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510-5是位于刘菲利特群岛的一个矿点,它的存在仅在CUMA舍伍德实验室顶级档案室中的唯一列表清单里面提到。
但随着CUMA被关闭,C-TDA被解散,这个矿点的知情人已经全部消失,包括赛扬本人都对此没有记忆。
这个冰矿点位于刘菲利特海底永冻层,冰矿的理化性质同一般的冰没什么两样,仅有一点不同:NE-510-5冰矿化成的纯净水在通常情况下,密度稍大于一般蒸馏水。
这不是测量上的误差,也不是提纯度不足导致的掺杂影响,而是因为NE-510-5冰矿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冰。
在东北区的梅波莉斯,有个死了的渔民在临终之前将家传秘宝贡献出来,声称是要为人类献上自己的绵薄之力。
他大概以为这是个值钱的宝贝,但是实际上在所有人看来这就是一块冰,而且它很快就化成了一杯水。
碰巧,李菲琳获悉这个情况,于是将水取样保存,测定了它仅仅是密度异常之外没什么不同于一般水的,就将这个情况提交给第九代实验室档案室。
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其他研究员和档案管理员只是将其归档处理,也没有什么保密措施。
这个情报当然也被狄威菲琉斯、泛大陆、Fedora分队、大陆军阀下属的间谍所破获,但是他们都对这个没什么营养的情报不感兴趣,直到某一天赛扬问道实验室是否一切正常的时候,有个小职员说有个数据可能错误的归档没有处理,他才去看到了这个报告。
当李菲琳再三证明自己的测量无误并且实验室仪器精度可靠的情况下,赛扬随即要求对这份档案进行最高级别的保密处理。
目标档案要进行唯一样本化,其中的关键数据拷贝并封存于雪绒花舰队所在的死亡谷基地,赛扬本人背诵牢记整个档案的内容特别是关键数据,知道这份档案异常的所有人员进行隔离,一段时间内禁止离开哨戒区,包括赛扬本人。
此举惊动全世界,各个势力当即对这份档案相关的情报进行深入研究,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们毫无头绪,根本不知所以。
也不全然如此,狄威菲琉斯的一些魔法师提出,如果是比一般纯净水密度更大的水,说不定就是神主的恩赐之类的。
在某个方面来说,的确可以这么想,但是相比之下还是泛大陆的精灵科学家脑子转得快一点,他们猜测这份档案中描述的样本应该不是普通的水,而应该是具有某些更为明显区别于普通纯净水但现在暂时无法确实地检测甄别出来其特点的物质。
这个说法显然更为贴切一些,而赛扬已经着手在处理这件事了。
对于这个样本,自然是有很多势力希望获取,人类如此兴师动众地严肃对待一个似乎毫不起眼的东西——不算大陆战争时期——显然是不正常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个猜测一样,接触过样本的人似乎开始出现恶心和头晕的症状,李菲琳也不例外,他们的这些症状持续了数周才渐渐消退。
特别是李菲琳,她曾经对样本进行了少量取样保存,因此她的症状尤为严重,甚至出现了局部皮肤脱落的症状。
对她的死皮进行油镜观察,看不到成团的染色体,经过苏丹IV进行着色的染色体似乎分散成一些零碎的片段,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但毫无疑问的,这和那奇怪的样本有关系。
在抢夺样本的问题上,也有情况发生。
为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情报,黑社会、雇佣兵、军阀、狄威菲琉斯情报部门之间大打出手,甚至就在死亡谷基地附近也时有发生枪战。
但结果基本上都是以联防卫队全歼闹事者而告终,或者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们打得太狠,联防卫队还没到位就发现对方已经同归于尽了。
虽然最终的结果来说,并没有损害到人类多少,但是这样苍蝇般的袭扰,仍然是一个问题。
所以最终,以西利建议采用阳谋的办法。
既然赛扬目前认为研究透这种物质还为时过早,那么干脆让泛大陆去保管它好了,这也显得Eden对泛大陆的信任是无以复加的。
现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作用的东西,干嘛提前储备之?
人类在支持进步精灵的问题上占了便宜,一口气在东区打开了局面,而进步派的精灵则依靠人类的帮助取得了独立自主的权利,而且夺取了不错的地区作为自己的家园。
但对于奥利维尔来说,这个可怜的孩子自始至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如此命运多舛。
妹妹被人类害死——这个是她不愿听人解释的误会——而且自己还报不了仇,那个杰克逊照样还是在北海横行霸道。
另一方面,自己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赶紧让时间去抹平心中的伤,却被鹰派推上了战场。
这也算了,但为了同胞而战斗她却发现自己不过成了政治博弈的弃子,不得不和其他军阀一样通过占山为王来补偿自己。
满心以为自己总算是付出那么多而且承受了那么多,终于应该有好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背叛、被抛弃、被遗忘的现在所得到的一切,被另一群得到人类帮助的精灵叛军给毁掉了,而且自己还不得不夹着尾巴仓皇而逃。
换做是谁都想不明白的,更何况奥利维尔只是一个柔弱但逼着自己变得冷酷无情的女性?
她应该像其他精灵一样,安安稳稳地呆在第二大陆,吃点下午茶,闲逛画展和花市,穿上漂亮的衣服,和其他女精灵一起谈笑风生。
而不是在这血与火的战场上,先失去挚爱,再失去复仇的力量,接着丧失辛苦所得,最后还要俯首称臣。
想到这里,奥利维尔哭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放声大哭,而且还是坐在酒馆里面像搂着洋娃娃似的搂着一个酒瓶在哭。
奥利维尔的副官和其他参谋沉默地坐在外面的吧台旁,他们吃了个大败仗,而原本的部队损失了一半,剩下的也士气低迷,经过重整军队以后,就剩下1000人愿意继续跟着奥利维尔作战。
奥利维尔的副官和参谋都是一些绅士,他们十分同情奥利维尔的遭遇,也为她的处境感到愤愤不平,他们认为要么就是神主错了,要么就是人类罪该万死。
可以说,这就是“士”的雏形了,而不论是人类还是精灵,在此之前就从未有过这种“愿为知己者死”的颇具绅士风度的。
“我们应该振作,现在奥利维尔大人情绪低落,我们理应想办法让她的压力小一些。先生们,你们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没有?”副官首先问道。
“副官阁下,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恐怕也就足够对小泽再发动一次攻击。叛军刚刚把那座小镇变成了废墟,而他们立足未稳,我们现在攻击,一定会击败他们。”
“非常好的建议,先生,然后我们夺取了那堆废墟,他们再没日没夜地轰炸我们?”
“我有个建议,副官阁下,我认为我们可以去夺取现在风传的神奇之水。尽管我们不知道如何使用它,但既然人类如此重视它,我们就应该夺取它。”
“很有见地,先生,然后我们守着连人类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利用的一瓶水装傻充愣?还算是,我们应该开始思考,怎么对付黑白两道的虎视眈眈的狼群了?”
“哦!副官阁下,我们这些参谋擅长的是在战场上出谋划策,至于战略层面的事情,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刚才的这些话已经是我们脑子里面仅有的存货了,您要是再拍一拍也恐怕倒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这时候,有个人默不作声地走到副官的身旁,将手里的空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摊着的地图上的某个位置:“先生们,你们不妨试一试攻击这个点位。”
在座的都诧异地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戴着兜帽的人类,他腰间插着2把长剑,活脱脱一个雇佣兵。
“阁下是?”副官看了眼地图,那杯子的杯脚正压在一个地方,金纳泽。
“路过的人,听你们在说些挺烦恼的事情,于是我来看看是不是有些什么外快可以赚一赚?”陌生人说道。
“先生,你这样做可算不上是有礼貌。”一个参谋说道。
“礼貌,这位军官先生,说实话,就算你是全世界智慧型生物的礼仪老师,要是被一枪打死在荒郊野岭的,照样还是一具尸体。”
“你这个粗鲁的野蛮的……!”
“好了好了,这位不愿透露自己身份的先生,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副官及时制止了即将发作的参谋,“虽然您嘴里不少大道理,但凡事如果不愿意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清楚,再多的道理不都还是得烂在肚子里吗?有位名人说得好,有规划没有执行,等于什么都没有。”
“说得好!哈,这句话我不得不为其鼓掌。”陌生人说道,同时拍了拍手,然后他竟然毛遂自荐,“你们手底下一定有点人手,从中挑出会使枪的,50步内弹无虚发的那种,然后由本人来指挥。一天之内,我可以让金纳泽的军阀滚蛋。”
“这位先生的口气倒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如他所言那般厉害。”另一个参谋说道。
副官摇摇头:“先生,虽然您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气势,但是我们现在处境困难,恐怕是无法随便给您军队去挥霍了。”
“10个人就是给我军队去挥霍了?”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先生,您是说您只要……?”
“是的,你这个看起来像是这里说话算数的精灵长官,你没有听错,我说的给我10人,我帮你们摆平金纳泽的军阀。”
这一种令人难以言表的气势和感染力,副官沉默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浑浑噩噩之中,似乎这个陌生人的话在没有任何可预见的保障之下有了无可辩驳的说服力。
而且素来以唯心主义导致的强大精神力而自居的精灵们,头一回有了“这个人说不定是引导我们的关键”这样的感觉。
副官抓住了心中的这一阵犹豫的感觉,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诸位先生们,既然这里有个自告奋勇的朋友,他要求的也完全是我们所能够接受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他试一下?”副官询问道。
“副官阁下,这事情您说了算,但我必须声明,虽然他说得理直气壮的,可是我对此不抱希望。”
“我也是,阁下,这事情我们顶多看个乐呵,说不定还会白白搭上我们人的性命。”
“零损伤,这样够了吧?”陌生人再一次语出惊人。
于是在此的所有精灵军官都沉默了,几秒钟以后,一个参谋试探性地问道:“或许,我们让他试一试?这位先生,您还有什么要求的?如果您真的能够做到您说的,无损失拿下金纳泽,我们完全可以让您试一试。”
“我要求你们配给我4倍于我要求人手份额的武器和弹药。”
“有意思,先生,我对您即将展开的行动已经颇为感兴趣了。虽然我们现在没什么别的资源,人手也并不是特别充裕,可武器弹药,我们有的是。”副官点头说道,“那么,先生们,这事情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让这位陌生的先生试一试,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者。而这位先生,您也应该知道,如果您失败了……”
“我明白的,你们都是军官,这方面我知道,如果我失败了会怎么样。说实话,如果我失败了,你们也许只可能在战场上找到我的尸体或者看着我在绞刑架上被吊死。简单明快,不是吗?”
之后,2个参谋带着这个陌生人去领兵和武器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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