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场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血的大雨,连绵不断的冲刷着身上穿戴的盔甲上已经几乎布满的砍痕和一片又一片坑坑洼洼的凹陷,在这早已被阴云满布的天空之下,思绪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自吾从出生下来开始,就被家族中的所有人当做了一个满是凶兆的异类,出生时便克死了身为家主的父亲与母亲,十五岁那年,家族中唯一疼爱吾的三伯战死于幻境边疆,十七岁那年突破修为的天劫,连累了家族中数十余人丧生。
此后,吾便被人称之为“灾厄”……
自从那年起,吾开始被现任家主勒令只能孤身一人在一处山中独自修行,或许也正因为这样,二十七岁那年,天境之下再无敌手。
由此,被勒令修炼的地方从山中换往了另一个地方——幻境……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将吾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前的雨水,环顾一下四周,百里的战场之上尸体堆积无数,混杂着雨水的猩红血液拌和着异兽的墨绿色血液,流淌在宽大的战场之中。
与将士们对战的异兽们已经所剩不多,回过头来一剑斩断面前的异兽,吾用力一甩手中握着的霄云剑将其上还覆盖着的绿色血液甩下,看了眼面前已经堆积如山般的残体断肢,扭头冲向了周围剩余的异兽……
在吾的记忆里,无论是在深山中修炼的那五年也好,亦或是镇守幻境边疆的百年也罢,唯独那只狼族的半兽人一直陪伴在吾的身旁整整数十年不离不弃,直到……因为国家战局动荡部下叛乱的那一刻……
她是,三伯战死前托人从某人手下买到的妖兽带回来交给吾,害怕在这偌大的家中吾一个人会觉得孤独,特意送回来做的陪伴,因为本体有着浑身雪白的毛发,所以吾为其取名为——“凝雪”。
凝雪是吾在这世间唯一的陪伴,虽然她一开始很害怕吾只是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但呆久以后她就开始试着跟吾一同生活在了一起,本性是一个很文静,经常打理杂事留着一头雪白短发的小妖兽。
可是唯独她……唯独她吾却亏欠了太多……
“咔嚓!”
一个不注意来不及反应,腰间便被狠狠的击打了一下,整个人直直的向后倒飞了出去,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哪怕身上有着真元和铠甲的两层加护,骨头清脆的碎裂声还是莫名的传入了耳中。
连忙从地面翻身站起,向后不断闪越着试图躲过弥漫在天空之中向我砸来的无数轰击……已经记不清了,这究竟是多少批的异兽了呢?千次?百次?万次在我镇守着这幻境边疆百年之间早已记不清楚了吧……
“噗呲——”
但那刺透了身体的声响,我却永远都无法忘记……
“哎,那孩子就是北望家的那个“灾厄”了吧?”
“真的是,离他远点省的沾了一身晦气。”
“留你在北望家是因为你还是有着北望一族血脉的人,不要太得寸进尺了你这灾厄。”
“滚远点臭灾厄,不要给我们家带来灾厄!”
家里也好,街上也好,无论何处,这个世间丝毫没有我的任何归宿,能去哪里?又能回去哪里?唯独一间经常空无一人的修炼所是我暂且的栖身之地。
每日十二个时辰,花去两个半时辰的睡觉时间与回去吃饭的时间,剩余的时间无事可做的我都在此地修炼术法,年仅十七岁便能轻松驾驭五柄灵剑的我,同辈之中再无敌手。
回顾一生,即使有着天大的功绩又能如何?却连个归宿之处也未曾找到;即使有着强大的力量又能如何?连那些能够守护之人也未曾守护;即使,被冠以“神将”之名的我又能如何?终究逃不过,这殒命的下场……
“三哥?三哥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啊?”
啊对了……还有另一个笨蛋来着……模糊的声音由面前模糊的那家伙口中传出,北望家前家主也就是我的父亲,连我在内共生育了四个子女,而我北望云霄,在这四人中排行第三。
那个笨蛋叫做北望云澈,是我的第四位弟弟,也是剩余的这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对我这灾厄的身份拥有歧视的家伙……
“三哥?!三哥!!!”
“将军?!北望将军!”
意识彻底消散前,耳旁隐约传来了的不知是何人呼唤的声响,冰冷的感觉逐渐充斥在了全身上下,啊啊……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哪怕在临死之前终于摸索到能够踏入剑域天境的一丝,可是这一切也早已经宣告结束……
多么讽刺的结局啊……哪怕已经被世人称之为“剑皇”的我……如果……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失去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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