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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十五章

这个陆晨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却始终没有结果。

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我不知道他是否像我一样缺乏情感,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否会影响到他的性格。

但我希望他是什么样子呢?

我看了看枕着我的腿睡着了的陆晨,情不自禁的便开始构想起他的未来。

我希望他是拥有情感的,这样他便不会像我一样承受那么多纠结与内疚,更真诚的面对其他人。然后多交一些朋友,找到自己发自真心喜欢的另一半,然后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大概便是我所希望的陆晨的未来,也可以说是我自己最想要的未来。每次想到这样的景象,我便会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曾经我也做过有这样片段的梦,那是无比甜美的梦,虽然模糊不清但又让我无限向往。只有在那梦中,我才能体会到那可能是“幸福”的感觉。

不得不说,那确实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感觉…以至于分明我还不困但却异常的想睡觉,或者说,想要再去体验一次梦中那种感觉。

想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便倚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则开始回忆起童年在姥爷家过年的那些经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却是发现自己正枕这个软软的东西……是陆晨的腿。此时他正拿着干爹的那个小诺基亚蓝屏手机专注的摆弄着。应该是在玩贪吃蛇吧,毕竟那手机上也没什么好玩的。

竟然被这小鬼照顾了呢…不过这个视角还真是挺……怀念。

这个视角下我对象的胸部会显得很大,虽然其实也就标准尺寸。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想来…来到这个世界也近半年了吧,我竟然自然而然的融入了进来,甚至都没想过原来那个世界的我以及我的家人朋友们怎么样了。

或许,我其实并不是没有情感,而只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渣?当然不可能吧……起码我虽然对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都没什么感情,但也装出了有感情的样子,该做的也都做了。

我坐起来摇了摇头。陆晨依旧在专注的盯着手机屏幕,丝毫没有被我的起身所打扰到。

一觉醒来,大家似乎都很有精神,估计是快要到家了。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不过,借着夕阳的余光,我还是看到了那熟悉的水塔,走过无数次这条路的我知道,它标志着我们即将迎来最难走的一段路——老家的土路。

这辆面包车还好,毕竟底盘高,我还记得前几年老爹开着新买的大奔走这条路时的场景……起伏的地面剐蹭车底盘的声音一路就没停过。

当然,最难熬的还是因为路面不平而造成的车子大幅摇晃。其实小的时候我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甚至还会兴奋的嗷嗷叫。不过现在……看来是这个身体不习惯这种感觉,我甚至有点想吐。

好在这一段颠簸完了,便是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此时,姥姥和姥爷已是在路边等待我们多时了,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大舅二舅及他们的孩子。

我已经多少年没有见到这个场景了,也不知幻想过多少次这个场景,但却从没想过真正实现……而且还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

以我现在的身份,在场的除了姥姥和姥爷,应该是都不认识,我该表现成什么样子呢…

没等我组织好语言,陆晨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我下了车。

【……】以这个身份现在昔日熟悉的亲人面前,我果然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装作害羞的躲在陆晨的后面。

【这是梦瑶吧,长得真俊。】不过舅舅舅妈们似乎对我的存在并不感到意外,还主动聊起了我来。

【小梦瑶,知道该叫我什么吗?】二舅妈凑近了我,蹲下身子抚摸着我的脑袋问道。

对此,我只能摇了摇头。不过由于大家的热情,我也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姥姥姥爷应该是在我们来之前便把我的事和他们说过了。

【晨晨,你说你妹该叫我个啥。】

【嗯………小杜?】

【打死你个没打没小的!】

【嘿嘿~】

这个叫法还真是个我小的时候一模一样呢,不过我小时候这样说的原因,只是觉得不懂事的小孩子应该表现的没大没小,才特地那样说的。

【瑶瑶,记住了,叫我舅妈,那边是你舅舅。】

【舅舅,舅妈。】

【哎,瑶瑶真懂事!】

………

“重聚”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大人那边有姥姥姥爷帮着介绍过,孩子们之间又天然的容易相处,我几乎不用作什么伪装便再一次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之中。

由于这边有着的嫁出去的女儿年前不能进娘家门的传统,干爹干妈也没有进屋,只是稍稍寒暄了一会便带着行李和我们一同去了二舅家。

农村还是有农村的好处的,比如房子大,再比如说院子,以及平台大……总之就是大啦!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来二舅家住的原因。

一到院里,赫然摆了三张桌子,两大一小,看来今晚是要来一顿大餐了。

也是,这么一看,老陈家三代人这不都齐了嘛!

【走!咱们放鞭去!】看着阵势,估摸着离饭点还有一阵子,大哥陈亚文便提议到。

【好!】小鬼们兴奋的答应。

过年时孩子们聚在一起,最重要的一件事那肯定就是放鞭炮了,特别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点上一根香,揣上一盒五毛钱的擦炮都能玩的尽兴。

离开二舅家,沿着村口的河边,我们一路有着一路点着鞭炮,看着那不顺眼便往哪扔。炸鱼、炸树、炸粪坑……熊孩子们点满的搞事天赋可不是盖的。差一点连我都沉浸在这搞事的愉悦之中了…就像小时候一样。

【瑶瑶,你还想放吗?我的给你吧。】见我的盒子里的鞭炮已经见底,亚丽姐便将她剩下的也给了我。

亚丽姐总是这么的照顾他人,即使二十几年后,她也没有改变。

说来也挺神奇的,他们这些陈家的孩子,长大后会是什么性格,现在就能都能看出来。二十几年间,除了社会阅历的提高和心智的成熟,他们的性格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大哥陈雅文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如他名字那般温文尔雅而富有领导力;大姐陈珊珊则如男孩子般外向活泼;二姐陈亚丽是天生的“圣母”(非贬义)。二哥陈铭修就是个典型的乐天派,无忧无虑;小弟陈一鸣则是对熟人热情对生人内向的性格……额…好吧,我现在的身份也不能称他为弟弟了…。

至于陆晨,目前来看他似乎和陈铭修比较像,而且更顽劣一点。

【晨晨!别往人家猪圈里扔!】随着鞭炮声响起,猪圈里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猪叫声……

得嘞,刚想着呢,这小子就又开始搞事情了,而且还带着一鸣……往猪圈扔鞭炮这种事人家能不来教训他们?

【快溜吧!】雅文哥自然也知道,便拉着陆晨叫着我们赶紧远离了那户人家。

这副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猫和老鼠里杰瑞和他那爱搞事的小侄子……有点心疼雅文哥。

————

天色渐晚,2000年左右农村的夜晚真的是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以至于我们需要手电筒来照亮前进的路。

我这已经多少年没有用过手电筒这种东西了,记得这年纪时,我的众多梦想之一便是拥有一个大手电筒。就是那种前面是大灯,中间是电瓶后面跟一个可以翻盖的小灯。那种“科技感”十足的造型简直牛.逼疯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漆黑的夜色下只有一缕微弱的手电筒光的场景,还挺有恐怖游戏的氛围,再加上周围不规律分布的杨树,简直就和《Slender Man》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等等!想来,slender man好像是个抓小孩的怪物……

【啊!】脑子里还在想着《slender man》中的恐怖场景的我,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抓住了我,便本能喊了出来。

当然,可不是因为害怕,我是个绝对理性主义者,怎么可能会怕什么妖魔鬼怪……

随着我的尖叫声,雅文哥第一时间便把手电筒转向了我的位置。

【别闹!珊珊姐,看你都把瑶瑶吓哭了。】

【呜~瑶瑶不哭。】说着,珊珊姐便一边摸着我的脑袋,一边抹了抹我的眼眶。

我都掉眼泪了?被珊珊姐安慰了一番,我才从刚刚的惊吓中反应过来,我的腿甚至还有点颤抖……

好吧,其实我的绝对理性是建立在认知的基础上的…就比如当我坐过一次过山车然后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那我的认知就会告诉我这玩意是安全的,然后就再也不怕了。

但是鬼这种东西特么一辈子都不一定遇到一次!怎么可能会知道遇到以后能不能活下来!既然不确定那就肯定会怕的吧……

————

【干杯!】

【干杯!】

……

我们这些孩子凑成一桌,举起盛着各色饮料的杯子,学着大人们的样子一边喊着一边互相碰杯。

家族聚餐,绝对是强化家族观念最好的方法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辈的这些孩子,即使是相隔两地每年只能见到几次,依旧没有什么隔阂的原因。

【瑶瑶,喜欢吃这个鱼吗?】

【嗯…还好啦~】

【这是我妈做的哦!就是你二妗子(舅妈)。】亚丽姐指着在厨房门口擦汗的二舅妈骄傲的说道。

【说的好像是你做的一样。】

【哼~我以后一定会比妈妈做的还好!】

………

虽然和小鬼们一边叽叽喳喳闹腾着一边吃饭确实是很有趣,但我的注意力却悄悄的放到了喝酒的大人们那一桌。

虽然院子里闹哄哄的,但我还是勉强听到了他们那桌的谈话内容(聆听 70 1d100 = 1大成功)是关于“我”的。

不得不说,“童梦瑶”的家族还真是够惨的,爷爷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犯,一个酒驾撞死人都进去了,仅有的一个有出息的也死了。姥姥姥爷那边就更惨了两个不孝子杳无音信,女儿现在也去世了。看着孩子们都这样了,很难想象这四位老人是带着多么悲伤的情感离开的这个世界……

【好啦好啦!都要过年了,就别说那些丧气事了。起码小梦瑶还在,希望大家都把她当琳和我的亲女儿对待。】

关于我的话题结束,我也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呜…】突然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是珊珊姐的声音,就算她刻意压低了声线,不过可惜她声音的辨识度太高,我甚至不用想都知道是她。

【珊珊姐吧…】我装作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答对了!奖励你今天晚上来我家跟我睡!】

【……】这奖励怎么感觉听起来这么怪呢……大概是我思想出了问题吧。

【哎?瑶瑶不是和陆晨他们都住我家吗?】

【是吗?那今天我也住你家吧!】

【额……】

不妙啊…总感觉自己要被两个姐姐当成玩具了。

画技太差,为了赶上工作室其他人的水平,苦练几个月,终于把自己搞进医院了。算了,也算是终于有时间写这些无聊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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