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视角
那一天,冲天的大火将深夜的天空染成了红色,火焰吞噬了我家的大宅。无数的珍奇画作,古董,钱财,昂贵木材家具,珍贵的与精灵相关的书籍,与精灵交往的记录,连同生命一起,消逝在了这里。哭喊声,尖叫声,血的颜色,好多,好多,好可怕,好恐怖…
当时的我,不过年仅6岁。
“安妮小姐,时间不多了,快走吧!”弗雷德拽着我的手臂,对我说道。
他穿着残破的衣服,原本光鲜亮丽的小执事服都沾满灰尘,边角破碎。这是因为他刚把我从火里救出来。但我还站在原地不肯走,一定让他觉得困扰了。
“但是,父亲,母亲还在里面……”我哭喊道。
对啊,没有任何征兆的,我的家,不复存在了,这种事,我不想经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火势已经很严重了,我们必须快点离开!”弗雷德对我说道。
这之后,到底弗雷德是如何把我拉走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那天的地狱一般的景象,总是会折磨在梦境中的我。那场大火,烧死了我的父亲母亲,以及他们的兄弟姐妹,还有一些忠诚地,不愿离开的佣人。
追捕令是在那天的白天下达的,在那之前就已经命令佣人离开了。父亲母亲似乎是知道的,逃离不了制裁,这件事。
那之后,对兰家族的追捕还没有结束,似乎是分家那边有人逃走了的样子。
为了逃脱追捕,我不得不将我的那柔顺的绿发剪干净。平时母亲最保养我的绿发了,为了这头绿发,她会让好几个女仆围在我身边,帮我梳洗,保养。可是,现在这一切都随着那场大火,燃成了灰烬。
当时,我和弗雷德尝尽了苦头,他在饭馆打工的钱根本不够支付我和他的一日三餐,我和他渐渐瘦的像皮包骨,特别是我,简直就像鬼怪一样。
我们的模样走在路上,让什么调皮的孩子看见了,还会被扔石子,所以,我因为害怕,就留在弗雷德在饭店里被安排的住所的床上,那是矮小又有些潮湿的阁楼。床虽然硬硬的,并没有我家里的床柔软舒服,但姑且有个可以待的地方,我不敢出去。
我常常会想,我为什么还活着呢?因为,我都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了呀,还活着这件事也太奇怪了。
每次遇到这个时候,弗雷德就会耐心地抓着我干瘦的手,眯着双眼笑着对我讲,让我不要放弃希望。
他偶尔会带点在工作的时候遇到的小笑话或者告诉我他今天又干坏了哪件事,来逗我开心,有时我能笑笑,有时却因为虚弱而不能说话。
我记得那时,我生病了。高烧不退,吃饭也吃不下,甚至觉得,死神可能下一秒就会将我带走。但弗雷德一直握着我的手,他可能在哭,又或者没有,但这是久远的令人感动的记忆了,果然还是记不太清。
在我们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我们突然获得了一笔资金,说是店长要关店了,所以给我们的道别礼,也算是分红吧。这个钱够我们在一个小村庄里买下一栋房子,过一段不错的生活了。
这之后,我们赚了钱,才渐渐明白,当时的那个所谓的道别礼,未免也太多了点。平时一直看低我和弗雷德的几个壮小子也没来抢走我们的分红,是运气太好吗?我也不知道。
弗雷德什么都会,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大到炼药小到做饭,他样样精通。唯一不擅长的就是打架,还有体力活。他尤其不会打架,甚至16岁的他会输给5岁的小男孩的拳打脚踢,结果丢失了我让他买的做菜材料,他灰头土脸地回来后,还跟我发誓他用了全力。那副认真的样子,真的让人没法忘记。
生活都稳定下来后,我发现分家的孩子竟然还有存活,那个孩子叫安鲁。他忘记了父母的名字,在孤儿院里生活。因为发色就像个普通人,没有兰家族那么嫩绿,所以逃过了追捕。安鲁也是个经常遭人欺负的孩子,我将他带出来了。
这之后,我们三人互相扶持,终于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旅店,虽然过程艰辛,比如我怕生不擅长应付顾客……但三个人在一起,绝对不缺少快乐,也不缺少希望。
安鲁和弗雷德就是我的全部,如果,没了他们的话……
爱丽丝的视角
我安静地坐在房间里,尽量不去想安妮的事情。可是,这又怎么能做得到?安妮醒来的时候一直没有停止哭泣,直到她的喉咙变得沙哑。安鲁本想去安慰她,可坐在床边没一会儿也跟着哭起来了。我和艾瑞克只是看着,没有说话。艾瑞克当然也是因为后悔那时的疏忽,感到悔恨,在不停地责怪着自己吧。
我也是。
当初我们鲁莽地往这件事上插一脚,自认为能够解决,即使带着忐忑的心情,一切都很小心,但,谁都没想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弗雷德,是安鲁和安妮的重要之人,我想,失去了他,安妮和安鲁是比任何人都要伤心的,这种悲伤,我没可能替她承担。就像失去至亲之人的感情一样,如果我失去了我的爸爸,可能就不止哭哭那么简单了。
雷切尔,爸爸的冒险老伙伴,同时也是我的。就在之前,他还耍我想逗我开心呢。在我困难的时候总是会拉我一把的好家伙,我将它弄丢了。或许那个破袋子已经在兰之国被冰刺撕成了碎片,又或许没有,谁知道呢。
我已经不知道我现在正在想些什么了,后悔,痛心,这种词汇,根本无法概括我的感情。弗雷德死前的模样还一直在脑中回放,如果当时我拉他一把,或许结局会不一样?不……那样的话我的命也会搭进去。要怎样抛弃这种感情向前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雷切尔帮我指明方向的话……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是一个多么无用的人。要是少了谁的指引,竟然会直接失去方向这种荒唐的事情,我一次都没想过。我一直以为,我长大了,我是个有主见的家伙了,我可能不需要靠爸爸保护,我可以站起来了。
可我搞砸了,彻彻底底地搞砸了。
那之后,我和艾瑞克因为害怕安妮和安鲁的指责,不,或许是在害怕自己内心的愧疚感吧。我们逃了,逃回了收藏者协会。在那里,我们遇到了蒂瓦,还没等她高兴地对我们说‘是你们解决了事件?’,我们就快速离开了这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坐在空荡荡地房间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雷切尔,已经不在这里了,不会再有人提醒我睡前该怎么叠好衣服了……我应该快点接受这个事实才是。
那之后,到了第二天,我与艾瑞克决定去看看安妮的状况,顺便,准备葬礼。
雷切尔的视角
“唔啊!!”
冬被我的拳头打退了好几米,她直接重重地撞到了墙上,秋神殿估计撑不住接着的几下攻击了,于是我们决定休战。
当然,是冬先认输的。
爱丽丝那丫头跑的倒是够快……真是输给她了,连袋子掉了都不知道……
我从袋子里钻了出来,少有地露出了我真正的模样。还好爱丽丝离开了,我不想那么早在她面前现身。不,其实以前就出现过,只不过她不记得了而已。
“我都说了我没错,你偏要说我错了,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家伙!”冬气呼呼地坐在地上,生气地说道。
她脸上还有着鲜血,头发也乱糟糟地,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要问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刚刚我和她打了一架了。我可没有什么不对女性出手的绅士原则,虽然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但这家伙受的伤还是不轻。不过也不算重,算是攻击了爱丽丝,然后还那样欺负人的回礼吧。
拿纯度极高的冰水晶攻击没有祝福的人类,这是精灵该干的事情吗?他们就应该待在家里过些早上起个大早,吃点清淡的东西,晚上吃完饭去散个步之类的养老生活。
而夏呢,她在一旁跪着治愈差点被刺成筛子的弗雷德,夏的力量足以让这家伙的伤口全部复原到没有一点疤痕。
这才像个乖精灵不是吗。
弗雷德那个小家伙本来已经死了,但我将想要取走他灵魂的两个死神强行给打退了,他才没有被拖入转生中,而现在也没有看见神裁者来制裁我,也就是说那个神默许了我的行为。虽然我本来就不觉得我做什么事需要获得他的允许,可他一般是不会容许有什么家伙刻意扰乱他的计划的。
哦,看来很显然,这个渺小的生命与他的计划根本无关。
“我没听错吧,你们两个还想跟我讲道理?”我坐在被拆的神殿的大石块上,低头看向他们,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冬这个小家伙立马吓得收敛了她的那副怪脾气。
“不,不……”她端坐在地上,低着头说着。
这才对。
“秋的事情……你能帮忙吗?毕竟已经完全指望不上人类了……”冬弱弱地对我说着。
她想稍微抬眼想观察我的反应,但马上又缩了回去,不至于吧?不过是和她打了一架而已。算了,这个时代的家伙们可没大战时期那样‘野蛮’。我也不想强人所难,干脆帮帮忙吧?我将探寻的目光移向冬,她那只被砍断的手臂倒是已经长回来了,不得不说,不愧是四季精灵,恢复能力真是强大。
“…好吧,我就勉强帮你们一下。首先,要对秋做一个全身检查,由我来。”我说道。
然后,从石头上下来后,径直走向秋躺着的地方。刚刚和冬的战斗也稍微波及了一下,嗯,秋不过是被大石板狠狠砸了一下,流了点血而已,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我将那块巨大的石板毫不费力地拿起,然后随意扔到了一边,形成的巨大响声让治愈中的夏吓了一跳。
说起来,四季精灵的力气其实也不小,但他们都是对声音很敏感的小可爱。
我坐在石板旁边,首先将秋的上衣掀了起来,这家伙的皮肤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白皙。那个药水的效力我绝对不会否定,毕竟能让枯叶成为绿叶的这股力量,如果运用的好的话,绝对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那么,理由只可能是别的了。能让秋这种级别的家伙昏迷不醒的力量,只可能是什么封印吧……
‘小心白发’吗……
我看向了秋的后背,果然,秋的背后,刻着对我而言稍陌生的东西,但上面的魔力气息一下子刺激了我的记忆,我想起来了。
“是恶魔刻印。”我说道。
“恶魔刻印?”治疗结束的夏拍拍手,走到我身边来,有些疑惑地问着。
“而且这个形状,毫无疑问是贪婪,没想到那家伙现在还活着……”
我指着秋背后的刻印,黑色的这种纹路……绝对是七恶魔中的贪婪恶魔。通过伸长头发将敌人绞死,从不让敌人的血沾上自己的双手的那家伙……她没有被制裁?还真是命长的家伙,这回竟然还向秋下手,她的欲望还真是怎么都不会被满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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