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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纳尼亚

5.纳尼亚

(里面的结构这么复杂,真是一座令人不快的城市。)

一个穿着简易皮甲,身披兜帽披风的男子走在冰原城那十步一道门的街道上。

(说来贤者巡礼快要开始了,还好伊莫莱丝家族的私兵还没进驻,要是那帮魔法战士来这的话,想要追踪某个人的魔力就难了。)

神秘的男子一边仔细感受残留的魔力,一边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男子追寻着残留的魔力,来到了一座堡垒前。

(这里?不对,现在人不在里面,不久前离开的,向南……)

男子在堡垒前停留了一下,便转身向城南走去。

————————

老板娘蒂贝尔扶着一个女孩儿来到伊温特面前,这个女孩儿有着栗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碧绿的眼瞳和充满立体感的脸庞。可以说除了个头儿太小以外,都符合风峦省本地人的标准形象。风峦省人普遍身材高大,作为风峦省本地人的沃瑞尔大哥身高迫近190公分,身高170公分的伊温特则是连风峦省成年女性的平均水平都达不到。而眼前的女孩儿,身高比伊温特还要矮一大节,肯定不到160公分,体形也显得更纤瘦。因此伊温特判断,眼前的女孩儿年龄应该不超过12岁。

(这么小就出来打工,真是不容易。)

伊温特在天生的护幼心里作用下,对眼前的栗发女孩儿产生了很深的同情,虽然他自己也才16岁。

【这孩子叫纳尼亚,治疗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的,你过来坐在这边吧。】

【嗯】

伊温特拿了把椅子请纳尼亚坐下,纳尼亚小声回应了一下后,在蒂贝尔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一直半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都没有直视过伊温特。从走路的样子来看,是左脚扭伤。

【你不说些什么吗?】

伊温特正准备查看纳尼亚的伤势时,蒂贝尔小声的提醒了纳尼亚一句。

【啊,谢,谢谢……】

纳尼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一上来就先向伊温特道谢的,于是赶忙补救。从那紧张的磕磕巴巴的话中,伊温特感觉这个女孩儿可能比自己还要腼腆。

(这孩子这个样子能当酒馆的服务生吗?)

伊温特并不在意纳尼亚没有及时道谢这事,倒是在心中暗暗的为纳尼亚未来的生计担心起来了。

【不用谢……】

面对一个比自己还内向的人,伊温特倒是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就不在这里看着你使用魔法了。】

没有旁人看着,对伊温特来说是件好事,伊温特希望看到他使用魔法的人越少越好。蒂贝尔也许是察觉到伊温特的想法,说完便离开了。

【你好,你叫纳尼亚是吧,可以给我看看伤在哪里吗?】

【……】

一直低着头的纳尼亚看了看自己扭伤的左脚,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伊温特。扭伤的左脚已经肿胀的相当严重,隔着长棉袜也能看出伤处在哪。不过对于治愈魔法来说,清晰直接的看到伤口,有助于施法构想,无论治疗效率还是魔力使用效率都比隔着衣服治疗要好很多。伊温特的意思其实是叫纳尼亚把鞋袜脱下来,不过纳尼亚似乎没有理解,而伊温特不好意思说的更直白了。

【其实魔法并不是像舞台剧上演的那样,念几句咒语就能有神奇的效果,魔力的治疗和敷药差不多,不过就是起效更快而已。】

最终伊温特选择用委婉的方式进行表达。

【哦。】

纳尼亚明白了伊温特的意思,开始脱下长袜。而伊温特能看得出纳尼亚其实很害羞,所以背过脸,看着正在大厅另一边喧闹的大哥。虽然最终还是会看到的,不过有时候过程比结果更令人难为情。

(这孩子的性格还真是不像风峦省本地人呢……)

风峦省的女人一个个都超级剽悍,打架的时候,撩起裙子打个结,上来就是一套连环踢。就连女性普遍温和委婉的东方省份出身的萨菲尔大姐,在风峦省住了几年以后,也开创出了独门静心法,把人高马大的沃瑞尔大哥驯的服服帖帖。像纳尼亚这么害羞的女孩儿,实在是少见。

(该不会这孩子有多重人格吧,小时候受过什么创伤导致精神异常之类的。平时看起来乖巧老实,一旦达成触发条件,就会黑化成恶魔少女……)

伊温特在脑内脑补了一出悲情戏,长期沉浸在书籍中的人妄想能力都挺强的。

【那个……】

听到纳尼亚的声音后,伊温特从脑内幻想中回到了现实,纳尼亚已经把左脚的鞋袜脱了下来,伤处的情况比伊温特想象的更严重一些。

伊温特蹲在纳尼亚面前,准备进行施法构想。过程和之前给自己治疗的时候差不多,首先是聚集魔力,然后将魔力环绕在纳尼亚的伤处……伊温特的手靠近纳尼亚扭伤的脚踝的时候,纳尼亚把脚微微向椅子下面收了一下。

【你放心,不会碰到你的。】

伊温特看出纳尼亚似乎认为自己要碰触她,因此做出解释。其实伊温特并没有趁机占便宜的打算,只是魔法师在聚集魔力的时候,以自己的手为中心聚集魔力和隔空聚集魔力,两者的难度天差地别。那种差别,就像是用手直接拿起一个物体和用套绳套起一个物体,明显是前者更加简单灵活。双手比作环状,将魔力聚集在内侧,像风一样流动,环绕在伤处附近,只要魔力能与伤处接触就行了,并不需要碰触。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纳尼亚赶忙道歉,伊温特可以看到纳尼亚的脸通红,表现出坐立不安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把别人想歪了,还被别人看了出来,所以感到十分惭愧吧。另外,纳尼亚似乎也不习惯让一个陌生人蹲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坐着。

【没关系,你坐好就行了,疗伤交给我。】

伊温特用双手环绕着纳尼亚受伤的脚踝,魔力便在手掌中流动,然后赋予魔力治愈的属性,保持到伤处愈合就行了。

其实伊温特有能力在远处治疗纳尼亚的伤,之所以没有这样做,除了想节省魔力以外,主要原因是不想表现出不符合身份的魔法能力,以免带来麻烦。基于这个理由,伊温特还大大减缓了治疗速度。

坐在椅子上的纳尼亚还是不敢直视伊温特,而且全身僵硬。伊温特在魔力中注入了温度提升,水流触感,减缓疼痛等属性,尽量让纳尼亚能感觉舒适一些,但纳尼亚还是十分紧张。

气氛沉默到尴尬……

【你不是冰原城的人吗?来这里多久了?】

先开口的是伊温特。

【我是奎伊村的人,来这里不到两年。】

【奎伊村?不是在冰原城领地内的村庄吧。】

伊温特对于冰原城领地内的村落基本都能叫得上名字,北边苍松城领地内的村子也了解六七成。因为跑货和探墓的时候,经常要去这些村落采购物资。从村落里采购贵金属矿石然后倒卖是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虽然这不大合法。然而奎伊这个名字伊温特却未曾听说过,可见是个没什么特色的偏远小村。

【是在迷雾关附近的山里。】

【啊?】

伊温特惊讶得不由得发出声来,迷雾关是帝都所在的中枢省与风峦省交界处最大的关口,位于风峦省北部边界,那地方到冰原城的距离可不近,乘公共马车走大路要十几天。而且迷雾山脉匪徒强盗出了名的多,自己6岁的时候就被绑架关押在其中一个土匪窝点里,还失去了被绑架之前的记忆,后来被当时还在帝国军巡逻队服役的沃瑞尔救出。在这样的山里居然还有村落,真是难以置信。

【这么小年纪就到这么远的地方打工,真是辛苦了。】

【其实……我已经二十岁了。】

【诶?】

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眼前这个即使在东方省份也算得上体型娇小的少女比自己还大4岁。难道她不是风峦省本地人?迷雾山村落的人成长因子和其他风峦省人不一样吗?

伊温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万一纳尼亚不喜欢被看成小孩子的话,自己这话就太失礼了。所以要赶快说点儿年龄以外的事情,岔开话题,可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来冰原城打工,是想攒到一些钱以后,把家人也接过来的。】

倒是纳尼亚先开口说话了,说话的语气放松了很多,看上去并没有在意伊温特把她看成小孩子的事情,伊温特也安心了一些。

【那你多长时间能回一次家呢?】

【去年回去过一次,是跟着贤者巡礼的队伍回去的,今年也打算等到贤者巡礼开始的时候回去。】

跟着巡礼队伍走是明智的,在贤者巡礼时,道路上会有实力高强的伊莫莱丝家族私兵昼夜巡视,别说土匪,就是黑魔法师和吸血鬼,那段时间也不敢露头。因此跟着巡礼队伍走,可以非常安全的走夜路。而且巡礼队伍经过的时候,关卡的官员和守卫都不敢懈怠工作或者索要贿赂,通关速度会更快。因此除了信徒以外,很多商人和旅者也会借此机会一同出行。贤者殿下也不拒绝与一般民众同行,还会和贫苦的旅人分享物资。虽然巡礼的队伍加上同行的人群浩浩荡荡,但是因为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加上有通关便利,行进速度比坐公共马车要快很多。算上贤者在各个主城和帝都停留的时间,也可以一月往返,公共马车至少要两倍的时间,如果赶上道路情况不好的时候甚至要三倍。

然而,跟着巡礼队伍回家,也就说明纳尼亚一年只能回一次家,而且待不了几天。因为她还要跟着巡礼队伍回来,否则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深冬,公共马车都会停驶。像纳尼亚这样的女孩儿,在狂风暴雪之下赶路无异于自杀。

【是因为山里的生活不方便,所以想搬到城里吗?】

【嗯,除了不方便,山里也不是很安全。】

【可以理解,迷雾山匪徒有点多。不过要移居的话,迷雾关或者苍松城也是不错的选择吧,离你家也比较近,找工作应该也不很难。】

伊温特对纳尼亚想要移居城市这件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现在到处都不景气,不过迷雾关是连接中枢省最大的关口,其它关口几乎都守着山中小路,只有迷雾关扼守大路,大的货运马车必须从那里通行,所以商贸还是可以的。

【我感觉冰原城的人们都比较善良,在这里定居的话,能过的比较安心。还有就是……苍松城领地上,最近都不是很安全。】

确实,这么老实的女孩儿,在迷雾关那种奸商兵痞聚集的地方免不了要被欺负,相比之下冰原城就好得多,从蒂贝尔老板娘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不过苍松城领地不是很安全这点很奇怪,苍松城是风峦省的首府,城外姑且不提,城内向来是比较注意治安的。新领主更是隔三岔五就组织雇佣兵,声势浩大的出城剿匪,按说安全情况不会很糟才对。

【不安全是指什么?】

伊温特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也许她会说痞子无赖比较多,或者市民比较势利之类的吧。)

伊温特预想着纳尼亚将会给出的答案。

【最近,苍松城,迷雾关,还有附近的村落,时不时会有年轻人失踪。】

又一个令人惊讶的情报,如果只是说有人失踪的话,说不定是被野兽袭击了,冰原城也有过被野兽袭击而死的人,尸体往往破碎到难以寻找。如果是被山贼绑架的话,一般会索要赎金。如果被山贼劫路袭击所杀,山贼是不会特意藏匿尸体的。这些都不能称之为失踪,而且还限定是年轻人,这事有点奇怪。

【失踪是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吗?】

【嗯。】

伊温特特意确认了一下失踪的含义,看起来和自己想的一样。

【因为总有人失踪,领主大人也经常派兵剿匪,现在迷雾山的匪徒已经少很多了,可还是经常有人失踪,大家都说是有魔族出没抓人做活祭品。】

原来苍松城领主经常剿匪是这个原因,迷雾山村落的居民都远道来冰原城寻求移居,可见人员失踪的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魔族已经千余年没有出现在表世界了,伊温特认为有可能是黑魔法师或者吸血鬼干的。顺带一提,人类感染吸血鬼病变成的吸血鬼不属于魔族。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还有我爸爸,爸爸他也是医生,以前是帝国军的军医。】

(诶……和萨菲尔大姐一样,看起来又是一个大裁军受害者。)

纳尼亚的父亲与伊温特的亲人有类似的遭遇,这让伊温特对她的同情更加加深了。

【帝国军军医的话,完全可以去当医生呀,为什么要住进山里呢?】

【因为当医生的执照不好办,而且税负太高。爸爸只好带着我住进山里,靠打猎维持生活。但是现在他年纪也大了,再过几年可能就没办法打猎了。】

伊温特这才想到,大哥大姐能定居冰原城是因为大哥自己就是冰原城出身,而且有走私贵金属矿石的副业。大姐之前也曾想行医,就是因为官方对于使用治愈魔法行医限制颇多,征税还高,因此放弃了。大裁军之后很多士兵失去抚恤,又没有别的生活技能,因为承担不起住在城中的税负,好多都搬进了偏远的村庄中。

(要不要想办法帮帮她,比如让她的父亲暂住在孤儿院之类的,大哥大姐也是老兵了,他们应该能合得来。)

伊温特心中思考着如何才能帮助纳尼亚,但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打算先和大哥大姐商量后再决定。现在贸然提议带给对方希望,最后万一不行的话,希望破灭的感觉可是很难受的。

【你也真是不容易呢……好了,治疗完成了。】

【真的非常感谢您。】

伊温特在治疗扭伤的同时,还把纳尼亚脚上的冻伤和皲裂也一同治疗了,好让她走起路来能更轻松一些。

【另一只脚上,或者手上有些细小的伤口的话,我也一起处理一下吧。】

【不,不用了,怎么能再麻烦您。】

听到伊温特的建议以后,纳尼亚显得十分惊讶,连忙拒绝,甚至表现出想要直接起身离开的样子。

【没关系,并不麻烦,和扭伤比起来,冻伤之类的治疗要轻松的多,老板娘答应请客,这就当稍带附赠的吧。】

伊温特刻意在话语中表现出自信的感觉,这大概是他头一次主动在女孩子面前表现自己。因为不习惯这样做,表现得还是有点生硬。

【诶~真的很轻松吗?我也请客,帮我也治疗一下吧。】

背后传来了女侍者的声音,伊温特回头看才发现,两名女侍者正站在自己身后。

(她们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她们不是在陪大哥聊天吗?大哥呢?)

伊温特朝沃瑞尔的方向看去,发现他已经醉倒了,正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的好大哥呀,我一会儿怎么把你弄回家去呀。)

伊温特再次无语了。

【魔法真的好厉害,眼看着扭伤就愈合了呀。】

另一个女侍者赞叹着魔法的神奇,伊温特则明白自己治疗的大部分过程都被围观了,注意力都集中在维持治疗魔法和纳尼亚身上了,居然没注意到背后有人。

伊温特茫然的看了一眼纳尼亚,而纳尼亚则低下头避开了伊温特的眼神。

【小哥你也别怪纳尼亚,是我们示意不让她说的。】

伊温特倒是没有责怪纳尼亚的意思,只是自己现在感到很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了。

【人家小哥那么好心要给你治疗,你就不要假客气了。赶快吧,之后我们还想要体验一下治愈魔法呢。】

【就是,就是,听说治愈魔法还能祛除疤痕呢,我的手以前被菜刀割伤过,一会儿小哥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两个女侍者一边起哄一边把纳尼亚按在椅子上,然后就开始脱她的另一只鞋子,纳尼亚显得很抗拒,但又拗不过两位前辈……额,也许是前辈吧,毕竟纳尼亚长得太显幼小了。

【那个,其实我的魔力也是有限的,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

伊温特打算找理由开溜,既给自己解围,也给纳尼亚解围。

【诶?小哥你这么偏心可不好呀,刚才还说治疗冻伤之类的不费劲呢,我们一来你就要走,摆明了不想帮我们嘛。】

【就是,就是,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费功夫的,下次来的时候请你吃烤鱼吧。】

从两个女侍者的语气可以听出她们在逗伊温特寻开心。

【那个,下次再来的话,我会帮你们治疗的,请客就不用了。】

【诶~是不是光请客不够?想要别的也可以呀。】

一个侍者一把把伊温特楼在怀里,在他耳边用很挑逗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就是,就是,干脆今天住在这里吧,现在魔力不够的话,休息一晚,明天就能恢复了吧。】

另一个女侍者捏着伊温特的脸,捏的方式像逗猫一样。

【离近了看,小哥一股学究相呢,好清秀呀。】

【这棕色的皮肤看起来就和某些帝都贵族似的。】

(谁来救救我……)

被这两个身高高过自己五厘米以上的纯血风峦省本地美女楼在怀里挑逗的伊温特茫然无措。纳尼亚则继续红着脸,低着头,盯着地板,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伊温特。

(看起来指望不上她了……)

伊温特明白纳尼亚没办法给自己解围。

【好的,我帮你们治疗,等我先帮纳尼亚治疗完成以后。】

【这就对了嘛,小哥。】

两名侍者这才放开了伊温特。

【那个,我就不用了……】

纳尼亚已经想要上楼去了,但却被其他侍者拦了下来。

【别害羞了,难得的机会,冻伤皲裂都很疼的,尤其是冬天到来以后,沾上水的话疼的钻心呀。】

【就是,就是,现在治好的话,冬天干活也能轻松一点。】

两名侍者又把纳尼亚拉回椅子上。

这时店里响起了铃声,说明有客人打开店门进来了,侍者们也要去接待。

【小哥你先帮纳尼亚治疗,好了以后叫我们。】

说完后,两名侍者就离开了。

【反正都走不了了,不如先帮你把冻伤治好吧。】

伊温特很泄气,本来想表现得帅气一些,结果搞成这样。纳尼亚看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状况了,只好乖乖听话。

伊温特准备继续帮纳尼亚治疗,而酒馆门口传来了对话声。

【对不起,这个时间我们不接待外地的客人。】

(这么晚了还有外地人来酒馆?)

伊温特向酒馆门口看了一眼,一个穿着简易皮甲,身披兜帽披风的男性正站在酒馆门口,向内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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