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最喜欢干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从小时候听人讲故事,到之后自己看小说,都是如此。
所谓的小说,就是被作者营造出来的名为主角的另一个人的人生而已,借以听说或是阅读的这种方式,能够体察到另一个人的人生,是十分有趣地事情。所谓的开卷有益,就是能够在各种理论和思维力开拓自己的思维和见识。
但是眼前的男人,流露出来的那份颓唐的气息却鲜少有见过。
即使不用细致观察,都能够隐隐约约察觉男人快要崩溃的内心,所以我知道他急需一个聆听者。不过有句讲句,其实我对他的故事不太感兴趣。
我对爱情类的故事不太感兴趣。
费舍·克里斯多夫和爱丽儿,他们要求我们保护他的时间是三天。如果我猜的没错,又和他技能相关的话,那么就是这三天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甚至有可能会比那个还要复杂。
更何况,同时牵扯到了世界级的新日议会,和另一个听上去就不太好惹得真鸦。
真鸦……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字。
是在博萨克,上东方快车之后,我和贝宁互相汇报了一下各自的行动。
那个时候提到了真鸦。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是以贝宁当时能够把握的,白兰度情报机构里只比白兰度家长低一级的情报阅取权限,也无法完全弄清真鸦的全貌。
知道的只有三点。
其一,他们行事作风十分诡秘,且看似毫无原则。
其二,真鸦中有大量的黑暗物种。所谓的黑暗物种,是人类步入第一次工业革命变得强大之后,将其他物种驱逐入荒无人烟之地,从而产生的称呼。即使拥有生来就有沟通自然之灵能力的精灵,也被人类死死踩在了脚下。甚至如果你去帝都一些高官经常出现的夜总会,说不定还会看到怀着半精灵大腹便便的精灵女妓。
毕竟精灵要比人类长寿,对于那些以黑暗物种作为交易货物的商客们,是有着超乎寻常高额价值的商品。
其三,在真鸦中的成员,起码也在十级以上。并且真鸦作为非人的集团,更加擅长在黑暗社会的黑暗中隐藏自己,所以就连新日议会,可能都无法把持全貌。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大概能够理解,为什么费舍·克里斯多夫无法得到新日议会的支持。或许他身边跟着的爱丽儿,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那么,请吧,对于委托人来说,我们的原则是尽可能在不知道客人隐私的情况下完成委托。”
听到我这样说,费舍露出了苦笑。
“这点可以理解,毕竟不是每个事务所都会寄希望于和客人打好关系。”
不,想要和客人打好关系的根本只是那些服务业的产业而已。
诶等会儿,像这种事务委托难道也是服务业吗。
我不禁陷入小小的疑惑里。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嗯,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的缩小讲述爱情的篇幅。”
我十分认真和诚恳地这样说道。
就跟狗不能吃巧克力是一个道理,单身狗如果听到爱情故事会死的。
大概。
“诶呀,那这样的话,这个故事大概要缩水三分之二左右,没关系吗。”
“求之不得。”
看到我真的露出了一脸的害怕,费舍却觉得有趣,他的笑看上去自然了很多,但是尽管如此,男人给人的那种阴郁的印象,反而使这份笑也让人觉得可悲起来。
“开个玩笑,说是爱情的部分,其实也很少。”
他捧起了自己的杯子,像是要调整到一个较为舒服的位置一样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背部。虽然在这里进行描述的时候我用了“挪动”这个词,但实际上男人的动作相当优雅,看得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且家境优渥。
俗话说得好,养出一个贵族,至少需要三代的底蕴,而一个贵族,即使落魄,也要比一代而起的暴发户高贵。
虽然穷,但却是精神上的布里亚·萨瓦兰吗。*
对面坐着这样的一个男人,我却并没有觉得窘迫。
既没有因为他高雅的举止而觉得自身的鄙陋。
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身为人类,同时也面对过原始生物面对过的那份野蛮,遗留下来一份面对任何情况都有的从容的余裕。
比起他来说,经历过死亡的我,可能在寻常人眼里要阴冷许多吧。
“故事是这样的。”
男人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有一份被时间打磨过的低沉和沙哑,并且沉浸在回忆中时,原本干涩而显得有些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柔和起来。
在喝了一口茶以后,他继续开口: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正是真鸦逐渐开始在黑暗社会崭露头角的时候,新日议会在数场对有罪的黑暗组织执行判决的时候,虽然最后都成功了,但是也有数名刀斧客和调解员丧生。
对盘踞在人类的黑暗社会之上,宛如巨龙一般的新日议会动手,甚至还让逐渐强盛的新日议会损兵折将……当然,这对于新日议会来说实际上并不算什么,甚至放着不管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前赴后继愿意为新日议会送死的人有的是。
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进入新日议会?
我吗,我只是为了复仇。那个时候我的家族被无端卷入了当地的政治斗争中,结果在最后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牺牲品,我所有的家人,我的父母,妹妹和两个哥哥全都在一场晚宴上死去了。那天晚上我因为和家人闹别扭,被关在房间里,我不甘心所以顺着窗外的树跑了出去,却因此活了下去。
我至今都还记得,在房间的门关上的时候,还心里诅咒他们,说你们怎么不去死你呢,结果仅仅是数个小时之后,他们就真的被人杀死了。事到如今,我到底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时被关在房间里的,我自己也忘记了。
我只记得我在心里默念的那句话。
你们都去死好了。
他们真的死了,拜伦,阿加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那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是不是自己内心的诅咒应验,深深地责备自己,当然了,当然,知道真相是之后的事情,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要复仇。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很弱,我才刚刚成为技能者,所以我把我将我整个人生作为代价卖给了新日议会,就在五年前,我终于有了能手刃仇敌的实力。
但是…哈,你猜怎么着,他们中的大部分被其他的家族杀死了,我甚至根本没有亲自动手,而剩下的那些,他们在他们家族覆灭之后活得生不如死,我甚至乐于见到他们这样活下去……
我是个残忍的人。
……不是吗,你觉得那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或许吧。
但是如果这样考虑的话,或许当时我们家族被屠杀,或许也是应该要付出的代价吧。
总之,我加入新日议会的理由就是这样。
愚蠢却平凡的理由。
而关于这件委托的事情,是在三年前,对,就是真鸦刚刚开始崛起的时候。
我收到了上级的命令,要前往西海岸一个叫印斯茅斯的城镇执行调查任务开始……
“噗……”
我一口将口中的茶重新吐回了杯子里。
“怎么了?难道黑斯廷斯先生也对印斯茅斯这个镇子有所耳闻吗。”
“啊,没事,只是曾经听说过而已。”
我就是在那个城镇里,遇到了爱丽儿。
————
*精神上的布里亚·萨瓦兰:布里亚·萨瓦兰是美食家,精神上的布里亚·萨瓦兰是引自森茉莉的《我的美的世界》:“我虽然穷却也是贫穷的布里亚·萨瓦兰,在精神上是贵族。”
终于挺过期末,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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