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首先注意到的是有如史詩中命運河流之水孕育的金蘋果所釀造的遠古之靈所享用的酒液一樣,散發出微弱光芒的璀璨頭髮,它們柔軟的如同花瓣一樣綻放著,即便是酒場的浪徒子也不得不心搖神蕩、面帶崇仰。
下一刻,阿萊卻更狂熱的著迷於少年的美。噢,沒有任何神明會拒絕對那樣美貌的男子付以愛護,尤其是他帶著讓人融化的微笑。
假若那些孩子都是這般美麗,那麼誰也不能責怪南方國家的好男之風,但阿萊回憶起自己的主人所愛的男孩們,卻不得不認同以往對於男風均是**之風的評判!此刻,他想起了基朗努特先賢——太陽之王阿拉斯的老師泰勒斯所述及的詩句,贊頌著成年人與少年的愛,一種不著重欲求,而是美的絕對形態。
沒有人會以為這一位半精靈是那些瘦骨嶙峋的玩物,恐怕精靈的神明也會悔及對人類的忽略吧!因為他忽視了,人類的肉體擁有著一種姿態,是過瘦的精靈所不能及、過壯的獸人所不能至的健美!
用皮帶勾勒著包裹了整個身體的衣物,腰間懸著一柄長劍,這樣的打扮雖不顯形,寬敞的肩膀與穩健的步姿述說著他具戰鬥力的肉體,更重要的是,當所有人把目光投放在他身上時,阿萊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第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三個男人中在右側的高斯的右腿上。
而高斯被認為是傭兵團中的王牌,而他的戰法的最大破綻就在右腿!
然後,青年與阿萊四目交投,阿萊瞬間便可以明白,為什麼高斯突然加重了呼吸——在第一眼震驚於青年的美貌時,眾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他的目光過於熱烈,似乎要把人的意識都吸入某個領域的程度,不自然的感到壓力。
「我是應徵成為軍隊的人……啊,我是克洛爾,克洛爾‧康德。」
阿萊深呼吸一口氣,連忙抽出一份空白文件,伸手申意其坐下:「康德?」
「康德其實是南方名字的誤用,這是我母親的名字,我真正的姓氏是雷恩。克洛爾‧康德‧雷恩。」
「和北面的雷恩村一樣呢。」
「我的父親正是雷恩村出身的人。」
這樣的回答毫無可信性,雷恩村是維薩多領北部最邊陲的村落,再往上便是黑森林了,這樣的窮山惡水出得了這種氣勢的年輕人,更何況是半精靈?
阿萊挑了挑眉,咳了咳道:「你現在只有十七、八歲吧?以前參與過戰爭嗎?」
他打了個眼色,後面三個酒醒了一半的傭兵會意,放開了自己的氣勢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克洛爾微笑道:「我以往曾經到南方游歷幾年,參與過當地的戰爭,姑且讀了一些字,學了一些劍術。我的父親,是科羅拉多城的人。」
科羅拉多城,正是因為兩國的戰爭而受到間接影響的城市,而且未來,必然繼續受約克與維薩多的搶奪。
阿萊瞬間皺起眉頭,其餘三人也不自覺的收緊了肌肉。
不等阿萊細想,克洛爾便續道:「按理說,科羅拉多的人應該很恨約克人才對,不是嗎?但是我卻不同的,文官先生……該怎麼稱呼?」
「阿萊。」阿萊近乎不加思索的答道。
阿萊的感覺十分糟糕,因為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肌肉的顫動,這在告訴著自己,他正感受著難以抗拒的壓力,正因如此才會不加思索。
「只是我不同,阿萊先生。你看,我的父親是雷恩村出身的,後來到科羅拉多城受某位稅務官資助學了法律,搞點小生意,叫做略有所成。因為為商的人脈與財富娶了一位半精靈的妻子,只是,當地的領主卻看上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被迫自殺,父親也因為這樣散盡積蓄把我帶到南方去。」
「啊……」
阿萊思考著克洛爾所說的話的可信性,因為他不得不提防間諜的可能性;只是他聽聞科羅拉多的前領主確實是這樣一位窮奢極侈的貴族,若不是科羅拉多城十分繁榮,人民可能被壓榨得活不下去,這也是維薩多的統治目前沒有明面上的抵抗的原因。
克洛爾的話確實是說得通,假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代代都是農民,誰是領主根本無所謂,沒有什麼國家意識可言,絕對從沒想過要參軍,但像他那樣父子均受過教育的話,就有理由想要反抗領主了。
「所以,沒有比我更不喜歡科羅拉多……約克人的科羅拉多人了,阿萊先生。若是懷疑我的身份,您大可到雷恩村找懷恩夫婦,他們是我的叔叔與叔母,我來也是為了他們,這是他們的授權書,我將以養子身份代替懷恩‧雷恩參軍,他並不需要服兵役。」
罷了,相較於像身後三個人那樣的雇傭兵,這樣說的話,克洛爾反而身世像是更清白,況且,應該沒有人蠢得會把這麼顯眼的人安排為間諜才對。
阿萊查看了克洛爾的文件,正準備蓋印,卻聽高斯插口。
「等一下,阿萊崽,既然他說自己參與過南方的戰爭,我沒有理由不試試。」
高斯邊說著邊走到克洛爾跟前,從腰間抽出了他的戰斧,在克洛爾耳邊輕揮著。
「克洛爾是吧,既然你想要進入維薩多的軍隊,況且不是在村裡而是到這裡報到,看來是對自己的手腕有點自信。」
「我聽聞傭兵需要到這邊來,畢竟我曾經在南方的軍隊待過。不過,我想應募為正式的軍隊,而不是短期合約。」
高斯猙獰的笑著,露出並不整齊、滿是黃跡的牙齒道:「很好!那麼你便親身體會一下,中部軍隊的規矩,是和你們南方人的散漫不同的!」
他刻意的拱起肱二頭肌,表示出自己久經訓練的肌肉,野獸表現自己的力量會刻意張大自己的身軀,人類也不自覺的進行這一種行為,尤其在男人間,雖然這樣的行為在他人眼中可以是非常愚蠢的,但在理性的存在者運用理性過後,便知道這樣的行為尚有其價值。
只是作為一個理性存在者,克洛爾卻還是一面的淡定,因為這不過是旁觀者的角度去談,因為當一個理性存在者運用理性去看待,便會認為它對自己毫無價值。克洛爾‧康德‧雷恩——這當然是化名,正確的名字應是納比尤‧輝耀‧阿拉斯;或者艾林‧風語者,但此刻他決定將自己喚作克洛爾。
男人確實是理性的,但是男人無論有多理性,都會秉承一個沒有道理可言的道理——克洛爾自然也是如此。
那便是——挑上來的架,不得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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