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趴在树冠尖端斜看下去,在纳伯尔进去木楼后没多久,那个混蛋就忽然对着他面前的墙壁挥舞了手中的长剑,随着数道流星般的光芒闪过,木楼的墙壁就像没有水泥的砖块一样刷拉拉地全部被斩成了碎片,掉落了一地。
这个时候的我心脏就像加足了马力的发动机一样,蹬蹬蹬地跳个不停。双眼也死死的盯住木堡里面发生的一切,生怕错过了什么。只是,当那个混蛋进去后没多久,就有两个木堡的人压着一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个人是谁?我张大了眼睛仔细看下去,可是当我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之后,我惊讶得张开嘴,在发出了【诶?】的叫声后,先前还狂跳不止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就像是被人勒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看到特伦被抓了之后,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视线也开始变得狭隘起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特伦被抓到了左边木墙的边上,打开了一个类似地窖的门栓,在特伦被他们给一脚踹了下去后,那两个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关上了门栓。
跟着,那拨儿就从那个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对着站在他身后的几个手下说了些什么。那些腰间挂剑,长的牛高马大的人就四散开来。
一个人去到右边,拉来了一辆没有上马的木轮车。2个人进入了铁匠工坊,抱出了麻袋和干草。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特伦为什么会被他们抓住?是因为香料的事情败露了吗?一些列的提问接踵而至,我还没来得及找到答案,新的情况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就在那些马车、麻袋、还有干草都带来纳伯尔的面前时,那些人再次进入了那个房间。跟着,一具具血淋林的尸体被那些人给抬了出来,装入了那些麻袋之中。
那是1男2女,衣着华丽的尸体。纳伯尔有条不紊的指挥他的手下,将尸体装入麻袋捆好,一具具的堆上了空荡荡的木轮车。当尸体安置妥当,又在木轮车上铺上干草、又再干草盖上一层麻袋,最后还要用绳索捆实,将那辆马车打扮得和停靠在右边围墙下,排列整齐的那些马车一样。
我看到了凶杀现场?
处理掉那些尸体之后,纳伯尔就带着那3个牛高马大的人离开了凶杀现场,朝着最高的木楼前进。另外2个人将那辆尸体车推到了木墙脚下,混在了排列整齐的车队里面。
于此同时,一直蹲在屋顶的那个女仆也行动了起来。因为那个女仆可能看到了我,发现她有动作的时候,我就将目光转向了她。而那个女仆和纳伯尔的目的都是同一个地方——纳伯尔最高的木楼。
纳伯尔走下面,女仆在屋顶上奔跑跳跃。纳伯尔带着人从木楼的正门进入,女仆来到木楼的屋顶,掀开了树皮覆盖的屋顶。只是,她在进入木楼之前,再次将自己的脸朝着我的方向转了过来。此时此刻,我们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死定了!当我和她的视线交汇的时候,一阵电流直接击中了我的心脏!让我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同时,一种死定了的我感觉开始在我心中蔓延开来。
这是一种强烈的即视感。我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超能力,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魔法。只是直觉告诉我:虽然她所站的地方不可能看见屋内的情景,也不可能看到纳伯尔将尸体打包的画面。可是,我确定她已经知道了一切。而她现在,应该是去向谁报告吧?尤其是最后那个回头看我的动作,是在确定下一个目标吗?
我的脑子一阵眩晕。的确我是期待刮起一阵狂风暴雨,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刮起一条龙卷风,我更没有想要如此接近深不可测的风暴边缘,窥探它的内部。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既不是风暴的中心,也不是远离风暴之外的安全地带,而是站在风暴的边缘,站在那卷起地面沙石、吹倒房屋大树的狂风怒涛的档口。而我,只是一个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只能任由风吹的一颗鸡蛋罢了。
若是被吹到石头上,那么我就会摔死,若是被吹到海里,我就会被淹死。哪怕是落在软绵的草地上,我也会摔得四分五裂。唯一能让我活下来的,只有被谁用双手接住,小心的将我放到地上这一条路而已。
那样的双手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我不知道,只是,当我看到那个混蛋带着人在操场上用木柴和干马粪点起狼烟之后,一种被人包围,无法逃脱的感觉让我差点连思考都无法进行下去。
纳伯尔狼烟升起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召集在外巡逻的巡逻队。虽然往年都是为了举办秋季收获的庆典而燃烧的狼烟。不过,今年大概是为了抓捕谁而进行收网吧?被搜捕的人里面,肯定有一个人是我。
惊讶和恐惧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有懊悔和无奈。我甚至开始有些后悔昨天的交易,后悔自己的贪心。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我从哨塔的地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了下面一眼。自嘲式地笑了一声,跟着,有气无力的抓住了绳梯开始向下攀爬。
我的双手早已湿透、双脚也软弱无力。面朝着大树,一步一蹬向下攀爬的我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干脆就这样死掉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念头,大概是我被自己的汗液弄得湿滑的手无法很好的抓住绳梯的木蹬吧?也不知道我向下攀爬了几步,忽然手一滑、没有抓住随风晃动的绳梯,身体一晃,整个人就天旋地转的向下倒去。
当我一只手没有抓稳木蹬的时候,一只脚也踩空了下去。跟着,我的身体就像是被谁抓住一样,用力将我向下拉扯,虽然我还有一只手抓着绳梯,可是我那软弱无力的臂膀根本拗不过这股力量。最终,我双手完全脱离了一切攀附物,整个人向后倒仰,失去了重心,天旋地转的开始往下掉。
这里可是将近50米的高空,如果我头朝地掉下去的话,那么我就死定了。但是,我却没有就这样直接掉下去。在危机的关头,我那踩空了的右脚钩住了梯绳,在我挂在了地狱入口的前段。任凭狂风怒涛,也没有就这样掉下地狱。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我忽然笑了出来,一只脚缠在绳梯上。整个人倒挂在树上的我看着头下远方的大地,还有被我脚上灰色的天空,看着这个上下颠倒的世界,我张大了嘴,毫无顾忌的大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泪腺就受了刺激,开闸放出了些许泪水。
这就是所谓的喜极而泣吧?还是所谓的乐极生悲?管它的!我就这样笑了一阵、叹了一阵。当我笑够了之后,一些什么东西浮现在了我的脑子里面。
『特伦。』
对,特伦。
先不论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论他为什么会被抓,只要他没有出卖我,然后我又将他弄出来的话,那么我就能够逃离这个危险的风暴区域吧?昨天、昨天他还邀请了我一起去经商来着,虽然当时我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也没想过真的要跟他去做生意,不过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玩笑也要让他兑现!
我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试着活动了自己的双手,擦了一把眼泪之后,就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将手心的汗、手背的泪水擦干。当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腰和脚一用力,身体就向上拉升到了手可以抓住绳梯的位置,坐在了摇晃的绳梯上面。
『那么,看看怎么才能把特伦那个家伙弄出来好了。』
我抱坐在绳梯上,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只有3枚银币。还有两片打火石。以及一枚土雷。为了不让银币和打火石发出声响,它们全部被我用树叶和藤条给包裹得严严实实。全部放在腰间的内袋,用布条缠紧。
能用这些混入木堡吗?我将东西全部拿了出来检查一边,然后摇了摇头。
显然不行,就算我能进入木堡好了。如何进入那个地窖?如何把那个家伙弄出来?那个家伙被铁链锁住了怎么办?那个家伙周围有人怎么办?那个家伙已经把我供出来了怎么办?——玛吉娜。
大量的问题涌现在了我的脑子里面,正当我犯愁的时候,一个名字忽然出现,将那些烦人的问题砸得粉碎。可是,伴随着玛吉娜的出现,那个站在房顶的女仆,抬头朝我看过来的身影也一同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两个人就这样在我心中爬上了一盏天枰,开始衡量彼此之前孰重孰轻。
没有多余的选择,我决定赌一把。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女仆再次出现在了房顶,一双眼睛直瞪瞪的朝我看来。
『不行的话,就立刻逃跑。』
女仆开始在屋顶上跳跃,而我将钱币炸药和打火石收入口袋之后,飞快的开始向下攀爬。向下攀爬的我感觉她的速度要快得太多,为了抢占有利地形,我就放弃了绳梯,开始抓着树干向下跳。
最终,那个女仆跳过围墙,和我同时落在了地上。
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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