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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老旧的记忆。

尾声:老旧的记忆。

新建的房屋墙壁被涂成了白色,红色的瓦片如同鱼鳞一般一块一块的覆盖了整个房屋。房屋的内部是四方形。前后正中间各有一扇窗子,左边靠墙是个书架。书架上面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各种魔法和历史相关的书籍。书架的前面有一张方形的木桌。木桌的对面,是正在听我讲诉过去的莉莉丝。

『原来如此。』

『你知道什么了吗?』

莉莉丝听我讲述到了这里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对我点了点头。那双深红的双瞳似乎找到了一些根源,不过在我询问她是否找到办法的时候。她却叫我继续。

『继续?继续就和我的意志无关了。完全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展开。』

我对着莉莉丝摊了摊手,而她却对我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维尔啊维尔,你还是太年轻了。知道吗,人的改变往往都是在不经意之间的。既然你要我来救你。那么就把全部都告诉我。毫无保留的。』

坐在我对面的莉莉丝忽然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原本就比我高一些的她额头缓缓抬起,以45度角的姿态朝我看来。深红的双瞳在扫了我一眼之后,嘴角微微上翘,轻轻闭上了眼睛。做出了一个‘请’的表情。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这关乎到我的未来。拥有魔眼的莉莉丝就像是个心理医生一样,能够看透别人的灵魂,然后从那些灵魂的表现方式来解决一些心理问题。而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需要将我的人生经历全部说出来。只是,她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是吗。在那之后……』

我没有想太多,大概是最近用脑过度吧。遵循着面对医生要全盘托出的规则,我继续讲解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在那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霍拉莫斯死掉了。

我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我和那个叫做特伦的商人做了一些交易之后。才发现整个事件已经过去了。

『交易?』

『嗯,两次交易,第一次就是在见面的时候。我给了他我身上的香料籽实,他给了我一把匕首,一些食物。一块布,还有一些药品。』

『嗯嗯,之后呢?』

『第二次交易是约定在5天后,他调查我想要知道的情报。而我回到沼泽森林里面搜刮剩下的月草籽实。接着,我就从他口中得到霍拉莫斯死掉的消息。』

对,霍拉莫斯死掉了。详细情况没人说起,只是事后听人谈论,霍拉莫斯密谋造反。连同他的族人在内,12岁以上,结婚成家的人全部处死。剩下的那些小鬼无论男女,统统卖掉。至于到底有多少人死掉,有多少人被卖掉。完全没有人说起。而我也至今都弄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这样啊,那么你呢?』

对于莉莉丝的提问,我只能苦笑回应。该怎么说?真的就只是出去跑了一圈而已。

『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从此再也没有7和8的消息之外。一切一如往昔。』

该怎么说?那些强盗当时是被其他军队驱赶到的纳伯尔。原因的话,是因为当时持续了进20年的卡瓦(卡隆)(瓦罗)战争在前一年被迫划下了休止符。大量从前线撤下来的军队无处安置,许多失去土地和家园的人在无法依靠国家生存的情况下拿起了武器落草为寇。在那个过渡时期,卡隆的治安远远要比战争时期还要差——虽然之后更差就是了。

大量的军队转变成了强盗、佣兵、他们和那些老旧的强盗争夺饭碗。维什尹就是被那些从前线下来的新生强盗驱逐到了纳伯尔。同时,因为战争停止。卡隆国内的军备力量一下子就富裕了起来,而那些富裕的卡隆军队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驱逐强盗。可是,那些军队却很少认真的去做清除强盗的工作,反倒是和强盗勾结,画地分段的收取过往商人的保护费。

当然,这些都是听特伦说的。至于7和8。还有维什尹的下落。我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了。唯一清楚的是他们似乎和纳伯尔的巡逻队干了一仗,接着就消失了。虽然只是猜测,不过霍拉莫斯的死亡肯定和那次的战斗有关系。

至于其他的,就在我第二次和特伦交易完成,他告诉我说霍拉莫斯死掉了,尸体就挂在纳伯尔木堡大门的时候。我就脑子一热,直接从正门进入了纳伯尔。在众目睽睽下见到了那个总是对着我皱眉头的白发老人。

接下来,我就承认了自己是个普通人,开始了普通的生活。虽然放到现在来看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不过,那个时候我是真的这样想……说起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容易在半夜被一些细小的声音惊醒。大概是害怕被其他人再次半夜袭击吧?

『你看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你开始害怕周围的起点。』

双手抱胸的莉莉丝在我对面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不过,似乎也就像她说的那样。我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对周围小心翼翼。毕竟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个普通人,只是,真正变成现在这样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

『嗯,另外。不过,这个故事我们下次再说吧。杰西卡过来了。』

右边的窗外,一辆被金色雕花装饰的黑色马车缓缓驶进了我的视野,停在了这座独居的小屋前。拿着马鞭的车夫在拉停了马车之后,就跳下马车,走到他身后的黑色车厢,抓住了青铜把手将黑色的车门拉开。内部挂满白色帘布的车厢内,一个年纪大约20后半的成熟女性拉着自己宽大的裙摆、在车夫搀扶下走了下来。

『杰西卡?那个鹰犬又来做什么!』

一听到杰西卡,莉莉丝立刻就像炸毛的松鼠一样跳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砰砰砰】拍着桌子,先前的沉稳当然无存。该怎么说?莉莉丝瞬间从银发红瞳的性感女神,变成了一个爱耍脾气娇蛮公主。

『先坐下,她不是已经成了你的手下吗?好好接纳别人怎么样?』

『啰嗦!间谍啊间谍!维尔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样明显的事情你居然看不出来?听我的,灭了她!』

站在我面前的莉莉丝张牙舞爪的数落了一通,最后她左手向后一指,右手砰的一下差点让桌子飞了起来。而杰西卡刚好从右边的大门进来,进入了莉莉丝的狙击范围之内。如果这个时候莉莉丝的左手拿着一把手枪的话,只要她扣动扳机,那么杰西卡估计就真的被她灭掉了。

『莉莉丝大人,维尔大人。』

『哼!』

从门口进来的杰西卡对着我和莉莉丝点头行礼,莉莉丝撇了她一眼,就收起了姿势坐下来,哼的一下将头扭开。接着,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事?』

我没有再理会莉莉丝,而是将目光看向那个今天穿得相当正式的杰西卡。无袖露肩的低胸长裙,盘起的头发上被一块镶嵌无数细小水晶的纱巾包裹,一只镶嵌手指大小的红宝石发钗穿插其中。发钗的吊坠和她金色的耳环一起,伴随着她低头走路的动作不断闪耀着珠光宝气。

一抹红唇下,光滑紧致皮肤和那些珠宝首饰相辅相成。米黄色的腰束,三层叠加的花边的蕾丝裙摆将她的脚完全遮挡了起来,轻轻扫在了地上。如果不是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将她奉做女王朝拜也是有可能的。

『陛下让我来通知您,有个会议需要让您参加。』

杰西卡再次对我低头。不过,从她的这身装束来看。比起参加会议,更像是去相亲。毕竟,不仅仅是头饰耳环,玉镯戒指也全部齐全。如果再配一根项链,那么就完美了。

『会议?』

『哼!肯定没好事!哼!穿得花枝招展的,你是去钓男人吗?还有,故意不戴项链,是想要让那个男人来送你吧?』

我什么都没说,全部都是莉莉丝说的。当杰西卡走到我们的身边时,莉莉丝就撇了她一眼,接着就嘲弄了她一番。不过,杰西卡并不介意。反而是大方的承认了起来。

『不愧是露易丝大人的妹妹。的确,我授命于露易丝大人,负责勾引会议上的一个人。莉莉丝大人,您有什么指示?』

虽然杰西卡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不过内容却让人感受到了一阵阵邪恶的气味。

『『勾引?』』

我和莉莉丝同时发出了声音,然后张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衣着华丽,性感迷人的成熟女性。

『是,维尔大人,卡隆秘密派来了使者与我们接触。大致目的是要(新·艾维利亚)同盟加入他们的征讨列队。维尔大人、莉莉丝大人。身为【复仇者同盟】的一员,我应该怎么做?』

178895年,卡隆正式分裂,并且展开了对外扩张战争。虽然由我来说可能不太好。可是促使这场战争形成的关键原因,在很大程度上都和我脱不了关系。如果要追究根源的话,我想这还需要从我和特伦那个商人的第三次交易开始说起。我还依然记得,那年应该是178885年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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