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街道尽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了一家格外别致的铺子。
那间铺子每天都会开门,但时间不定,有的时候可能早上5点就开,有的时候可能要晚上12点才开;而且它营业时间的长短也不一定,有的时候可能只营业半个小时,有的时候可能要连续营业12个小时以上。
铺子偶尔开门偶尔关门,在它门口的位置悬挂着一盏古旧的黑铜质煤油灯,煤油灯上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五个殷红的汉字——无名钟表店。
而今天在那家铺子的门口竟然意外的停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
保时捷的外观向来是不由常人置喙的,由此可见,车主人的身份地位显赫。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吧。听说你这里可以贩卖时间,如果是真的,我要买未来20年的时间,只要你开价,钱不是问题。”
站在屋子中央说话的是一位男士,他身上的穿着非常的讲究,以蚕丝面料裁制的西服并没有传统的冷硬,表面幻影般的印花图案若隐若现。
“20年吗,这可不是小数目。虽然我不应该过问顾客的用途,但是像这种大额交易,风险性是很大的,时间的贩卖也分为点断式和连续式,如果不了解情况,我是很难向您推荐的。”
无名穿了件白色的连衣短裙站在窗边,她的骨架是那种恰到好处的颀长类型,肩上披着银狐披风,领口的狐毛在风里簇簇而动。
“细节我没办法告诉你,这么说吧,我需要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走向,从而才可以利用现在来修正未来。”男人语气坚定的犹如一个高傲的王者。
“哦,我明白了。就像是要提前知道彩票的中奖号码,然后再去买一样。”无名说着向上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老式黑框眼镜。
“差不多就是这样。”男人回答。
“这样啊,但是完全被预知的人生不会觉得无聊吗?”无名缓缓的走到柜台旁。
“你不是我,又怎能知道我想要的人生。”男人坚决的语气已经不允许无名再反驳。
“好吧,根据顾客您的需求,我为您推荐这款沙漏。”无名说着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只银白色的沙漏,白色的沙砾在其中缓缓流淌。
“使用方法是:在心里默念你想要去往未来的时间点,想好之后,将沙漏翻转,你便可以去往未来;当想要回来的时候,请将沙漏再次翻转,如此,你便可以回到现在。”无名一边说,一边翻转沙漏演示着。
“好的,我知道了。钱的数目你算好后直接从这张卡上划吧。”男人从皮夹中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了无名。
“谢谢啦。我算算,20年的话,总共是20*365*24*10=1752000,再加上点断式时间贩卖加倍,也就是1752000*2=3504000,再为您抹去个零头,就收您350万美金,如何?”无名站在柜台旁飞快的按着计算器解释着。
“可以。”男人回答。
“好的。那么多谢惠顾了。不过作为店主,还有最后一点我要提醒您,那就是沙漏的使用次数绝对不能超过9次,如果违背了这条规则而发生任何事时,本店将不负任何责任。”
无名说这句话时,她的声音之中渗透出了一种前所未有般的恐怖,那种恐怖似乎可以直接让人感受到死亡。
男人没有理会无名,拿起沙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铺。
古旧的店铺再次回归了沉寂。
路灯稀疏的国道上,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如同猛兽般飞驰着。
午夜时分,项子晖坐在书桌前摆弄那个高价买回来的沙漏。
项子晖今年35岁,是全球市值最高的房地产企业项氏集团的四公子。
他的父亲项耀坤凭借着祖上的基业和自己的才干在短短几十年里将一家不知名的房地产企业推向了国际的巅峰。
然而由于这几十年以来积劳成疾的工作,项耀坤年迈73岁的身体终于还是倒下了,生命垂危之际,未来项氏集团的财产分割成为了整个家族关注的焦点。
项耀坤总共有7个儿子,膝下无女,7个儿子分别由不同的夫人所生。
长子项子铭50岁,是被指定的正统继承人。
二儿子项子豪,46岁,从小辅助大哥,现为项氏的财务负责人。
三儿子项子然,40岁,15岁留学海外,现在负责项氏一切的海外业务。
五儿子项子杰,32岁,喜爱音乐,对项氏生意没有兴趣,现在佛罗伦萨追求艺术和爱情。
六儿子项子晟,27岁,天资聪颖,现在美国知名大学读书。
七儿子项子乐,3岁时随其生母离开,后下落不明,如果现在还在人世的话,应该是17岁。
而项子晖,虽然身为项氏集团的四公子,但因其生母身份卑微(陪酒女郎),所以从小到大,不论自己多么努力,始终都无法得到父亲的爱和赏识,因为在项耀坤眼里,这个儿子不过是自己一时酒后乱性的产物,而其他的兄弟们也一直把他当作是外人看待。
为什么只有我要遭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论学识,才能,我不输给任何人!为什么只有我什么都得不到!!
为什么!!!
项子晖坐在书桌前苦闷的喝着威士忌,因为在一周前他私下通过律师知道了父亲的遗嘱。
所有人都会不同程度的分到遗产,只有他什么都没有。
是的,项耀坤没打算留给他一分钱。
呵呵,什么父亲,兄弟,全都见鬼去吧!
我自己的命运,由我自己来改变,我自己的未来,由我自己来修正。
项子晖喝下最后一杯威士忌,在心中默念:我要去往20年后的未来。
随后沙漏倒置,时间流转。
古老而又神秘的力量从沙漏中倾泻而出,仿佛梦魇一般。
转眼不过一瞬间,再回首却已是百年身。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
银色的月光斜照在一排排冰冷的石碑上,凄凉的冷风掠过墓地,祭奠着那些已经逝去的灵魂。
项子晖惊魂未定的站在一座石碑旁,石碑上简洁的刻着几行字:项子晖,男,生于1983年,卒于2019年,终年36岁。
“喂喂,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墓,这是20年后吗!开玩笑吧!哈哈,哈哈哈!!”项子晖有些失控的咆哮着。
“咳咳,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没有离开吗?”一个老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啊!你是什么人,你是人还是鬼?”项子晖被老人沙哑的嗓音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人佝偻着背,穿着一身又破又旧的外套,毫无生气枯萎般的白发,加上一张支离破碎的脸,非常骇人。
“年轻人,不要怕。我是这里的守墓人。我并不是鬼。咳咳.....咳”老人拄着一只木棍,将脸隐藏在黑色的帽兜之下。
“守墓人吗,吓了我一跳。”项子晖听后松了口气。
“如果没事,就赶快离开吧。墓地晚上是不允许进入的,咳咳...”老人说。
“嗯,我知道了。对了,老伯,你知道今年是几几年吗?”项子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问道。
“年轻人,就算我在老糊涂,年份我还是分得清的,今年是2038年,丁巳蛇年,咳咳...”老人回答。
“是吗,看来是真的,呵呵,20年后吗,没想到20年后我的坟头都长草了,哈哈,真是讽刺,我的人生真是讽刺!”项子晖失落的自言自语着。
“年轻人,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墓碑的主人吗?”老人问。
“认识,哈哈,我当然认识。”项子晖自嘲道。
“唉,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因为家族纠纷,被自己的兄弟们给害死了。唉,可怜啊。”老人叹气的说。
“你说什么,你说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项子晖激动的拽着老人的衣领问道。
“年轻人,别激动。这个大约也是20年前的事了吧,我也是从出事后来几年的新闻中听说的,项氏家族因为继承人的问题,兄弟相残,老大杀了老四,老二杀了老三,老五老六神秘死亡,曾经辉煌一时的家族就这么没落了,唉,真是作孽啊!”
“不会吧,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不信的话,就去查当时的新闻,即使到现在,应该也会有记载的。年轻人,快点走吧,墓地不是你们活人久留的地方。快点走吧。”
老人说着踉跄的将项子晖送了出来。
夜色,不知不觉已经很深了,偶尔有一颗流星从天边划过,炽白的光芒显得是那么的凄凉和惨然。
是大哥杀了我吗?
我会死在36岁那年吗?
不,不会的,我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才来到这里的,我要修正这则不公平的未来。
为了能和未来的自己相遇,我现在必须要回到过去。
项子晖想着这些,从怀里掏出了那只银色的沙漏。
沙漏再次倒置,时间再次流转。
虚幻与现实的风景在梦魇的尽头摇曳。
那么,到底是未来改变了现在,还是现在改变了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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