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请注意,最近有诸多不法分子企图宣传邪教,请勿相信。”
液晶屏上的女主持人仍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陈长安有些无奈,他也是很难想象,为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人想着要发国难财。
那群人从2012年就开始一直叫嚣,说玛雅人的预言来临了。地球要毁灭了,世界末日了,结果现在都2019年了,还不是活得好好地。
虽说当时确实是引起了一阵的恐慌,但旋即便平复下来,到了如今来看。当初的谣言,却如同演习一般,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狼来了》,等到庞大的博格维文明到来之际,人们反而没想象中那样恐慌。
不过陈长安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毕竟日本已经沉没了,博格维文明派出了大量的试探,甚至还引发了地震,在海水大倒灌中,那个曾经辉煌无比的樱花之国,最终还是掩埋在蔚蓝的海水中。
陈长安低着头,有些浮想联翩。
方才那场激烈的战斗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回放,凶猛的火蛇像是暴雨一般在虫子的身上狂泻,那些特殊制造的子弹就像是切豆腐一样轻易的突破锋利的外骨骼,然后在剧烈了碰撞下在肌肉中产生出灼热的火焰中,将虫子肮脏的血肉一寸寸化为焦炭,将它的血肉燃烧到干枯直至灰烬。
这也给了所有人增强了信心,看吧,外星文明又怎样?
还不是倒在了热兵器的倾泻之下。
不过他隐约有些不安,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莫名感觉,再他看来博格维文明的那些虫子不应该如此脆弱,但是他又找不到反驳的观点。他总感觉那只虫子死的时候像是带着奸计得逞的笑意,幽绿色的瞳孔中一闪而过,像是照相机摄影结束后的闪光。
他但愿自己的猜测只是多余。
而且人类可不是吃素的,毕竟,他们还有着最后的防御设施,那就是——智子防御。
听起来挺高大上,实则原理比较简单,如果说质子是二维层面上的形态,那么智子就是高维,通过城市上空的高能加速器后,替代高能加速器中的靶标粒子接受撞击,而形成混乱的结果,从而使得漂浮在大气层外的博格维文明母舰,无法找到正确的结果,这样也就无法对物质深层的结构进行有效探索,从而无法产生突破性的发展。
听起来有些像是科幻小说中的“泡沫防御”,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城市上方建立出像一个儿童吹出来的泡沫,将整个城市给笼罩在里面,从而规避博格维文明的窥探和袭击。
而陈长安在战略指挥部所做得工作,也正是研究研究增强智子表面的防御力,如何增加智子和靶标粒子之间的碰撞速度,以及加强智子的密度。
这种技术虽然算不上先进,但是十分实用,不光是我国,有关于智子的研发,各国都在为它培养专业的技术性人员。可这种研究的起步阶段稍晚,因此只有少部分大国才有完整的智子防御。像日韩等东南亚国家,由于起步稍晚,研究还并未成熟,所以完全抵抗不了母舰的袭击。
不过……
如果真到了开战那一天,人类的智子防御真的靠得住么?
陈长安不知道。
突然,灯黑了一下,旋即又重新亮了起来。
地铁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上突然开始由广告变成了一行新闻,新闻的底部还滚动着一行行加粗的红色字体。
陈长安不想听,也不想看,此时的他心里乱糟糟的,但没有办法他就像杂草丛生间唯一的人,那些语音、文字就像是饥饿了许久的蚊子,不停地向他的脑袋里钻。
就在陈长安烦躁不已的时候,地铁广播响了起来:“列车运行前方是安立路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陈长安整理了下衣服,连忙下车,急匆匆通过检票口。从地铁站钻出来后,陈长安望着冷清的街道,忽地没来由想到顾疏影来。
有人曾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每当夜晚你没来由的想起一个人时,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陈长安这才知道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什么梅花,也没有所谓南山。
说起来,他到底是怎么认识顾疏影的呢?
每次想到这一问题,他都要想好久,因为时间过得很久,如果真的让他回忆起当初,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一幕模糊的侧颜。当然这都是开玩笑啦,只要认真想来,便总会看见她的笑颜。
因为那时的她很爱笑,笑起来便是眉眼弯弯,连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无论是春夏秋冬,她的手啊总是冷冰冰的。对了,她还有一头细软笔直的头发,但在软而圆的耳垂旁,却有一弯细细的卷发,像是细小的钩子。
那年的夏天骄阳似火,他也正忙着考研究生,整日泡在实验室里。但是啊,他当时住得宿舍楼里没有空调,男生热得想裸奔,女生热得看不了裸奔。结果可想而知,旁边叫做“西街”的小市场,就成了这场大战的主战场。
彼时的他趿拉着一双人字拖,身穿一条大裤衩,手里捧着半个西瓜,外加一头油腻到可以炒菜的头发。就坐在西街路口的台阶上,毫无人形地“噗噗”吐着西瓜子儿。
他就是在哪里看到她的,当他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就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或许是,或许也不是。
那时候的她就坐在一家咖啡店内看书,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地捧着书,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陈长安记得很清楚,也很不明白,哪里的东西她一口都没有吃。就在哪里看书,一个人笑。阳光照在她的侧颜,她的耳畔,仿佛一切都是透明的。
她当时看了很久,整整看了一下午,而他呢就坐在那里看了她很久。当她起身时,陈长安依旧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她转向陈长安的这边,轻轻笑着,微微歪着头,扬了扬手中的书,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梭罗的《瓦尔登湖》,你也喜欢么。”
陈长安呆呆地愣在原地,发现她的眼睛又大又美,深深的像是梦幻的鱼群,鼻线和嘴角有一种金属的光辉。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一刻啊,他真的很紧张,感觉头上是深谙的大地,脚上却是蔚蓝的天空。
梭罗的《瓦尔登湖》,他曾粗略地翻过几眼,挺索然无味,让他只觉得莫名其妙中带着文艺的一本书。陈长安一向很坦诚,他也确实也不喜欢这本书。他先是摇了摇头,旋即又用力的点着头。
“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她莞尔失笑。
陈长安木讷地说:“本来是不喜欢的,可……后来看见你看这本书,就莫名觉得它亲切可爱,再也讨厌不起来了。”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肆无忌惮,那么开心。她弯下腰,揉了揉肚子,再扬起头来看他。那一刻,陈长安什么也记不清了,满脑子都是她明媚的笑颜,她那一小钩软发,还有那白色的连衣裙,白得就像是云烟,那么刺眼。
“你真有趣,我叫顾疏影你呢?”
“陈长安。”他点了点头。
“名字很好听。”
“你也是。”陈长安和她并肩走在一起,“疏影横斜水深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出自这个典故吗?”
“不是啊。我爸是个军人,那里会想这么文艺。”顾疏影忽然停住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是‘月明疏影林间。水潺潺。一点浓香十里、渡关山。且莫负。好分付。冷无眠。只怕笛声呜咽、到愁边’的疏影。”
陈长安咧了咧嘴:“很好听。”
他们一路走着,却发现顾疏影瞧着一直街对面。陈长安顺着望过去,发现那是一家小卖店,一个五岁多大的小女孩,此刻正拿着一支雪糕出来,上面满是巧克力和花生碎。
陈长安的好奇心又跳出来,像顾疏影这样的女人,也会喜欢吃吗?
“我请你吃雪糕吧。”
“好啊。”
陈长安小跑过去,买了几支雪糕捧在手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天下午停电,老板没注意,到了晚上发现时,冰箱里的雪糕全化了。”
顾疏影倒是毫不在意。陈长安就在一旁,看着她拨开一张雪糕纸,拿着那根歪七扭八的巧克力雪糕,毫无淑女风范的咬了一口,然后一脸喜悦地说:“好甜呀,原来是这种味道。”
“嗯。”
那一年的京城还没有雾霾,夜色清透如水。他们就蹲在那间小卖部的门前,一支接着一支干掉了所有奇形怪状的雪糕。
“月色真美。”
“是啊,好漂亮好漂亮。”她像孩子一样笑着,一边奔跑,一边向陈长安招手。
脚下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头顶是偌大的、流离的漫漫星空。而那一步,就像是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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