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姆而是另一个仆人把我的行装送来——看来是被骗过来的,用我的“亲口召唤”之类的借口,谁也不能保证我这样的暴君下达命令以后推诿不予执行会遭到怎么样的结果,大公爵目前因为外出而把权力全部交给了身为储君的我,所以我拥有身为领主对他的所有处分权利,而从对我的一贯印象来看,我的制裁绝对是残酷无情的。或许在其他地方会有许多人揭竿而起反抗我的代行统治,但是在这里的软弱的人民可没有这种胆量。
他惊恐地把我的外套,长裤,束带,靴子,手枪,绶带,长剑,肩章依次摆放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不敢看我一眼,就仓皇的逃走了。——而菲利亚,不至于害怕地两腿发软全身颤抖的侍女们会为她准备一切的,她虽然是我义理上的妹妹但是和我基本没有相似之处,这是重复了很多遍的事实
对于一般的领主的子嗣来说,没有随从跟随的巡视是不可想象的——而这是我每日的保留节目,制裁违法者和罪犯实在是让人愉悦到难以克制故意这么去做的冲动,尤其是港口,那个混乱的场所,几乎没有一个没有把柄让我惩处的干净的人,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的老坏蛋们会谨言慎行,避免被我和我的爪牙抓住现行,而港口经常有新来的菜鸟和不信邪的别的地方的“大人物”胆敢触犯我的底线,他们不知道我的恐怖,粉碎他们的自信的时候的他们露出的错愕和惧怕的神情,是我除了菲利亚天使般的笑容以外最喜欢的东西。
我所到的地方,没有人敢发出嘈杂的声响——曾经有人袭击过我,因为性别和看起来并不算强壮的身体,我看起来就是那种凭借关系得来的权势作威作福的无能之辈,当然他们的结果就如同字面所说的那样,“碎尸万段”,变成了混在乳猪排中出售都不会被分辨出来的碎块,这句话是被我以重罪处决掉丈夫而报复对我实施暗杀的东方少女的遗言的其中一句,因为她的另一句话,我决定让她死的不那么痛快,那是诅咒了我的所有亲人的一句话,大公爵大人怎么样我并没有太多感觉——尽管我会为他复仇,让使他遭受灾难的凶手付出他们想象不到的代价,那是我作为承受他恩典的人的义务——但是殃及菲利亚和母亲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
低矮的街道上一切都是井然的进行——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唯有恐怖手段才能缔造起码的秩序,但是这不能持久,我也知道,在公爵殿下死后,我可能会因为没有任何忠诚的臣属和平民中的人望而被领民们废黜,之后的我个人的命运如何呢?是被直接被用我之前对待其他人的方式虐待杀死还是以卑贱的身份苟且的活着,和母亲那样?或者被继承了位置的菲利亚保护起来?不过不管我个人怎么样,这段由恐怖建立的秩序就会彻底崩溃,有些人会为他们的“自由”而感到兴奋,但是罪恶,混乱也会像瘟疫一样再度席卷这里,推翻我的统治的主力,实际上受到我庇护对我感到极端的恐惧的普通人们,他们或许会发现自己由在名为暴政的充满荆棘的栅栏中瑟瑟发抖的羊羔变成毫无掩蔽原野上被狼群觊觎的食用肉类,尽管我的所作所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保护他们,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对我感到感激。
我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我最喜欢的地方——本城的港口,这是这片领地的主要收入来源,正常的货物——棉花,干果,香料,烟草,丝绸,毛皮,珍奇的动物,书籍,军火,等等,以及埋藏在黑暗中的——鸦片,奴隶,恶魔崇拜者们爱好的人体制品,畏罪逃亡的政要,海盗的赃物——它们是我的目标之一,不过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折断企图贿赂和用一些其他方式引诱我和税务官的人的手臂和下巴而已。
一切都好像没有任何异常,除了那一艘显眼的东方船只——东方人的精湛技艺经常用在奇怪的地方,所以我能够轻易地辨认它。
这里并不是以在他们的语言里读作“朝贡”为名进行奇特的非等价贸易的东方商船应该经过的地方。所以我有理由亲自去查看状况。
正在和港口的工人首领和税务官交涉的是船只的负责人——身边的一名比起船员穿的更像贵族的管家的略有些弗朗西国口音看上去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穿着有些奇怪的材料大约是精细的布料的长袍,身材中等皮肤有些黝黑的年轻男人,这个人有着和我们别样的相貌,他似乎就是这艘船的船长——东方人都是这样的吗,我不知道,也没指望能弄清那片闭锁土地的全部文化,我现在的目的就是弄清楚那艘船上到底有什么猫腻。
不需要随从大声的呼喊,人群自动噤声并且分出一条足以让我通过的道路,和那个中年水手扯皮了一段时间的税务官大惊失色——
“克拉其艾尔殿下,您不用亲自来这里。。。。。。当然,我会全力协助您的工作。”他是被处置的前一任港口税务官的继任者,似乎是某个古老的家族出身,不过现在已经没落了,迫于生计才接下了这个在我作为储君之后变得辛苦的差使,虽然工资也提高了不少,他对我没有什么感激的情感,只有所有领民一致的——恐惧。
寂静就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这是周遭知晓我这样一个存在的人们共同的做法,他们不敢说哪怕一句话,因为害怕对我的憎恨一不小心就溢于言表而遭到严刑。
那个圆滑的管家显然发现了气氛的变化,他应该也有所听闻,“领主暴虐残酷的后嗣”之类的——于是看起来并不谄媚写满了“友好”的笑容。“尊敬的代领主大人,我的雇主,如您所见,是远东王国的王子,受命和他的随从一起周游列国,增长见识和经验,也给国王陛下,他的父亲带去一些珍奇的宝物——但是您的税务官却要让我们交一笔商船极重的现金税收,这我们实在不能接受,所以能不能降低一些我们的负担或者交付一些非现金的东西抵让呢,以及。。。。。。”
他停下了试图说服面前的穿着不似贵族更像军人的据称残暴不仁的家伙的举动——因为那个家伙用剑鞘把用来在吃软不吃硬的暴君面前彰显船只毫无抵抗力和抵抗意图的美丽纤弱少女——被自己有着良善性格的雇主和朋友从海上救下的阿莱茵——砸倒在地上。
我击倒那个在陪同队伍里的女人,然后顺势拔出了收在鞘中惯常使用的利刃——直刺的动作被另外一柄武器架开,那是我见过但是不熟悉的刀剑,而且并没有出鞘,似乎是他们的武器——是队伍的领袖,那位王子,他原本在我眼里不过是拥有清秀外貌的文弱东方人的印象立刻发生了转变。
似乎有冲动的家伙对我刚才的举动感到严重不满,是认为只从我的体型看来软弱可欺吗?那个冲动者的结局就是被多开偷袭的我直接绊倒啃了一口地面上的灰土然后被我的靴子的铁底直击后脑,然后昏了过去,尽管在这个天气穿戴成这样会很热,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顺带一提,那个王子没有在他的手下擅自发动突袭的时候同时攻击我,是某种风度吗?尽管我不认为他是我的对手。
“文斯莱顿,通知港口警备军,我要登船搜查一艘有海盗嫌疑的外国船只,让他们至少派出五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我向一旁呆若木鸡的税务官发出命令,目前站在我这边只有在我平时威势下不敢动弹的围观群众,他们远没有更加害怕我而且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港口守备军可靠——有人想截住虽然神经衰弱的厉害但是动作很快的可怜的税务官,他的结局就是和之前的同伴一样倒在地面吃灰,我并没有杀他们并不是突然转性善心大发,只不过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被欺骗进行犯罪的罪犯通常算不上死刑而已。
那个女人是海盗,而且是最声名狼藉的海盗团的成员,她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被发现,但是她的细微动作暴露了她在伪装自己的身份,由一个海上生活了很久的人伪装成一个初登上船的人,这让我起了疑心,而撕开她的上衣之后也发现了在她锁骨下方属于那个海盗团的专属的刺青。
“放下你们的武器,等待港口部队,和我接下来的登船检查,这个女人会由我们负责关押和审判——当然你们也可以试试挑战一下我,我不会介意,不过接下来的挑战者我不会保证他们能有全尸。”我说着近乎挑衅的话语,一部分能听懂我的话的船员出离愤怒了,而身为领袖的王子由那个弗朗西人的解释,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刚刚亲自挡下了我的一击的王子殿下选择了让自己的手下解除武装。
“恩?”这让我有些诧异,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毕竟顺从了我,我也就没有继续制裁他们的缘由了。
他压下了同伴的不满,然后用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她会怎么样。”不论语法还是语音都有些蹩脚,不过语速缓慢到足够让我理解他在说什么。
“‘绞刑’——用你们的话来说。”我试着用我学过的东方语言来回答他,为了不至于因为我的差劲发音产生误解,我用左手作了一个卡住脖子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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