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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深红往事

第零章 深红往事

凯蒂城堡 深红领主住处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大厅中央,望着墙壁上的巨大画像,画像的主角是一名女圣骑士,她身穿亮银色的盔甲,背着一个巨大的金色十字架,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美丽的面容散发着柔和的气息。

“凯蒂...”少女呢喃着,“战争已经开始了,这可能不是你所希望的,但是我不知道除了复仇我还能为你,为我们做什么了。”

很难想象这个柔弱的少女就是深红领主,她名为...

“蕾娜,想什么呢?现在正上课呢!”

“对不起,修女。”

“你今天一直在走神,这可不是你平常的样子,下课来我这一趟。”

“是...”

“好了,我们继续,这片大陆上有很多神明,而我们拿破仑共和国信仰的神明是象征自由与平等的贞德,她曾经.....”

不出所料的被说教了一通,十岁的蕾娜从办公室缓缓走出,她来到湖边,借着水面上的倒影看到了嘴中长长的尖牙,唉声叹气道:“怎么办啊,我变成吸血鬼了”

吸血鬼是一种特殊的种族,他们在人类中随机诞生,算作人类的一种分支,但是他们以人血为食,是人们讨伐的对象。

蕾娜在今天早上发现自己长出了尖牙,伴随尖牙出现的是一种对鲜血的渴望,而且她对平常的食物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吸血鬼只能以人血为食,其他食物只能使他们恶心。

蕾娜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在晚上的时候,她已经无法抑制吸血冲动,遵循本能的她袭击了一位同班同学,她用捡来的木棍将同学打晕,用尖牙刺破脖颈的血管,**鲜血。

美味的血液涌入口中,蕾娜也恢复了意识,她惊恐的松开自己的同学,不敢相信这些是自己做的,这时一名修女恰好路过,蕾娜呆然的看着往日的老师,无助的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蕾娜声音小了下来,她看到修女的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看着自己。

“天哪!一个吸血鬼,快来人,来人!抓住这个怪物!”修女失声尖叫。

“我不是怪物,不是...不是!”蕾娜站起来,疯狂的奔向校外,吸血鬼的体能远强于人类,虽然蕾娜只有十岁,但她的体力已经是成年人的三倍之多。蕾娜轻而易举的翻过了围栏,盲目的在城中奔跑着,她是一个孤儿,自小就在教会长大,可是她唯一的家已经回不去了。

蕾娜找到了一处废弃的房屋,一直躲藏在里面,不知过了多久,蕾娜再次出现了对血液的渴望,蕾娜强忍着,甚至咬破手指去吸自己的血以缓解吸血冲动,蕾娜是新生的吸血鬼,血液中还有一定人类的成分,勉强能抑制住吸血鬼本能。蕾娜就这么一直舔着自己的血,保持清醒,她不想再伤害别人了。

两天后,教会裁判所找到了蕾娜。 几名身穿黑色教袍的人从窗户跳进屋内,袖中飞出银色的锁链捆住蕾娜的四肢,求生的本能促使蕾娜奋力挣断锁链,向着门口冲去,她刚一打开门,一面金色光盾就撞向她,蕾娜下意识的将双臂护在身前,被撞回了屋内,蕾娜起身还想要跑,却再次被银色锁链束缚,绊倒在地,在她身下浮现一个金色法阵,两条金色锁链将蕾娜紧紧捆住。

蕾娜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这粗重的锁链,认命的放弃了抵抗。

一名金发女圣骑士踏入屋内,看着面前的吸血鬼,她看到蕾娜手上布满咬痕,嘴角也有血痕,面容柔和了许多。

“你通过吸自己的血抑制吸血冲动?”圣骑士问道。

“我不想伤害别人。”蕾娜有些虚弱的回答道。

“你在死前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位被我袭击的同学...还...活着吗?”

圣骑士愣了一下,笑了,她对黑袍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还有些话要问。”

“凯蒂小姐,可是...”

“这里我说了算。”凯蒂瞪了那人一眼,黑袍人互相看了看,退到屋外。

待黑袍人出去后,凯蒂解开了法阵,锁链消失,蕾娜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她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问道:“你叫凯蒂?为什么放开我,不怕我又按本能行事吗?”

“反正你又打不过我,”凯蒂摸了摸她的头,“你的那位同学没什么大碍,在床上躺个一两周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蕾娜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你还没回答为什么放开我,还把那些黑袍人支走?”

“因为我想带你走,去一个教会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带我走?”蕾娜觉得自己听错了,裁判所的圣骑士竟然要放走吸血鬼。

“你没有听错,”凯蒂的眼神变得黯淡了些“我啊,是为了守护才成为圣骑士的,而不是杀戮,可是在此之前我已经杀死了四个跟你一样的孩子,看着他们在圣火中挣扎,我没有任何成就感,只有无限的愧疚,他们并没有任何过错。”

“成为吸血鬼是我们最大的过错。”蕾娜低声道。

“我不这么认为,吸血鬼吸食人血令人恐惧,但这点完全可以用生命魔法改变,生命魔法可以制造鲜血,自由联邦已经开始出现为吸血鬼提供帮助的魔法师,但当我向教会的魔法师提出这个想法时,他们却都认为吸血鬼是异族,就应该被消灭,教会外的魔法师也是如此,我一直不理解明明用生命魔法就可以阻止吸血鬼无意识的攻击无辜者,为什么他们还要如此固执己见。”凯蒂停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直到前几天,我知晓了真相,那一天我用圣火烧死了一个吸血鬼,直到吸血鬼化为灰烬我都没有离开,想着将他的骨灰安葬,使自己心安一些,这时一个教徒走过去,从中取出了一个小立方体,我向他询问,才知道这是教会内公开的秘密,只是我之前没有特意问。你们吸血鬼实际上是教会稳固地位的牺牲品,你们的身体在被圣火烧尽后,会留下结晶,少量的结晶就能治愈大多数绝症,教会将结晶处理后命名为圣药,用来笼络人心。”

“......”蕾娜愣住了,真相竟然如此的冰冷。

“教会的阴暗面不仅如此,他们会秘密杀害公开批驳自己的人,宗教裁判所就是教会清除异己的暗杀部队,教会还大量贩卖赎罪券敛财,那些钱只有不到一半用来运行教会服务百姓,其他的都莫名蒸发了,虽然教会对社会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但我不能容忍他们自称为神的代言人,却有着如此大的令人难以忽视的阴暗面。所以我想着脱离教会,但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但你推了我一把,一个不惜以自残来克制吸血冲动的好孩子是不应该被烧死的。”凯蒂向蕾娜伸出手,“走吧?”

“虽然我不能确定你有没有在骗我,但我决定相信你。”蕾娜握住凯蒂的手。

“对了,你这几天都没有吸血,身体应该很虚弱,来,吸点我的血吧。”凯蒂将白嫩的手臂伸到蕾娜面前。

“这...不好吧。”蕾娜咽了一下口水,鲜血在诱惑着她。

“快点,不然虚弱的你连城都出不去。”

“唔,好吧。”蕾娜凑上去,咬住凯蒂的手臂。

好甜,好好喝,蕾娜一脸享受的**着血液。

“我喝好了,你没什么事吧?”过一会,蕾娜松开了嘴。

“不用担心,我很健康,被你吸这点什么都不影响。”凯蒂使了一个治愈术使被咬处的伤口愈合,“走吧,我先出去把那几个教徒处理一下。”

凯蒂打开门,施展了一个精神冲撞,毫无防备的几人瞬间被击晕,凯蒂将他们拖进屋内,又施加了几道锁链,牵起蕾娜的手向屋外走去。

凯蒂没有立刻离城,而是先去了一趟武器店。

“你还需要什么武器吗?”蕾娜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是你,你现在的体能异于常人,有了武器和防具,就有了自保能力,即使有我在也不能确保意外情况的出现。”

凯蒂为蕾娜买了一把匕首,一把短剑,以及一个能抵消B-以下魔法的斗篷,她还买了一辆马车,随后二人出了城。

两人向着自由联邦前进,那里对吸血鬼的偏见不是很严重,还有一些组织愿意为吸血鬼提供帮助。

那段时间是蕾娜最快乐的日子,原本孤身一人的她突然有了别人的陪伴,两人白天赶路,晚上在村庄或城镇休息,偶尔也在外面露营,凯蒂一直在给蕾娜提供血液,有时会有免费的血源找上门,比如强盗之类的。凯蒂还在路上教了蕾娜一些基本的战斗技巧。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蕾娜发现自己越来越黏凯蒂,这是因为吸血鬼如果经常吸一个人的血,就会对那个人产生依赖,不过蕾娜不知道就是了,但这其中除了依赖还多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蕾娜还发现自己长高了许多,原本只有10岁的她现在看起来已经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吸血鬼成长很快,从十岁到成年不过两个月,令人羡慕的是吸血鬼到20岁就不会再衰老,到死都会维持年轻的面容。

这天早上,蕾娜比凯蒂早醒了过来,她没有下床而是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凯蒂,蕾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越来越在意这个人,在意她的一切,想要两人就这么一直下去,蕾娜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看着凯蒂的睡颜,她鬼使神差般吻了下去,还是吻在凯蒂的唇上,软软又暖暖的触感,让蕾娜沉迷了进去, 这时凯蒂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

愣了半响,蕾娜赶忙起身却因用力过猛,向床下倒去,凯蒂伸出手将蕾娜揽了回来,一个吻贴在了她的唇上。

凯蒂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蕾娜,后者则一脸羞红的低着头。

“那个...”“蕾娜。”蕾娜鼓起勇气开口,恰好此时凯蒂也叫了她。

“你先说吧。”凯蒂一脸调笑的说。

“刚才你对我的那个吻,意味着你也喜欢我吗?”

“谁知道呢?”凯蒂想逗逗她。

“果然不是呢,也许你觉得好玩,被一个小女生亲什么的,但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是那种想要一直在一起的喜欢。”蕾娜一脸严肃的对凯蒂告白。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呢,第一次看见你就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不过我一开始还是把你当妹妹的,但是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让这份亲情发酵成了爱情,我也不想再忍耐对你的爱了。”凯蒂认真的说道。

“额,我都不知道凯蒂你原来是萝莉控。”蕾娜吐槽道。

“怎么,害怕了吗?”

“有你在身边我永远也不会害怕。”蕾娜再次吻向凯蒂,后者热烈的回应了这个吻,直到蕾娜喘不过气才放开她。

互道心意的二人变得更加亲密,可是好景不长,敌人在一周后找到了她们。

“凯蒂,看在曾经是同僚的情分上,如果你将身后的吸血鬼交出来,主动投降,我还会向主教求情,放你一条生路。”领头的一名男圣骑士说道。

“我可不记得自己和杀人狂有情分,还有,谁会把自己的恋人交出来啊!”凯蒂冷声道。

“什么你竟然和吸血鬼,还是个女子!?”男圣骑有些惊讶。

“你管的着吗?!”凯蒂释放出早已准备好的光盾术,男圣骑虽然即使防御,但还是被撞飞了出去。

看到凯蒂动了手,其他人一拥而上,凯蒂挥舞起巨大的十字架将他们逼退,她趁机将蕾娜的武器和防具从空间戒指里抽出来,丢给她,说道:“保护好自己。”蕾娜接过来,迅速的穿戴上。

教徒们拉开距离,施展各种魔法,凯蒂将魔力注入武器,十字架变形成巨大的塔盾,将二人保护在后面。突然身后射来几支利箭,凯蒂赶忙将蕾娜推开,自己肩膀却中了一箭。

“凯蒂!”

“没事。”凯蒂向蕾娜送去安心的眼神,干脆的拔下箭头,施展了治愈术,却发现没有效果,这是针对治愈类魔法的箭支。

一个透明的身影从树林中钻出,扑向蕾娜,那是隐身的刺客,凯蒂瞬发一个光球轰中那人,蕾娜冲上去狠狠的刺了那人胸口一剑。

“蕾娜?”凯蒂没想到蕾娜这么快就能对人下杀手了。

“我不想伤害别人,但更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凯蒂笑了,将注意力集中在战斗上。

凯蒂施展了一个全方位防护远程攻击的光之护罩,见箭矢没用,三名刺客不怕死的冲上去,凯蒂一个光枪将一人贯穿, 另外二人慑于凯蒂,退了回去。

突然一个巨大的金色标枪飞向二人,那是那个男圣骑士的蓄力魔法。标枪穿透了护罩和塔盾,幸运的是凯蒂的防御措施大量的消耗了标枪的能量,枪尖在距离凯蒂心脏还有10cm的地方停了下来。

凯蒂放下破碎的十字架,主动激活了护罩,护罩破裂,向四周释放强有力的冲击波,她趁机拉起蕾娜向旁边的树林中跑去。

“蕾娜,你先走,我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听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人,你现在还想再让我一个人吗?”

“好吧,那咱们就跟他们拼了,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嗯。”

凯蒂偷偷从戒指中抽出唯一一张传送符纸,想要贴在蕾娜身上, 蕾娜恰巧回头,看到了凯蒂的动作,她一把打掉符纸,瞪着凯蒂,“你真的忍心再让我回到一个人的时候?”

“我希望起码能让你活下来。”

“你们谁也别想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是主教,没想到他也来了”凯蒂咬咬牙。

“凯蒂,这片区域已经被限制,空间传送无法使用,你现在已经被近百人包围,看在你父亲和我是旧友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执迷不悟,交出吸血鬼,你背叛的事我既往不咎。”

“谢教主美意,不过我不会投降,要杀要剮随便。”

“动手吧。”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数十个火球砸了过来,凯蒂施展了圣盾术,护住自己和蕾娜,然后从戒指中拿出一面菱形盾和一把长剑,和蕾娜一起冲了上去。

那天,蕾娜和凯蒂死了,两个人再怎样都不能与近百人抗衡,凯蒂倒在地上,身上的盔甲已经破败不堪,背上还有一个巨大的灼痕,明显是被威力巨大的火球术击中,蕾娜倒在凯蒂身边,身上布满伤痕,背上还插着一把匕首,两人周围倒着十几个黑袍人,都是被二人杀死的。

天空阴云密布,很快下起了大雨,冲刷着这片弥漫着血腥与悲伤的森林。

蕾娜醒了,获得新生的她不再是那个无力的吸血鬼,而是掌握强大力量的魔王,她离开了自己的诞生地,走上了复仇之路。

“凯蒂,拿破仑共和国很快将不复存在,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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