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 第一章
这是一个不会逆袭的故事。
我，是主角，唯一的特点就只是主角，当然这个主角也是自我视角下的，所谓自封的而已。
综合而看，是个废物。
要说多废物呢，很难描述。
首先，在一个校园故事里，成绩要素完全不能被省略，在所有事件触发需要时间条件上，要用要来补课和学习的，不会出现动不动全校前十，然后时间都花在社团、合宿以及恋爱上。
其次，人也特别怂，所以如果是一个英雄救美发展的故事，第一个反应会是跑得越远越好，也正因为这样，不会有天降发展。
最后，回到家也没有妹妹和邻居是青梅竹马的设定，也不会有误入有着正在洗澡的妹妹的浴室以及青梅竹马每天早上叫起床的剧情。
如此平凡的生活会发生什么故事呢？
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在知道这个国家没有正常敲门的礼仪，刚进高中开学的前几天校内参观，我还是鼓起勇气敲着宣传社团的单子指明的活动教室大门。
随着门内中性的女声「进来」，我迟疑的打开了门。
刚才还在想，如果突然发现社团里全是没有接触过陌生学姐的话，以我的性格还是非常难开口的。
果然，两个打扮不出奇神色严肃的学姐和最外边低头一言不发的学姐，坐在活动教室仅有的三张课桌后，而正对着的面前，摆着一张椅子，这场景好像面试一样。
很显然，看到这个架势，我无法想象到整个高中生活和这三个让人说不出话的学姐在这个活动室度过。
「你好……听说这里是归宅部。」我打听式的口吻。
「你是想入部的新生吧，来，请坐。」最左边的双马尾学姐率先开口，但是从平淡无奇的口吻听得出，对我这个难得出现的申请者毫无兴趣。
我不安的作坐下，前面没有一个桌子挡着很不自在，一直紧张的搓手。
两位学姐在对面打量的目光，那一位还是低着头摆弄着手机，完全无视我。
「你不要紧张，就当是很普通聊聊天」还是左边的学姐说话。
我望了望学姐们桌上申请书，基本上确定了一个上午只有一个人对这个活动室感兴趣。
「这个归宅部主要活动是什么？」我原本是从宣传单上一条“随时可以回家享受放学时光“的介绍吸引过来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新生入学必须象征性的加入一个社团然后呆不了几天抱怨着学生会的黑暗去做普通学生最后投入在备考的深渊里，已经成为了连新生都知道的潜规则了。
「就是放学大家一起聊天一起写作业啊。」中间的短发学姐也开口了，这个毫无特色的中性声音，就是刚才让我进来的那个。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的意思或许是说，让我和她们在放学的时候一起写作业一起聊天。
可是在第一天就已经没话可以聊了。
「那你有什么爱好和特长吗？」左边的学姐应该是主要负责问话的，现在就剩下右边的学姐全程沉默了不语了。
「没有，我以为只是单纯的回家，同时也可以当一个部员。」我实事求是的说。
我们学校没有强制让人参加社团的规定，我从高中第一天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冲动想尝试性着改变以往我完全没特点的生活，而那些严重消耗体力和费脑的活动完全不行。
「说是归宅部，也是大家一起讨论动画的啊，cosplay啊，参加漫展啊，归宅部也是一个噱头啦」中间的学姐摆起很社会的样子侃侃而谈。
这三位学姐的cosplay我是完全不想看的，不如说这个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宅女线下聚集会，而且是我毫无兴趣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或许她们仨沉浸在社团招一个极度池面而且有钱的男生，包揽她们各种线下活动和陪聊，度过漫长高中三年的美梦中。
「还是算了吧」我起身收起椅子准备走。
果然这三位学姐没有一位想要留下我的样子，其中一位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过这边。
随着吵闹的拖地板的尖锐声，最右边的学姐迅速起身。
草率一句。
「我先回去了。」离开了教室。
比我走得还快，迅速从我身边飘过。
经过的一瞬间，余光间，个子比我矮半个头，算得上标准，白皙的脸颊有些许闺气，打扮不很刻意，修长的睫毛如蚕丝，鼻下的樱唇闪着水光，脸微红，不知是因为那两位学姐衬托的缘故，仅仅是那一瞬间，我觉得她很可爱。秀发下闻到到一丝淡香，那香味拥有着热度以及令人舒适的安闲。
那是，关东煮的味道。
剩下两位学姐无奈的一言一句想要做出很小声但是连走廊里都能听清的议论。
大概是说，现在的新生难相处也没有礼貌，好像不是说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就刚才表现来看也可能是说我，最后摸清楚了说的应该是刚才出门的那位女生。
和我一样是新生，只是在考察要不要留下的时候，坐在了最里面的位置。
那么，刚才桌上唯一一份申请书，就是她的了。
瞥了一眼，和我好像是一个班。
用好像是因为，我都没有真正确定我在哪个班。
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随便也没有原则的人，如果可以，我只想要她忘记我偷偷过来妄图参加一两个社团的经历。
开学后，我就再没有去别的社团“面试”了，那开学前几天的活动，之后也是在参观图书馆操场等固有设施中度过。不过我有尝试去周边小吃摊边上，看看能不能“凑巧”碰面刚才那位女生，无果。
新生开学的第一节课，自我介绍时我留意了一下，除了有几个女生开头语用了「我这人话不太多」结果从经历谈到业余爱好讲了五六分钟以外，多数人就三五句带过。
我还在想着我用什么词糊弄过去的时候。
前座乖巧挺立并且熟悉，这回带着不同香味的身影，站了起来。
「我叫古语，不是节气的谷雨，川音初中毕业，不好相处。」言简意赅。
前座的女孩，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试图让她变得沉稳，可是轻飘的儿童音略显稚嫩，相反听出一点撒娇的感觉。
结束的太快了，仅仅一句话就坐下，所有同学齐齐寻向后方，看着这位乖巧、却又别扭的女生结束自我介绍。
凭借她的外貌，就足够吸引人了。
以至于我忘记了我应该自我介绍。
少女扎着粗马尾，鬓边的秀发自然垂下，侧面修长的睫毛下透亮的瞳孔在窗边的阳光下和露水一般，脸上有一点婴儿肥。
并不是我热衷于形容她。
「这是你一上午第七回看我了。」古语的目光移向后方的我。
有这么多次吗？我自己也没有数过，虽然是质问，这也是我开学第一天被可爱女生搭话的铁证。
「我总要看着前方的，能不这么自信吗？」我语气上毫不示弱。
「我们之前有见过，在一个恶心的社团里。」
「你说话太过直接了，或许是这样，但是学姐们没做错什么。」我无聊的翻着几本教科书里夹杂的无聊的小故事，「接前面一个问题，我们没见过。」
「是这样吗？那不管见没见过能不能不要在看向我这边了，多余的视线一直在周围很烦。」
这位自称不好相处的女生，真的是货真价实的不好相处。
「我头一次见到起先搭话却说别人很烦了。」
听完我的冷嘲热讽，古语原本微侧的脸庞更多幅度的转向这边，眨着睫毛，皱着眉头，嘴唇略翘起，嘟着嘴，俨然一副气鼓鼓受气的样子。
实在不算我脾气好了，似乎她表达不满的表情不但没有让对方害怕，反而有一点可爱，让人不忍心的回应很严厉的言辞。
「就当我不好，我不该看你的。」和她产生矛盾我也于心不忍，「你之后还有看过别的社团吗？」我试着寻找话题缓和气氛。
「关你什么事？」
「… …」
一般来说是这样发展吗？
「基本都看过了，完全没有水平，全是浪费时间的地方。」古语补充了一句。
「关我什么事。」
很显然，一次好像有内容又好像没有内容的第一次对话，戛然而止，被两个都很倔强不肯让步而且幼稚的人。
看来不好相处的不止她一个。
运气真的不好，放学收拾完书包，除了和两个以前同学校的同学随意的讲了一些初中公认奇葩老师的坏话，其他没有任何进展，连放学可以同路回家的朋友都没有。
如果开始就不是很顺利的话，整个高中肯定也不顺利吧。
一步一步不愿多看周围风景一眼的踏在回家路上，这条小路我已经走了十几年了，恐怕哪天我瞎了也能走到家门口。
我正好试一试能不能不抬头走回去，多数情况下我都是这样度过一个人的时间的，同时提醒这样做很危险，不会把这个方法教给别人。
我抬头确认一下前方的路和距离。
才发现眼前有一个极度熟悉的乖巧背影，并且是全身像，深色的裙摆，和深色的**，修长的双腿，生风一般匀速踮着脚走着，步伐十分轻盈，斜背的学生包，和一般学生一样挂着零散的几个挂件。
「所以说，你看够了吗？」
当我思绪还没有飘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前面生气的盯着很久了，我最找不到话题的新生中，排第一的就是她。
「你甚至不惜做到跟踪这一步了吗？」古语接着说。
我顺势就走到了她身边并排。
「我在这路上走了十几年，姑娘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啊。」
「离我远点。」
刻意和我拉开一只手臂的距离。
「再往前走，右转，有一家店门口卖关东煮的这时候。」
「我知道。」古语想都没想就回答，然后理解到什么，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领，很生气的看向这边，接着快速走两步拉开有一小段距离。
看来我是彻底被讨厌了，虽然挺可惜但这样被人无视也好，不待见也好早就习惯了，各走各路，一言不发，朝着一个方向。
一直到自家门口，看着古语呆在正对我家对面的公寓楼楼下，我俩呆呆的对望了一眼，距离不到三米。
我才知道，她租在我家的对面，只是不知道哪个房间里，虽然并不惊讶，因为从没在附近见过她，不是这片的人，加上也只有我家隔一条路对面有个公寓楼，并且每年都有一些不是这里居民的学生租在这，然后在周围不远的地方上学。
但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巧的事，一定要我说的话，有一丝喜悦，因为这么近的距离，即使再不愿意，几年高中生活下来，总可以熟悉的。
虽然当我选择快速进家门后，趴在门上用的猫眼死死的盯着对面，妄图能看清古语按出的房间号码，我挺怀疑我自己人品的，也仅仅是出于好奇，因为开始就说过，我算是个彻头彻尾没有特点的废物了。
固然也没有危害性。
「你还真是一路从外面恶心到家了。」柚稷在一旁边喝水边看着我。
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是我的妹妹，长相虽然不差，但是性格非常糟糕，当然我曾想过，也不排除我周围的人性格态度都不好是我本身不受欢迎的原因。
柚稷小我一岁半，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哥哥，不过无论家内家外，我从没有听到过一次关于哥哥的称呼，尽管我们是兄妹，几年来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不知道这种距离是不是合理，远小于亲人关系，一段不想承认的孽缘，有时候我觉得我去菜场买菜，卖菜大妈和我都更加熟一点。
更糟糕的是，我的同学甚至我的朋友们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因为很久之前她就很严肃的拜托（警告）我，她不想让她认识的任何人知道我是她哥哥，也不想我认识的人知道我有个妹妹。
再加上她算是娇小可爱活泼型的，在以前学校也相当受欢迎，与我的境地完全相反，“既然你没有这个本事去享受你的生活，就不要去害着别人也享受不到”，听起来很过分的话，但是我被她说服了，同时我也妥协了，如果她真的很苦恼而且要求只是安静的一个人过着日常，我反正本身就不受欢迎，就不凑上去让她也不痛快了。
没错，我废物到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敢对抗。
我新入学前也被再次提醒过不要说自己有个妹妹，万一她也考我这个学校她会觉得很丢人。话锋一转，她骄傲自满的说起，她的成绩比我好太多，是不会进我现在这个学校的，终于可以摆脱我了，我也没纠缠她就是了。
和她相处也有麻烦的地方，比如她朋友来了我就得自动离开或者出门，即使在房间里也不行。也每天错时出门，柚稷进行着与我完全不同步的作息。
作为交换我朋友来的时候，她也在房间不出来，一次两次的，就叫我别再喊同学到家里来。
想到这我又感叹了自己的失败，好在我也没什么朋友。
这样的生活也不差，就好像两个独生子女在一个家庭中生活。
「一路上跟在别人后面还不被搭理丢不丢人啊。」柚稷见我没有搭理她又再一次补充道，当我准备开口时，她已经转身回房间了。
就像这样，她和我说的话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答，而是她说完了，对话就结束了。
正因为这样的情况，我才想着之前能不能参加一个社团，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没有那种青春故事，只要能把我的时间大量消耗掉就行。
吃完晚饭没多久我就跑出家了，通常是沿着便利店或者河边闲逛，直到很晚很晚才会回家，更多家长也不在家的时候，我可以逛到柚稷睡觉后再回家。
「喂。」
刚出家门口的转到一个路口的我，被一个声音叫住。
在小街昏暗闪烁的路灯下，穿着一身随意到像睡衣一般的古语，一只手紧紧抱紧手臂，好像刚跑着来轻吐着气息，红着脸问道。
「是和我说吗？」因为太突然，我不由得看了看身后，以防出现那种看似和我说话，实际在问我身后人的那种尴尬。
「那还有谁啊。」
「额……我……可以啊，说吧。」当确认了是和我说话后，我反而不知所措，在整整一天互相无视和互相逞强的情况之后，一个空旷的巷子里被搭话，整个人都开始紧张了。
「上来。」古语移开目光，刻意让她绯红的脸不面向我，一只手放下撺紧了衣角，另一只手指向她住的公寓楼。
「你的意思是……去你家？」
「楼上说方便，快点!」
「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们才认识了一天。」
「没关系，我家没有人，能不能快点啦，不要一直站在街上聊天行不行？」古语很显然特别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想要离开这个场景。
「可以说是没关系，也可以说是有关系。」
我毫不客气的说，我可能这次上楼是第一次去女生家里，可是经过仅仅几十秒中的挣扎，我还是跟去了，同时也撇了撇自己家，确认没有人注意到我进公寓，她进去了约莫两三分钟，我才跟进去。
「我讲个故事，你想听吗？」
到古语家后，进了她的房间，她一个人住，我不安的在她对面坐下来，听她这样问我，她比我还要紧张。
古语一个人住的公寓，房间还是比较大的，两室一厅一卫，对于一个人住的情况下，已经够奢侈了，整体全是简约风格，看得出她才搬进来几天的样子，这房间内一切布局都是之前就有的，也可能这个公寓里每间住户里都是这个样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一个女生的房间，而我，正在和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独处一屋。
「能不能不要到处看，还有……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古语始终和我保持着很长的距离和强烈的警惕心，死死的抱着她的抱枕，坐在床上和我说话。
而我被招待坐在她对面的单人小沙发上，还被象征性的招待了一杯果汁。
「啊？……啊，我没在听？讲故事？」
「唔… … … …。」古语又开始生气了，这才一天的时间我已经能看出她生气时候的表情了。
「啊啊……你说吧。」
「不准笑我，我很认真的。」
「嗯，不会，你真的是一个住嘛」
「是啊」古语第一次更加抓紧了她的抱枕，「你这么问是想干嘛？」
「不用这么警惕啊，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就住对面，怎么可能做出任何事呢？」
「你就是说你住得很远就会做什么是吗？」
「你也可以这么想，可是你为什么会确定别人要对你做什么呢？而且还是你让我上来的啊，赶紧说吧。」
「… …唔」古语平时虽然很坚强的姿态，现在也有些缩起来，「我是一个人住嘛。」
「嗯，看得出来。」
「然后也是刚开学，三四天前爸妈送我过来后，就回去了。」
「我很认真的在听，如果你要问怎么在开学的时候教到新朋友这种烦恼，那我肯定帮不上忙。」我试图不停打岔来缓解气氛。
「唔… …。」古语又开始鼓起她的嘴。
「好好我不打岔了。」
「你看到了吗？我是一个人住，我没有骗你。」
「是，虽然空间大，但是东西少，很多东西没用过，大概就是一个人生活才有的痕迹，你想加速聊天的话，就不要再说一个人住的事情了。」
「但是。」
「但是？」
「我觉得这个房间里，不止我一个人。」
「… …。」
我实话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全身冷了一下，戳到了我一个不能接受的点，坐直了身子开始打量她的话。
「不止一个人是指？」我尽全力理解她的意思。
「字面意思。」
「就是还有一个人住在这，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是吗？那你直接找物业啊。」
「不是很明显的有人在，而是一种感觉。」
「感觉？就是觉得进贼了吗？那试着报警。」
「不是实实在在的有一个人在啦，我每天都在家，能感觉的到，也确认过没有人进来出去，大门也没有动过，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一个人和我同时住在这个房子里。」古语在讲的时候，脸色惨白，枕头抱得更紧了，连声音也在发抖。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只是我晚上睡觉要锁着门才安心一点。」古语歇了一口气，「还有早上感觉是没有人的。」
「你只是一个人紧张过度了啦，你干脆再找你爸妈过来陪你一段时间？」
「他们在乡下，每个月会来看我几次，我家住得很远很远。」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
「两天前，我爸妈回去之后的晚上，接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那你还是想说，没有什么实际迹象，只是你单纯的害怕是吗？」
「不是！」古语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刚搬进来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只是昨天。」
「昨天？」
「我昨天躺在床上的时候，听到房间外有很轻很轻，像踮起脚走路的脚步声，晚上很安静，很安静，自己呼吸心跳都能听得到，所以一步一步很… …」
我被她说的心里也不舒服起来，突然觉得幸好虽然柚稷完全无视我，好歹是一个活人在一个屋子下。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啦，楼上楼下隔壁都住人啦，这公寓隔音一般般。」我急忙打断脸色越来越不对的古语。
「不可能！我每天放学都会确认，我左右房间都是空的，还没人搬进来。」
「那一定是楼上的！」我尽量帮她往合理的地方引导，「但是如果你发现很明显的迹象，还是要当心，赶紧报警吧。」
「唉」古语突然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白色短袜，脚背搓着脚面「我平时一个人住，虽然我已经讲了四遍了。」
「其实只有三遍。」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虽然没住进来多久，但是打扫了很多次，任何地方有异动我肯定能发现的，有实实在在的人我一定早就确定了，但是怎么看始终都是我一个人。」
「那就是你多心了。」
「可我很害怕，不然我晚上跑出来看到你，宁愿把你叫上来问你，也不愿一个人呆着。」
「你可真够伤人的，说得通，刚见面就要带到家里看来你是挺害怕的，可是我听着很吓人但是帮不了什么忙。」
古语又变成了生气模式，每次找不到话就会垂着脑袋。
「我该怎么办嘛… …。」古语持续低着头，话也越来越迟疑，已经看不到她的脸和表情了，用力的咬着腮帮子想憋住什么，背轻轻颤，好像一碰大滴的泪珠就要掉下来。
「还有！」古语突然抬头，飞出两滴眼泪，吓我一跳。
「你不要一惊一乍慢慢说行不行？」
「今天早上，我在隔壁房间，我很少去那个房间，只有洗衣服晒衣服会过去。」
「然后？」
「在隔壁沙发上发现两滴水。」
「你这也太细致了吧，两滴水？」
「不是地上啦！是沙发座位上，一滴圆形的，就是高处滴下的一滴水，那个顶上没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水会在那个房间，很明显的。」
「两滴水会怎么样嘛？」我试图让自己的思维跟上古语。
「你有没有想过，任何不合理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都是常理之外吗？」
「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水滴，是外面进来的人，留下来的唯一证据吗?」
「不要说的这么恐怖啊，我发现后顺着阳台，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啊，而且水刚滴的没有干。」
「你那个房间有柜子吗？」
「有啊。」速答，停顿了几秒，古语十分恼怒的把抱着的枕头砸在我脸上，「不要讲这么恐怖的事啊！」
枕头砸在脸上的瞬间，我似乎嗅到了少女的芳香，一种女生特有的香味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就是古语的味道，我也很自责在古语如此害怕的时候，我还在回忆枕头上残留的香味。
将枕头递还给她的时候，我竟然很大胆的提议了一句，反正是晚上，正是这时候，我们一起去隔壁房间看看吗？
我也很犹豫着要不要管这闲事，因为听着描述我也特别害怕，之前提到过的嘛，我很怂，不过这时候的我，觉得她多想了占大部分。
我走到房间门口后，古语悄悄的起身，躲在我身后，稚嫩的双手轻轻着力将我推出了房间，这没人多想的举动，是我和古语第一次肢体上的接触。
瞬间感觉自己有了胆量。
和古语来到紧挨着的更简约的房间，几乎是一间空房，看不出任何不同的地方，只是非常巧合的，能从阳台一眼望到我和柚稷的房间，还好我的房间只是从窗户看到一个桌角，不过以后还要提醒自己注意点。柚稷的房间却能看个大概，想望一眼她在干嘛，可这儿很高，距离也远，我家只是在一二层，看来什么都是模糊的，那种女人，现在不是在煲电话粥就是赖在床上。
「放心吧，好像看起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安慰道。
把古语家唯一一个矮小的柜子打开检查一遍，门窗都锁死了，已经确认，这几个房间没有任何可乘之机，而且本身楼住很高，阳台还是全封闭式的，根本不会有从大门以外地方过来的可能。
经过我们很仔细的检查，古语似乎镇定下来慢慢接受我的话，虽然这几个房间单调到没有所谓“隐私”的物品，之后又回到她的房间。
古语的表情相较之下变得缓和轻松了许多。
「看来你可以睡个好觉了。」我坐回她房间对面的那个小沙发上。
「嗯，之前我这样检查好多遍了。」
「那我们交换手机号吧，你看，我就住在你的对面，你打电话我两三分钟就可以到了。」我向她提议道，不过真的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叫上小区保安的。
「真的吗！」古语突然抬头两眼放光的望着我，我更不好意思拒绝了。
「嗯… …」我知道这仅仅是心理作用。
答应过后，我看着自己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我想的是在开学第一天，我不但有生以来第一次到了女生家里，还存了第一个女生的手机号码，简直是完美高中生活的第一步。
「我能不能问一下，对于一个你第一次见到面的人，你怎么就这么放心他过来到你家呢。」
「唔。」古语若有所思的望着我，似乎有话要说，又吞回去了。
「换做谁正巧住在对面我可能都会找吧。」
这是古语的回答，我听到还是有点小打击，我确信了我得到如此大的福利原因，仅仅是因为我运气好，刚好住在她对面，如果我不住在这儿，她如果不搬到这儿，那就没有这些所有的故事了。
「可是我还是很谢谢你。」古语第一次露出了很柔和的微笑。
我也看不明白，她是怎样看待我的。
「你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我开始企图了解她，进行一些别的话题，「我刚才看到你房间柜子里有整套的帐篷、登山鞋和零散的登山设备，拐杖望远镜什么的。」
古语先是一惊，然后应了一声。
「姑且偶尔会爬山露营，只是从老家带来，目前没有这个想法。」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找不到太好的话题，我四处瞎看着这个房间，感受到不适应的目光。
矮桌上的日历，古语很认真的记着每一天的出行，以及未来安排的计划，憋了一眼，双休看她计划中好像要出门，正巧双休我也打算出一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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