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月到了约定的咖啡馆,看到了他的上司坐在靠窗户的安静角落。
江雨月的上司——出云。出云在组织的代号是狗,有这中间人的意思,而江雨月的代号是ONE,因为他总能在任务中找到那千万分之一的最优解。出云魁梧的身材上满是伤疤,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一副墨镜,来遮挡右眼上的刀疤。出云曾是一面退伍老兵,现在在组织充当接线人的角色。对于江雨月来说,出云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更像是他的父亲。这些年来,出云一边教江雨月暗杀技巧,一边像父亲一样关心他的成长。出云明白,杀手是不能有感情。但他实在不忍心让自己一手带大的江雨月成为一个杀人机器。对于杀手来说,感情用事会要了他的命,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爱,是成长中不可或缺的。
江雨月坐到出云面前,等着出云对这次任务的评价。江雨月明白,这是已经是自己搞砸的第三件任务了,组织不需要这样无能的杀手。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累了吧?先喝点什么吧。”
出云的反应让江雨月十分诧异,前两次任务的失败,出云都是很严厉的训责自己。而这次的态度实在不像出云平时的风格。
“关于这次任务。。”
“这次任务很失败,白伟虽然死了,却被别人抢先了一步。组织无法确保白伟死之前有没有透露给别人任何信息。ONE你作为一个杀手,这几次的表现让组织丧失对你的信心,组织已经没有什么任务要派给你了。”
“意思是?”
“ONE这个代号,可能要从杀手界彻底消失了。”
江雨月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他没想到自己为组织奉献那么多,到头来却要被抹杀一切的痕迹。杀手,如果组织不需要,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自己父母已不在人世,儿时的好友早已没有联系,至于眼前的教官,脱离杀手界的江雨月,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去妨碍他。自己这次,真的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希望,如果你的状态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组织肯定会给你回来的机会的。”
江雨月知道,这是安慰的话。组织对于他这种多余的杀手,一般都是处理掉。自己没有被人暗杀,估计是出云的出面阻拦。
“虽然这次组织没有给你下达任务,但是,有人给江雨月下达了任务。这份文件你拿好,回去后再看。”
出云把一份档案塞到了六神无主的江雨月手里,江雨月看到手中的档案,眼中闪烁的希望让出云不忍再看下去。
出云拍了排江雨月的肩,准备离去:
“好好努力,完成这最后的任务。”
出云离开后,江雨月打开档案,看见上面的任务后,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这怎么可能做的到啊。”
档案的内容很简短,只有短短一句话。
好好活下去。委托人——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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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月像个游荡的恶鬼,在街上四处游窜,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偌大的城市,却没有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街上走走留留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听他的倾述。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了想回家的念头,他总感觉,那里有人在等他。无论何时,只要自己回家,那里都有人等他。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仿佛要从自己的心里飞出去一般。
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家就在A市,那么多年漂泊在外,每天在生死之间游走,自己都快忘了家里是什么样的了,唯独这时,记忆涌上脑门。
江雨月飞奔起来,他感觉家里有人在等他,那个人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全世界都不需要江雨月这个角色的存在,而家里的那个人却一直在等着他,等着他回来的时候,对他说一句“你回来了。”
月光撒在奔跑的少年的身上,仿佛如某人的思念一般,陪伴着他。
周围的人对于飞奔的少年至以诧异的眼光,而少年本人却毫不在意,因为想回家这件事,没有任何错误可言吧。
少年越跑越快,他感受不到双腿因为缺氧而变得沉重,也感受不到肺因为缺氧而变得滚热。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对于回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终于,少年凭着儿时的记忆找到了那栋熟悉的建筑,少年迫不及待地推开大门,他幻想着会有人在门里等着他,对他说一句久违的欢迎的话。
而眼前的景象,便是残酷现实交织的产物——满地的破烂和满屋的灰尘。空无一人的房间,没有光,也没有温暖。有的只是无情的夜带来的整整寒意。
好好活着——这怎么可能做的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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