚的日光刺进车窗,我拉起车上的窗帘,头轻轻靠在上面,感受车在前行中的摇晃。
一段时间后,车离开了主市区,接近城市的另一侧。车上的人也在逐渐减少,恢复到刚发车时的状态。
而那个女孩,依然坐在我身旁。
独身一人上的车,既然坐下了,也没有什么换座位的理由。但是车还在继续开向下一站。上车的人越来越少,下车的人越来越少,车上的人,越来越少。
终于,在最后的几站,整辆车上,只剩下我和她。
她没有换到其他座位,依然坐在我身边。
这时如果上来一个行人,一定会觉得我们是一起的吧。
可她没有换到别的座位,是在照顾我的心情么?
不可能吧。
车子一言不发,继续驶向下一站。
最后,我们在终点站下了车。
她下车之后便看着手机渐行渐远,我也终于能正眼看着她的背影。头发垂到肩胛骨的位置,中等长度的青色连衣裙,隐约能看到包裹着大腿的安全裤。
这样的女孩,哪里才能遇到呢?
然后我便回到家,喝了一口水,感觉情况不对。
明明是凉水,经过喉咙时却有火热的感觉。
我决定先躺在床上,随后便意识到,我生病了。
大热天的,我生病了。
刚刚接水时候,我把厨房的灯打开,忘了关。
好不想动啊,想不到起床的理由,也想不到不关灯的借口。
咚,咚咚。
一声敲门,之后紧接了两声连续的,没有急促的一直敲下去,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总之,姑且算是一个理由,起来吧。
戴上眼镜,我衣冠不整的爬起来开门,门口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生。脸虽然不是很陌生,但却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视线下移后,我好像见过这件衣服,还有这双腿。
——“什么事?”
我看着她毫无表情而十分精致的脸,提出了疑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她盯了我一会,闭上眼睛低下头,把手放在胸口做了一个深呼吸。再次抬起头盯着我。
——“先让我进去可以么?”
我向后退,让开走廊,请她进入,我转身走向客厅。
我听到开关闭合的声音,可能是她帮我把厨房的灯关上的声音。
刚想回头,确认一下是不是厨房的开关,再顺便说声谢谢。
但是,我的膝盖从后面受到了一股冲击。
一只手按住我的嘴,向里面塞了什么东西,把我的头按向了一个软乎乎的物体上。
又有一只手拿着一把刀,刀尖指向我的眼睛。
——“咽下去。”
大脑一片空白,只好听从指示,让那个不明物体从我的喉咙上磨过去。
那之后,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想要的帮我关灯的人,不是这样的啊。
※
稍微冷静之后,我需要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
一个陌生的女孩,在公交车上和我相遇,坐到我的身边,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说。
分开的几个小时之后,她敲开我公寓的门,帮我关上了灯,我刚想道谢,她就用刀逼着我吞下一个不明物体。
现在她在我的面前,我站在客厅中。她坐着我的沙发,翘着腿,歪着头打量着我。
我站在茶几后面,晕晕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先开口了。
——“那个,我能躺下么,生病了有点不舒服。”
——“你是想躺在床上,然后我骑在你身上和你说话么?”
我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这个可以有,但是说出来估计会死的吧。
——“我是真的生病了,能不能体量一下病人。”
——“那你过来坐下吧。”
她从沙发上起身,用刀示意我坐过去。
虽然不如躺着,但是靠在沙发上也可以接受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钟欣。刚才给你吃的那个小球,是一个可以遥控的胶囊。我只要我一段时间内不更新指令,它就会打开,释放毒素,把你毒死。”
这个展开有些魔幻了,但是看她的气势,不像是中二病的样子。而且脑袋晕晕的,更容易接受这种梦中会发生的事。
——“你找我什么事?”
——“我有一个心理障碍需要克服,拜托朋友调查了一下你,觉得像你这种没被人发现的闲散高手最合适了。”
——“我这种闲散高手?”
——“有实力,但是没有被任何组织拉拢,找你帮忙,不用担心你被别人收买。”
她说的是实话。
这个年代,人想要立足于世,一定要依靠各种关系构成的强大网络。而父母与我基本没什么往来,我也一直靠自己的收入交学费和房租,一般人也想不到高中生能做什么大事,就算是什么暗杀组织,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并不是自吹,我只是一个低调的天才罢了。靠着朋友提供的假身份,到处开培训讲座。但尽管如此,对于公司而言,我只是一个外人。
——“我没什么靠山,还真是幸运啊。”
——“不也挺好的么?你这间公寓安保系统可是我找人帮忙才破解的,一般人还真进不来。”
——“所以,你想克服什么心理障碍?”
——“先和你说好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因为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找了一个人陪我。”
——“你在说什么?”
在我疑惑的时候,她伸出手,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做了一个类似蜘蛛侠的手势。
之后在我的茶几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斑,也在画着圈。
——“明白了么?你要是做出对我有伤害的事,这个光点就会变成子弹,茶几就会变成你的头。”
——“你自己说的,我没理由要害你吧。”
——“可你是男的不是么?”
我是男的会对她构成威胁?
她终于把刀放进刀鞘里,放进挎包后,把包扔到我的餐桌上。
然后向我靠近,再一次做深呼吸。
——“我啊,只要被控制住双手,就会失去战意。无法做出反抗,面对拷问也没有撒谎的能力。”
受虐狂么?可是看之前对我的架势反而像虐待狂。不过就算是受虐狂,也应该有承受极限的,不应该到影响正常生活工作的程度。双重人格?双手被控制就会触发?还是说一般的创伤后遗症?
不行啊,头昏昏的,不能集中精神。
我闭上眼睛想要恢复一下状态,再睁开,一双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下。”
虽然很困,但这一瞬间还是稍微精神了一下。
试一下?控制住她的双手?然后我就为所欲为了?
如果能克服这个障碍,那这点牺牲也无所谓,她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事情是多么的超乎常理。我现在只有一个想去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床。没有什么理由,单纯的很困,想睡觉。
我握住她的手腕,很细,我用一只手就能把她的两个手腕抓在一起。握紧了之后,就感受不到她手臂的力量了。
再看向她的脸,她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你看着她,就感觉在看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但有些区别。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起身,抓着她,走向卧室。
——“你要去哪?”
这个状态她还能交流么?
——“去卧室。”
她眼神偏向一侧,沉默地跟着我,确实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像是纪录片里被切了额前叶的人一样。
我抓着她走进卧室,另一只手拔下手机的充电线,把她的手绑在一起,让她坐到床边。
※
之后的事情,这里就先略过吧。
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一定的了。并不是我作为讲述者有意让故事拖沓,而是我们的主人公确实是生病了的。
而且,林苏闻也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一杆枪在看着,不管是不是真假,他都没必要用命去验证。
所以他让钟欣坐到床上后,只是单纯的睡着了而已。
※
我睁开双眼,感觉到有些湿润。
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身下压着一个女孩,眼前有一张好看的脸。
她的眼角还能看到泪水的痕迹,怪不得枕头有点湿,可能哭了很久吧。
一想起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我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个动作也把她弄醒了。她睁开眼,看着我,又开始有眼泪从眼角一点一点溢出来。
我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每一件事,然后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给我吃的那个东西,不更新状态我会死的吧,还有多久?”
她吸了一下鼻子,用弱弱的声音回答。
——“那不是毒,那时我们感冒用的特效药。”
特效药?怪不得舒服了这么多,我会睡着估计也是里面的安眠成分吧。
——“昨晚我干什么了?”
——“你让我坐到床边,然后突然就压在我身上睡着了。”
连推开我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如果她真是个杀手的话,确实是需要纠正的问题了。
——“不好意思啊,我给你松开。”
她的双手依然被我的数据线绑着,意识清醒之后再看,这个场面确实有些诱人。
我绑的不是很紧,两下就解开了。
解开之后,她慢慢起身。突然就恶狠狠地看向我。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她反过来按到,右手臂被直着卡在身后,动一下就要断掉的感觉。
——“疼疼疼疼疼。”
绝对是双重人格吧,本体这么暴躁的么?
——“你要是再敢这么干,我,我就给你全掰断了。”
——“不怪我吧,我真的是病人啊。”
——“少废话,我坐到床上是什么意思?”
——“我想试试你能承受到什么程度,谁知道你给我吃了特效药。”
——“啊?我给你吃药怎么了?”
——“疼疼疼,没什么,谢谢你的药,我好不少了。”
手臂承受的压力松了下去。她放开我,从床上下去。
客厅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一会,她拿着我的钥匙走了进来。
——“这是这间房子的钥匙么?”
——“额,没错。”
——“你有备用钥匙吧。”
——“有。”
——“那这个就归我了。”
她转身离开,随即响起大门关上的声音。我再次躺在床上,用清楚的头脑整理刚刚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不管怎么样,似乎被卷入了麻烦的事情了。
杀手么?不会是真的吧。
嗯?窗帘是谁拉上的?我直接睡着了,她一直被压着应该起不来。
我拉开窗帘,发现窗户上贴着一张照片。
我,被我压着的钟欣,她双手被绑在一起,眼睛闭着,眼眶有些泛红。
摘下来,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字。
【小鬼,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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