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吴越同学:
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心脏不好又没有可以手术的心脏资源,哼哼,真是让人怜悯啊~
我现在已经转到了一家大医院,果然乡村里的疑难杂症到了城里都不是事了呢,真不知道那些医生是干什么吃的,明明对人家来说只是像感冒一样的小病却要如此大动干戈,什么化疗啦保守治疗啦之类的,真是讨厌~
我知道你心脏不好,心脏不好就要多喝水,记住哦,不要再喝冷水了,医生说了这对身体不好。
话说你会不会记得我们那个约定呢?真是期待啊,毕竟十五年又不是很长,话说你那个时候还记不记得我呢?嘻嘻~
祝你早日找到适配的心脏~
你最喜欢的凛
2003年10月3日
这是一封我在清理书房时清出来的信,书写的极不工整。随信封带着的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陌生的可爱女孩,她们虽然笑的很开心,但穿着的却是病服,她们的后面就是电梯,电梯上面有映着【4F】的字样。我虽然模糊的记得我的童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但现在也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话说回来,这封信的作者是谁啊。她知道我的心脏曾经有问题也知道我喜欢喝冰水,看来是我以前的熟人吧。
但是这个“你最喜欢的”是什么鬼啊。这种自大的写法可真令人不爽。
10月3日……我有个十五年的约定,二零零三加十五……不就是今年吗!!尴尬的是,我既不知道约定的具体内容又不知道约定要去的地址,真是的,写封信就把要写的东西写完整啊混蛋!你这样放到考场上去是要扣分的啊!
但是看照片背景……貌似是老家医院的旧园区那边。看来放假回老家也是会有新奇发现的啊。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吴越,21岁,现在因为放假回到了什么事都干不了的老家。现在我决定去看看那时候拍照的地方。
换好衣服完成洗漱,嗯,那个叫“凛”的家伙会不会已经到那里等我了呢?稍稍有点期待呢。
“妈,我出门了。”说完,我便打开门打算冲出去。但马上被我妈喊停了。
“哎我跟你说,你现在出去干嘛呀,你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呀,更何况你在镇里有没有熟人,往外面跑又没事干还不如留在家里……”
“待在城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你那个时候还说‘整天呆在家里干嘛呀,还不如出去跑跑’来着的。”我打断了她那可以持续一小时的讲话。
“得了得了,你去吧。”我大知道她是知道我在外面没事干很快就会回来才这样说的吧。但这一点都不重要。我推开门冲了出去。要知道,一个人在逃跑的时候是跑得最快的。
现在是早晨不知道多少点,反正太阳还在东边,这意味着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找找约定的地点。摸摸口袋,嗯,有点钱,完美。朝医院跑了一段之后,身为宅男的我终究还是不行了,决定慢慢走过去。
“哟,这不是吴越吗?心脏好了吗?”
我停下来朝声音的主人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穿着很潮的黄发青年,但我猜他那头黄毛十有八九是染的。话说……“你认识我吗?不对……我们认识吗?”
黄毛冷笑了两声,说实话,这家伙的嘴脸真的让人很来火:“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呐!呵呵,那一定也把凛忘了吧。”
心脏……凛……看来这个家伙也是我以前的熟人啊,小时候的我到底是有多活泼才会去认识这种人啊。
“是的,忘了。”我毫不含糊的回答了他。
“呵呵,是吗…那你现在要去干嘛…?”这个黄毛穷追不舍的问道。挺烦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你自己看。我要去找这个地方。你看看你知不知道。”
黄毛接过信,很随意的瞟了两眼,冷笑了两声。“你们约定的地方我怎么知道。”
“那就打扰了。告辞。”对这种人最好的战略就是撤退。说着,我朝他挥了挥手,中指特别突出的那种。
黄毛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难道他爸妈就没教过他要怎么做人吗?我也没再理他,自顾自的朝着医院跑去了。此时我之前的那个观点再一次被证实了——人在逃跑时跑的是最快的。
路过那片摆着砖块的空地,就是医院了。从正门进去之后是医院的新楼区,虽然说是乡镇医院,但这里的环境和医疗设施并不比城市里的二流医院差。但我得去旧楼区。想去旧楼区,就必须穿过新楼区的门诊部。
我走上去,自动门应声打开。浓烈的双氧水味扑面而来,刺鼻而亲切。我小时候也许经常呆在这里吧。我爸以前貌似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个不负责的油条就不见了。这都是后话了。
据我所知,在03年的时候这座医院还在后面的旧楼区。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几年就新建了这座新楼,喜新厌旧的人们自然而然地搬进了新楼区。
穿过了这栋楼就到了旧楼区。跟着照片上的【4F】,我来到了四楼。墙纸已经泛黄,暖气片也是锈迹斑斑,潮湿阴暗处的木地板上苔藓横生,虽然现在是上午但这个鬼地方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四楼的电梯口……就是这里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虽然说在十五年前这里还有两个小女孩拍照来着的。约定……会是在这里吗?但是现在这里还没人来啊。
我很干脆的睡了过去……
……………………………
……………………………
做了个梦,一个少女一直在我耳边喃喃些什么。已经是晚上了。阵阵寒意袭来,再加上这栋门诊楼的诡异加成,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楼顶…………去看看吧。虽然说现在才10月1号,但现在去楼上看看也不是不行。
扶着楼梯向上爬到楼顶。举目望去,视野确实很好。虽然看不到书上描述的那种星河,但还是能看到让城里人叹为观止的星空。
虽然很美,但寒冷还是促使我赶紧回去了。
回到家时,老妈好像已经睡了。我脱掉鞋,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楼上。关上门,打开台灯,我凝视着那张照片。
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好像记得左边这个是……
额……右边这个是………啊啊,头好痛。算了,不管这么多了。
我一头倒在床上,再一次睡去了。
……………………
……………………
第二天早上起床,看到一个女子坐在我床边。
“我记得你,你是……你是……”
想不起来。这明明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虽然现在已经长大了,但十五年的时光并没有改变她清秀的面容。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而且这并不是那个在我梦里喃喃的少女,很显然,这是照片右边那个。
女子脸上露出丝丝惊讶之色。“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女子穷追不舍,“你小时候最喜欢的人是谁?”
“嗯让我猜猜……我妈?”
女子怔了一怔。片刻之后,她清了清喉咙,“那好吧吴同学,现在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汤。是你……曾经的朋友。”说罢,她又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苦笑两声,“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我想了想,突然记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汤,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做‘凛’的女孩?”
汤皱了皱眉头,“别开玩笑,你真的不记得凛了么?”
“你要知道,失忆真的是件很讨厌的事。”
汤叹了口气。我接着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和她有个约定?”
“嗯……好像听她说过来着的……貌似是月食?”
果然是这事。我去翻了一下年前的新闻,最有纪念和约定意义的就是学者说十五年后的十月三日会出现的月食,但这事被所有人都当做“玛雅人说世界末日”一样被忽略了。啊啊,毕竟那个时候还小,什么都会信以为真呢。但是话说回来,这十五年之约还没到,我也不是很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汤的眉头都快拧在一块了,“你真的不记得了?这种玩笑不好笑。”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接着问道,“我以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准确的说,我貌似根本不了解我自己。只是按照某人的程序在不断地按规律运动而已。
汤想了片刻,“算是吧,比较皮。我记得有一次你和凛打赌说食堂里的饭菜难吃,去喂医生的树袋熊吃医院食堂里的饭菜结果被医生抓了个正着来着的。我们一群人拉着你都没用。”
我勉强笑了笑,要是让我知道这件事,我肯定会去阻止吧。
“还有一次啊,你和我打赌,你说那个护士姐姐也怕打针,就拿针管去吓她,结果被主治医生逮着了,害得我也挨了一顿批。”
“我说啊……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心脏有毛病的人干得出来的啊……”
汤笑了笑,“主治医生那个时候也是这么说你的。话说,这个主治医生貌似还住在这个镇上诶。你不去看看他吗?”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去问问我想问的事情了。关于这里的,关于我的,关于“凛”的。
据汤所说,我之前的主治医生姓罗,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退休之前,大家得叫他罗医生,但现在,大家得叫他罗教父。但听说他更乐意听到的是【God Father】。
他的住所就是镇东头的的那间老教堂。
约莫半个小时的路程,要车没有,要自行车也没有,没办法,只能走路过去。
到那里就已经是中午了。但教堂的门还是紧闭着的。不知道是因为老人家在与上帝交谈还是因为老人家布施去了,我敲了老半天门都没人应。我抬头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座年代超级久远的教堂,有可能比我曾经的主治医生还要老。这些东西只要看一眼这片爬山虎,哦不,这堵爬山虎墙就能知道了。每隔五分钟我都会再次尝试敲门,但在这样子敲门我敲了十次才发现教堂里确实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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