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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以战止战

第十一章 以战止战

大明对外的开放政策实施以来,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在以江浙为代表的几个试点地方而言,当地的生活与经济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善,不仅是百姓富裕了,官府的财政收入,也在节节攀升。

然而,既然开放了,相关的问题也就随之接踵而至。

因来访天朝的洋人逐渐增加,不少的治安难题也开始浮现。事实上,洋人的素质不见得比我们大明高得了多少,反之,我们受到了数千年的儒家教育,通常而言,相处起来相对温和,只不过有时候比较抗拒而已。

洋人在天朝犯罪的案件慢慢递增,是朝廷不得不考虑的后果。

最严重的一次,是一艘葡萄牙的货船,于广州珠江停靠期间,在当地犯下了血案。有个葡萄牙白裔,在酒楼里喝得烂醉,回港口路上忽然见到一个领着女童,颇有姿色的年轻妇人,醉意之下,淫性大发,便上前调戏,然而妇人不从,甩开外国醉汉,就立刻拉着女儿逃回了家。但这葡人,竟然一直在后尾随,从妇人家的后院翻墙进入,仍然欲行不轨。

妇人的丈夫,是个在当地衙门写卷宗的书生,当天正好在家,见有人闯进自己的屋子,试图**妻女,拿起菜刀就扑了上去,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哪里是长年在海浪里翻滚的船员的对手,这方刀还不曾砍到,葡人就已经反手夺下,猛地两下,将书生半个脑袋都给剁下来了,豆腐浆子撒了一地。

而之后,葡人不仅没有逃跑,借着酒劲仍旧将美妇奸污,又怕事情暴露,连年仅九岁的女童都不放过。将他们一家三口,尽数杀死,并且放火烧房。

那可是大白天啊!

光天化日之下,犯下了令人发指的血案!

最后事情还是败露了,那个葡人被当地官府抓了起来。

但,当地官府没有处理过这样的案件,平常洋人犯了法,顶多也就是关几天,要么对方缴纳金额,也就放了,但这次可是惊天大案!这死的,还是官府的人!

至于这艘葡萄牙的货船,又属于某个王公贵族的生意,那些依然没走的葡人,整天都围在当地官府来闹事,意思,我们自己国家的人,犯了罪,你们大明是没有资格来审判的,人一定要还给他们。

而死去的书生一户,他们的父母却还尚在,连续一个月的,都以血书,贴在知府门前!要求官府按照大明律法,严惩异国恶徒!加上案件残忍,在当地引起了民愤,整个广州,似乎都炸成了一锅粥!

最后此事闹大,传到了京城,被上奏到了永文帝,朱先玄的金殿下。

先玄皇帝听闻后,沉默了很久,他像是在思索,但更多的,是难以遏制的感情。在殿下的所有的人,都观察着皇上的反应。他们都知道,这起事件,在考验着年轻皇帝的政治手段。要是放任,难以服众,要是严惩,这葡国,虽然开始落没,但也是仅次于大英帝国的海上强国,极有可能会酿成外加事件。

在长久的沉寂后,先玄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异常冷静地下了一道圣旨。

——

此人在我天朝犯下血案

无论何国何籍

应当以大明律法严惩

——

朱先玄缓了缓,在太监正要去传旨的时候,忽然从龙椅上站起来,突然怒不可遏地补上了几句。

命广州知府

割去歹人阳物

斩其头颅

暴尸三日

以平民愤!

此话一出,京城朝野哗然。

圣旨以八百里快马,日夜兼程,各个驿站传递,最后让广州知府跪在了黑匾之下,宣掉了永文帝的谕旨。

皇帝亲谕,知府惶恐至极,夜不能寐,第二天一早,就让差役将葡人全身衣物扒光之后,游街三圈,送到法场,当日午时,处以极刑!

葡国货船,闻风就跑了。

但这葡人,大明毕竟是杀了。

而有时候,战争仅仅需要一个看似正当的借口。

葡萄牙,那双远在大洋彼岸虎视眈眈的贪婪双眼,早已盯住了这块东方的肥肉。

大明对外国贸易征收关税,葡国早已心存不满,甚至在年前的时候,要求大明彻底免去对他们的赋税,要求做到所谓的自由贸易。

因此,这次事件,可以说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

那艘货船,回到他们在长崎的殖民地之后,就汇报回了国内。

葡国之人,不仅未曾感到屈辱,甚至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利用坚船利炮,让这个东方古国彻底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准备了数月,从本国调集了大量舰队,并与长崎驻地组成混合编队,来到了外海游弋,于当晚,炮轰珠江口。

但葡国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就在他们炮轰广州的当夜,就遭受到了明朝水师的猛烈反扑。

大明开始工业改革,先玄皇帝最初的目光,就投放在了船舶上,花费巨资,从英国引进技术与材料,建造了一批西方引以为傲的钢铁舰船。

葡国海军的水手,当时都傻眼了,他们原以为,这个腐朽,只会挥舞刀剑长矛的国家,居然驶着比他们的军舰还要高耸的舰船。大口径火炮,像雨点般,不断轰击着甲板。

等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海战也已经结束了,葡国十二艘舰船,尽数沉没,被俘船员一百七十九人。

一场小的战争,能够遏制住许许多多的大战争。

我不知道是谁说过这句话,但是,大明做到了,利用这场与葡国之间海战,证明了自己的军事实力。

以至于,在后来的几年之间,未曾有过任何一国,在大明的主场,胆敢进犯华夏土地。

哪怕是更东方的那个岛国,在维新后国力得到大幅度的增长,试图染指天朝的藩属国,朝鲜高丽,也因忌惮大明的军事实力,不得不停下了侵略的步伐。

其实大明在开放之后,面临的战争压力,是无比巨大的,并非只有葡国盯着我们,就连开始与之交好的大英帝国,也始终处在强势的地位,在税收方面,一直有着近乎无礼的要求。

因此,在我长大成人,上京求学,与我那些律法系的同学交谈之时,他们不止一次提到,并仔细分析过。当年,永文帝命广州知府判处葡人极刑,或许,是有着更为长远的考虑。

大明需要战争,并且,在渴望战争。

我想,年轻皇帝的政治手段,远远超过了金殿之下,高呼万岁的腐儒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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