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建筑,该说是洋馆,还是其他的呢……总之,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是单纯的别墅。
所谓的洋馆,是日式仿照西式的建筑风格而构架的建筑,但是因为加入了日系的文化,所以看上去既不是传统的日式的那类建筑,当然和真正的西式建筑也有所差别,这点差别在覆瓦的方式和屋内的结构布置上可以看得很清楚。
至少在真正的西式别墅中,是不会出现庭院和庭柱回廊的就对了。
在走过了几段路,并且拐了几个弯以后,就感觉知觉都因此模糊,甚至有点记不清到底来的时候拐了几个弯,实在是太诡异了。难道说眼前带路的老爷子有什么让知觉感知出错的技能,或者这个房子本身古怪的构造就会令人产生错觉?
我皱起了眉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贝宁,她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间房子感觉有古怪啊。”
我侧过去轻轻这样说。
“嗯,结构有特殊暗示,甚至也有人在使用精神系的技能,而且进门开始我就能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对方现在没有什么理由对我们出手,更何况艾伦·格兰特也不至于会立刻就把我们推入什么死亡陷阱,但是仍然无法掉以轻心。而且建筑虽然有暗示,但是怎么看……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的都要大上很多。
就在我用目光想要大致测量一下庭院大小的时候,老人终于将我们引导到了一扇门前。到了这个时候,这扇门已经完全是我上辈子见到的那种明清时代漆红木雕凤镂花门了。
这个地方真是有令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并且十分不适。
“各位请进吧,小姐就在里面等着。”
他将身子让到了一边,然后轻轻推开了门,门内就像是灵台一般,两边摆满了全是烛台的架子,星星点点的烛光随着开门时涌入进去的空气一同摇晃着,而在这个长长的房间中间,铺着的是一张用金丝绣着瑰丽战争图景的红色长毯。
这条长毯有着让人完全无法踏上去的魅力,甚至在看到的第一眼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或许还比不上这一条长毯的价值,接着就会怀疑,作为一个价值低廉的人,踏上这么奢侈的长毯是能够被允许的吗?
这念头一在大脑中生出,就如同洪钟一般在我的脑海中敲响,幸好我及时摆脱了这个念头,不然绝对会成为很长一段时间的魔障。
在红毯的末端,拉起了一账幔纱,由于室内的烛火实在不足以撑起所有照明的需求,所以根本就看不清那幔纱之后的东西,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确实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猎人,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猎物。
而我就是那个猎物,自动投往这繁复华丽的陷阱,在那柔弱似水却死死缠住我脖颈的目光之下,但最终目光消失了,大概不再锁定我,而是看别的东西去了。
“那个,是艾伦·格兰特推荐,说能够在你这里找到比较低价的房屋租借的……”
我咬住牙,然后一步踏出,踏在了那块甚至和失传的兰亭序媲美的长毯上。
贝宁则微微垂下头,以一步之差跟在了我的身后。
“艾伦·格兰特啊……那家伙吗。”
慵懒而妩媚的女人声音从幔纱之后传出,然后几乎是听到这样一句话都让我全身上下酥软了瞬间,像是长出了鸡皮疙瘩一样颤抖了一下。一句话就已经酥到了骨子里,虽然我没有骨头就是了。更加可怕的是,似乎就连贝宁也会被这声音所影响,脸上变得绯红起来。
是魅惑系的技能吗?
我一瞬间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但是同时自己又否决了。
不、不是魅惑系的技能,这只是一种被掌握的名为“话术”的技巧,而这技巧被她使用的臻于化境,甚至一言一辞之间,都有魅惑人心的力量。
好听的声音,本来只会给人带来好感,但是幔纱之后的女子使用其妩媚声音的技术已经超凡入圣,常人听之根本抵挡不住,甚至能够受她话语操持轻易动情。
“是……是的。”
汗水从拟态的头上缓缓落下。
“如果是房子的话,也确实能够以你们现在有的钱租给你们……”
“我们现在有的钱?”
我和贝宁清点过了钱,但是这个数目不应该被眼前的女子知道才对啊。
从她的话语里,我感受到了一种从骨到面全都被看穿了的恐怖。
“如果我想知道,当然都能知道。”
女子这样说,“好了,也很久没有人到这里来过了,走近点还有那边的燃烧加仑,啊,或者说是前燃烧加仑,应该说好久不见还是还是什么的吗?”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脚步就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走上前去。是什么技能!
贝宁却好像不受影响一般站在了原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向女子的幔纱,口中好像默念着什么。
我认真听,才发现她在说“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过去么。
可是,我的脚在现在就仿佛完全不属于自己,身体也好像是被人操纵在了手中的玩偶一般僵硬的上前。
自从转生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我是第一次产生了自己的命运并不是属于自己的想法。
但是……还有希望。
我将身体拟态成了人形,所以现在幔纱之后的女子肯定是以言语操纵人形的身躯在操纵着我,所以,只要收起拟态的那个瞬间,就是我能够一瞬间摆脱她的操控然后反击的那个瞬间。
在最接近幔纱的时候,我解放了真身,然后一瞬间拉开了那张幔纱,本来想着是拉开幔纱的那个瞬间就至少发出一次像样的攻击。
但是在拉开幔纱的那个瞬间我就失败了。
如黑夜一般闪耀着光华的乌黑长发,吹弹可破的白瓷般的皮肤,能够让人清晰看到她脖颈处青色的静脉血管,漆黑的就像是没有光亮一般的眼眸,有着要将注视的人灵魂都摄取进去的魄力。明明是典型的东方美人的面孔,却又有着西方古典美人骨子里的狂傲和不羁。
她只是披着宽松的白色丝绸长袍,在烛火之下,半裸的身躯和那白绸大衫混为一谈,就好像流水一般反射着烛火摇曳的昏暗的光亮。她侧卧着,半伏在床上,更为可怕的是,她的床上,几乎要堆满了整张床的,全是破碎的骸骨,其中以头骨最多,在骸骨之间,红色的曼殊沙华从间隙中生长出来,那红色,红的像是要滴出来的血。
在拉开幔纱的那个时候,她的脸上仍然是淡然而庄严的,那白骨,那红花,那色倾一国的容颜和身躯就仿佛不属于她,没有什么属于她。
红粉骷髅,白骨皮肉。
然后她在看到我的时候,轻轻的故作的挑起笑。
但是这笑并不假。
**的笑,清纯的笑,委婉的笑,悲伤的笑,欢乐的笑,痴迷的笑,激动的笑……所有的笑都是真实的,所有矛盾和情绪都是真实的,所有的都在她轻轻挑起嘴角的小小动作里,像是蝴蝶扇动了翅膀,便不管世界再如何。
一笑之间,她眼波流转如烟,眉眼有光,化出千种风情。
大欢喜后大寂灭,众生惊厥,不沉沦肉相皮念。
大寂灭后大欢喜,众生魔堕,心甘情愿。
她用手抚摸藏在诸多触手之间的我的本体的头颅。
像是下命令一般说道:
“极度深寒,爱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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