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过去了。
逝去者长埋于黄土,幸存者顺应生活流水继续前程。
海浪冲撞着崖壁,山崖之上,站着幸存下来的护卫和一些已故护卫的家属,张一诞、凌潇潇、孙无忌也在其中,他们瞻仰着它们——数十把护卫的佩刀插竖在黄土堆上。
“呜——、呜——”一名年轻的护卫绷不住,忽然抽泣了起来。
“不许哭!我们富贵山庄的护卫个个都是真正的男子汉,绝不轻易掉眼泪!”一名年纪较长的护卫斥责道。
“对…对不起,我们明明前几天还在一起搭着肩,痛快地喝酒的…一想起这帮兄弟们,他们,我就…”年轻的护卫强忍着泪水。
“这些兄弟都很勇敢很坚强,他们都是为了保卫山庄、保护大家而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他们已经完成了身为护卫最高尚的使命。我们也要像他们一样坚强,贵至队长现在身负重伤昏迷未醒… ”中年护卫,说着说着也开始哽咽了,”可山庄的重建还需要我们,为了对得起献身的兄弟,我们必须坚强!”
“只是...以后我们永远都不能再坐在一起喝酒了——”那护卫不停用手掌擦拭两边着湿润的眼角,“一想到这里,那些以前一起喝过的酒…就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眼睛里不断地涌出来了…”
“想哭就放声地哭吧,不管是女汉子还是男子汉,为了值得的人而掉眼泪,一点也不丢人。”孙无忌说道。
“够了,都别再说了,要是再说下去的话…”中年护卫终于也绷不住,传出了哭声。
余下的人听后,皆被感染,山崖上响起了一片嚎啕。
“昨晚多得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中年护卫向孙无忌拱手说道。
“要谢就谢他们两位吧。”孙无忌摆手说道,“昨晚我看着悦儿小姐被人掳走,却没能阻止,如果这样还蒙受感谢的话,我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那也不用谢我了,我跟无忌是共犯。”凌潇潇说道。
“那我就更不用谢了,别忘了,你们富贵山庄将来有一半是我的”张一诞淡淡地道。
“还请三位不要客气,要是没有三位出手相助,富贵山庄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中年护卫表示过一番感谢后,向三人先行告辞,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
“那我们也走吧。”孙无忌说道。
“你有想去的地方?”凌潇潇问道。
“当然有,走吧,我们去喝酒。”
“不会吧无忌,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喝酒?”
“这种时候除了去喝酒,还能干什么?”
“走吧,我们一起去。”张一诞说道。
——****——****——
“三位请随我来。”
藏马堂内,一位弟子带着张一诞三人走到了王祥身边,然后退下了。
“育新,是我,你先开门。”
王祥正站在马育新的房门前,房间内传出了一阵打砸声。
“育新已经醒过来了?”孙无忌问道。
“是的,刚醒过来不久。”王祥答道。
“这些声音听起来不太妙啊,育新他到底怎么了?”凌潇潇关切地问道。
“还不清楚里面的状况,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门已经反锁了,育新也没有任何回应。”王祥说道。
“就这种门,一掌就能推开了。”孙无忌说道。
“可是,就这样随便闯入别人的房间不大好吧?凌潇潇说道。”
“一点也不随便,我可是事先摆过两坛酒在里面的。”
孙无忌说着,伸手用力一推,砰地一声,两扇门应声打开了。
随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被撕破的字画、东倒西歪的椅子、贴着地面沾湿了的纸张、打碎的酒坛…房间内一片混乱。
“哎、哎、哎呀———”
张一诞刚踏进房间,不料地面湿滑,整个人突然重心前倾,往前踉跄出几步后,一头栽进了一个木桶里。
“唉,可惜了…”孙无忌望着散落一地的酒坛碎片,叹气道。
马育新双眼无神地卧倒在地上,就躺在着那些酒坛碎片当中。
“这里怎么被弄得这么乱啊…育新,你还好吧?”凌潇潇问道。
马育新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没有答话。
“育新,大家都在担心你呢…”王祥说道。
“不用管我。”马育新忽然说道。
随后他又扭转身,背对着王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张一诞的头正被木桶卡住了,他试着用手掰掉、用双手撑开、拿用头撞墙…均没能摆脱掉眼前的漆黑,他想叫人帮忙来取下木桶,但说出话来却是“呜呜”的声音,他唯有一边指着头上的木桶,一边发出“呜呜”的说话声。只是他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墙角,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育新身上,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既然这里的酒没了,那也没关系。育新,我们一起到外面喝酒吧,今天非常难得,因为是我请客哦。”孙无忌说道。
“不用管我,你们出去吧。”马育新低声应道。
“育新,要不我们先起来再说吧,地上这么多碎片,很容易就会被划伤的。”王祥走到马育新前面,柔声说道,“来,我扶你起来。”
马育新被王祥将扶起了一半,随后又一把将王祥狠狠地推开,撕声大吼道:“都说了!不用管我!!”
凌潇潇吓了一惊,王祥被推得后脑磕到了墙壁,孙无忌扶住了王祥,马育新紧接着冲出门外,也不管其他藏马堂弟子的阻拦,像发疯了般,直接奔到了外头。
“你不要紧吧,王祥。”孙无忌说道。
“我没关系的,只是…看到育新这副样子…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王祥眉头紧皱地说道。
“刚刚可把我吓到了,没想到育新突然这么凶呢。”凌潇潇到现在仍有些恍惚。
“育新发这么大脾气,我还是头一回见呢。”孙无忌说道。
“就算他摆出一副很凶的模样,但刚刚我扶他起来的时候确实看到了,他的眼角泛着泪,他只是故作凶狠罢了。”
嗒嗒嗒——,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事不好了,王祥师兄!” 一藏马堂弟子忽然前来通报。
“到底怎么了?”王祥问道。
“育新他刚刚像发了疯一样冲出了藏马堂,连撞倒了师父也不顾,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下可不好了,也不知道育新到底会跑到哪里去。”王祥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不安。
“我有些担心,按育新现在几乎失控的状态,万一一时想不开的话…”凌潇潇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很有可能。”孙无忌点点头说道。
“我这就去跟师父说明情况,遣派更多人将育新找回来。”王祥话音未落,便大步走出了门外。
“嗯,那我们也一起帮忙去找。”凌潇潇说道。
“好,为了更快地找到育新,我们三个分头去找吧。”孙无忌说完后便跃了出去。
“一诞哥哥,不要再玩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也赶快去找吧。”凌潇潇也跳出了门外。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房间内,只剩下张一诞一人,不断敲打着自己的木头脑袋。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东摸摸西摸摸,试图走出房外寻求帮助,可忽然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张一诞就玩踩球杂技一般,双腿不断扑腾,但滑出一段距离以还是于失去了平衡,他便一头撞向了床边的角上———砰咚一声,木桶终于裂开了。
“哇!痛痛痛…”张一诞取将头上的木桶取下后,揉了揉脑袋,接着说道,“还好我的头比这个桶要硬,要是拔不出来的话...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睡觉了…”
张一诞缓了缓后,重新站起身,转身向门外走去。
可刚迈出一步,脚下又踩到了东西,这次他机警地拔腿迅速缩回,定睛一看,叫道:“嚯!原来是你啊,嫌我摔得不够痛是不是,又想害我一次———”
张一诞俯下身,将「马良神笔」捡起,接着对其说道:“说吧,你家主子在哪,我找他算账去。”
——****——****——
“一诞兄,你真的确定育新他往这边去了?”
“应该不会错,这支笔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是它告诉你的?难道这支笔还会说话?”
“我也说不清楚啊,总之只要握住这支笔,我就自然能感应到是这个方向,又或者说我是被驱使着到这里来的,除了用‘直觉’来形容以外,我也找不到其它更贴切的说法了。”
此刻,王祥与拿着马良神笔的张一诞正站在一处分叉路口上,他们面前竖立着两个指路牌,分别指往两个不同的目的地:
右边的箭头牌上写着“桃花林——桃花千朵,绿叶不落,此处通往”
左边的箭头牌上则写着“踪灭林——五毒俱全,凶险非常,闲人勿闯”
“要是真如你所说的,育新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王祥心头一震。
“我们加紧脚步吧。”张一诞说完,两人立即奔往了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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