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视角
喧闹的人群让我无法静下心来,他们互相推嚷,将我向后挤着。不,只是我自己想要后退而已…眼前的那块告示板,那是每天的竞赛结束后都会统计分数的地方…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看见那块板上的任何字……耳边异常喧闹,我只能听得见其他人议论的声音了。
“太好了,我晋级了!”
“是吗,那你得请我喝一杯!明天还有比赛……”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感觉应该没戏吧,我要是能进入第二天的比赛,那可就谢天谢地了……”
“也对啊,毕竟这次有那个贵族嘛,格兰登家族的长子什么的,那可是用水晶跟玩儿似得,根本打不赢嘛……”
“我看也是,能与之抗衡的,大概只有那个白发姑娘了吧?她的那场我一定要去看!”
“你没看见吗?今天的比赛,那个女孩完全落选了,智力题一道都没答对,直接落选了……我跟你讲啊……”
声音离我越来越远了,人渐渐全都走光了。
是的。
我失败了。
就在数小时前,我还信心满满的进场,我是所有人的焦点,他们拿着期待第一名的目光看着我,但我却没能如他们所愿。
因为当初,摆在眼前的谜题,是我完全没有听说过的。
爸爸曾说过,题是他出的,将题目告诉了我…但是眼前摆着的,却是另一道题目。与以前他所说的,大概毫不沾边吧。
这道题,一条线将所有方块都连起来的谜题,从而使机关使箱子到达正确的符文位置上,这看上去复杂极了。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东西是什么,观众的高呼声在我耳中也仿佛变成了喝倒彩。我不管试几次都完成不了,额头上汗如雨下,但是越想着会失败,我就越解不开眼前的这道谜题,渐渐,连手都开始发颤,甚至没办法下手对着眼前的触摸屏下手。黑与白相连的方块,也变成了奇怪的形状,不断扭曲着,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昏花起来。
直到时间到了的铃声提醒着我,我回到了准备室,周围鸦雀无声,甚至是死寂的程度了。
我失败了。
脑中有一个声音不断提醒着我,我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我就像只败犬一般,夹着灰溜溜的尾巴,想要逃窜。
就在我感到十分不自在的时候,刚刚无人议论的准备室突然喧闹了起来。有很多人冲上来问我:考的题目是什么,难不难,怎么解,诸如此类的问题。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一时间,脑子里全部都是怨言。我明明不是第一个上场的人,他们问那些上过场的人就好了,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即使我是这么想的,可我的想法没有通过我的表情传达给那些人,直直朝我涌来的人潮甚至要将我淹没了,我只能不断推开人群逃开,直到我撞上过来看情况的卢克。
“发生了什么?”他以关切的声音问道,握住我的肩,将我与周围的人群隔开,拉着我走出了准备室。
“我输了…那谜题我根本不会……”我失望地说道,盯着地板。
成功则可获得10000积分,失败则0分。如果拿不到这10000分的一半,就无法达到晋级分数,自然不可能参加后两天的比赛了…而这个失败,也是有判定的,因为这个谜题一共有5部分,是按部分计分的。可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能获得这10000分。他们都是到处历险过的人,或许曾经遇到过这样的谜题…可是我见识太少,出门就是解决吃饭问题或者出去玩儿的……根本没见到过这样的谜题,别说最后一部分了,我连第一部分都解不开。
而对于见识颇广的探险者来说…这些简直是将手中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似得简单。
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在我失落的时候,卢克突然开口了:“你说那些谜题吗?我也不会,啊哈哈。”
“卢克哥哥也没成功??”我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他,这可吓了我一跳。
“是啊,那题目好难啊,我连装置的基本操作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是触摸屏吗?看起来好高级啊~我是站在场上是发呆了10分钟啊。不过爱丽丝是努力过了吧?”他说道,一边用手摸着后脑勺,腼腆的笑着。
“我吗…连第一部分都没过去……”我抓着裙角,显然很是不甘。
“别这么说,爱丽丝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拍着我的肩,说道。
他的安慰让我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儿,至少我现在不用去面对那些麻烦的烂差事了,这也是好处之一。
“说的也对,我等明年吧。区区收藏者竞赛,难不倒我!”我拍着胸脯,对卢克说着。
接下来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准备呢,我怕什么呢!说不定还可以在这一年内找到自己想要干的事儿呢!虽然现在没有任何目标。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与卢克商量着等会应该去哪里逛逛,转换下心情。
于是,在数小时后,我与卢克在特兰达的商业街逛了好久,直到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街道,他才提出要去看晋级者的名单。嗯,今天的竞赛差不多也结束了吧,名单也应该出来了。
“虽然我不太认字,不过自己的名字多少还是懂的。”他这么跟我解释着。
“啊哈,我就不看了,反正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太认识~你去看吧,你去看吧。”我这么跟他道别,并且将他往人群里推,好让他靠近那个标牌,不过,不幸的是,他抓着我的手,连我也被带了进去。
人群挤的我说不出话来,只想快点儿离开这儿。但卢克他并不打算回头,他拉着我朝标牌走去,丝毫没有停歇。
可是…我失败了啊…我根本没可能晋级,我去看也是白费劲罢了。
于是,我用劲将手抽出,主动与他分开,然后,重新回到了人群之外。
之前所放弃的,不想再去思考的讨厌心情又浮了上来。那是一种沉重到可以将我压垮的情感,不论我平时如何积极向上,那些负面的,讨厌的东西一旦爬上心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直到将我整个人涂黑,也无法被满足…只是不停地,不停地将我填满……在别人眼里,我的这些感受,就如同吃饭喝水,不痛不痒。是啊,这算什么呢?仅是输了一场比赛,下次努力不就好了?
可是,对我来说,我到底该如何去努力呢?明明除了妈妈的事情以外一点目标都没有…我到底……
突然卢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爱丽丝!我在这儿!”卢克从人群中钻出,向我招手。
“额…你看完啦?怎样,晋级了没?”我装作关切地问,实际上我一点儿也不关心,因为他一道智力题也没做出来,晋级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我真该想想怎么安慰他才是。
“我,我居然晋级了!”
下一秒我的内心已经确定的定论就完全被推翻了。
他的表情很是激动,我甚至很少看见卢克这样的表情,他在我面前一直是一副淳朴,憨厚的样子。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刚刚想到的一些安慰说辞突然成为了让我不平衡的理由,但是,我还是得说些什么。
“…嗯,是这样吗?你是如何办到的?我记得第一场竞赛是我的分数最高……”我记得,是这样的,因为那个主持人是这么说的,我昨天可是因为这个事高兴了很久呢。
“我是在爱丽丝之后上场的…实际上我的分数比爱丽丝的分数要高一点点啦……”
“高一点点?”
“大约…五千分左右?”
“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抬头望着他,大概是因为不可置信吧,我的嘴张的大大的,甚至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运气好吧?我碰到了一只彩虹史莱姆,打败它后就获得了很多分数。”他说道,话语都潜藏着喜悦的感情。
平时被称为瘟神的卢克竟然……竟然遇到了彩虹史莱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听上去就很稀有…不,我在野外都从来没见过那种史莱姆,这实在是太……
“算,算啦,我们去吃点儿什么吧,我肚子饿了。”我提议道,将刚刚的话题忘掉吧。
我要是在做梦那可真是太棒了。
“啊,嗯。这附近,有一家餐馆还不错,那里的猪排饭很——”
就在卢克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的时候,我的肩突然被什么人撞到了。
“啊,对不起,我没看路所以……”
我连忙道歉,差点就鞠躬了,而在低下头的前一刻,我看清了那家伙的可憎脸庞。一般,撞人是要道歉的,这是常识,也是礼貌。但是,眼前的这家伙,让我有种想要将这种礼貌完全否定的感觉。
“哈,我当是谁呢,这里居然有只败犬。”
说这话的,是有着一头蓝发的少年,马里诺·格兰登。他趾高气扬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他的身份有多么尊贵,他是多么迫不及待地向周围的人炫耀他的地位,而这些,都让我感到厌恶。他比我要矮那么一截,我可以说,在气势上,这家伙就已经输给了我,可即便如此,他的话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令人抓狂。
真不知道一个人是讨厌到了何种程度才能一出现就让人感到嫌恶的。
我怒瞪着他,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什么都不知道。比赛结束了就快点回到你们的稻草堆去,这里可不是你们可以待的地方。”马里诺说着,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像是在肆意挑衅。
“你最好别这么说!”卢克好像也被他惹生气了。
还没等我握拳,卢克就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将我和马里诺隔开了,大概是为了避免什么冲突发生吧,这么想着,我松开了握着的拳头。这是私事,理应不将卢克卷进来,他本来就因为之前的事情心情够差了,我不想给我的好朋友添麻烦。
“那我应该怎么说?哈,傻大个,别挡我的道。”马里诺说完,将刚刚撞到我的那侧肩膀狠狠地拍了一拍,好像上面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似得:“看来这件衣服都没办法洗干净了。”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主动步入人群特地给他让开的道路上,带着刺耳的笑声,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什么啊,那个人……!”我生气的说道,我可以说我现在满肚子都是怒气。
“算了,别计较了。”卢克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往目的地走,“也许你应该将目光放在我们即将见到的菜单上。”他说。
不过,此时的我,好像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我还是回绝卢克好了,我现在更想回家,去见我的爸爸。
这么想着的我,也这么做了:“抱歉卢克,我不太想吃饭了,我想回家。”
“那,那要不我送你?”他大概有些担心我,想要主动送我,不过,我不太想让他陪。
“没事的,我的话完全没问题!”我说道,“我又不是路痴,认得路的!那么再见啦!”我这么跟他说道。
然后,在他略失望的表情下,我转身跑了起来,我大概很快就淹没在了层层人群中。
不愧是大型的节日,也不愧是王都特兰达…人还真是多啊。直到离开了大广场,我周围的视野才不至于被人头填满。虽然我长得是算高的啦,不过人挤人的场面还真是吃不消呀。说起来,我肚子好饿…早知道当初就和卢克一起去的……呀,算了,去爸爸那里,让他做给我吃好了……好久没吃爸爸做的饭了,这么想着的我,想要尽快到达收藏家宿舍的方向,选择了跑的方式。
在路灯的照耀下,我突然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这位不是……爱丽丝小姐吗。”发出这沉稳但又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的,是布里尔。
“你怎么在这儿呢?”我问。
我正眼与他对视,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留着一头金色中长发,鬓前还扎了两个麻花辫的家伙到底是谁。穿着打扮就像是个普通人,而且这不就是布里尔脱掉盔甲的样子嘛,他竟然进入王都了?我听爸爸说,他和芙莱克丝不是要被遣送回光森国吗?怎么还在这儿呢。
带着疑惑,我与他自然地攀谈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和芙莱克丝小姐碰见你弟弟了。”
“见到艾瑞克了吗!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也许是因为艾瑞克私下包办了这些事儿,他才得以留在这儿呢?我可不知道。我更在意的是他能不能告诉我艾瑞克的下落。
“这个,倒是不清楚。但是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让我们见国王的请求。”
他的话让我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咦,他说艾瑞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布里尔和芙莱克丝?如果是艾瑞克,或许真的会这么做,虽然我不太清楚理由,不过,他也肯定不会同意的吧……他人可没那么好。
“真有他的作风啊…”我倒是记得他之前自己在奈依面前听见可以见到国王的时候,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了,却不许其他人见,真奇怪。
“真让人怀疑,你的弟弟是不是只有13岁。”
布里尔为什么说这话?不过,艾瑞克虽然长着一张可爱的脸,内心却歹毒的很,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智商,怪不得呢。
“的确是只有13岁。啊,现在芙莱克丝在哪呢?”我看看布里尔的周围,没有一个人在,便开始好奇芙莱克丝的去向。
“她还在城外,等事情办完了后,我就去接她。”他说要办事吗……虽然有些好奇是什么事,不过,我还是不要多加过问好了,这好像不是我能管的了的事情呀。
“不会很危险吗?她一个人……”
“有莉莎姬小姐和黑崎先生陪着,应该是没问题的。”
“莉莎姬和黑崎也来了??就在城外吗。那么你现在要出城?”
“是的。”
莉莎姬果然如她所说的,来到了王都吗……不过,她既然在保护芙莱克丝的话,应该不会干什么事吧?天要黑了,我也不好去拜访芙莱克丝呢,我还是明天去好了。
“好吧。唔,我到家了,我得回去了,那,再见!”
我这么与布里尔道别,他以微笑回应着我,竟然绅士的笑着,朝我挥手,然后,转身离去了。真惊奇…我还以为这家伙是个面瘫之类的,竟然能摆出笑的表情啊……不过,他大概还是很担心芙莱克丝吧,因为,他是小跑着离开的嘛。哈,有那么个小孩子要照顾,也不太容易呢。(当我知道芙莱克丝有18岁的时候,我真觉得我之前的想法十分愚蠢。)
那么回家吧!说不定爸爸做了点儿什么好吃的!抱着期待的心情,我的步伐也轻快了起来。
我很快来到了收藏家宿舍,这里的环境像是与世隔绝,安静的能听到鸟的歌声,甚至没办法听见外面的喧闹声呢,仅仅只是隔着一面墙而已,真神奇。
这么想着的我,蹦跳了起来,就在我得意忘形,马上要接近那栋建筑的时候,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她身边的侍从也吃了一惊。似乎是我撞到这个女人的原因,她手一滑,刚刚捧在手心的水晶球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摔碎了。
难道,卢克开始转运就是我开始倒霉的前兆吗??还是说,他将霉运传给了我所以我才这么倒霉的……不不,没可能的!我在想什么呢,总之,我得道歉!我可不想再平添一份债物递给爸爸了呀!虽然,我已经将那个球弄碎了,我必须得赔偿。
“啊!抱歉!”
我连忙蹲下,帮忙捡起水晶球的碎片。但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仿佛从那面具后看见了一双深邃的眼,这吓得我一颤。她身边的男侍持着巨大的木手杖,而那,看上去就像之前穆灵手里拿着的一样,只不过看上去更高,更神秘。她有着一头紫色的卷发,似乎透着面具在盯着我呢……
“那个…现金赔偿也…也是可以的……”我怯怯地说道。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我的内心都尽是不安,她会说什么呢……要是金额太大了的话,爸爸会骂我的……
“…给你茶包,可以将霉运祛除。你的不顺会消失的。”
没想到,她往我的手里塞了个茶包,就转身,带着清理完碎片的侍从走开了。声音有些老成呢,听起来像是30岁以上的女人。不过,真是奇怪的人…我还没有给她赔偿,她竟然反过来给我东西什么的…茶包吗…
祛除霉运?不顺会消失?这听上去有些奇怪,世上真的有这样的茶叶存在吗?
我将它凑到鼻边,稍微闻了闻,嗯……闻起来像是红茶叶呢,回去泡泡看好了。也许仅是来这儿推销的家伙罢了。
这么想着的我,回到了爸爸的房间。此时,房间里空无一人,连袋子也不在了,窗户都锁的好好的,这一切都告诉我,爸爸又出门了。
好吧,算了,我还是先泡杯茶喝好了。反手关上门,这之后,我走向了厨房,鼓捣了一会儿,很快就将这杯红茶泡好了。嗯…香气四溢啊,要是配上那个红色的浆果,会很好吃的!就是有些烫,放会儿吧。我将茶端到客厅,望着窗外的景色。
我坐在客厅,等了很久。直到客厅的门被打开,些许光亮透了进来时,我才知道,是爸爸回来了。他没有询问我为什么不开灯的事情,但,即使他没开灯,我也看见了他手里握着那把血红的剑,那把剑发着鲜红的微光,里面好像装着什么红色的液体,在流动着。难道昨天爸爸是特地去拿这个的吗?不,那他早该拿到了,他应该是今天去拿的。
“咦?爸爸,你将这把剑带来了啊?”
我站起,去迎接他。他将外套脱下,放到了鞋柜上,这是要洗掉的意思。于是,我站起,上前将外套叠好,准备拿去洗掉。夏天还穿这样的大衣(虽然它并不厚),是很容易出汗的,看来他明天得穿件别的什么了。
“啊,是的,因为我觉得很有可能要用到它。”他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说道,话语中带着神秘。
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
“这把剑,我记得,是爸爸年轻的时候委托精灵帮忙造的吧?”
我曾无数次听见他夸赞这把剑,而他挥舞这把剑的时候,简直太帅了!我说的是剑,可不是眼前的这个长满胡茬的老家伙。我伸手去摸摸这把剑,它竟然像是感知到我的存在一般突然发了亮,而且,只有我碰它才会发亮,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因为我从来没用手碰过)这可真是太稀奇了!
而少有的,爸爸没有阻拦我,而是任由我去碰,去挥这把剑。
“嗯。用起来手感不错吧,是把极好的武…哦,天哪…停止你的口水,即使你喜欢,我也不会给你用的。”他看出了我的意图,连忙把剑从我手上夺过,放回了那个单独放剑的武器架上了。
那把剑散发的血红光辉,顿时暗淡了下来。
“好吧……唉…”
这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我开始担心他会不会骂我了…毕竟,今天我可是惨败。即使我在意为什么题目是别的样子,我也不可能怪罪爸爸,说是爸爸的错。一个优秀的探险家应该学会随机应变,我失败了就是要承认,不能怪罪到爸爸身上去,反而是我自己,我的问题才大呢!奇怪的是,爸爸没有怪我输掉了比赛,他连一句话都没提。
过没一会儿,在他整理完身上的一切后,我跟着他坐回了沙发。他坐到了我身边,很快,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茶几上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红茶,大概是口渴,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红茶一饮而尽。起初他露出了有些不太妙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就将喝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推开,似乎有事情跟我说。
但是,我特地给自己泡的茶…被喝掉了。
也许它真能让我活的顺心一些呢?这都不重要了…
“对了,国王大人找我谈了一下,他提到了关于你的事。”
“国,国王大人提到我?!!!真的吗!”
这真是让我吃惊,国王大人是那么亲民的人?被他提到真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发自内心这么觉得。
“他说他希望看到你参与到第三题的比赛中。”
“额,可我已经输了……”
“他只是想看而已,那场是额外的,你就算赢了所有人,你还是没法晋级,也没法成为收藏者。”爸爸说道,他将我内心的美好幻想全部打碎了。
“可我要是赢了所有人,这证明我实力很足不是吗!完全能够胜任收藏者的职位呀!”我兴奋的说道,希望爸爸再给国王大人说说,求求情。
“你这是特别出场,说清楚点儿,就是给国王大人找点乐子,你还真以为他想给你开个后门?要知道,仅在战斗上有能力,是无法胜任收藏者这一职的。”
“那你还仅训练我的战斗能力……”我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突然,我感到了爸爸的怒瞪,我连忙换了话题:“我是说,为什么不呢!国王大人是多么仁厚的存在,这是全国上下的人民都知道的呀!”
“现在他可听不到你的赞赏。你最好准备一下,这可不容易。当然,你不会一开始就加入进去,你只需要和第一名打一架。”
“额…那可真是省事,真是任性的国王大人……”
“刚刚还赞赏他仁厚,立马就变脸了?怎么,赢了比赛也不让你当收藏者,你很不高兴?”他皱皱眉,明显对我的发言表示不满,不过,他也是笃定了我会赢吧。
“谁会因为这种事高兴嘛…”虽然胜利总是伴随着喜悦的,不过……如果是这么赢的话,就有些讨厌了。
“就当为来年做准备。好了,茶也喝完了,该睡觉了吧?”
还真敢说…那茶明明是我泡给自己喝的。
“啊,哦。”我只能匆忙着答应。
“这茶的味道有点奇怪…咳咳……”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咳嗽了起来。
“嗯?呛到了?”我有些担心地上前询问。
“不,没什么,你快去睡吧,我今晚还有点别的事……”他这么说道,不过,在听到我雷鸣般的肚子响时,他明白了过来:“好吧,我带你出去吃点儿东西。”
“耶,爸爸万岁!”我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
但愿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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