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看了看近乎垂直的金属墙壁,接近出口的地方横折着几根前端尖锐的铁条。
“赛妮可,可能暂时上不去了,你先回去找帮手吧。”
叹了口气,对自己的脑子唏嘘不已。
为毛就没想起带条绳子。
些许的雨水滴在了洞底,就在靈的旁边,但终归还是少量,行舟仅剩的一面完好的外壳虽然覆盖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却也可以堪堪做到遮风挡雨。
赛妮可身上的衣服只有在下坡的时候被溅起的泥浆弄湿了一点,正好染在靈给她披上的外套。
靈失足掉落到这个坑洞里面之前还好是趁着回神的那点时间把雨伞扔了上去留在地面,此刻正滚在赛妮可的脚边,伞沿时不时敲碰着少女的小脚。
虽然对自己视这么明显的大坑为无物有些在怀,可靈又不是什么死脑筋的人,用了一些功夫便是想通,对留在地面的赛妮可告诫了一声小心便径自朝着那黑通通的过道走去。
赛妮可咬了咬牙,直到靈的身影消失在了这片小小的洞底区域之后,她才捡起雨伞骂了声笨蛋顺着来路回去。
赛妮可比较赶着时间,外面风雨渐大,而靈还被困在下面。
此时犹自喝着闷酒的奇尼伢坦悠然不知接下来的苦差事。
靈摸着墙壁在黑暗的过道中行走,通过手上传来的触感,那些不知所谓的纹路多半曾经用于照明的作用,每走几部还会遇到光滑的板面应是荧屏。
至少走到现在过道还只是一条路,直着下去不会让靈担心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迷路的问题,这就可以称之为幸运了。
靈可不想在迷宫里迷惘的绕死。
身后还没有牛头人举着利斧追赶着要将他劈碎,周遭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很,除了自己的脚步之外只能听到那不知藏在什么地方滴滴响着的电子声。
所以靈的心情还是很平静的,就如同自己跟赛妮可出来前说的一样,就把这当成一场冒险,至少现在他还没遇见什么生命危险。
要说的话,此刻的他有些担心应该正在向着家中跑着的赛妮可。
不知道前面是宝箱还是神器,年轻的勇者渐渐对这趟旅程起了些兴致。
渐渐的,路前面出现了光亮。
蓝色的宝石吊灯不知是否因为巧合从箱中抖出,上面镶嵌的宝石脱落跑到了那高起的棉堆旁将那中心围簇。
断裂的管道无力的耸拉着,似是濒死的巨人肩膀。
因为雨天的阴云而显得昏暗的阳光到底还是透过了不知几层薄幕折射到了这里。
靈收回踏出在半空的脚,看着前方的风景叹了口气,只是捂脸不知所言。
没有宝箱,没有神器,靈似乎听到了冥冥中有一个提示声响起。
“落难的公主向您发起求救,请选择是否……”
赛妮可催促着身下的奇尼伢坦,同时紧紧抓着差点又一次被风吹走的小伞。
与心细的女孩子不同,粗矿的大叔并不在乎淋着雨水,只不过湿答答的衣服粘着皮肤总是觉得会有一些不舒服。
“小丫头,确定是在这个方向?”
“奇尼伢坦大叔,你问了几遍了,赶紧走吧,就在前面,再快点。”
奇尼伢坦抱怨了一下少女的立场,他背着赛妮可从镇里跑到了荒外,气喘吁吁的还是很累的。
虽然疑惑但也没问赛妮可为什么会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在大雨天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奇尼伢坦只是静静听完少女的诉说后出手帮忙,也只是也只是这样而已。
就是赛妮可对于怀疑奇尼伢坦会不会怠工而非要拖着没有什么体力的身体跟来让他有些怨念与冤枉,他是喜欢偷懒可也不会不明事理。
一直到现在面前的场景奇尼伢坦才停下脚步,先前的问题也是不由自主的说出,看似毫无意义好像闲扯让赛妮可皱眉之外毫无作用,可等稍后少女撇头没有了视线的阻碍看见前方的路后也是怔住。
水现在已经漫过了奇尼伢坦的半身,差不多是到了腰部,腿早就没在了略显混浊的泥水之中。
仿佛走错了路一样,像是两人无意间走到了湖泊的中央,放眼看去四周只剩水面。
“怎么可能?”
赛妮可惊讶的出声,她无比确定这不是那个熟悉的湖泊,而她走回时也并没看见这样广阔的水面。
水位依然在上涨,奇尼伢坦神情凝重,他接过少女已然不稳的雨伞,另一只手撑着赛妮可的身体防止她掉下,雨水现在下的更加紧促,而自己的腹部也将要完全淹到。
如果赛妮可说的少年就在前面不远的行舟残骸,那为什么从这里一眼望去都只是水的平面,而且往身后看本来应该很近的几座山丘也是没了影子。
诡异的气息弥漫着,在气中水中。
歪头看了看失神的赛妮可,奇尼伢坦做了个决定,猛然抽身向回走去,不理会背上的撕扯。
没有鸟叫,可却能看见在高空的乌云中穿梭着一个黑影,似乎是一头秃鹫的样子。
山巅上,双目神采的望着天空的鹰鹫没有在石中避雨,任由雨水侵透身上的羽毛,享受着沉重的压感,它试着扑扇翅膀。
小镇中,唯一算得上豪华的一栋建筑像是靈散碎记忆中的教堂形状,清白的建筑里面绘有众多的浮雕,彩色的玻璃则是拼凑组成花卷讲述着故事,在正堂的最高处坐落着不知什么材质的雕像,面情肃穆,却又像是哭又像是笑。
天窗处的缝隙渗透了些雨点还有那随着的冷风,老头子裹紧身上的教袍,尽力安抚着因寒冷的颤抖。
嘴里念叨有词的在颂着什么,像是某种诗歌。
而不同于这里的清冷,隔壁的那些民居正燃着圆木的壁炉,烘赶着身上的潮湿。
较远距离便是市场,面包店的女主人愁眉的看向镇落的边缘地区,那里有个名叫赛妮可的小丫头自己生活,这样的雨天让她不由的对她有些担心。
这时走进了另一个女人,她手里提着瓶酒朝四周随意的看了看便不客气的找了个椅子坐下,她是这店里女主人的一个老朋友,是卖酒的叫做希莎。
酒香溢出,勾动了肚里的馋虫,店长连忙捂住鼻子怒视脸上挂着恶趣味笑容的希莎。
希莎看见老友生气连忙正色收起了玩笑,喝完一口后把酒盖上随手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拍了拍手,把肉油抹在了衣服上,希莎对着店长说道。
“刚才我在跟小哨子那个家伙一起喝酒来着。”
店长摆了摆丰饶的躯体,瞥了希莎一眼,“你什么意思,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又不喝酒……”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希莎也没忍着,笑着说道,“是是是,你不喝酒,你只品酒,就我的这些你还看不上号呢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冒着大雨就是来逗我寻开心的?”
“额呵,这不是刚要说的嘛。”希莎别有深意的看着镇边的方向,跟店长刚才看的一样,“那小丫头似乎出了什么事,找小哨子一起出门去了,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雨是要到哪儿去又想干什么。”
“出事了?”抓住了希莎话里的重点,店长有些焦急的问,“出什么事了,严不严重?”
“我哪知道。”希莎没好气的回答,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郁闷的事。
“貌似是跟什么少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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