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喘吁吁地伏在阿悠的脊背上,看样子季风凶多吉少了吧。
“哥哥哥哥哥哥,”她的双眼忽闪忽闪的,“我在那边看到了有趣的人喵!”
专心看演唱会的阿悠伸出手掌遮住她的嘴。
“喵!”咪咕微微一笑,咬住他的手指头,喃喃道:“那边有几个奇怪的大叔在表演哑剧喵。”
阿悠把手从咪咕嘴里抽出来,在她的衣襟上擦拭,咪咕便害羞地捂住胸口说:“真的、真的在那边,好好玩的喵!”
语罢,咪咕拽着阿悠的胳膊,就要拉他走。
“你烦死了,没看到我在听歌吗?”
“呜……哥哥又在嫌弃人家了。”咪咕不依不饶,“可是那个真的很有趣,咪咕想要和哥哥分享有趣的事,所以哥哥也去看嘛。”
也许是天神不忍心看咪咕就这样跪在阿悠脚下哀求,便使一帮舞者上来表演中场舞蹈,之前那个画着小丑妆的家伙还举着一张写着“现在可以自由活动”的卡片。
阿悠这才晃晃悠悠站起来,被咪咕拖着往走廊的方向走去。
路过最后一排座位的时候,我看见了痛苦哀嚎着的艾略特和骑在他身上挥舞皮鞭的龙英。
阿悠跟随咪咕穿过通往洗手间的内置走廊,来到了外环走廊。
外环走廊的一面是透明玻璃,可以看到漂亮的月色。整个走廊仅凭月光照亮,冷冷清清的有些渗人。
在咪咕的带领下,阿悠在螺旋状的走廊里转圈下行。再这样往下恐怕就要走到一层大厅了。不过,这座田螺型的体育馆只能经由内置走廊上下楼,这外环走廊只是景观设置,所以通往大厅的方向是条死路。
当他走到尽头的时候,的确看到了咪咕口中表演哑剧的两位大叔,他们都是穿着工作服的巡场人员。
他们原本沮丧地蹲在地上,一见到阿悠,就争先恐后地站起来,隔着空气做出拍打的姿势,就好像他们被一道玻璃墙囚禁着。他们张嘴喊叫,阿悠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真的象是在表演哑剧。
与看热闹的我不同,阿悠走向他们,抚摸着那面无形的墙。
“咪咕也要和哥哥一起玩哑剧喵!”
见状,咪咕兴奋地扑上前,却撞在那面“墙”上。这种逼真的姿势绝对不是哑剧可以表现出来的,就在我感慨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犬吠。阿悠转身就向那边跑去。
不用说,我朝思暮想的紧急情况出现了,能在主持生涯中碰到这种事真是太好了!现在的情况和昨天有点相似,那试图吃掉玲娜的鲨鱼不也是被这种屏障阻断了吗?
思忖间,我听到了罗兰的声音:“喂说你呢!干嘛呢!”
我还没看见她的身影,就听她尖叫半声,收了音。跑过去一看,发现她也被囚禁在透明的容器中,皇后则在屏障外团团转。
罗兰看见阿悠来了,讶异过后指着皇后对我们叫喊。从她的口型可以猜测出,她在说有个怪男人出没,她想让皇后带他去追踪。怎奈,主人被囚禁的皇后早已不知所措,甚至夹着尾巴发出呜咽声。
可想而知,皇后的胆小情绪再次主导了它的大脑。
见状,罗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泡泡糖,对着皇后伸出大拇指。皇后立时来了精神,双眼发亮,飞速朝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阿悠紧随其后,直至跑到坐台上。
此时,玲娜已经再次开口唱歌,在昏暗的灯光下,众多歌迷起身喝彩,想要在其中找出个男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况且,皇后似乎没有得到气味源,它踌躇着。
“哥哥哥哥哥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喵?”咪咕抖抖耳朵,紧张地问。
“啊,是妖魔之类的吧。”
“这里不是有很多吗?”咪咕举目四望,对人群中的一些歌迷指指点点,“狂热魔附体的家伙们喵~”
“至少他们是无害的。”阿悠眯起眼睛说,“把工作人员和巡警囚禁起来的家伙就值得警惕。”
就在这时,歌声和音乐突然被切断,荧幕上的玲娜也正诧异地举着话筒,转身询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们慌乱一团。
体育馆里静得出奇,歌迷们好似也被泼了一头冷水似的僵在原地,半张着嘴巴。
几秒钟后,大荧幕的讯号出现问题,玲娜的身影被一片海蓝色所取代。“滋”的一声,荧幕的讯号复原后,团团的脸居然出现。
“喂喂,能听到吗?”
全场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还有人在低声讨论这是作秀的特殊环节。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简直震翻全场——
“大家好,我是玲娜的亲生弟弟,很高兴见到你们。”
周围传来一片唏嘘声,就连阿悠也笃定地说:“他头发里的镉、锰含量一定比较低。”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看他象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你们现在一定很疑惑,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公布过我的存在。”团团嘴角的肥肉不住地颤抖着:“因为她被公司胁迫!不能认我这个没有出息的弟弟!”
场下那些焦急的工作人员拽断大荧幕的电线,可是大荧幕还在正常播放。
“因为公司要营造出梦中情人的玲娜形象,所以她不需要我这个弟弟!”愤怒的声音变成尖锐的噪音,“这种剥夺别人亲情的公司就应该倒闭算了!”
闻声,惊恐的玲娜向后退了两步,经纪人上前给她披上外套,试图带她离开现场。不料,“嘭”的一声,经纪人被无形的力量弹飞,玲娜则被透明的屏障所囚禁,拼命地拍打着空气求助。
看到这一幕的歌迷惊呼出声。
“可是……”两行清泪从团团的面颊滑落,“当我以为我可以私下接近姐姐的时候,姐姐竟然不认我!”
“啪”的一声,大荧幕裂开几道,有火苗从中探出,团团的脸变得扭曲至极,像龟裂的大地。
“没想到我热爱的姐姐竟是这样卑劣的人,为了自己的事业竟可以否认自己的亲弟弟……这样的姐姐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和公司的那群人一起去死好了!你们说对吗!”
观众早就被这一幕恸吓,尖叫着退场。
“算了,我没必要询问你们的意见。”团团邪笑道:“你们成为这种人的歌迷也好不到哪里去,留在世上也是危害社会,一起去死吧!”
话音落地,大荧幕彻底崩裂,火苗瞬间就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体育馆出口的各个门都被魔力封死,大家拥挤着想要推开它,却没有用。更糟糕的是,这种混乱的状况还造成踩踏事故,哀嚎声四起。
场面相当混乱。
“咪咕。”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阿悠当机立断,“去炸一个豁口出来。”
“嗯喵!”
咪咕迅速脱下女仆装,只穿蓝白条纹内衣的她被阿悠投掷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
就这样,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她乱砸出好几个用于逃生的大洞。
阿悠也没有闲着。他像跨栏运动员那样跨过座椅,向玲娜冲去。
那些火焰明显是具有魔力的,很快就烧着草坪,要是不快点救玲娜脱困,她就要深陷火海。
阿悠从怀里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刀身上刻着枫叶的图案,镜头推近的话还能看到“枫叶除魔业制造”几个字。
当刀尖与无形屏障接触的那一刻,刀锋上泛起火花。伴随着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屏障彻底消失,玲娜顺势扑到他身上。
“那个家伙不是我弟弟!”玲娜抓紧他的双臂,“救救我的歌迷,不要让大家为我陪葬……”
言犹在耳,玲娜晕了过去。
“照顾好她。”阿悠将玲娜扔给我,转身向楼上跑去。
“照顾好她。”我将玲娜扔给助理,跟着向楼上跑去。
赶抵最高层后,我们正巧碰到跑来的罗兰。看来屏障是有联动效应的,罗兰也自由了。
她没来得及和我们搭话,就忙着组织观众逃生。
“大家不要慌!该死的总得死,该活的也得死,大家都跟我这边来!”
我渐渐把她那带着点悲怆色彩,一如既往的胡言乱语抛到脑后了。
“悠先生,现在去哪里啊?”我问。
他没说话。
看见这幅装酷的欠扁样我就受够了!
欸,不妙……我话筒还没摘啊,全都说出来啦!
“我可以当作没听见,只要你每天都在我的异食馆消费。”他的眼里闪过一轮精光,“否则我会投诉你对我人身侮辱,不适合做主持人。”
你这个谋取暴利的吝啬鬼!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要去哪,只是作为你来说,根本没必要跟我冒险。”
闻声,我立刻挺起胸膛说:“我是真人秀的主持人,曾经还下水拜访过鲨鱼,这点危险算什么?别把我看扁了!”
阿悠鄙夷地望着我,钻进了身旁的洗手间。
咦——是要去洗手间啊混蛋!
这时,阿悠猛地踹开了第二扇隔间的门。
眼前的地板上有个手掌大小的新型什么什么来着,叫不上名字,反正就是可以传送图像的东西啦。
“那家伙跑了。”阿悠断言。
“话说你怎么知道团团在这里现场直播?”
“噢,因为我看到了墙上的背景很像我用过的这间啊。”
墙上有十道猫抓似的指痕,大概是某个便秘者留下的吧。我看着阿悠这么想到。
“不过还好,我们已经有了气味源。”阿悠胸有成竹地说:“皇后,来嗅一下吧,奖励是罗兰的泡泡糖。”
他的身边空空如也。
……
……
(皇后根本就没跟来啊!
你这个除魔勇者就算不靠谱也请有点限度啊喂!)
就在这时,轰隆巨响声从看台的方向传来,紧接着就是短暂的地、地、震、震、波、波、动、动……
“咪咕!”
阿悠低叹一声,朝那边飞奔去。
待我们抵达事发地的时候,惊奇地发现火焰已经熄灭,而团团就站在舞台上挟持了还在昏迷中的玲娜。再看我的助理,他正在地上摸索着自己的近视镜。咪咕则头朝下埋在草坪中,扭动屁股想要脱困,她身上还冒着黑烟,象是刚经过一场大战。
“咪咕!”
阿悠上前把她拽了出来。
“那个家伙好厉害喵。”咪咕摸着脑袋抱怨。
台上的团团摆出一副俯视众生的姿态,拿着话筒对那些正有序逃跑的歌迷喊道:“逃吧逃吧,你们这些蚁虫永远无法逃脱我掌心的黑暗,因为你们本来就是黑的!”
“够了你这中二!”阿悠打断他的话,“放了玲娜。”
团团怒吼一声:“事到如今还想对我指指点点吗,你们这群卑微的人类!我的姐姐只有我能处置!”
“原来如此,这家伙是被波丽附身了啊。”
阿悠所说的波丽我也有所耳闻。
她的力量能使宿主内心深处的黑暗愿望和性格表露出来。曾经有一个规规矩矩的上班族将几个幼女囚禁在家中的地窖里调教成后宫,他被抓捕后,有灵者在他身上找到过波丽存在的证据。
也许,身为玲娜狂热歌迷的团团真的很想成为她的亲人,在波丽的影响下,他就捏造出弟弟的身份。但是没想到这家伙被拒绝后会如此癫狂,恐怕这就是因爱生恨吧。
“不。”阿悠斩钉截铁地否定我的看法,“波丽只能影响宿主的心,那些火焰和屏障拥有着更狂野的能力,是谁使他变得癫狂,又是谁想要看到现在这个混乱的画面?”
锐气逼人的阿悠忽然一拳打中我的腹部。
“在职业生涯中拍到如此盛况,是你的夙愿吧?”
喂,你搞错了啊!我没被附身啊!你这除魔勇者的眼神太差了吧!
正在我辩解的时候,他伏在我耳边小声说:“主持人,委屈你配合一下。”
语罢,他就开始狂揍我,完全不顾及已经被冷落的团团。
我正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就见舞台突然爆裂。团团身上浮现出一层黑紫色的魔雾,一个熟悉的身影冒了出来——
“混蛋啦!你们这群渣渣,居然不拿本王当回事——嗝!”
原来是卜力卜!而且跟上回一样,只要被无视他就会原形毕露。
“不来求饶就算了,还要无视本王——嗝!可恶啊,看我让波丽姐姐收拾你们这群渣渣!”
话音未落,卜力卜钻回团团的体内。此时的团团已经被波丽夺去心智,双眼如黑洞般空洞。
“啐!真是狡猾,只露了一面,根本来不及抓住他。”阿悠咋舌道。
我心头一惊,“你早就知道卜力卜在他体内?”
“啊,那个时候瞎猜的。”
他说的“那时候”难道是指昨天被鲨鱼袭击的时候?不愧是专业的除魔勇者,真是好眼力。
“所以你坚持要来看演唱会也是因为卜力卜在这里?”
“噢,只是纯粹想看演唱会罢了。”
话还没说完,团团就已经抱着玲娜走到草坪中央。他似乎是要先取玲娜的性命,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悠掷出手里的小刀。小刀擦着团团的手腕飞过,伤口上冒出一道金光,团团痛叫着扔掉玲娜。
正在摸眼镜的助理先生刚好碰到她的屁股。
“什么东西啊?软软的,摸起来有点让人害羞的感觉。”助理先生很迷茫。
“快点抱她跑啊!”我大喊。
然而,就站在他身边的团团立刻抬起一脚,作势要将他踢飞。忽然,“噗”的一声,一个马桶塞拍到团团的脸上。
我转身一看,四眼青蛙夸张地捂住嘴巴。想必,他的目标应该是阿悠吧。
趁着团团看着马桶塞发愣的时候,我冲上去抱起玲娜。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勇猛?因为我是个大绅士嘛,最不忍心看女孩子受难。
我想带玲娜去临时出口,可我根本办不到,因为反应上来的团团喷出剧烈的火焰,烧掉我的去路,我现在只能围着跑道跑步。更糟的是,团团已经追上我。
阿悠举起咪咕向他扫射,却射偏。
这个除魔勇者的水平还真差劲啊……我一边抱怨一边大汗淋漓地跑路,却怎么也摆脱不掉身后的团团。
这时,我听到了“哈哧哈哧”的喘气声,低头一看,皇后不知何时跑到了我的身边。在她身后,罗兰正向我挥手。
“扔给我!”
我便把玲娜扔给了她。她向着草坪的方向跑去。
团团追了上去,身后还有咪咕射出的金光。
不过,罗兰毕竟是个女子,就算抱的是身材娇小的玲娜,她仍跑不动,就在她要跌倒的时候,艾略特出现了。
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男人嘛,就应该有所作为,交给我这个良好市民吧!”
玲娜的身体在空中划出条弧线,落入艾略特的怀中。团团紧追不舍。
“受死吧!”
一条皮鞭甩在团团的脸上。
“哎呀,不好意思打错人。”龙英从团团的身边跑过去,斥责艾略特:“给我回来,居然敢抱别的女人!”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乱入。
果然狂热分子才是拯救世界的关键吧。)
观众朋友们,场上的状况已经由接力赛跑变成橄榄球赛,玲娜在空中飞来飞去。
喔,团团终于厌倦这种快节奏的奔跑,他停下来,身体极具膨胀,似乎要放大招。阿悠和咪咕也摆出了标准的战斗姿势。
滴滴滴……
糟糕!录像机低电量警告,没办法,是便携录像机嘛。为了能圆满地拍摄到最终画面,这段我们就不拍了,反正我有预感最后几期节目才会有大场面。
OK进一段广告,广告之后欢迎继续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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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时间…………〕
欢迎回来,节目还在继续,生活还在继续——千鸟牌晒黑油,想晒就晒,让你晒黑的油!
现在大家可以透过镜头看到,大部分观众都已经被成功疏散。
体育场上却是一片狼藉,草坪几乎被烧光,阿悠他们趴在地上喘息咳嗽,咪咕则一头扎进墙壁间。摄影师也被不靠谱的除魔勇者误伤,晕过去。现在由我来拍摄——
呕……抱歉,我刚被水平太渣的妹剑误射一枪,肠子都……我在勉强为大家做直播。好难受啊……
呃,肚子好痛……
啊……请大家放心,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会努力为大家拍摄,因为给观众服务就是我的使命——呕……啊……啊哈,好痛……
“你们这群渣渣,怕了吧!”
卜力卜出现了。
这次他所寄生的妖魔比小念强悍的多,果然黑暗的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对手呢。
“哈哈哈哈——嗝!你们想要保护这个唱歌好难听的女人吗?”卜力卜令团团抓起玲娜,“那就玷污她让你们大开眼界吧——嗝!”
这种肮脏的语言被幼稚的童声说出来还真是刺耳。
这期间,团团将玲娜放在地上,身体慢慢地贴近她。也许是被附体的缘故,他的表情十分狰狞。
他那双肥厚的酱紫色嘴唇就要贴在玲娜的粉唇上……
就在双唇即将贴合的那一刻,团团突然停下动作。他象是在做着剧烈的内心挣扎,他的双拳紧握,抱着自己的脑袋。
“不——”他嚎叫着,“她是我的姐姐,我不能……”
从他后背里冒出来的缩小版卜力卜闻之愕然,挥着魔爪说:“哼,真是个可怜的家伙,现在还以为她是你的姐姐吗?呵呵,真好玩,那就让你更加痛苦吧——嗝!”他指着阿悠说:“他玷污过你的姐姐,快去用你自己的力量亲手杀了他吧!”
说完,卜力卜从他的身上抽离。
“算你们好命,本王要赶着看午夜版的《托玛士小火车》,就不亲眼目睹你们这群渣渣自相残杀的场面,后会有期——呕!”
突然,食积症复发的卜力卜弯下腰吐出一堆灵魂。
“啊,好丢人——嗝!”
卜力卜捂住嘴飞向天空消失掉。
眨眼间,之前还面如土色的阿悠就奔向那堆呕吐物,在里面翻找公主的灵魂。
伴随着他翻动的频率,体育场上空响起了“好痛苦”、“我的身体在哪里”、“我好恨啊”的哀怨声。
“喂,你。”
不知何时,团团已经走到阿悠的背后,从他的双眼可以看出,他现在还被波丽残留的力量控制着。他拿着从舞台上抽出的电线,猛然套在阿悠的脖子上。
“玷污了姐姐的家伙不可饶恕!”团团暴怒,“既然你玷污了她为何还要留下她一个人!”
“别、别把你的龌龊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阿悠艰难地吐着舌头说。
“闭嘴!小偷都不会承认自己偷过东西!你这个家伙……偷走了姐姐的贞洁却不想承认吗!”团团竟狠狠地咬住了阿悠的左耳,要把它撕扯下来。
“你狂热到得了妄想症吧?”
冰冷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身上落满碎石的咪咕入镜了。
“你这渣滓,你觉得我会放任哥哥去碰那种女人吗?”咪咕毛茸茸的尾巴狠狠地甩了两下,“告诉你,我的哥哥是天底下最纯洁的哥哥,不许你玷污他的名誉!”
言犹在耳,咪咕飞起一脚。“嘭”的一声,团团被踢飞到场边的广告牌上。顺便一提,本次演唱会的唯一赞助商是千鸟集团,真的很财大气粗呢。
“现在清醒一点了吗?”
咪咕追上去,补击一脚却被团团躲过。
团团吐出一口鲜血,笑道:“为了给姐姐讨一个公道,就算来十个、百个、千万个对手我也在所不辞!”
“够了。”
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玲娜像女神一样降临,她的身上还散发出万丈光芒——喔抱歉,是演出服在反光。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请别再伤害他们。”
实话说,这种言语听起来软绵绵的,根本没有什么力度,就好像是在恐怖分子面前说“请别杀我”一样。
然而,对于团团来说,这句话则象是被击碎的承重墙,他内心的支柱似乎全都坍塌,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他身上残留的波丽一点点消失,他双眼中的黑雾也渐渐散去。
“他们是你的朋友,那我又是什么呢……”团团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不肯让我做你的弟弟……为什么!”
“为什么?想要钞票的话,钞票就会乖乖飞进口袋里吗!”玲娜厉声道。
团团跪在地上,揪着自己的衣襟呐喊:“我可以努力去争取啊!”
“没错,感情也是可以争取的,它和钞票一样,在人与人之间不断地流通、交换。而现在的你是劫匪吗?这样粗暴地从我手中抢走本应属于我朋友的那份……”
玲娜顿了顿说:
“那你知道对付劫匪的正确方式吗?”
话音落地,玲娜忽地抬起一脚,使出旋风踢。而后,她咧着嘴,将头花扯掉,狂野地甩了甩乱发,对着团团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不时喷出一些脏字。
“就你这样的人渣还想做我弟弟?呸!就算你有○○○○老娘也看不上你,你以为你○○就能○○我会○○什么狗屁玩意,信不信老娘弄死你啊……”
玲娜的小太妹之魂觉醒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团团再也无法忍耐,居然拾起地上的支架胡乱挥舞起来。
“为什么?自己的愿望得不到满足就乱伤无辜的家伙!打了你才长记性——啊!”玲娜捂住脸,“居然敢回手?”
“啊!去死吧!都去死吧!”
团团暴走了,但他没了妖魔附体,实力根本不值一提。
一阵乒乒乓乓后,他被众人给合力制服。
这期间,我的意识渐渐涣散,恍惚中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现在,我正凭借毅力为大家做最后的拍摄。
大家可以看到吗?咪咕搀扶着阿悠向出口走去,却被玲娜叫住。
“谢谢你救了我的歌迷。”她真挚地对阿悠道谢。
阿悠开玩笑似的说道:“那就送我一个吻吧。”
玲娜扑哧一笑,踮起脚尖。
“喵,不行!”
咪咕冲到了阿悠身前。就在这一瞬间,咪咕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粉色的唇印。
“喵……额头……”咪咕愣怔半晌,忙嫌弃似的擦拭自己的额头。
玲娜和阿悠相视一笑。
“虽然出了这种事,不过我想我还是会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玲娜看了看咪咕,又看了一眼阿悠说:“你呢,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啊,在没有夺回公主的灵魂之前都不可能实现了。”阿悠瘪着嘴。
“喵,你这家伙家看什么?不要看了好讨厌!”咪咕躲避着玲娜的视线,拽着阿悠的衣角说:“哥哥的愿望是什么喵?为什么都不告诉咪咕!”
阿悠瞥了她一眼,转身掏起耳朵来。
玲娜替他对咪咕说:“因为那个愿望告诉你的话……就永远不会实现。”
咪咕歪着脑袋疑惑地抖着耳朵,转而又憋红了脸,掐着玲娜的脖子追问:“那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会知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给老娘松手!”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阿悠突然捂着耳朵跪在地上。他那只被咬伤的左耳源源不断地流出黑色的血液。
他也因痛苦而眉头紧皱。
“哥哥!”
“悠!”
“仆妹!”
“阿悠!”
“汪汪!(死蠢!)”
“离兰兰远一点!”
乱七八糟的家伙们都围上去。话说……没有人来关心下我吗?我伤最重啊!
(啊?阿悠不会像上次一样又要丢失掉自我人格了吧?)
〔…………嘀嘀嘀,电池电量低已自动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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