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为废章,以后会改为插画集,请移步正卷)
从商店里出来已经接近中午,于是她建议在附近吃午饭。我并不反对,只要别再是什么苦瓜冰淇淋就好了。我得警惕商铺间还有没有什么长相奇异的小店。
她最终选定了地方,这个叫“难得一面”的面馆。如果我对附近熟悉的话,一定不会挑名字这么奇怪的餐厅。据她说,这是整个城市评价最高的拉面店。她一定是看了夶众点评了。
“欢迎光临。”
“你好!”
“你知道吗?一般人是不会给看门的服务生打招呼的。”
“不会吗?我早就习惯了。”
“大概你不是一般人。”
她的确不是。
“我们坐里面吧。”
“行……不,还是算了。”
我刚踏入里面的房间,立刻就退了出来,马上就开始后悔来了这家店。那里面坐的全都是情侣,大概四五对左右。
“怎么了?”
“还是在门口坐比较好。你不觉得尴尬吗?”
“不觉得。怎么了?”
“那里面坐的情侣。”
“也许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已。”
“太单纯了吧。你是什么,纯情少女吗?果然没有谈过恋爱。”
“啊——不要揭穿我啊。”
她慌忙解释。当我正准备勉强安顿下来的时候,却被店员告知不要坐在门口,说是影响上菜。那么那些椅子放在门口是做什么,摆设吗?我和她被迫坐在了情侣堆当中,她好像一点不担心。
“绫泽你吃什么?”
“我都随意。”
“你看,你又来了。要坚决一点啊,自己做决定。”
“好麻烦……猪软骨面。”
“你要土豆泥吗?”
“不要。我从小讨厌那玩意儿。感觉跟吃橡皮泥一样。”
“完全不一样嘛。还是说你吃过橡皮泥?”
“不,这只是一种比喻……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那我点一份。要甜点吗?”
“酸梅汤就行,这好像是饮料。”
“难得你对甜点提不起兴趣。我就要雪糕了。”
“不是才吃过冰淇淋吗?”
她大概又受了甜品之神的眷顾。点完餐之后气氛变得令人窒息。面馆很小,仅放得下两张大长桌,同行的人只好并排坐,这样我就不得不盯着对面人的脸。
他们终于开始卿卿我我,我立刻把目光移开。先是看着旁边的鱼池,然后是吊顶的水晶灯,最后把视线停留在罗兰身上。
她竟然盯着对面的情侣出了神,小嘴半张着,脸上微微泛红。是从来没见过吗?别看太久啊,他们会不好意思的。
先上的是土豆泥,罗兰问我要不要来一口,我赶紧避而远之。黄色橡皮泥。
“真个真的很好吃!”
“是因为我们店用了秘密食材,猜猜是什么?”
店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我们身边。一般来讲店员是不应该打扰顾客用餐的,因此我本能地排斥他。而且他那种中二的表述方式也很令人不舒服。
“是什么?鸡蛋?”
“不对。”
“奶粉?”
“也不对了。”
“你都在猜些什么啊。”
“绫泽你觉得是什么?”
“我不知道。橡皮泥?”
“哎呀认真猜啦。”
“……黄油?”
“对的。就是黄油。”
“好棒!绫泽你怎么知道?”
我哪晓得。而且黄油根本不是什么神秘食材。我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
我的猪软骨面很快上来了,紧接着是她的牛腱子肉面。她对着拉面吹了半天,希望这次不会被烫到。
“你要加醋吗?”
“不用。我也不是很喜欢酸味。”
“辣酱?”
“那就更不需要了。”
“我知道了。你要往面里放糖。”
“就算再喜欢甜品,也不会做出在面里加糖这等蠢事的。”
“你要尝尝牛腱子肉吗?”
“不。你怎么马上就夹过来了……谢谢。你要猪软骨吗?”
“不用了。我不是很吃得下太多肉。”
对面的情侣很羡慕地看着我们。不要羡慕啊。其他人也很快把目光投了过来。
我被盯得难受,只好把气撒会几个人身上。我做出一副厌烦的表情,凭着平时的样子并没有花太大功夫。很快几个人就悻悻地走掉,令我非常满意。接下来我才意识到面馆里只剩下我和罗兰两个人。
店里安静得出奇,只有不锈钢勺子和玻璃杯的碰撞声。一开始店员还会来收拾碗筷,但很快桌面上也清空了——再也没人来打扰我们。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然后罗兰发话了。
“你有女朋友吗?”
我诧异地转过头去,罗兰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浑身不自在。
“什么?”
“你有女朋友吗?”
她重复了一遍问题。看来并不是我听错。
“没有。”
“什么啊。这样完全没法向你咨询了。”
“如果是恋爱方面的事,那我完全不在行。”
她很失望的样子,用勺子搅拌搅动杯底的雪糕。已经融化掉了。
“你有那种,总是被别人缠住的经历吗?特别是你不是很喜欢的人。”
“没有。怎么会有人无聊到来缠我?但如果真有的话,我觉得一定会很难堪。”
“那,如果你遇上这种情况怎么办?”
她认真地盯着我,急切而不安的眼神。我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因此不自然地转过头去。杯中的金属勺子停止了搅动。
“如果是我,我也许会尽可能地逃避。但你一定跟我不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
“在我眼里你是很坚定的人。乐观、果敢,愿意尝试一切事物。这是很厉害的能力哦。”
“谢谢你。不过也许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啦。这是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吗?”
“一点不错。”
她抿嘴稍微笑了一下,喝掉了杯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奶浆。然后立刻换了个人似的,很俏皮地站起来快速跑去柜台,在我回过神前结了帐。我还完全没有跟她抢的意思。
“很期待呢,晚上的生日聚会。”
“好麻烦,会有很多人啊。”
“你要帮我一起做蛋糕哦。”
“变得更复杂了。我能只去吃蛋糕吗?”
“你没听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种道理吗?”
“即使如此,也绝对不是用在聚会上的。”
“一个人做会很累的啦。还是说你厨艺不精?”
“才没有。”
我跟她约定好晚上七点在学校西侧的糕点房见面。在糕点室里过生日的主意,估计只有她会想得到。我也许应该好好上网查查蛋糕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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