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夏秋禹走在去往眼镜店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下,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阵微凉的秋风匆匆行过,耳机里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一首《二泉映月》更显出一种悲凉的气氛。
就在夏秋禹沉浸在这悲凄的意境中思索着自己什么时候存了这首歌时,高度近视又正好刚才不小心把眼镜踩碎的他发现面前似乎有一个不太高的影子在晃,于是他下意识俯身,微眯着眼,努力的想分辨人影的身份。在他终于判断出这是他的邻居兼同学兼青梅竹马时,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十厘米。即使以夏秋禹的视力,也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的懵逼慌乱以及像此时的夕阳一样红的脸颊,但他没有看出眼前少女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一丝高兴。
夏秋禹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地拉开距离,脸上也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红晕。他别开头,不自然地瞄着少女仍未褪去红晕的脸庞,对方似乎因为过于害羞陷入了混乱之中,头上开始冒出水蒸气。
“啊啊啊啊啊秋禹为什么靠得这么近啊!难、难道是想……不、不会吧……啊啊啊啊我要怎么办啊要不要挣扎一下啊但是万一他真的放弃了怎么办啊啊啊啊”少女在心里纠结着。
“啊啊啊原来是白铃啊,我刚才靠得那么近她不会讨厌我吧?但是近距离看她真的好可爱啊啊啊”夏秋禹同样纠结着。
“……那个……有什么事吗,白铃?”夏秋禹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和欣喜摘下耳机问道。
“诶、诶?那……那个……”正回想着刚才的场景,突然听到夏秋禹问话的白铃依然在懵逼。
“有什么事吗?”夏秋禹只好重复了一遍。
“我、我只是看见你想打个招呼,你好像没有听见,我就绕到你前面,然后你……就、就……”白铃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似乎又要卷土重来。
“呃,抱歉,我刚才戴着耳机没听见。”夏秋禹尴尬地笑笑。
“没、没关系。”
两人又陷入了窒息的沉默中。周围似乎有漫天的粉红花瓣飘舞,作为两人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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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栋楼上,两个男人拿着望远镜,以相同的姿势望着沉默中的两人,不同的是一个嘴角上扬,一个咬牙切齿。
“夏春生!管好你家那兔崽子!竟敢跟我家小铃凑那么近!我告诉你,那小子要是敢祸害小铃,我跟你没完!”咬牙切齿的男人扔开望远镜,指着另一个男人喊道。
“别那么暴躁嘛,亲家~”夏春生笑得愈发灿烂,特地在说到“亲家”时加重了语气,“你看他俩多般配啊,是吧?”
“你个臭不要脸的,我白铭绝不会把我可爱的女儿交给任何人!”白铭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棒球棍,“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小铃。”说罢,他转身留给夏春生一个英雄离去般的帅气背影。
但白铭刚踏出第一步,夏春生淡淡飘来的一句话就让他僵在了原地:“你要是敢碰小禹一根汗毛,你就得考虑要以什么姿势被我老婆送上天了。”白铭默默地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若无其事地退了回来:“先放他一马。”然后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下面两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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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窒息的沉默后,白铃出声结束了这尴尬的气氛:“那个……秋禹你要去哪?还有你眼镜呢?”
“刚才不小心把眼镜踩碎了,准备去配眼镜。”
“哦……”
“……你现在有事吗?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走?”眼看着又要开始沉默,夏秋禹鼓起勇气提出邀请。
经历了多年暗恋的纠结,这一次他终于决定作为男人为自己的感情付出行动,但他还不知道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作为男人”。
“诶?!”
白铃愣了一下,然后又变成了蒸汽姬。
“这这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约、约会?!”白铃低下头,忍不住在心里开始想象和夏秋禹约会的场景,脸色越来越红,嘴角逐渐上扬。
“诶嘿嘿嘿……”白铃忍不住傻笑起来。
“呃……白铃?”夏秋禹看着眼前发出糟糕笑声的白铃,“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笑得不太对劲?”
“啊?我、我没事!”白铃急忙答道,然后深吸一口气,“我愿意!”这三个字声音有点大,导致旁边的几个路人投来了八卦的目光。
“那太好了!我们走吧。”夏秋禹强装出镇定的样子,全力控制自己在地上打滚的欲望,向前迈出步伐。
他仿佛看见了一条金光闪闪的人生大道展现在自己面前,感觉自己即将继承老爹的万贯家财,迎娶白铃,走上人生巅峰。
他展望着自己的美好未来,笑容逐渐猥琐,然后……
“咚!”
他撞到了一根无辜的路灯杆子上。
眼前的金光大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铃有些担忧的脸:“你没事吧?”旁边的路人一脸“你怕不是个傻子吧”的表情走过去。
“没事儿,没戴眼镜看不清。”夏秋禹甩甩有些疼痛的脑袋,回答道。回想着刚才金光大道消失的场景,夏秋禹思索着:“刚才的道路消失前,好像变成了一条感觉不太对劲的路?而且刚才的心悸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感觉自己即将当场去世?”
然后他放弃了思考,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与白铃在城市灯光点缀的夜幕下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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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个阴暗的房间内,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房间里唯一光源——电脑前坐着的人闭上了那双死鱼眼,眼镜反射着电脑的寒光。几秒后,他睁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敲击键盘。
旁边一直盯着他的侧脸发呆的一只黑猫忍不住问道:“玄歌你算什么东西?”
玄歌瞥了一眼黑猫,仍然面无表情:“别搁那儿皮。我刚才感觉要出事,就算了一卦。”
“结果呢?”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秋禹要死了。”
“什么?!咱外孙要死了你就这反应?!”黑猫跳了起来,似乎很着急,但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担心,甚至还特地在“咱外孙”上加重了语气。
“还能什么反应?死又不是多大事儿。还有别占我便宜,秋禹不是你外孙。而且他和我也没有血缘关系。”
“咱俩还分什么你我,是吧?对了,他怎么死的?”黑猫讪笑道。
“为了救人,而且救的人和他有很大关系。”
“白铃那丫头?”
“不是。”
“那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
“……现在宇宙不是归你管吗?而且天机早没了吧?”
“嗯。”
“……你就是懒得说对吧?”
“嗯。”
“……他认识那人吗?”
“现在不认识。”
“也就是说他为了救一个陌生人死了?”
“嗯。”
“唉,以咱外孙老好人的性格,确实有可能。”
“都说了秋禹不是你外孙。”
“迟早会是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放弃吗?况且你现在只是一只猫。”玄歌依然面无表情,但平淡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些许无奈。
黑猫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马上又振作起来:“别看我只是一只猫,我的执着你难以想象!为了爱情,我墨舞绝不放弃!”
玄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你吧。”
墨舞笑了笑,继续盯着玄歌的侧脸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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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这么晚想把我家的小铃带到哪儿去?!”白铭几乎要把望远镜捏碎。
“淡定淡定,别那么暴躁嘛老白,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夏春生微笑着拍拍白铭的肩,心里却狂笑着:“干的漂亮!秋禹终于开窍了!继续努力,争取早点追到小铃,到时候看我怎么气死老白这个女儿控!”
另一边,夏秋禹和白铃走在街边的树下,两人的肩膀保持着大约10厘米的距离,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路边店铺里温暖的灯光和FFF团员手中的火把映照着两人微红的脸颊,烘托出一种温馨的氛围,两人略微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交织成一篇恋爱的乐章。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仿佛一幅艺术大师的杰作,让人不忍破坏一丝一毫。
天空中逐渐下起了雨,浇灭了火把。两人来到一家店的檐下躲雨。
静静感受着自己和对方的心跳和呼吸,雨滴和地面的撞击声都仿佛在给他们伴奏,似乎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或事能打扰到他们。
直到一道清澈的声音将两人从只有彼此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爸爸!妈妈!”
夏秋禹和白铃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女孩微笑着看着两人,笑容纯净美丽,如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花,这笑容甚至能净化人的心灵。
但不知为何,这笑容却让两人的心感到阵阵抽痛。
“你在叫我们?”夏秋禹暂时放下心里的感觉,问道。
女孩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细细端详着两人的脸,像是要把这两张脸刻进自己的记忆中。
夏秋禹和白铃不知为何也说不出话。
三人都静静地望着对方,檐外的雨声愈发嘈杂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开坑,写得不好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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